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沈含烟的耳垂,吞纳吐吸,看着那像块白玉似的耳垂在她眼前一点点变红,上面沾着她的口水。 她情不自禁的想对沈含烟温柔,可沈含烟身上陌生而昂贵的香水味,在不断提醒着沈含烟对她的“背叛”,刺激着她不断变得更愤怒。 她再次把手指伸进沈含烟的发间,拽着沈含烟的头发逼沈含烟露出那一张脸。 平时冷白的肤色泛着娇艳的红,甚至薄薄的眼皮也是红的,半垂的眸子里泛着又湿又软的水光,沈含烟在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那副隐忍的样子,再一次刺激了季童,季童一秒都不想再等了。 沈含烟清秀的眉头深深皱起,贝齿把下唇咬得泛白。 那一刻,季童觉得自己也不再完整了。 她身体和灵魂的某一部分,也永远对沈含烟交代了出去。 ****** 直到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季童才想起害羞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床单上一片狼藉。 同样一片狼藉的,还有沈含烟雪白的皮肤。 季童背对沈含烟开始穿衣服,其实她很想去洗个澡,因为她和沈含烟都是一身腻腻的汗。 但这样什么遮掩都没有的在沈含烟面前,总让她像十八岁时一样害羞,迫切的想扯过点什么盖在自己身上。 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季童眼尾一瞟,看到一具雪白的身影出现在她身侧:“去哪?” 沈含烟声音都是哑的:“洗澡。” 其实刚才沈含烟全程没发出一点声音,大概憋得太久,嗓子反而是哑的。 沈含烟就这一个背影,让季童情不自禁又气起来:为什么沈含烟在她面前,就一点都不害羞呢?为什么就这样光着走来走去呢? 沈含烟就是没那么在意她。 因为不够在意她,所以在沈含烟眼里,她跟床上的一个枕头、天地间的一块石头没什么两样,沈含烟为什么要觉得害羞? 可手指酸胀的感觉,还铭刻在她心里,让她到现在还微微发抖。 沈含烟痛苦的反应,让季童确认,原来沈含烟这么多年,一个都没谈过。 沈含烟的干净——如果背负着金钱欲望的沈含烟还能算干净的话,到底是被她给破坏了。 她还是十八岁那个会给沈含烟设陷阱的她,卑劣,下作,占有欲旺盛。 她恶狠狠的说:“不准洗。” 她贴到沈含烟背后,凑到沈含烟的耳垂边轻碰了碰:“让我的味道,在你身上留得久一点。” “这样的你,还好意思跟我爸联系么?” 她不再称呼季唯民的名字,而是说——“我爸”。 沈含烟走开一步,那一步又深深刺痛了季童,她能看出沈含烟对她的躲避。 她冷笑着说:“你知道吗沈教授,我不打算回英国了。” 沈含烟愣了一下:“RID的工作不要了?” “凭我的天赋,有没有一家大公司给我当背书我都无所谓。”季童眯了眯眼:“怎么,你很想我回英国?” “很遗憾让你失望了,我以后会留在国内开工作室,做独立设计。” 既然对沈含烟的远离失去了意义,她就要死死缠住沈含烟。 报复?泄愤?还是仍然不愿让沈含烟靠近季唯民那样的人?她也说不清。 季童不让沈含烟洗澡,沈含烟也没再为自己争取,她走回床边开始穿衣服,把那件雪白的羊绒毛衣套回身上。 季童走到一边坐下:“季唯民已经有妻子了,你为什么还联系他?你真的一点道德感都没有么?” 沈含烟平静的语气,居然像多年前与季童探讨一道数学题:“说到这里,我想问问你,怎么看待你爸的这位妻子?” 季童厌烦的摇了一下头:“我没兴趣。” 沈含烟穿好衣服往门口走去,在开门离开前,她回头:“你小时候不是看过很多动物纪录片么?动物的生存法则,与兴趣无关。” “想要在丛林里活下去,就必须弄清每一片叶子的背面藏着什么。”
第69章 沈含烟走后,季童立马打开电脑开始查汪晨。 她抱着个枕头,上面满是沈含烟的味道,又被她烦躁的丢开。 看上去,汪晨跟季唯民结婚后,过着典型富太太的生活,购物,做美容,偶尔参加一些慈善活动。 若不是沈含烟点了一句,季童大概也不会留意,从汪晨怀孕半年前左右,她每次出席慈善活动,都有同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男人很年轻,跟汪晨同样年轻,虽然每次都穿不同款式的大牌西装,但季童从小在季唯民身边,见过很多很多的有钱人,她那双很毒的眼睛一眼就看出,那男人没钱。 没钱,为什么还能穿着不同大牌的西装参加慈善活动? 季童马上查了一下那男人。 在一家房产机构挂职,职位是品牌经理,那,这男人是替他老板出席一些慈善活动? 季童又翻回去看了看,倒是确实有几场活动,男人的老板出席了,不过身上的西装还没男人身上的贵,不知老板发现了没有。 还有一些活动的门槛之高,就不是男人老板所能企及的了。 不过再高端的慈善活动,一场下来人也是不少,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混在里面,和汪晨保持着有效距离,倒是一点不扎眼。 季童继续查那男人的身份。 哦,是汪晨的大学同学啊,叫徐敏。 季童想了想,给季唯民的秘书打了个电话:“邓叔叔,你能把我爸最近的体检报告发我一份么?嗯,我回国了,想多关心他一下……” 收到体检报告后,季童翻阅到底,又打电话给沈含烟,她本以为沈含烟不会接,没想到沈含烟接了,倒免去了她堵到K大门口去威胁一番的麻烦。 她问:“汪晨的孩子是徐敏的?” 沈含烟在那边沉默了一下。 季童发现她实在是太了解沈含烟了,她十八岁那年调动身心每一根触角跟沈含烟相处的日子,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沈含烟呼吸这么一顿,她都知道沈含烟是在表达一种无声的赞许,赞许她在这么短时间里就把徐敏的身份给查出来了。 季童心想,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啊,沈含烟。 要等季童脱离了高中校园才发现,沈含烟在教她学习时灌输给她的那一套,并非只是应对考试的方法,而更接近于一种思维模式,教她如何在看上去纷繁复杂的线索中拎出重点,然后,一步一步去解开看起来很难的局。 到现在季童忍不住想:沈含烟就不怕她拿这一套,去对付沈含烟自己么? 沈含烟用清冷的声音开口:“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季童一怔。 沈含烟:“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自己去查。” 季童下意识问了一句:“怎么查,那俩人怎么可能说实话?” 在孩子生出来以前,唯一的求证方法就是找当事人,但这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发现,没有沈含烟的时候她很独立,在英国时,无论学业、租房、人际,甚至阁楼里柜子和书架的组装,都是她一个人搞定的。 而一旦身边有了沈含烟,无论她和沈含烟是多么扭曲敌对的关系,她还是像十八岁那年一样,下意识向沈含烟求助。 她以为沈含烟不会回答她,但沈含烟回答了:“向人提问其实很简单,用那人无法拒绝的条件来换。” ****** 季童挂了电话想了很久,汪晨和徐敏无法拒绝的条件是什么。 汪晨跟季唯民结婚,无疑是为了他的钱。徐敏跟汪晨厮混在一起、又没让汪晨离婚,无疑也是为了季唯民的钱。 如果是钱,季童不可能拿出比季唯民更多,那看上去,那俩人一定会死守秘密。 季童想的胃都疼了,才想起今天一整天自己除了一杯黑咖,什么都没吃,还跟沈含烟耗了不少体力。 此时早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但季童正想的专注,并不想分散精力去点饭。 房间的门铃响了。 季童很警惕的扣着安全锁拉开一条缝,门外是穿酒店制服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小姐,您点的餐送到了。” 季童:“我没点餐。” 服务生核对了一下订单:“没错,确实是1612房客人点的。” 季童心想:是系统那边出错了么? 不过饭菜的香味飘来,让她意识到自己有多饿,吃了这份送餐,但能立即解她饿到胃疼的燃眉之急。 季童心虚的想,如果真正点餐那人没等到酒店送餐,应该再打电话去追问的吧? 她在心里默默说:对不起啦。 然后把安全锁打开,把送餐接了进来:“记我房间账上就好。” 服务生:“好的,小姐,祝您用餐愉快。” ****** 季童拎着餐回到房间,发现这位不知几号房客人的点单,倒是很符合她的胃口。 居然是份卤肉饭。 咸咸的酱汁包裹着软糯的米饭,后味又泛着一丝丝甜,每一块肥瘦相间的肉丁都炖得软烂入味,还有那两片薄薄的黄萝卜,简直是卤肉饭的灵魂,梅子一样,特别酸爽开胃。 季童把一整碗饭,扒得一粒米都不剩,然后长出了一口气,在心里说:不知是几号房的客人,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这正是我今天最想吃的。 ****** 沈含烟给1612房点了客房服务后,转回吧台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跟着张愚教授真的能赚不少,她年纪轻轻就自己买了房,并按以前在杂志上看到的那些,装成了典型样板间的样子, 很多人痛恨样板间风格的装修,觉得没格调、没人味,但对沈含烟来说,她没那些人那么高的要求,她就爱样板间,那是她以前看了太多而从没得到过的。 在她很穷很穷的岁月里,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现在好了,曾经别人有的,她没有而她迫切想要的,她真的都拥有了。 阔绰的房子。漂亮的衣服。优渥的生活。 就连她现在给自己倒的一杯红酒,也挺贵的。张愚隐退时,对很多同门造成了打击,但她凭借自己的天赋和幸运,早早在学术界和商业界站稳了脚跟。 她的收入并没怎么受到影响,所以,虽然她依然像喝不懂咖啡一样喝不懂酒,但这不妨碍她给自己买贵的酒。 她以前从不抽烟,也不喝酒。现在她依然不抽烟,但会喝酒,虽然酒量依然不好。 也不知人有钱了,是不是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些放纵的习惯。 是从哪一天开始喝酒的呢? 沈含烟想了想,是从去医院看她那位朋友的某一天开始。 是在喝什么呢?喝生命无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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