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笃定地说。 ---- 感谢小夜的投喂,有人催更动力就来了
第9章 灌醉你的,是我 程娜的演奏过程里,那些幻想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属于她的乐声在我身边流淌,就像是秋日第一片发黄落叶在溪水之上,成为了我的船舶,承载着我不至于被淹没。 高跟鞋的声音逐步逼近。 我料想在这里不会有我认识的女人,即便是有也不会有人能将高跟鞋踩得这样响亮。 可是她就在我面前,停下了步伐。 即便是闭着眼睛我也能感觉到有陌生的视线在打量着我。 尴尬睁开眼睛,我摸着后脑勺说:“您好……” 棕发的女人,穿着红色的长裙,颈脖与耳朵都有好看的首饰点缀,肤白貌美,我知道她是老板娘。 或许是老板娘,因为她经常游走在客人之间,风流又不庸俗。 “在姐姐的音乐里装睡吗?” 她的手指在我下颚线划过,激起我一臂的疙瘩。 “我有点头晕而已。”我说。 她坐在我身边,醇厚的嗓音带着种迷蒙的魅力,像是在苦涩的药罐里抹上块最甜的蜂蜜,风尘肃穆之中带着些让人愿意舍去一切的诱惑。 她要我双眼望着她,不用任何言语,举手投足之间,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最佳配角”感。 在中国的主流故事里,这样妖孽的女子是不能做主角的。越是难以分辨好坏的人类,背后的故事越是复杂,她或许是爱恨不分的,而她获得的感情却是爱恨分明的。 像这样难以描述清楚的主角,是不会出现在大众的视线中的。 让自己的读者陷入混乱,是不讨好的行为。 我无法让她做主角,则是因为我的实力过于浅薄,没有办法窥探到她的过去,真实的故事如果太少,就会失真而无趣。 她笑着说:“眼神会改变。”指指眼角,做了两个手势,一个是下垂的眼角,另一个是上挑的眼角。“你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起来很脆弱,但现在和我讲话的时候,平时的你似乎更活跃和顽强一些。” 我摸摸自己的眼角,感觉不出任何区别。 不过用“顽强”来称呼别人,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呢…… “您怎么称呼?”我问。 “……呵呵,你可以叫我小倩……” 小倩……我对这种名字有天生的恶寒,因为有它出现的文艺作品实在太多,这个名字本身就仿佛带着狗血、凄惨和意难平,还有股风尘味。 但毕竟是人家的名字,我只能扯出一个笑,还惋惜这位气质少见美女的名字竟然还是离不开俗尘。 “吴华,别和我妹妹搭话。” 看来她不叫小倩,我松了口气。 “程娜!”我从位置上站起来,“你怎么下来了,不用继续弹琴吗?” 她甩甩手腕:“都半个小时了,休息二十分钟再去弹半小时。”转头对着这个她称呼为吴华的人说:“老板,我这个妹妹可没什么特长,恐怕不能给你的店里带来什么亮点。” 吴华用手掩着红唇,小幅度地笑着:“佳佳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我才来关心她的嘛。” 我尴尬摆手:“老板娘,你看错了。” “你姐姐的占有欲很强嘛。”吴华的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诱导一样地,用她醇厚软绵的声音询问我:“需不需要来一杯酒?” “已经到七点了吗?”我看了眼手表,“来一杯白兰地也可以。” “小酌。”我补充一句。 她转身对一边的服务员比了一个“2”的手势,服务员就端来两杯酒。长指甲掠过杯壁,她拈花一般将其拿起,一杯给我,另一杯给了程娜。 “程娜喝了酒的话,音乐会变得更加动人的......就像她一样。” 说完还暧昧地看了我一眼。 我登时就觉得心里要炸毛了,警铃大作,程娜和她一起喝酒?还动人? “......”当事人拿着酒,眼神无奈,“选曲上变得比较狂放罢了。” “也就是从肖邦到李斯特的区别而已——”吴华在故意开她玩笑。“会让我的清吧变成音乐会,稍微有些喧宾夺主,但也不错。” 程娜咽下杯中酒,提着裙子又去弹琴了,我支着下巴看她身影,专注的她的样子还是那么美丽。虽然我们住在一起已经好几天了,但是那种心动的感觉还是时时回荡在身体中。 吴华还没走,她大概是一直在等我们二人的独处时间。 她靠近我的耳朵,用非常小的声音对我说:“刚才你很难受吧?不要强忍着噢,如果有任何不方便对别人倾诉的,都可以来找我。” 一张名片塞进了外衣的口袋。她转身即走,高跟鞋的声音变得没那么突兀和刺耳了。 看着她性感的背影,我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如果不是因为有程娜在,可能我会希望吴华不是个直女吧。 想到这里,仿佛有默契似的,程娜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赶紧作出一个无辜的表情配合摊开的双手,表示我并没有被老板娘引诱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模模糊糊地解释,总之在她面前,我总是不想做个抽烟喝酒的坏女人。 然而当我知道那过去的几年里,苦苦守望着她的我又是如何地伤害了她的时候,那种感觉全然不如现在这般轻松。
第10章 为了爱,放过爱 我们躲在十八层的家里,室外是呼啸的风和被打开的门被吹开又关上,激烈的碰撞和反抗,令人毛骨悚然的丧尸咆哮声,呼吸声。 我用楼顶的天然储蓄水洗掉身上的血渍,将被铁丝钩烂的衣服脱下来,换成房间里不知道是谁的衬衣。 程娜把衣柜里的毛巾和内衣裤一股脑都塞进了自己的包中。 “刚才真的好险。”我说。 “嗯。” 我们决定在这栋楼搜刮物资,是因为这里的楼梯是半露出式的,最高层只有十八层,我们直接来到顶层,连通了楼顶的储水桶,水管让水透过另一边房间的窗户流进室内。 “刚才上来的时候,你直接把那些家伙甩下楼去了,好帅哦。” 我把缠在身上的绷带拆开,身上的皮肤因为被汗水和布料闷得冒出一粒粒的红疹,我赶紧用冷水擦拭身体。 被程娜看到了,在这家主人的婴儿房里找到了小孩子用的痱子粉,拍在我的身上。 她说:“你刚刚把丧尸摁在墙上把他的脑袋直接掐断也是挺厉害的。” 我尴尬地把手放在一边:“他差点就咬到你了。” 刚才真是差点疯了,这个世界里与我相依为命的姐姐差点就要被咬成丧尸,我直接杀红了眼睛。 也不管会有什么下场,只是喉咙忍着一腔火,把那怪物推到墙角,用双手死死箍住他腐烂的脖子,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好笑的是,这样做本该没有任何效果,他早就不是活人,不管怎么去对待都不会有任何警告的作用。 但我就是这么疯魔地掐着丧尸,直到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滚下来。 “程佳,够了!”她低声喊我,“万一丧尸的体液感染你怎么办?身上有没有伤口?” “没事......呕......”想到自己用手了结了一只估计腐坏好几天的丧尸,呕吐感直接拉满。她把丧尸的“尸体”从走廊直接扔下去,然后拉着我走进一户没有上锁的人家。 也就是现在,我们正短暂享受着有地方安心睡觉的时光。 我翻出自己的刀,一把西瓜长刀一把短刀,用布条将上面粘稠的脏血擦干净。程娜的是一把消防锤。 当时我们进了一个看守所,想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助我们,结果发现里面空无一活人,于是只能简单地在外层搜索,看到一个柜子里塞满了看守所犯人的“赃物”,其中就有一个暴力犯的消防锤,是长杆钝器。 想起来丧尸几乎不受锐器伤害影响,还是钝器杀伤力大,我就爬上去拿来给程娜了。 她力气小些,用这个我也比较放心,总比刀好使。 我仔细把消防锤的状况检查了一下,觉得它的使用效率也不高,程娜还是躲在我身后比较好。 “程佳,我送你一个礼物。”她从房间里搬出一个盒子,竟然还是礼盒样式的,粉色缎带在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 我笑着看她:“上哪找的这么好看的包装。” “在这户人家里找到的,主卧的女主人好像喜欢购物,有很多盒子,我挑了一个比较好看的。” 她握住我的手,说:“拆开看看。” 缎带水流一样掉落,我慢慢打开礼盒盖子。 白色的内饰里,静静躺着一只紫色的蝴蝶。 蝴蝶的紫,蝴蝶的蓝,边缘都发黑,火焰的齿痕在我眼中变得刺痛,牵动脑内神经,我短促地呻吟一声,倒在地上。 几乎是那一瞬间,我在沙发上醒来。 原来是周一,在家里太无聊,看着电视,从中午睡到下午四点,做了一场末世梦。 醒来恍若隔世,若不是电视还在喋喋不休地吵闹,我几乎以为梦里故事是真的。 但世界上怎么会有丧尸,就算有丧尸,就我们那薄弱的求生欲怎么可能活下来,我的幻想还是太幼稚。 窗外的天不如早晨透亮,闷闷的还是让人烦躁,一盏灯都没有的空旷室内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我仰头看壁灯,她买的一对意大利黄铜走廊灯装在客厅,这个角度一抬头就能看见琉璃做的红底。 不知道她在这张沙发上睡醒的时候会不会这样寂寞。 我起身换上一件风衣,想要找个快餐店坐着打发时间。 说到缓解空虚的有趣的餐厅,我能想到的只有——M记...... 有雪糕有小孩,还能吃一盒几十根的薯条,一根一根吃都够吃很久。 我到M记点了一个薯条,一杯圣代,在巧克力和草莓之间犹豫了好久,我问店员能不能双拼,她摇摇头,好死板的店员。坐在靠窗的位置,这个角落能看到旁边的儿童乐园,这个时代能看到儿童乐园是件非常难得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程娜楼下这间M记会有,我小有兴趣地看一两个女孩正在爬滑滑梯。 接下来的一幕则让我恨不得把头埋在雪糕杯里。 如果可以在十分钟前打开手机浏览器,我会打下一句“被前任看见我在一个人吃麦当劳”这样尴尬的体验是什么体验。 她想不看见我都难,整个M记只有我这么一个孤零零在吃东西的女人,其他的都是放学回家的学生结伴而来,或者是带着孩子来的家庭。 刘夜柏,这个伤过我,也让我庆幸放手的女人,还是那样,年轻的时候是“好学生”,年纪大了就是“好女人”的脸蛋。她的气质没有改变过。 她点了一份洋葱圈,然后就回过头来对我淡淡一笑,视线就没从我眼睛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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