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请安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明讽暗贬。 平日里白浮雪这个时候还在睡觉,不睡到日上三竿绝不会醒。 现在困得昏昏欲睡,眼皮都在打架。 耳边人说话嗡嗡嗡的,丝毫都不能吵醒她。 好烦,萧时之竟然有一后宫的人,为什么总是要来烦她。 没有说好听的还会甩脸色。 比老板还要难伺候。 白浮雪越想越困,头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 皇后:“本宫最近身体乏困,气虚不畅,jsg整日闷在院子里无聊的很,也不知哪位妹妹能陪着本宫解解闷?” 容贵妃和皇后老不对付了,要不是白浮雪这个共同情敌出现,早就掐在一起了。 别的几个妃子都沉默不语,特别是打牌三姐妹,天下哪有比麻将更好玩的东西。 皇后将目光放在昏昏欲睡的白浮雪头上。 “不如让白妹妹来?” 白浮雪突然被点名,垂死病中惊坐起眼睛恍惚,“什么?” 皇后笑的温和亲切,“本宫先谢过白妹妹几日的陪伴,今日请安便到这儿,诸位姐妹退下吧。” 除了白浮雪之外的所有人都依次离开。 皇后收敛起笑容,“本宫有些乏了,劳苦白淑妃扶着本宫进去歇息。” 白浮雪还没睡醒,恍恍惚惚地走上去,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行。” 皇后:“今日白淑妃便负责去小厨房煎药,小火慢煎,人一刻都不能离开。” 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浮雪,眼中闪过一抹要替哥哥报仇的爽快感。 “妹妹是心甘情愿伺候本宫这个嫡妻的吧?” 白浮雪捏了捏眉心,让自个清醒起来。 她嘴比脑子快,“娘娘就不担心我在药里,吐口唾沫?” …… 萧时之整个早朝忙完之后,已经到中午了。 萧时之还未开口,李德全立刻说:“陛下,娘娘还在皇后那,一直没回去呢。” 萧时之把毛笔放下,心里突突跳着。 皇后把白浮雪子找去,肯定没好事。 萧时之看着外面的荷花塘,桌子上还放着白浮雪昨日送来的莲蓬。 李德全:“不如陛下去瞧瞧?” 萧时之:“白淑妃心里没有朕,朕为何要去热脸贴冷屁。股。” 萧时之回到书桌前坐好,心里越来越是忐忑。 若这时白浮雪正在被皇后折磨,那岂不是去晚了? 那小美人身娇肉贵的很,完全离不开人生存,不过是嘴上不饶人了些,倒也不至于要放在心里气着。 小美人就是用来宠着的,萧时之心中泛起了一股子自责。 公务繁忙,没有吃午饭的心思,尚食局做的饭菜不如白浮雪那边的合胃口。 萧时之捏了捏眉心,最后认命的去晚了皇后那。 李德全立刻小跑着跟上去,“奴才想来,娘娘现在心里也是懊悔至极,想着和陛下道歉呢。” 萧时之啧了一声,若是想道歉,可没那么好了结。 得穿上那透明轻纱做成的衣裳,每日在书房里红袖添香才行。 不能让白浮雪继续懒散下去。 小美人就该放在身旁,好生陪着。 萧时之打定主意,只要白浮雪道歉,她就原谅她。 整个院落安静极了,在边角处升起一股子青烟,浓烈的药味,呛的人喘不上气儿。 萧时之刚一推门进去,皇后立刻得了消息,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皇后身着华贵大气的衣裳,脸色略有些苍白,多了几分柔情蜜意。 萧时之:“好大的药味,皇后生病了?” 皇后:“臣妾谢陛下关心,臣妾身子虚浮,幸好有白妹妹照顾着,这才舒心了些。” 萧时之语气沉了下去,“你让白淑妃照顾你?” 皇后笑得端庄大气,她知道陛下现在厌烦了白浮雪,碍着皇后的位置不好说些酸言酸语。 皇后:“臣妾作为中公嫡妻,白妹妹自然是要来照顾一二的,臣妾也好让妹妹学学规矩,更好伺候陛下。” 萧时之眼里闪过一丝烦躁,“既然身体不好就好生歇着,把白妃叫来。” 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立刻去叫人,萧时之坐在主位上抿了一口清茶。 宫女眨眼间就回来了,“回禀陛下,娘娘,白淑妃说熬药时片刻都离不开,需要亲眼见着药材熬制完毕,且要对着药材念诵经文,才能释放全部药效。” 萧时之侧头看着皇后。 皇后:“是臣妾要求的,熬药的人要心诚,熬出的药才能用。” 后宫里有数不清的折磨人的法子,没让白浮雪跪在艳阳天里熬药,算是恩典了。 萧时之目光一冷,额头上青筋绷起。 萧时之嘴唇动了动,荒唐的不知从何开口,立刻走向冒烟的小院子里。 刚推开小门,铺天盖地的木材燃烧烟雾,把整个人都给笼罩住了。 白浮雪摇着扇子,手上拿着一本经书,面前是砂锅,里面扑腾着棕色液体。 萧时之心里咯噔一声。 她昨日不过是和小美人闹了些不愉快,后宫的人就像闻到了血腥味的豺狼,立刻就扑上去。 萧时之心里立刻凉了半截,后悔没有?早点来找白浮雪。 她千娇百宠着的雪雪,竟被旁人如此折磨。 若真的几天不去找她,怕是不知道人要被折腾成什么样。 萧时之:“雪雪!” 白浮雪被烟雾熏得呛喉咙,喝了一口清水,继续摇扇子。 她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眯着眼睛转过头。 见萧时之走来,浅浅的笑了一下。 她用麻布包裹着锅盖拿开,里面是如同女巫魔药般的汤汁。 白浮雪啐了一口唾沫进去,用勺子豁楞均匀。 萧时之:“?” 草,太草了。 萧时之心里忽然想,白浮雪平日里做的美食,里面有没有被啐过。 两个人恩恩爱爱的日常下,指不定藏着一个大惊喜。 萧时之复杂道:“大热天的在这里熬药,不怕中暑?” 白浮雪浅笑着用两根树枝夹起一只大蜈蚣,选了中间一段,扔到煮沸的药里。 污浊的暗绿色内脏汁液,化在了棕色药液里。 过了片刻,她把滤过药渣的药汁放在托盘上,小美人低眉顺眼: “臣妾有服侍嫡妻的责任,臣妾这就去给皇后娘娘送药。” 小美人脸上被烟熏,那一层脏污,眼睛却亮得吓人。 萧时之欲言又止,“你,熬药辛苦了。” 要不是没找到老鼠,萧时之都怀疑白浮雪能把死耗子也给丢进去。 她无端想起了昨日的火锅,心头发麻。 万万不能得罪下厨房的人。
第36章 萧时之眼睁睁地看着白浮雪端的那碗成分不明的汤药,递到了皇后面前。 在萧时之瞳孔地震中,皇后喝了下去。 皇后面上慈爱温和,“辛苦白妹妹了。” 白浮雪:“这是臣妾的本分,臣妾不觉得辛苦。” 萧时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用力干咳了几声,“朕找白淑妃有些事,过来。” 白浮雪乖巧的跟在萧时之身后,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萧时之冷静的神色略微僵硬,“你,刚刚……” 白浮雪走在荷花池边上,顺手折了一朵荷花,盘起了满头乌发。 白浮雪面色娇羞可爱,“臣妾从未在陛下的餐食中吐口水。” 萧时之:“那就好。” 这种不可证实,不可证伪的,萧时之甚至不敢去细想。 萧时之牵住小美人的手,把人打横抱在自己怀里,小美人乖巧地将额头抵在萧时之的肩膀上,像极了一只被拎起后脖子的猫。 不出意外地,皇后从假生病变成了真生病。 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在太医的细心照料之下,好歹算是挺过去了。 人的精神却大不如前,院落里无时无刻不飘散着药味。 萧时之将小美人抱到书房的桌子上,亲吻着小美人的额头。 白浮雪喉咙里哼了一声,轻薄的裙子弄得乱糟糟的,大片雪白露在外头。 白浮雪满脸绯红,喉咙里喘着粗气,一对柔软的桃子被萧时之捏在手中,整个人都不敢乱动弹。 萧时之:“乖,别乱吃醋。” 白浮雪狠狠瞪了一眼她,“陛下后宫那么多人,为何只独宠臣妾一人?” 萧时之滚烫的唇覆盖在白浮雪柔软的嘴唇上,牙齿啃咬着她。 音节破碎间,萧时之道:“朕在你身边,有归属感。” 大夏朝的女皇陛下在一个先帝妃子身上有归属感? 说出去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白浮雪被亲的喘不过气来,小小的一团蜷缩在萧时之怀里。 她也是。 有归属感,喜欢极了。 白浮雪抖着手指整理好衣服,刚刚的激烈让她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白浮雪沙哑着嗓子问:“江南水患处理的如何?” 萧时之坐在软椅上,手指摩梭着白浮雪的一双玉足,像是把玩着什么手把件。 萧时之:“江南水患频发,朕已经让人修建堤坝,不光是江南,黄河那一带也需要加固堤坝,在稳步推行中。” 萧时之忽然觉得好笑的很,心中想着和妃子春风一度后,应该是温存地抱在一起。 结果和白浮雪到好,两个人讨论起朝政之事。 还是白jsg浮雪高高在上,坐在她书桌上。 白浮雪:“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陛下可做好准备了?” 不怪白浮雪那么上心,原作中的昏君萧时之是等到死了数十万人之后才着手准备。 萧时之:“朕有准备,不过碍于消息流通过于缓慢,有很多细节仍需反复确认,亲眼去看看才能放心。” 白浮雪深觉如此,和萧时之在空中击了个掌。 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认可。 英雄所见略同。 …… 李德全和松萝在门口悄悄往里头望着,“陛下真宠爱娘娘啊,后宫人都猜错了。” 松萝捂着嘴浅笑,“是呀,都以为咱家娘娘失宠了,一个个像跳梁小丑似的。” 李德全:“皇后如今一病不起,肃亲王特意交了折子前来看望,被陛下给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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