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毛毛雨。 随便撒一点,都够有些人挥霍一辈子。 保镖拿出对讲机问了两句,很快办公室的门敲响了,有人把安凝清列的清单递过来。 李显宗远远看着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他忍不住皱眉,结果近距离一看,先被那一手漂亮的字吸引住了,以前总有人说,见字如见人,从字的痕迹可以看出一个人大致性格,脾气。 “这,安凝清写的?” “是的,老板。” 李显宗看她这字迹龙飞凤舞、银钩虿尾,很有大家风范,再细看上面写的东西,不是什么金银财帛,而是,他喃喃念叨,“箩筐,镰刀,舂桶……” 李显宗过去也是穷人家出身的,箩筐和镰刀他知道,“舂桶是什么?” 这张清单上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东西,最初他们也没什么头绪,还是问了姜医生才一点点收集齐全的,“姜医生说舂桶过去用来碾药粉用,不过现在有专用机器,医院里基本上都不用了,只有个别中医喜欢自己碾药,但效率低。” 李显宗,“……” 保镖见老板对两位客人的事上心,于又补充一句,“安小姐和谢小姐明日打算再去林子里逛一圈,安小姐似乎特别喜欢去林子。” 李显宗有些哭笑不得。 “她们这是把我这里当成蜜月旅游假地了。”
第25章 贝壳 谢安然一睁眼,天都亮了。 她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响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然后她很快失去了知觉,不作她想,肯定是安凝清搞得鬼。 “安凝清!!!” 房间里根本没人。 谢安然白吼了,她起身后,歪了歪头,又伸展了下手臂,踢踢腿,并没觉得有哪不舒服。 “呵,属兔子的吗,溜得倒挺快的。” 安凝清这会正在餐桌上享受美味的早点,昨天和安妮谈过她的饮食‘喜好’后,早餐就全换了花样,多了馄饨、南瓜饼、油条等中式小吃摊上才会出现的美食。 种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安凝清眼睛都看花了,她默默摸了下自己的胃,食物很好,也非常诱人,但这身体最多喝上一碗粥,加两块南瓜饼、再,不能再吃了。 其他的只能明天再一一尝试。 安妮好奇的看她,“这些是我们专门问了庄园的医生,他说也许你爱吃,可你看上去好像也不喜欢,是我们有什么地方招待的不妥当吗?” 她说完,漂亮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沮丧和难过。 “……” 不是不妥当,是实在给的太多了。 安凝清总不能说自己贪多嚼不烂,她的胃根本消化不了太多食物,少食多餐才是正道,吃多了的结果就像来时在飞机上那般。 总之,要克制。 “安妮小姐多虑了,其实这些我都喜欢。” “呵。” 海王养鱼言论。 真是一点也不挑食。 谢安然下楼来时就听到这一句,她冷着脸,身上的气息比中央空调的冷气还要足,三里外就能感觉到她的杀气,“安凝清,你昨晚都对我做了什么!!!” 安凝清轻眨了下眼睛,一脸无辜,“三小姐,难道是床睡得不舒服?” 床? 这女人还敢提床。 谢安然气急败坏的冲过去,“舒服什么,你弄得我那么痛,下次你让我弄一次试试看。” 在这鬼地方,她都挨了三针了。 她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她长这么大,挨针的次数没这两天频繁,而且还都是栽在同一个人手里。 一旁的安妮听到这劲爆的话,哇哦了声,眼底闪过浓浓的八卦光芒。 万万没想到,脾气火爆的谢三小姐居然不是主导者,当真是一点没看出来,她最初还把票压在她身上了呢,外界好多人都猜错了唉。 这一刻安妮为自己发现了的事感到一丝丝兴奋,那种别人都还蒙在鼓里,只有她得知了真相。 安凝清挑眉,“真的很痛?” 从来只有别人说,安神医,你这一套针法出神入化,我都没什么感觉就结束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她把人给扎疼的,她忍不住发愣,难道是因为手法生疏了? 太糟糕了。 谢安然气恼,“你说呢。” 其实……也没多痛。 大概就和蚊子叮咬差不多。 每次都是身体先给了一点症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挨扎了。 但她不要面子了嘛。 安凝清见安妮坐在一旁看她们的好戏,她收敛愁容,用公筷夹了一只小笼包递到她的碗里,提醒她,“别让安妮小姐看我们笑话了,三小姐,先用餐,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这女人以为每个人都和她一样爱吃小笼包? 谢安然泄愤的用筷子直接戳破外面一层薄薄的皮,鲜美的汤汁很快涌出来。 她气都快要气饱了,还吃什么吃,她忍了忍,却突然看向坐在远处的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女人,“安妮小姐,你这两天你无需陪李先生吗?” 你们两位孟不离焦,焦不离孟。 怎么有功夫坐在这里用餐。 安妮听不懂她言外之意,她虽是混血,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普通话都是为了方便和她先生的家人交流,后来才学会,说起来也是磕磕绊绊的,她笑了笑,真诚的夸赞,“你和安小姐真是□□爱了。” 安凝清,“???” 谢安然,“???” 什么鬼东西。 这位安妮小姐眼神是不是不好使? 没看出来她现在恨不能掐死安凝清吗? 安凝清低眉浅笑,没解释,根本解释不了什么。 谢安然带怒火的目光落在安凝清身上,犹如化作实质一般,一顿饭几乎没怎么动筷,时间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一分一秒的度过,安凝清吃饱,就不管她们两了,起身就往外走。 饭后消消食。 每日打打卡。 这是安凝清的习惯,谢安然可不想和李显宗的小老婆待在一起,所以不知不觉跟上去,等发现的时候,安凝清已经朝她看过来了,站在百花丛中回眸一笑。 谢安然的手不受控制的掏出手机,然后一想到安凝清干的事,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她深吸气,要控制要控制。 这女人,用这么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是要干嘛。 难道是希望她心软? 哼,这次她是绝不会再上当。 谢安然打定了主意,今晚上,今晚她一定要给安凝清好看的。 然后一朵带刺的玫瑰花递到她面前,安凝清刚才不小心被扎了一下,索性没破皮,但指尖却红了的,她用低音说,“三小姐,昨天我扎你一针,今天我也被这朵漂亮的花儿给刺到了,我现在把这朵花送你,你是不是能消气了。” 一朵破玫瑰花就想打发她了? 而且这低级的劣质的借口糊弄谁呢。 她又不是那朵玫瑰花,怎么就叫消气了。 谢安然冷着脸,背过身,不看她处心积虑的模样。 安凝清轻叹,一脸惋惜的拨弄玫瑰花的花瓣,“这花开得正艳,万花丛中我一眼看见它,就像三小姐,在人群中的风姿,灼灼风华,宛若惊鸿,丝毫不掩你独有气质,让人一眼也移不开目光,我觉得它与三小姐很有缘。” 谢安然耳朵偷偷支棱了下,心潮突然澎湃,她想,安凝清这张小嘴还挺会说。 先看看她还要怎么说! 等啊等,谢安然就听她话锋一转,轻叹一声,“可惜了,三小姐觉得你根本配不上她。” 说完,她像要丢垃圾似的把花往地上扔。 谢安然一把将她手中的花抢了过来,“我说不要了,你难道就不会多问我两遍吗?安凝清,你这道歉没诚意,”花骨朵还沾着今早的露珠,晶莹剔透的,微光洒下来,这朵被安凝清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得玫瑰花好像真就染上了一层金光。 真是够老土。 现在还有多少人喜欢玫瑰了。 反正每次看见情人节送玫瑰花,她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谢安然低头嗅花,花香扑鼻而来,带着空气的清新感,她唇角微勾,发现安凝清一直在看自己,嘴角的笑容又下去了,“这次看在花的份上,我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一次。” 安凝清笑了,眼角弯成了月牙。 她就知道三小姐很好哄。 谢安然被她这笑容给闪了下,她怔怔的想,只要安凝清不对她用银针,她笑起来还是蛮可爱的。 “安凝清,你下次再对我用你的银针,别说送花,就算你给我送钻石,我都要弄死你。” “……” 那她下次不用针,换一种方式好了。 安凝清看了眼天色,脸上笑意不变,“三小姐,我要去采草药,你去吗?” 谢安然第三次低头嗅了嗅花,“去吧,反正这里无趣得很。” 去林子,安妮重新安排了四个保镖,一路护送她们。 安凝清今天穿了一件白色小碎花裙,她把头发扎起,任其垂落在一侧,背着箩筐,手里握着镰刀,活脱脱一秒从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小仙女,摇身一变,变成下乡农村里割猪笼草的七零年代女知青。 这身份的转变,强劲的分裂感,让谢安然频频朝她的小碎花裙看了又看。 谢安然跟在她身后,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嘟囔了一句,“你这样子最好别让你粉丝看见。” 不然就是灾难现场。 安凝清挑眉,“我的粉丝,你不就是吗?” “???” 她什么时候成安凝清粉丝,她怎么不知道啊。 “黑到极致就是粉。” 安凝清莫名想到了网上这句话,不过无论唯粉还是黑粉,她都无所谓,“就算粉丝看见了也不要紧,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因为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做了什么就不喜欢了,那这样的喜欢不要也罢。” 说得也对。 谢安然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背影,莫名想起网上吹嘘的那部剧,那剧好像算得上是安凝清最火的一部剧了,很多网友们都是看了那剧才开始粉她。 这么神奇的吗? 要不等这次有网络了再刷刷看。 谢安然见她蹲下身,用镰刀将草割掉一截,有时候又连根挖起整一株来,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找这些草药做什么用?” 总不会是用在安妮身上? 安凝清,“习惯了。” 以前她没事就要炼制一些药丸放在身上备用,免得要救人时,耽误了救治。而且有些药算是药王谷的秘药,不适合丢给药房售卖赚银子。 所以每日采药,成了她必做的事。 除非她忙到没时间去,那估计是发生比采药更严重的事了,所以某种程度上采药能让她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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