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也不跟她争,在房间里逛了逛,又走到桌前坐下,李清姒眼睛转了转,嘴角上扬,给她倒了杯茶水,说:“圣君姐姐喝吧。” 这称呼一出,温然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出了丝裂缝,泛起柔意来,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张君好那丫头,挺可爱的。” 李清姒也不恼,顺着她的话阴阳怪气:“若圣君姐姐欢喜,我自是多多引见。” “再说吧,我明天一早就走了。”温然对上她的眸子。 话一出,李清姒罕见地不知该如何答了,这是何意,要走了来自己这儿,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在告别呢? 如此一想,被抑下去的委屈又在翻涌了。 她究竟想如何,一面迫不及待和自己对立,一面和自己牵扯不清。 也是,她二人之间,注定要牵扯不清,李清姒坐在那里,眉梢不自觉地泛起红意。 温然心中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好了,我走了。” 没头没尾地来,没头没尾地走。 人的情坎儿是最难过的,情丝也是最难斩断的。 可李清姒一身反骨,偏要和她对着干,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以为这里是什么? 就在起身的瞬间,李清姒一把拉住她,顺势将她扯入怀中,温然坐在她的腿上,这一幕再熟悉不过了。 可哪怕姿势相同,两人的心思却早和先前大相径庭。 凝着她的脸孔,温然主动伸手去抚,李清姒顿住,紧盯着她的一双美目,心跳加快,这人今日怎的转了性子。 眼瞧着两人的唇瓣越来越近,李清姒的心已经不能自已,积攒下来的一堆醋也消散得一干二净。 温然虽靠近着,也确实想一亲芳泽,但心底却一片清明,如今的关系也不似先前,完全由自己主导而已。 说的不好听些,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面前的人,不论好坏,只有受着的份儿。 唇瓣贴上,暖热柔软的触感让李清姒魂牵梦绕,微微启唇就想含住,可门突然一开——“小姐。” 念容一眼就看到她二人,慌忙转身,将门闭住,头低着。 被打断,温然深吸了一口气,从她怀里下来,耳根微红,说:“好了,我就先走了。” 说罢,就从后门出去,不见了踪影,李清姒脸颊发热,还没缓过神来,心发紧,不停思考着:她刚刚和温然算是冰释前嫌了吗? 若非示好,那温然究竟想如何对她呢? “信送出去了?”李清姒压住自己心中的思绪,转而问。 念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回:“是,估计明日便有折子上奏了。” 李清姒点头,眯起眸子,看了眼身后的花梨鹰,随手将外袍披上,从后门闪了出去。 茯苓在暗处盯着自己主子,瞧着她回了客栈,心安了不少,可她前脚进去,后脚就出现了个人影。 是李家小姐。 温然刚进门,正要脱外袍,就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警惕之心升起,可转身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唇就被人噙住了。 李清姒迫不及待,把她抵在桌边,吻得急切和热烈,要将刚才被打断的全补回来。 温然任由她吻,眼睑垂着,眼底尽是清明,面前人的表情一丝不落,全看在心里,指尖轻挑,便拉开了她的腰带。 李清姒知晓这意味着什么,自是受得开心,搂她更紧了。 茯苓一直留意着旁边房中的动静,生怕这李家小姐招来什么,毕竟离丞相府不远,又是在天子脚下。 可细听了一会儿,忽地咬唇,将烛灯吹灭,上床睡去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 李清姒睡得一夜踏实,去摸旁边的床褥,一片冰凉,眼睛瞬时睁开,坐起身来,昨夜的欢」愉痕迹还残留着,这人就急着走了。 下床点了烛灯,她心想着,该是留了什么字条吧,可寻了一番,什么也没得到。 李清姒披着外袍坐在床边,烛灯摇曳,光芒摆动,心渐渐沉了下去,身子也有些发凉。 以往她二人定会好生温存一番的,可如今,早就变了模样。 ...... 拉了拉马缰,温然已来到了风狞崖底,身下的马嘶吼了一声,扬了扬头。 “茯苓,你和他们先回去,我一个人去就好。” 茯苓垂头应道,自是知晓她要去何处:“诺。” 下了马,温然一拍马屁股,瞧着它从山上去了,才收回目光,四下里除了她已无人在,脚下悄然运气,将手中的佩剑出鞘,用力掷向离地十米的石缝间,剑刃横插在里面。 手心微微出汗,她心中是没底的。 之后,右脚向后一登,借地力凌空而起,正好握住了剑柄,整个人悬空,只靠着一把剑和臂力支撑。 半空中的风速快了些,抚向面时,带着冷意。 温然眉心绷紧,极快给了脚边的石头一掌,掌力虽轻,却也够用,一股冲击而来,剑被弹出,却又上了几米,稳当地插在另一处。 抬头望了眼,手腕已经有些酸软了,心中默默算着,大概还有三十米。 可她撑不了多久了。 倏地,想起那先前不招人待见的藤蔓,以前她在时,最讨厌风狞崖长着藤蔓,曾几次下令除根。 也不知十年过去了,还有没有。 正想着,便看到一根,虽不粗,但也不细,温然暗自庆幸,脚下再次运气,向前用力,藤蔓被握住。 有了这藤蔓,事半功倍。 这一路上来,也算顺畅,温然凭着记忆,总算是来到了那隐蔽的洞口前,松了口气,坐在石头上歇了一歇。 可刚坐下来,一道凌厉的气就驶了出来,来势汹汹。 温然差点儿避而不及,赶紧开口:“师父,您就好生的,别折磨我了...我这刚回来,这次学艺彻底不精了。” “还不进来!?”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愠怒。 温然无奈,赶紧起身,就往洞穴深处去:“来了来了...” 此洞穴颇是不同,越往深处越是温暖,拐角处,一颗小小的夜明珠带来了明朗,只见那尽头有一盘腿打坐的老者,身下是一块半尺厚的玉床。 那老者长眉发白,头发尽散,身上裹着一块兽皮。 “绮玉拜见大师父。”温然恭敬地垂头行礼。 晁天错半睁着眼,厉声道:“你这丫头...去哪儿野了?” “额...我去了另一处,不在大武。”温然如实回,暗叹这大师父的脾气愈发古怪了。 晁天错说着,更郁闷了,指尖一弹,就射出一道气来:“你那娘亲,怨了老夫十年,哼。” 温然膝盖被打了一下,默默垂头,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当日容绮玉从风狞崖落下,晁天错并未如徐三娘所言没有搭救,他出去时,的的确确无人落下。 就那崖底,也未有半分人落下的踪迹。 晁天错活了一百年,还是头一次见此情景,可徐三娘不这样想,一心认为晁天错没有搭救,但碍于这老祖宗的身份和武功,才硬生生把怨气压在心底。 ---- 就是说...小温然现在变坏了。感谢在2022-12-23 21:23:58~2023-01-12 20:06: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穿裤衩的大叔 100瓶;点点光影 6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那我替娘亲向您赔罪,您当时定是出手救了的。”温然晓得他小孩儿般的心思,再次行礼,笑着说。 晁天错听到她这话,脸色才缓和了不少,上下打量她一番,没好气地开口:“天赋本就不佳,走了十年,更是不能看,两个月之后还争那神龙榜,先说好啊,老夫可没那本事助你夺榜首。” 说完,晁天错还直摇头唏嘘,满脸没救的样子。 “大师父...话不能这样说,那到时候争榜,赢了可不是绮玉一人脸上有光,是吧?”温然说着,也盘腿坐在那玉床上。 晁天错不上她当,偏过身子,说:“你少来,老夫早就退出那纷争了。” 当年打遍天下无敌手,一气之下,这老顽固就撒手武林,隐退了,接着,便被容伯春三百顾茅庐才请了回来,当祖宗供着。 这为的,也是给容家一个保障,更是要让本就天赋不佳的容绮玉走上习武的路子。 “那您就不想看看如今武林哪些老家伙厉害吗?就我所知,那莫家的老祖宗莫擎苍现在实力恐怖啊...”温然凑近了些,继续引诱。 晁天错仍旧不吃她这套:“三十年前都差老子一大截,现在,哼哼,他还差着!” “哦~这样啊,那照您是差,但照武林其他人,那可不差,您说是不是?”温然点头。 晁天错轻哼一声,没有反驳,现如今武林中,除了莫擎苍外,其他人他还没放在眼里过。 温然拿捏住他的心思,挑眉:“您也这么认为,那我就去他老人家那儿拜见拜见,此次神龙榜他莫家不参加,但也不能不让他莫家的武功或者心法露面啊...说起来,那莫擎苍我还得叫声老舅爷,用他莫家的,倒也不算偷学。” 因为先前的门派之争,莫家犯了忌讳,被罚五度不入神龙榜,但终究是四大家之一,该有的威风也不能少。 “哼!”果不其然,晁天错一听,歪头看她,不悦得很,又补充道:“区区莫家,你要是想学那不入流,就去,老夫绝不拦你。” 说罢,头一歪,又离她远了些。 温然心里好笑,下了玉床,佯装要走:“那我可真就去了啊,我走了啊,走了。” “你去吧!除了老夫的绝学,你要想凭借他派的心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夺榜首,毫无悬念——绝对不能,还会倒数。”晁天错吹着胡子,说得信誓旦旦。 温然又坐回玉床上:“那您不是不稀的教我吗...照您说的,我这不是天赋奇差吗...” “是奇差,但就算是个草包,老子也能教得数一数二!你之前没那真气,不也照样威风吗?”晁天错满脸的自信。 温然摇着腿,蹙眉:“真假的?天赋都这么差了啊。” 跟这老头学了多少年的武功,每天都得用套路哄着。 “老子何时吹过牛!?”晁天错拍了拍胸脯。 温然摇头:“我不信,我真不信,我都离开十年了啊。” “打赌!老夫只要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助你夺得榜首,敢不敢啊?”晁天错转头看她。 温然就晓得他又要赌东西:“那这次赌什么啊?您要晓得,我这刚当上圣君,又是掌门的...没钱啊。” “要个屁钱,你就给那莫擎苍捎个话,必须当面的那种啊,就说老子晁天错,这辈子都压他一头!敢不敢啊?” 温然好笑不已,这老头越活越回去了:“那我要说了,被他老人家一掌过来,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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