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甚至连一张画像都没留下。 还没等萧时之开口,皇后一阵咳嗽,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病人才有的绯红。 何采女颤颤巍巍地跪在正中间,“奴婢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各位娘娘。” 萧时之蹙眉道:“她为何不在朕来行宫的第一天前来拜见?” 都来了大半个月了,突然来一个曾经临幸过的女子。 不是蠢货,都知道有问题。 皇后用手怕捂着嘴才慢慢停止了咳嗽,笑的柔和: “臣妾认识一位大师,说何采女能够解臣妾的病痛,为宫中除晦气。” 皇后温柔地将手覆盖在萧时之手上,萧时之将手抽开,皇后笑容不减: “陛下,您近日心情不佳,臣妾身子骨衰弱,白淑妃终日身子慵懒,怕是有晦气作祟。” “既然何采女有点本事,不如来叫她来试试,若没有本事,打发成宫女,赶出宫去,也不失为一个去处。” 萧时之沉默半晌:“试试罢。” 白浮雪:“?” 除晦气? 唯物主义者不允许你这么说。
第37章 萧时之和白浮雪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出了些许迷茫。 一谈到怪力乱神,两个人忽然就清醒了。 何采女小声说:“奴婢进宫之前,曾经和一老道长学过一段日子,常年居住在行宫,没事时夜观天象,自学得几分本事。” 萧时之缓缓点头,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皇后温柔道:“陛下,何采女一开始来找臣妾,臣妾也是不相信的,可听下来后实在是言之有理,叫人不得不信。” 萧时之回想起原著中确实有这一段,后脑勺一阵一阵的疼。 在原著中白浮雪被害得很惨,结婚就快要死在行宫了。 萧时之悄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全身都灰扑扑的何采女,心头一阵厌恶。 一整个荷花宴,所有人都各藏心思。 根本没人安心欣赏着面前舞女编排的节目。 松萝:“娘娘,您说她真有本事,怎的还会是一个小小的采女?” 白浮雪扇着扇子小声说,“谁也不记得陛下是否临幸过这人,还不是任谁说都行?” 松萝大惊失色,“这可是欺君之罪!” 白浮雪靠在软椅上,眯起眼睛,品尝着面前的绿豆糕点,桂花味丝丝甜甜,沁人心脾。 白浮雪:“欺君之罪算什么,没骗过去才叫欺君之罪,骗过去了,那是慧眼独具。” 松萝恐惧道:“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整个宴席当中,何采女的目光不停的往白浮雪身上瞥。 白浮雪瞪过去,“何采女在瞧什么?” 何采女立刻把目光收回,唯唯诺诺又神神叨叨地坐在原地。 皇后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今日便到这,诸位妹妹先散吧,行宫凉爽,诸位妹妹也好静静心思。” 白浮雪看了一眼上头的萧时之,萧时之也看了一眼她。 所有人都退去了,只是一下唯唯诺诺的何采女,皇后和女皇陛下。 萧时之心下如何投以一个安抚性的目光,嘴中无声道: 放心,有朕在,没人能伤害你。 白浮雪笑得极美,娇嫩的荷花瓣在发丝间轻轻晃动。 萧时之的心,也在晃着。 …… 整个湖心亭突然安静了下来,皇后提起裙摆跪在萧时之面。 皇后漂亮的容颜崩的紧张,“陛下!臣妾有要紧事向您禀报。” 萧时之眼底一片冷凝,手指敲击在桌面上。 何采女规矩的跪在不远处,那双算得上清秀的脸,此刻已爬满了害怕。 萧时之:“说。” 皇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何采女,心中一横:“臣妾听闻宫中有巫蛊作怪,才引得陛下身体疲惫,臣妾久病不愈。” 来了。 皇后悄悄看着陛下的表情,心中却一片骇然。 陛下为何会如此平静? 仔细看去,嘴角却有一抹笑?怒极反笑? 任何事情一旦沾上了巫蛊之术,不说血流成河也是尸横遍野。 萧时之声音冰冷:“说下去。” 何采女:“回禀陛下,奴婢在行宫中嗅到了一抹污浊气息,在朝南的方向,盘踞在金龙左右。” 萧时之:“在朕身边?” 何采女:“是,奴婢着实不敢相信,可回想起老道士日夜教导,只为了让奴婢进宫之后能够扶持金龙升天,便不敢不信。” 萧时之闵了一口茉莉花茶,瞧着那微风中左摇右晃的荷花,脑中便是白浮雪的影子。 那小美人在后宫着实是危机四伏,没有人庇护不行。 萧时之:“既然如此,就好好查下去吧。” 皇后脸上一喜,“臣妾定当不辱使命,为陛下排忧解难。” …… 松萝整日惴惴不安,“娘娘,若真的有怪力乱神,幽灵鬼怪,该怎么办?” 白浮雪靠在小院中的荷花池边,手中掰着一颗颗圆润饱满的莲子。 怎么办? 如果特么背后扎小人算生辰八字有用,那前线士兵打什么仗,直接在家扎小人算了。 考试之前复习什么,直接把考点写在符纸上,一口水吞了。 如果这种邪门术是是真的,白浮雪保证第一个用。 白浮雪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听着外面吵吵嚷嚷的脚步声。 忽然想起了现在社会微博上,总是出现的一个问题。 如果随机按下一个按钮能获得五百万,而世界上会随机死一个人。 笑死,别说五百万,五万块白浮雪就能按到他破产。 咋就没一个人真来兑现呢? 都是一群只会动动嘴皮子的狗东西。 松萝:“娘娘!皇后娘娘带着一队人去了徐美人的住所,要搜宫!” 白浮雪突然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勉强清醒过来。 “本宫也去瞧瞧,看能搜出什么东西。” 在白浮雪离开了没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太监拿着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突然进了白浮雪的屋子。 没有任何人能看到。 打牌三人组,面容屈辱的站在门前,“皇后娘娘,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在怀疑臣妾宫里藏了不干净的东西?” 皇后笑容依旧威严,“所有人都要查一遍,委屈几位妹妹了。” 半晌之后萧时之也来了。 白浮雪瞧着那些宫女太监们动作相当粗鲁,把所有的被褥茶碗全部挪开,每一寸角落都不放过。 搜完了之后,整个院子像极了一片废墟。 白浮雪眼底泛着一抹冷光,唇齿颤动:“荒唐。” 宫女小跑着捧着盒子出来:“回禀陛下,回禀jsg娘娘,奴婢在床下发现了这个!” 林昭仪心头一紧,拽着帕子手指关节发白。 想要冲上去,把那黑色的匣子给拿走,身旁的宫女紧紧拽住她。 萧时之瞧了一眼纤薄脆弱的白浮雪,将目光转移到林昭仪身上。 皇后:“打开。” 林昭仪吓得脸色一白,立刻跪在陛下和皇后面前。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组麻将,象牙制成,看上去平平无奇。 萧时之眉眼有些复杂,伸出一只手在不同的牌上掂量掂量。 每个细微的重量差距。 艹 出老千? 你们菜成这样,还出千? 林昭仪小脸吓得煞白,恳求着女皇陛下别说出来。 徐美人和黄婕妤不明就里,“妹妹为何要把麻将牌藏在床下面?” 皇后厉声斥责:“好好的麻将有什么可藏的,快如实说出来!” 林昭仪死死咬着嘴唇,一说出来,剩下来两个人会把她打死。 她最近凭借这东西,赢回来不少钱。 才堪堪不被人说成又菜又爱玩。 林昭仪:“平平无奇的麻将罢了,是臣妾手气差,听说每天早晨对着麻将磕头能够转运,才出此愚蠢下策。” 愚蠢总比承认出千强。 徐美人&黄婕妤:恍然大悟! 忽然之间学到了。 白浮雪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开始崩塌,颤巍巍问道:“真的吗?” 萧时之一把将木盒子关上,把整盒麻将扔给了李德全。 她沉声道:“麻将没问题,不过是后宫女子一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罢了。” 皇后欲言又止,看陛下如此表态也不好说什么了。 林昭仪感激地看了陛下一眼,整个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萧时之一言难尽地瞧着林昭仪,仿佛整个后宫都比她过得轻松。 萧时之嘲讽无声道:菜成这样,老千能出明白? 林昭仪:“。”别骂了,别骂了。 打牌三姐妹院子里搜出来的都是和麻将相关的,就连皇后都神情恍惚,这三个人究竟有多喜欢打麻将。 萧时之冷言道:“把院子恢复原状。” 皇后的面子略有些挂不住,只好强扯着一个笑容让身边宫女去做。 她在目标本来就不在这三个人身上。 只不过她看不惯这三个品级不低的妃子和白浮雪混在一起。 皇后:“再往南边就是白妹妹的院子了,还望白妹妹切莫怪罪。” 白浮雪当然是介意的,她侧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萧时之,委屈极了: “陛下,若是皇后娘娘没有搜出东西,岂不是要给臣妾一个说法?” 皇后嘴角扬起一抹几乎残忍的笑容,声音却分外柔和: “若是没有收到东西,那自然是好的,本宫会在尘埃落定后给所有妹妹们一个说法,不必担心。” 萧时之冷淡道:“若没有搜到东西,皇后好自为之。” 然后心头没由来的跳了一下,突然有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点头,表示一切都办妥当了。 …… 皇后一推开白浮雪所居住的逐月阁的门,还以为走错到纨绔子弟的后院。 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满屋子乌泱泱的宫女舞女和乐师身上。 院子里全是莺莺燕燕,不说长得有多国色天香,小家碧玉,柔情似水是肯定有的。 这群弱女子们会聚在一起,弱弱的看过去。 眼眶中闪烁着盈盈泪光,“奴婢参见陛下,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和各位娘娘。” 萧时之额头上青筋猛的跳动,“白淑妃的日子过得好生舒服。” 一屋子的小美人专门伺候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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