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然唇角微上翘,但很快压下,她目不斜视的往前,“那还不走快点。” **** 两人回到庄园,菲佣们有条不紊的上了早茶和早点。 安凝清看着满桌丰盛的早餐,犹豫再三,端起一碗看上去熬制了很长时间的排骨粥,入口细腻松软,就连排骨上的肉都已有七八分烂,根本不需要咀嚼,易消化,这更像是给七老八十牙齿不好的人准备的。 看来李显宗在这个庄园。 谢安然奇怪的看了她两眼。 安凝清喝完一碗粥,就不再动其他菜式,即便她目光灼灼,像是吃播里那些看见美食就走不动路的吃货,就差没流口水了,但她居然没再动筷,谢安然更纳闷了,但一想到这人居然用针扎自己,哼,她端起碗,才发现自己的手好像又有力气了。 说半个时辰,还真半个时辰。 她真的好了。 饭后,安凝清就在保镖们的注视下,慢悠悠的消食,这次不是钻林子,而就庄园旁的花欣赏了一番。谢安然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她悠然自得的在花丛中穿梭,像个花仙子一样,庄园里姹紫嫣红的花都比不上她的一眸一笑。 谢安然蹲麻了,左脚垫完换右脚,她见安凝清低头嗅花,身体快过大脑。 咔嚓—— 一张人比花娇的图就这么留在了手机里。 谢安然狠狠的拍了下自己的手,贱吶,这手又不听话了。 她看了眼上面的信号格,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揣进了运动裤兜里,等到安凝清散食结束了,两人又回了房间,谢安然走到沙发坐下时,突然捂住腹,“唔,好痛啊。” 她捂住腹,在沙发上翻滚着。 本来还慢悠悠要去窗旁的安凝清立即跑到沙发上,蹲下身,两根手指熟练的搭上了她的脉搏,谢安然的脉搏很稳,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安凝清收回了手,又轻轻的按了按她的腹,“这里痛?还是这?” 谢安然哎呀呀的叫唤着,像是哪都痛的样子。 唰—— 安凝清手中多了两根银针。 谢安然吓得立即坐直了身体,“别啊,我和你开玩笑的。” “……” 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 谢安然几乎能确定李显宗为什么要大张旗鼓的把人邀请来私岛了,她皱眉,“安凝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了李显宗?”不等安凝清回答,她又自言自语,“也不应该,如果你得罪了他,怎么也得丢半条命,他怎么可能会招待你。” “总不会是他看上了你的这点本事?” “也许。” 安凝清除了不能告诉她李显宗快要死了,“三小姐真聪慧,这都让你猜到了。”她站起身来,意兴阑珊的拍了拍裙摆,“下次别拿自己开玩笑了。” 刚才有一剎那,她甚至怀疑李显宗在她们的饭菜上下毒,谢安然早上碰过不少食物,如果是见血封喉的毒,她甚至来不及替她诊断,更别说立即配出解药。 “真的?” 安凝清快步去到洗手间,扶着盥洗台的手都在抖,她扭动水龙头,双手捧着水,浇在自己脸上。 谢安然见她去浴室很长时间了,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问问,安凝清已经收拾好心情出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倚在窗口看外面的风景,也不说话。 谢安然竟从那背影中看出了一点孤寂,她甩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从脑子里去掉,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安凝清看,然后顺手掏出手机。 咔嚓。 手机里又多了一张美人背影照。 谢安然瞅了眼自己自作主张的手,没救了,剁了吧。 午餐相较于早餐,更丰盛,流水一样的食物,最后桌上都摆不下。谢安然看安凝清就一碗米饭加青菜,吃了点小炒肉。 “安凝清,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三小姐为什么这么问?” 安凝清疑惑的表情太明显,谢安然松了口气,明明很想吃,却不吃,总不会是饭菜里下了毒吧,一想到这种情况,她脸色都吓白了。 等到了晚餐。 安凝清吃什么,谢安然就跟着吃什么,惹得安凝清频频朝她看了许久,最后两人去花园饭后消食,又一起回到房间里。 一整天过得无聊透顶。 谢安然差点萎靡,一想到罪魁祸首,“他什么意思,把人请过来却不出面,故意晾着我们,怎么,看不起我们啊?” 她想李显宗大概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晾了几天,在她们焦躁不安的时候会出现,然后掌控说话权,安凝清倒是一点也不慌,毕竟生命倒计时的人都不慌,她急什么,“明天我想去林子里采点草药回来,你还去吗?” “啊?” “你早上看得那些是草药吗?” 她还以为是草,还想着安凝清这什么奇怪癖好,对那些草爱不释手。 安凝清拿起衣服不想理她了,“我先去洗澡。” 房间里就一张床,别看谢安然在沙发上躺了大半天,但她从不亏待自己,所以等安凝清洗完澡出来,她已换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裙坐在床上,认真的翻阅某本杂志,至于杂志上面帅气的男模,她是一眼没看,而是偷偷的看了安凝清一眼。 安凝清坐在了她之前霸占的沙发上,慢悠悠的擦着头发,身上又是一件白色可爱长款睡衣,裙摆都到脚踝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纯又干净的气质。 谢安然将杂志摆在床上,火速冲进洗手间,卫生间里很闷,很热,里面残留了安凝清身上的一点浅淡的安神香味,她动了动鼻尖,有一种和安凝清还待在同一个逼仄空间的错觉。 呼吸上都沾染到了她的味道。 她扭开水龙头,让水流冲掉了她刚生升出的一点燥热。 谢安然吹干了头发,做完了一套护理才出来,她见安凝清的位置变都没变,张口就来,“你还坐在沙发上干什么,不睡觉了?” 安凝清不知道从哪拿来了一条小毯子,抖了抖,披盖在身上,“三小姐睡床,我睡沙发。” 分工很明确。 像是早就决定好了。 谢安然有种自己刚才好像做了蠢事的感觉,她还以为这人会迫不及待的要和她同床,上次错失了机会,这次难道不该狠狠抓住机会吗? “安凝清,床那么大,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觉得沙发也挺好。” 安凝清觉得谢安然的眼神很凶,她下意识摸腰,谢安然一看见她的动作,飞扑过去将那双手给摁住了,两人一上一下,姿势也很危险。 谢安然哼笑了声,“同样的伎俩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安凝清轻轻的眨了眨眼,“三小姐聪慧,自然不会上当的,不过我觉得为了彼此的睡眠考虑,分开睡最适合不过。” 她可不想被石头再压一晚上。 最最重要的是,谢三小姐喜欢裸睡,睡姿不提也罢。 谢安然眼神微眯,“你什么意思?” 安凝清不疾不徐的动了动,没挣脱开,干脆她就不动了,比力气,这身体还是略输一筹,“问题在我,不在三小姐,主要是我,我睡觉喜欢磨牙、打呼噜,偶尔还会说梦话,我怕会吵到三小姐。” 谢安然震惊的后退了步,“你……你睡觉这么多问题吗?” 安凝清满怀愧疚道,“可不是,所以我睡沙发就好,三小姐快去床上休息吧。” 谢安然稀里胡涂的被劝说到了床上,盖上被子还在努力想安凝清说的那些问题,她们同床了两次,第一次她吃了药,死活想不起那晚安凝清有没有打呼噜磨牙,她自己都睡的无知无觉,至于第二次……她睡得天昏地暗。。 所以,安凝清真的会磨牙吗? 安凝清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一觉到天亮,然后平时该几点醒,就几点醒,闹钟都不需要,除了那晚管朗递给她一杯咖啡。 她睁开眼,被一双红彤彤的眼吓了一跳。 谢安然眼睛里满满的红血丝,眼底还挂了两个黑眼圈,“你个小骗子。” 她蹲在沙发旁一晚上,安凝清既没有磨牙,更没有打呼噜,至于梦话也是一句没有,总之,她规规矩矩的躺在沙发,乖得让人心尖发颤,连侧身都小心翼翼的,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安凝清,“……三小姐你这一晚上没睡?” 谢安然鼻音哼出了声。 她本来睡着了,梦里被老鼠吱嘎吱嘎的那种磨牙声给惊醒,后来死活就睡不着,于是她就鬼迷心窍的蹲在沙发上看安凝清睡。 安凝清心虚了下,“这睡觉质量不是每晚都一样,我只是碰巧昨晚上没磨牙什么的,说不定今晚我就会说梦话打呼噜。” 谢安然咬牙,“是吗?那我今晚再看你是不是真会磨牙、打呼噜,安凝清,你要敢骗我,我告诉你,你就死定了。” “……” 哎呀,还真和她杠上了。 安凝清倒也不怕她继续守,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安神香。 安神香一点,神仙也得睡。 她毫不慌张的走进洗手间去洗漱,谢安然则终于受不住的爬上了沙发,裹着安凝清披了一晚上的小被子,滚了滚,鼻尖动了动,心安的闭上眼,三秒入睡。 安凝清洗漱完出来就看到她一脸疲惫样,眉头都深皱,小小年纪,不知道为什么事而发愁,她放轻脚步,有条不紊的做完一切,才下楼去。 没想到这次,同桌的居然还有安妮。 自她们抵达庄园后,安妮一整天都没露面了,安凝清还以为这人会和李显宗同时出现,安妮朝她笑了笑,“听菲佣们说,家里的饭菜似乎不和安小姐的胃口。” 安凝清知道有不少双眼睛盯着她们,一点也不奇怪,“安妮小姐误会了,不是饭菜不合胃口,而是我最近饮酒过多伤了脾胃,所以三餐基本以清淡为主。” 安妮似懂非懂,“我好像明白了,对了怎么没见到你的未婚妻。” “她昨晚累了,还在睡。” “哇哦。” 安妮露出了八卦神情,“没想到你们两之间的关系是这样。” “???” 什么意思。 安凝清总觉得她眼神中满是揶揄和打趣,她只好保持一贯的笑容,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一番,安凝清拉着她说,“我需要一个用这么大的箩筐,一把镰刀,如果可以希望你们给我提供一个舂桶,和医用的一次性手套……” 她倒豆子似的越报越多,安妮都听懵了,到最后直接让安妮拿了纸笔过来,把自己所需要的一次性全写在了纸上,密密麻麻。 安妮没问她做什么,而是吩咐人去办。 直到用完晚餐后,保镖们才把安凝清要的东西拿来,谢安然补了大半天觉,终于不再头重脚轻,她好奇道,“啊,他们居然会听你的话?” 安凝清,“是安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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