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的令可以随意给人?”云浅语气亲和,可一句话逼问,让巡防营的人都不敢抬首。 “哪里来的刺客?”云浅扶住晕乎的额头,指着自己来的方向,“文昌郡主似乎遇到了刺客,你们去查一查。” “下官也不清楚,上面说刺客出没,各个街口设下关卡。” “去救文昌郡主。”云浅晕乎乎地贴在秦湘身上,步摇擦过秦湘的脖颈,险些让秦湘跳了起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阿姐处处不正经。 她皱眉,将贴着她的人扶正站好,小声提醒:“阿姐,你是丞相啊。” 云浅:“呵呵,你吻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秦湘:“……”我错了。 巡防营迅速抽调人马去救人,相府一行人悠哉上车,登上马车的一刻,后方传来刀剑的声音。 秦湘停下脚步看过去,一人骑马而来,马蹄慌张,许是太过慌乱,马儿前蹄突然跪了下来,狠狠地将马上的人摔了出去。 一声惨叫后,巡防营的人上前将人围住,拔刀对向追过去的刺客。 两方一照面,刺客们慌乱撤退,这时,云浅再度醉得靠在了秦湘的肩膀上。 秦湘:“……”阿姐的戏可真多啊。 巡防营的人将人扶了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文昌郡主。” 文昌郡主骑马逃了出来,秦湘下意识扯了扯阿姐的袖口:“是文昌郡主。” 云浅没动。 秦湘尴尬极了,同车夫说道:“云相醉了,我们先回相府。” 将人扶上马车,秦湘还是决定下车去看看,随手扯了一件披风要下车。 “拿你自己的披风,别拿我的。”云浅扶着额头说一句。 “这个是谁的?”秦湘也不知披风是为谁准备的。 云浅好心提醒她:“我的。”真是个滥情的人,难怪襄平与陆澄昀甘心为她驱使。 得空,将她这个坏毛病掰回来。 秦湘将披风又放了回去,踢踢踏踏下了马车,循声走了过去,文昌郡主赵漾侧脸摔伤了,一道红痕尤为显眼。 赵漾眼神呆滞,似乎被吓到了,整个人如木头人一般坐在地上。 秦湘上前询问:“郡主哪里不舒服,我让人送你回府。” “滚。”赵漾拂开秦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相府马车前。 她随意从巡防营人身上拔了一把刀,一道砍在车辕上,激得马儿仰头嘶鸣。 秦湘怒了,上前不管不顾地夺走赵漾手中的刀,“车上有人,你如此激动,马儿受惊,云相很危险。” “云浅,你为何不救我……” “我与你一道长大,视你如亲人,你却如此对我。” “哪怕是陌生人,也会出手相救,你却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刺客挟持。” 赵漾对着马车嘶喊,不甘与失望狠狠地折磨着她,恐惧与后怕让她不管不顾地怨恨起不肯搭她的人。 “是我、是我在太后面前举荐你,你却如此忘恩负义。云浅、云浅,你出来。” 秦湘被她咆哮的声音吓得动都不敢动,都说京城女子含蓄,可眼前的郡主哪里就含蓄了。 她摇首哀叹一声,试图上前劝说:“郡主、郡主,云相醉得不省人事,你喊了也没有用。” “你闭嘴……”赵漾狼狈不堪,伸手推开秦湘,“我与云浅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话音落地,车厢门打开,露出云浅淡漠的神色。 “文昌郡主,你若想发疯,去医馆。医馆里有人救你,我不是大夫,也不是侍卫,无法救你。还有,她是我的夫婿,请你尊重她。” “太后教导,知礼知仪,你如今疯疯癫癫,,对得起太后吗?” “云浅,你为何不救我。”赵漾声嘶力竭般怒吼。 云浅托腮,勾唇一笑,却又残酷至极:“刺杀一事,你自己心知肚明。” “我如何明白,云浅,你不过是找理由罢了。”赵漾失望至极,低笑两声。 云浅没有再回答,而是同秦湘招招手,“我们该家去了。” 赵漾失魂落魄,脸颊上的伤在火光下显得异常狰狞,女子容貌何等重要。秦湘莫名担忧,好心说道:“郡主,我会祛除疤痕,您可以来找我。” 说完后,她登上马车。 车夫跟着上前关上车门,阻隔赵漾的视线。 前方马蹄声声传来,秦红意翻身下马,疾步走来,“郡主,您可有恙?” 凑近去看,豁然一惊,下意识看向要离开的相府马车,三步并两步上前说话:“云相,您如何了?” “云相醉了。”秦湘代为回答,“秦大人,还请您给郡主寻个太医,女子容貌何等重要。” 秦红意忙揖礼,朝后退去,让出马车离开的路。 马车迅速离去,秦红意快步走到郡主身侧,伸手去扶她:“郡主,回宫去吧。” 赵漾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脸上的擦伤似乎不疼,终究抵不过心中的伤。 “秦大人,她为何是丞相呢。” “太后信重她。”秦红意思衬道。 赵漾摇首:“不,她宁愿嫁给不爱的人也要避开我。” 秦红意:“……”真的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的,云相当真喜爱秦小公子,是真的喜欢。” 赵漾心痛极了,痴痴地凝着黑夜,目光无光,“不是的,她不喜欢姓秦的,短短一月间,她怎么会喜欢的。这么多年都未曾动过心,怎么就突然成亲了。” 秦红意也说不上来,云相一举一动都表示着对秦小公子的喜欢,爱在一举一止中。 “哪怕没有秦小公子,您与云相也是不可能的。”秦红意斟酌言辞,一朝丞相,百官之首,又是女子表率,天下人都盯着她。 她怎么会选择为儿女情长毁了自己的前途。 云浅一直都很努力,自身不足,努力拼搏才有今日的地位,不值得为一郡主而毁了名声。 赵漾捂着心口,“不,我不要名分的,你不懂我们的。” 秦红意哑然,她其实很懂的,青梅竹马又如何,抵不过一见钟情。 “云相的心意,昭然若揭,您还是想开些。” 赵漾抬手抚上自己的心口,“不,我还是有希望的。” 秦红意闻言,懒得再劝,酒意涌上头脑,她自己爬上马背,晕乎乎的,早些回府。 **** 马车回到相府,婢女们来迎,秦湘扶着云相,一步步走回望澜阁。 “我想去浴室。”云浅眼波慵懒微斜,黑夜间,勾魂摄魄。 秦湘急了,“会淹死的。” “我没醉。”云浅寻到秦湘的耳畔,悄悄的笑了,“我今日教你如何摆脱纠缠你的人,你学会了吗?” 好的女先生处处都是教导。 秦湘叹气,“阿姐,这般太狠了。” “当断则断。”云浅提高声音喊了一句,指尖摩挲着秦湘不听话 的耳朵:“我要去游水。” “不可以,你下去就上不来了。”秦湘被喊得心口一颤。 “去浴室,我自己洗。”云浅推开秦湘,自己朝浴室走去。 奇怪的是她走路很稳,背影沉沉,夜光顺着脊背优美的曲线流淌,勾得人痒难耐。 秦湘匆匆跟了上去,“阿姐,你是不是没醉啊。” 没有回应。 酒醉的人走得很快,秦湘小跑着去追,追得气喘吁吁。 浴池内温度恰好,屏风后烛火通明,映照着水面波光粼粼。 秦湘追得大口喘气,阿姐绝对没有醉,一路装醉呢。 夏衫薄,纱衣轻绵,修长的手指轻轻挑开,绵软的纱衣落在地上,接着噗通一声,入如鱼儿般游入水中。 水下灵活的身影,让秦湘发了会呆,啧啧啧,阿姐全身都是戏呢。 比戏台子上的伶人还要厉害。 在她发神的时候,云浅游出水面,烛火落在白得浮光的面容上,水滴顺着脸颊下颚滑落,啪嗒啪嗒几声,滴在了心口上。 秦湘也跟着慢慢下水,一入水下,灵活的鱼儿围着她绕了过来。 水下修长的身段让人眼红,骨节分明的手在烛火下显得如白瓷,那双手游..走于秦湘的肩上。 “阿姐,你醉了吗?”秦湘心口敲着鼓,视线由上而下,露在了水中被水浸泡的胸前肌肤上。 莹润、饱满。 “没醉。”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醉态,云浅微一伸手,狠狠推开眼前的人,自己朝后仰去。 双臂展开,长发铺散而下,水面溅起水花,秦湘看得出神,下一息,一只手拉她入水中。 水下美景,清晰可见。 秦湘憋了口气,水下被欺负了下,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阿姐,你没醉呢。” 确实是没醉,哪个酒醉的人能在水下这么灵活。 亲吻、咬人、泅水……正常人都未必能做到。 秦湘倍感压力,这人热情得有些过分,水下有什么好吻的。 吻就吻了,咬脖子算什么。 秦湘想要上岸逃跑,该睡觉了。不想自己刚动了念头,阿姐就像知晓她的念头的办将她抵在了壁池上。 接着咬。 她急忙憋了口气,稍有不慎就会呛到的。 好不容易等她咬过了,出水换了衣裳,她突然说一句:“去阁楼赏月。” 半夜还要赏月…… 秦湘被迫躺在阁楼上,清风徐徐,盖上一条毯子,温度恰好。 湿透的长发也可以吹干,一举两得。 云浅躺在躺椅上,歪着脑袋,“好渴。” 秦湘立即去端了水递过去,云浅握着她的手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喝了一口。在秦湘去放水杯的时候,她将人按在躺椅上,倾身靠过去,贴着唇角,将水渡入秦湘的口中。 水中夹杂着酒香,不像是酒,像是黑心商家兑了五六遍水的劣质酒。 喝过一口酒水,云浅并没有松开她,反而兴致勃勃地问她:“你学会了吗?” “学会、学会了。”学生立即表态,抬眸看着她,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浑身轻..颤,脑子里瞬息空白,不知怎地,她想去亲她吻她,学着那夜般,将她控住。 秦湘深吸了一口气,抵着她的肩膀,抬首吻上她的锁骨。 云浅嗯了一声,似有些诧异,眸光里染了一丝缱绻情意,她笑了,“你要交课业啦。” 不等秦湘回应,云浅拽着她的手探入自己的腰间。 隔着衣料,秦湘的手都在发抖,可阿姐歪着头轻笑,神色自若,在她的目光中慢慢化为温柔。 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秦湘鼓起勇气,浅浅气息在锁骨上打着圈。 云浅阖眸,炙热的呼吸让她险些失去理智,身在其中,方知欲.望给人带来的快.感。 许是孤独惯了,她开始喜欢与人同行、与人缠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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