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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昭

时间:2023-08-27 12:00:15  状态:完结  作者:冬寄绵绵

  夏遥在酒店的餐厅吃了晚餐,热乎乎的牛肉咖喱汤配上三文鱼牛油果波奇饭,她吃好后回到房间冲了个澡。楼下是热闹的广场,充满着欢声笑语。夏遥有轻微的夜盲症,在家里时总会在床头开盏台灯。但太过劳累让她忘记了这件事,灯光熄灭后她陷入了完全的黑暗,房间内像是顿时鬼魅横生,即将冲出嘴唇又被狠狠咬住的三个字是:程远昭。夏遥的心情和脚步同时变得沉重,她裹着浴巾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阳台,月亮弯弯薄如蝉翼,天空只零零有几颗星,怜悯地看着她的潦倒。

  这场演出几乎公司所有当红艺人都会出场,虽然这几年沈清媃忙着上综艺,在事业上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但作为头面她也被安排在了重要的位置。沈清媃穿着缀满珍珠钻石的银色长裙,她很久没有在舞台上唱歌,像是刚出道一样竟有了青涩的紧张感。当她站在万众瞩目的位置,她微微愣住,惊愕地发现观众的反应很平淡,这时她才仔细去看那些粉丝挥舞着的灯牌,属于自己的寥寥无几。落日般的悲怆瞬间填满身体,她湿漉的目光充满凄凉。沈清媃紧紧握住麦克风,手链中间一颗圆润的粉水晶像是巨大混浊的眼泪。

  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你看到那些娇嫩的面孔,听到比自己鼎盛时期都更生动美丽的声音,你早就预料到完全失败的人生,你知道你并不是真正才华盖世,你不配站在这么高的地方。

  沈清媃顿时感到一阵晕眩,她想到刚才在后台几个新人歌手看向她的目光,让她感觉到所有人都在以蓄势待发的姿态逼视着自己,她仿佛走投无路地被逼到了墙角。前奏响起,沈清媃慌乱地开口唱了第一句,有了这句就好,接着就能以专业的水平继续唱下去。只有熟悉的人才能感觉到她混沌的心情,可台下几乎没有她的粉丝,自然也没人关注她此刻的状态,沈清媃极力用愤怒掩饰着羞耻与失落。在唱完最后的尾音时,沈清媃在心底听到自己恢复平静的声音:你们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李道经作为压轴出场,全场沸腾迎接着天王降临,欢呼的浪潮几乎把音乐淹没。红色的灯牌像场疯狂的火灾,无可救药地燃烧着,李道经心满意足地微笑。他唱完歌后和程远昭接受采访,直播间弹幕被“嗑到了”三个字疯狂刷屏。也有几条骂程远昭“装清纯”、“攀高枝上位”的弹幕一闪而过,沈清媃看到这几条心情才稍微好点。唐飞给她倒了杯温水:“姐,公司放票大都卖给经哥的粉丝了,这场演出就是为他新歌宣传嘛。”沈清媃诧异着唐飞在察言观色和人情世故上的天份,但不得不承认,此刻她需要唐飞的这句安慰。

  “谢谢你小唐,我都知道。”沈清媃的神情里有羞涩的妩媚,她叹了口气关掉直播,这时她透过玻璃门看到外面有一个陌生的身影,微微皱起眉:“谁在那儿,别又是粉丝溜进来。”唐飞说:“我去看看。”而他的传呼机恰好响了,进退两难,沈清媃善解人意地起身:“你去忙,我把她打发走。”

  沈清媃走过去,面前的女生从头到脚都是李道经代言,手上拿着包装精致的礼盒。心下了然,沈清媃挤出一个微笑:“妹妹,非工作人员不能来这边,你怎么进来的?”女生脸上露出胆怯而腼腆的神情:“沈老师,我认识唐飞,他让我来。”说着女生从口袋里拿出唐飞的员工证。这句“沈老师”让沈清媃警惕心小了许多,但还是狐疑地看着她:“他为什么让你来,你要去哪?”女生紧张而讨好地说:“沈老师,我想代表粉丝团给李道经送个礼物,找不到他。”

  沈清媃想到这几天在微博看到的cp粉大多是路人,李道经原来的粉丝几乎都讨厌程远昭,把她送过去和程远昭见面没准很有意思,她眯起眼睛笑着指了方向:“在那个房间直播采访,不过现在应该结束了,你去吧。”女生鞠躬道谢,沈清媃看着她逐渐离远的背影出神,没有注意到此时微信收到一条新消息。备注是“许”的人发来:清媃,我回来了,很想你。


第9章

  雨天过后天边出现了道完整的彩虹,让人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安北歧脸上出现了久违的明媚笑容,让林朔心里竟生出一丝感动。

  此刻,林朔和安北歧正在一家餐厅吃饭,简单点了份皮脆肉嫩的香料烤鸡和两碗花蟹面。钢琴声优雅地环绕,突然被一阵吵闹声打破,一个小男孩飞速跑过,撞倒了餐桌上的水杯,柠檬水洒了林朔一身。小男孩看闯了祸,自己先大哭起来,跑到了他爸爸身后。

  安北歧皱着眉看着哭闹不止的小孩,他爸爸走过来佯装生气地轻拍了小孩的屁股:“看你做的好事。”然后对林朔说:“别见怪啊,小朋友不懂事。”林朔好脾气地摆摆手:“没事。”

  “等一下,”安北歧叫住了要离开的两个人,言简意赅,“让他给我老公道歉。”

  林朔抬起头看着她,微微愣神。在安北歧出声时他其实感到一阵头疼,在他印象里安北歧是阴晴不定到可以在公众场合大吵大闹的人,但安北歧此刻冷静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知道此刻他想到这些全部都是在逃避和掩饰那一声“老公”带给他的巨大震撼,他觉得此刻自己的感觉更准确的两个字应该是——幸福。他想拆开自己的脑子问问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男孩的爸爸双手插进裤袋做出防御的姿势:“你至于吗?这么斤斤计较,不道歉你能怎么样?你去报警。”小男孩看到爸爸为自己撑腰,得意地朝安北歧做了个鬼脸。“算了吧,没事的,送去干洗一下就好。”林朔的手轻轻搭在安北歧手背上。

  安北歧却微微一笑:“宋先生,前几天的罗氏集团的会议上我们还见过面,您忘了?”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他仔细地看了眼穿着香槟色长裙,盘着头发笑容娇媚动人的安北歧,和前几天在穿着黑色西装在谈判桌上雷厉风行的身影渐渐重合。

  男人没有注意自己已经流下几滴冷汗。“快,给这个叔叔道歉。”他的声音里有显而易见的颤抖,接着迅速把神情迷茫地小孩子推到面前,手上甚至加重了力度。“对不起!”孩子带着哭腔说出这一句,林朔赶紧说:“没关系。”和男人谨小慎微的窘迫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安北歧恰到好处的盛气凌人,恰到好处是因为林朔并不讨厌,甚至感觉到微妙的心动。

  方耳开车带着祝予去演出馆,福仔在后座一直乱叫,声音扰得人心烦意乱。方耳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进来,狂风卷入的声音像是剪裁布匹,但让人感觉透了气。方耳嘟囔了一句:“早知道不把小宝贝带来了,本来还想让远昭高兴高兴,现在它别惹什么麻烦就谢天谢地。”祝予也无奈地摸着它颤抖的身体:“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这么兴奋。”

  天空蓝得澄澈,像透明的宝石,白色云朵沉甸甸的。祝予突然想到那天在公司楼下也是这样的蓝天,她想把画好的画送给安北歧,正好撞见安北歧和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生聊天。

  两个人都极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安北歧低声怒吼着:“她有多不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又他妈家暴又出轨,要不是离婚了她什么财产都不要只带你走你能活到今天?”女生的声音一丝涟漪也无,是对比鲜明的冷静和镇定:“法律规定她有抚养我的义务。”安北歧一瞬间哑口无言,女生继续说:“你别忘了当初是她说后悔生出了我这个没有廉耻的女儿,是她要断绝关系。你还记得她是怎么骂我的吗?她说我是继承了亲爸那一身有毒基因才变成这么恶心的人。”

  “我会给她打钱,不管她需不需要。但我不可能去看她,一进那个房子我就会想到这十几年我像局外人一样看那你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就算没有仇恨也有痛苦,你能理解吧。”

  祝予没有听下去,识趣地离开了,过了很久安北歧才上楼,脸上挂着风干的眼泪。祝予把画给了她,安北歧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是珍惜地收好那幅画,礼貌道谢。祝予在办公室同事闲聊时听到安北歧要在年底举办婚礼的消息,但安北歧脸上从来没有在新娘脸上能看到的幸福,而是一种不合时宜的平静。

  直播刚结束,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来回进出收拾现场带走设备,喧闹很久工作间只剩下李道经和程远昭两个人,程远昭今天不像那些女艺人一样穿着华贵精美的礼裙,她只从衣柜里选出了最简单、装饰最少的蓝色长裙。桌上放着粉丝送的巧克力松露蛋糕,已经被吃掉大半。在所有人离开后李道经到处找了找却没发现准备好的东西,无奈地笑笑:“给你准备了礼物,找不到在哪,可能刚才人多,助理一起给收拾了。”

  程远昭惊讶地问:“给我礼物做什么?应该是我给你礼物还差不多。”说着程远昭笑起来:“今天的演出真成功,我在台下完全被震撼到了,感觉心都轻盈起来。真青春啊,你还有那些喜欢你的孩子们,真好。”

  李道经听到这样的赞美也开心地笑起来,程远昭有些害羞:“不好意思,我话太多了。”李道经为了演出涂了亮晶晶的金色液体眼影,目光如钻地看向她:“远昭,我喜欢你这样。我喜欢你。”程远昭一愣:“你说什么?”李道经深吸了口气,那一瞬间他感觉心里像是有鱼群穿行过深蓝色的海底,很微妙。他用更坚定的语气重复一遍:“我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空气安静了几秒,把这场盛大演出带来的喜悦和兴奋全都浇灭了,她想到了童年记忆里新年过去后只剩红色鞭炮碎屑的雪地。程远昭站起来,脸上露出苦笑,她想主持人在结束时说了句“朋友们,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真的是这样。

  “李道经,我对你欣赏更多一些,”程远昭看着李道经写满真诚的眼睛,决定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客气话,她直言:“我有喜欢的人了,是女生。”

  “天啊,”李道经哑然失笑,程远昭也跟着笑。“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没有想到你……”李道经无奈地摇摇头,程远昭感觉很轻松,她很少有勇气直接说出这件事,但李道经是可以相信的人。她歪着头俏皮地说:“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李道经。”

  李道经点点头,他的眼眸如高山湖泊,沉静且清澈。过了半晌,他站起来:“我还是去外面透透气,缓一缓。”

  他渐行渐远,程远昭拿出手机,祝予发来微信“我在方耳姐车上,我们很快就到”,程远昭回了个“好”字。这时程远昭看到了桌上精致的礼物盒,她想到刚才李道经说给自己准备了礼物。原来在这里。程远昭走上前,粉红色的精致蝴蝶精镶嵌着白色的碎钻,很漂亮,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上面,耐心地拆开它。

  手机铃声响了,悠扬的小提琴旋律。与此同时,盒子打开时触发精巧的机关。小小的刀片斜着飞过,程远昭来不及有所反应,冰凉的刺痛,像是被蜜蜂蛰伤,只是分不清在哪里。乐曲声继续演奏着,她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脸上缓缓滑下来,接着,她听到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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