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郁从后面走进来,将手里的暖炉塞在她怀里,而后撩起她一缕发丝绕在指上。 慕椿的脸色透着股水洗的白,偏偏唇又红得仿佛抹了胭脂似的,垂眸看她时,眼中水光轻晃,这就是明晃晃的勾引了,苏郁想。于是她也不客气,往前挪了挪,抬手将慕椿揽在怀里:“三日后随我去秋猎吧,我给你打兔子烤着吃。” 慕椿不敢恭维那兔子口感如何,只道:“我不想追着猎物满山跑。” 苏郁笑道:“那叫逐猎,怎么还说上白话了?” 慕椿却不以为意。 苏郁闻了闻她身上的茉莉香,食髓知味,心境大好:“我只打两日,第三日我领你去看枫叶,天狩山上有一处河谷,那里的枫叶最红。” “好吧。”慕椿道,反正她说不去,苏郁也定会想方设法把她弄去,这事儿又不是没有先例,她有什么法子,她什么法子都没有。 苏郁抚摸着她后颈处淡红的印记,忽然想逗一逗她:“你哭起来那么凶,我弄得那么疼吗?” 慕椿盯着她看:“公主自以为呢?” 苏郁沉吟了一番,感慨道:“我小时候就懂这样的事情了,自然不差。” 慕椿好笑:“这是怎么讲?” “我一个公主,自然有许多少年少女娈童美姬侍奉,我十五岁上下,房中人就没断过。”苏郁笑道。 慕椿冷哼一声:“那……那些人还真是辛苦。” 苏郁又凑近了一些:“你呢?你在苏渭身边的时候,也有十五六了吧?他就没赏过你几个……” 慕椿秀美微蹙:“怎么?没有那种东西,人就不能活了?” “那你还哭着喊着要……”苏郁眼看着怀里的小美人跳了出去,拿起她妆台上的胭脂闻了起来。慕椿将熏好的被褥铺上,往炉中洒了一把苏合香,便脱了鞋子翻身上床。不出所料,苏郁立即跳上她的床,抢了她的被子。 慕椿转过身背对着她。 苏郁支着头,笑吟吟道:“怎么?恼了?” 慕椿闷声道:“奴婢哪敢。” “俗话说,近则不逊,远则生怨。”苏郁道,“倒果不其然了。” 慕椿想,这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愈发不想理会她了。苏郁见她似乎真的恼了,连忙道:“再不转过来,就打你板子。” 谁料慕椿却毫不在意,冷笑了一声,继续将大半个头都藏在被中一动不动。这可是在床榻上,谁怕她。 苏郁见她铁了心要恼,想必自己惹她呷醋是惹出名堂来了,谁叫平日里都是这个小狐狸精牵着自己的鼻子走,都到了床上,怎么也该让自己快活一回。苏郁笑了笑,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恼便恼吧,你还没恼过什么事呢。” 慕椿心想,她恼了什么,她什么可恼的,这人当真是做惯了主子,总好以己度人。她根本不在意苏郁有多少个少年少女娈童美姬,等她把事情做完,她就立即抛弃苏郁远走高飞,叫苏郁掘地三尺也找她不见,只能和那些少男少女娈童美姬翻弄云雨。 慕椿想,就是要这般才快活,于是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 明日预告:事关那些年公主的娈童美姬少男少女的真相。 揭发人:白芨。 听众:慕椿 哈哈哈大家的评论我都看啦!那我就放开了写! 最近有一点点忙,等十一的时候提高一下更新频率! 另外《缠妖》也在准备啦,不过我还没写过人妖恋哈哈哈哈,我去研究研究蛇妖姐姐的想法。 祝大家天天开心!
第58章 他扒我衣裳!他扒我衣裳! “哦?你问这个。”白芨笑道,“我知道啊。” 慕椿轻轻挑眉:“是吗?” 白芨道:“我打公主十二岁的时候就跟着她了,你说的那件事该是公主十五岁的时候。那时候公主才从西境回来,又出了清河王的案子,朝里不太平,公主也郁闷得紧,当时还在世的先皇后为了宽慰公主,就挑了一男一女生得标致的奴婢过来侍奉公主解闷儿,谁知那男的是个心急的骚太监,居然趁着伺候公主午睡的时候撩拨公主了来。咱们公主连战场杀伐都见过了,却被那个小骚·货吓得直接跑进先皇后阁中哭着说他扒我衣裳……”笑到最后,白芨得意忘形,竟捏着嗓子学起来那哭唧唧的动静:“他扒我衣裳!他扒我衣裳!” 白芨想起来那情状,至今还忍俊不禁,“从那之后,也有人给公主送些美人充当玩意儿来,但公主大多都是转手送人,或是教他们去干些粗活儿,从来不准他们近身的。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青哥,就被公主收在身边儿做暗卫了。” 慕椿听罢,低眸凝视着手中那杯热茶,唇角掠过一抹淡淡的笑容。 白芨好奇:“慕姑娘问这个作甚?” 慕椿漫不经心道:“公主说她身经百战,是以我来求证一二。” “身经百战?”白芨忍不住大笑,“这要是论公主砍过的脑袋,倒也没夸大其词,要是论公主碰过的男男女女,那真是哄死人了。”她说到此处,忽然想起那颗丹药来,忍不住问:“莫不是那丹药生效了?” 慕椿一想起那丹药的功效,细腻莹洁的颈突然透出一股淡红来,只是不易察觉罢了。她想了想,颔首道:“公主说……只是吃下去污嘴,要是能换成酒水或是香料更好。” 白芨深以为然:“那我再想想。” 慕椿笑了笑,又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慕姑娘,你可从来没和我开过口。”白芨笑道,“快说快说,只要办得到,我实在乐意效劳。” “我想请你配一些药。” 白芨轻蹙眉头:“什么药?” “服下气息断绝,与死无异,但药力过后就会恢复如初。”慕椿说罢,垂眸道,“你不要问我要这些做什么,你若有担忧,可以不给我。” 白芨沉思着,忽然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些难,需要花费些时日罢了。” 慕椿轻笑道:“多谢。” “你不要谢我。”白芨道,“慕姑娘,公主她并不想你犯险,但我却觉得……你有你想做的事情,不去做完你是不会罢休的。与其一力阻拦你,倒不如由你去做,做完了,也就放下了。” 慕椿不禁惘然:“公主……并不想……” “关心则乱。”白芨叹息,“我毕竟不是公主,对你……”然而她并没有说尽,情感上的事情,还是要她们于其中者自己去悟,方能了然。 ———— 天狩山地处皇城以北,方圆数十里,乃是苏氏皇族的皇家猎场,每年春秋两次狩猎皆设在此。 因皇帝春秋高,秋猎之事便由苏郁代行,以半副天子仪仗行猎礼。郊祭之后,苏郁换上胡服骑装,上马弯弓,领着宗室入山行猎。 赵氏兄弟两个头一次来到皇家围场,还没来得及四处张望,就被慕椿唤入帐中读书,两个人耷拉着黑脑袋垂头丧气……白芨钻入帐中,三言两语蒙混过关,把两个少年从慕椿手下解救出去。 慕椿叹息:“你是闲下来了……” 白芨笑道:“小孩子不会惹祸的,你把他们拘起来多没意思,就让他们在营地里转转。” 慕椿放下手中的书,不再言语。白芨知道她这就是答应了,又道:“慕姑娘,你也出去转转?公主的营帐在上头,没什么不相干的闲杂人等。” 慕椿垂眸:“不了。” 白芨叹息:“好吧好吧,那我去了。”说着便钻出营帐。 慕椿在营中坐着,将一本书从头翻看到尾,依旧不见苏郁回来。她走出帐子,唤来随行的侍从,问他们要一架烤炉。猎场本就备着这些东西,不消多时,连炭火也送了过来。守在帐外的侍从皆是青玦安排的,有眼色,也清楚慕椿的身份,说话更是客套恭敬。 苏郁可谓满载而归,身后拖着数只獐子、鹿,熊、更有无数的山鸡野兔。她跳下马来,摘了抹额,远远向蹲在炉边的慕椿走来。后者听到声响,缓缓起身,烧得通红得金炉如一盏橘灯,在暗紫的夜幕下,将二人的身影照应得格外清晰。 苏郁笑道:“怎么还出来了?外头冷。” 慕椿道:“公主不是想吃烤鹿肉?” “那也不好叫慕姑娘玉指沾这阳春水。”她调笑了一句,慕椿只是垂眸。 苏郁吩咐屠夫宰鹿,先进了帐子更衣,慕椿也跟着走了进去,站在帐门口时,苏郁已解了那件墨青骑装,劲瘦高挑的身躯被一身中衣裹得清晰,慕椿想起这副身躯将自己牢牢禁锢在床榻间时,自己总是无处可逃。 苏郁道:“你先出去,我跑了一身汗,不好闻。等我洗洗。” 慕椿道:“洗了吃肉时还要沾染,不如吃完了再……” “也行,那我擦擦。”苏郁笑道,“劳烦慕姑娘了?” 慕椿却不言语,只拿起帕子浸湿拧干,一步一步瞧苏郁走过去。后者眼见得她走近了,肌肤贴近时,苏郁却拿走了那帕子,道:“出去吧,公主不好叫你白摸。” 慕椿默默走了出去,吩咐几个侍从堆起炭火,支起金炉,将新宰的鹿肉沾了香料悬起来吊烤,银刀片下来的肉用铁签子串了。 苏郁换了衣裳出去时,肉已烤好了一些,慕椿倒了些酒,往地上的毡子上坐了。碎金似的火星迸溅出来,与暗紫天幕上的星辰浑如一色。 苏郁坐了过去,其他人心领神会地退了一些,噼啪的炭火声愈发清晰。那鹿养得肥硕,肉质细腻,烤出来格外香,苏郁挑了两块烤得熟透的,搁在小碟子里递给慕椿。 慕椿正在饮酒,那是苏郁从宫里拿出来的酒,用西域的大葡萄酿出来,酒浆碧绿如翡翠,口感甘甜,并不醉人。她看了一眼,垂眸接了过来,然而她并没有吃,只是继续细细慢慢地饮,仿佛与那酒有数不清的缠绵。 苏郁饮了一些,只是觉得甜。 “肉凉了。”苏郁道,“尊者赐不能辞。莫不是给我下药了?” 慕椿连看都不曾看她,抬起金碟吃了两块鹿肉,苏郁又将坐在一旁的赵权赵贵唤来,赏了他们一把银刀割肉。 眼见一坛绿酒见罄,苏郁道:“喝这个没滋味,去开一坛新丰酒来。” 慕椿道:“公主……那酒喝多了醉人。” “不然呢。”苏郁揽她到怀里,“今夜便是要不醉不休。” 一时酒到了,慕椿说什么也不肯喝。苏郁道:“怎么?你也在这酒里给我下药了?”只见慕椿耳根都红透了,抓起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苏郁笑道:“君歌杨叛儿,妾劝新丰酒。何许最关情,乌啼白门柳……”说着将那杯子拿了回来,又倒了满满一下,一饮而尽,“咱们这也算……喝过合卺酒了。” 谁知慕椿却再没从她怀里起来,苏郁觉得不对,捞着她的双肩将人扶起来,这才发觉慕椿已醉得不省人事……苏郁哭笑不得,怪不得连甜酒也是细饮慢嘬,原来是半点酒量也没有。
115 首页 上一页 41 42 43 44 45 4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