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贵恍然大悟:“难怪大人让我们去拿慕姐姐的钱袋,她那么个会享福的人,都没拿钱,怎么会走呢?要是真的走了,肯定恨不得把钱全缠在腰上带走才是!”他忍不住原地踱步,摸不着头脑,“那要是翠翠看的是真的,那金城哥为啥要把慕姐姐带走?他平日里……不是待慕姐姐挺好的吗?” 赵权叹了口气:“谁知道呢……” “这简单,咱们把慕姐姐找回来就是了!”赵贵笑道,“正好我上次给她惹了祸,这回要是她真的出事了,咱们能把她救回来,她肯定对我另眼相看!”赵贵笑了笑,“到时候就不能凶巴巴地瞅着我了!” “咱们找?去哪找?”赵权叹了口气,“一晚上过去了,说不定人早就……” “不可能!”赵贵道,“慕姐姐要是那么容易死才真是奇怪了,我觉得……她大约是被人带去关起来了……一晚上,满打满算也才六七个时辰,估计都出不了润州。” “就是润州衙门的官署找起来都是大海捞针,更何况整个润州?我看……咱们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大人,要大人去找吧,当官的总比老百姓有法子有人手。” “不行不行!”赵贵道,“要真是金城哥把慕姐姐带走了,却瞒着大人,咱们告诉了大人,大人再让金城哥去找,那咱们不是直接害了慕姐姐?况且咱们也没证据一定是他把慕姐姐带走了,大人再以为咱们扯谎骗她……再把咱们赶出去怎么办?” 三人复又陷入浓浓的愁绪当中,赵贵抓了抓头,忍不住道:“要不……还是咱们偷摸去找人?把人找到了不就好了?” “那你说怎么找?总不能挨家挨户去敲门吧?”赵权叹了口气,“润州这么大,谁能知道慕姐姐关在哪里?” 赵翠翠皱了皱眉头:“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谁?” 赵翠翠摊手:“金城哥啊……” 赵贵笑道:“对啊!要真是他把慕姐姐带走了,他还能不知道人在哪里?他总得去给她送饭送水吧?咱们跟着他,不就知道慕姐姐关在哪里了?” 赵权依旧紧锁眉头:“我看……还是把这件事,告诉大人再说。” 赵贵冷哼一声:“你要是怕了?我自己去当英雄好汉!” 赵权虽是兄长,比他稳重,到底也不过半大孩子,怎么好受这股气,又不想在妹妹面前丢了面子,于是被激得粗了脖子:“去就去!谁还不是英雄好汉了!” 赵贵得逞,忍不住笑了笑。 “既然这样,那从现在开始,我和大哥轮流看着金城哥,不管他到哪里都寸步不离,翠翠就……就在家等我们,只要他出去了,你就去告诉大人!到时候就跟着我们做的记号追过来!”赵贵暗暗设想着自己英雄救美的那一刻,内心无比受用。 三人一拍即合。 ---- 嘿嘿嘿没想到吧,还有一章 算是这几天忙着考试没来得及更新的补偿啦 小剧场 “公主,慕姑娘都已经被绑架三天了!” “那她认错了没?” “没有,她说她已经自己脱逃了。还说公主这么没用,她还是收拾收拾改嫁隔壁爪哇国和亲吧。”
第32章 着了道了 蹲守金城的第三日,赵贵发现他独自出了驿馆,转过两条街巷,走进了一处废弃多年的荒园。但再不能接近他的赵贵只得在外蹲守,一个时辰后金城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件衣裳,赵贵记得,那颜色是慕椿失踪当日外衫领口处露出的中衣。 很快,赵权赵贵兄弟在晚上去找苏郁的时候,在苏郁的桌子上见到了这件衣裳。 赵权忍不住问:“大人……这衣裳不是慕姐姐的……” 苏郁正喝着茶,闻言不禁笑了笑:“记性真不错。你慕姐姐拿这衣服当银两了,预备着跑路呢。” 赵权脱口而出:“不……不是……”他不顾赵贵的阻拦,跪在苏郁脚下,低声道:“大人,慕姐姐她……” 苏郁微微蹙起眉头,冷笑着道:“我如今不想听她的事情,谁若抗命,就拉出去打板子。” “大人……” 赵贵拉扯着赵权的衣裳,后者只得磕了个头,无奈作罢。出了苏郁的院子,赵权道:“你方才为何拦我?” 赵贵笑了笑:“大人不想听听她的事儿,你还上赶着说,那不是自找不痛快。” “可是……” 赵贵又道:“大哥,咱们跟着大人,又不是跟着慕姐姐。她在大人那里失了脸面,咱们啊……就还是少沾染。” “你不是还说……” “那我不是没想到大人连提都不想提她。要早知如此,我还管她叫什么姐姐。”赵贵拉扯着赵权往回走,“快走吧,别掺和这事儿了。” “柳儿,过来看这个。” 戴泽领着紫苒的手,将人带出卧房,来到前厅,指着一只瓷瓮里的两条青鲤道:“喜欢吗?” 紫苒点了点头,内心暗暗嫌弃两条鱼有什么可喜欢或不喜欢的。然而戴泽却为此欢喜不已,情难自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 他领着紫苒坐在书案后,磨墨铺纸,开始照着她的模样勾勒,在这一天一地之间,静好得仿佛他们真的是夫妻一般。 纵然戴泽沉溺于此,紫苒却是清醒得很,日子绝不能这样空候下去,她必须要找到苏郁需要的证据。 戴泽怔忪地看着她,低声道:“柳儿……你在想什么?” 紫苒缓缓抬眸,笑着摇了摇头。 戴泽对她格外的温柔细致,仿佛是在对待长久以来的爱人一般,有时紫苒也会想,这人究竟将他的私欲藏得多深,才会让人无法琢磨。 戴泽全神贯注地作画,似乎倾注了所有的爱意与情致,短暂的沉溺使得这一切都仿佛是真实的,他的爱人还在,往日之昔,赌书泼茶,都是寻常。 夜深人静之时,紫苒将藏在指间的迷香下在了炉中,随后屏住呼吸,直到身旁的戴泽喘息匀缓,才蹑着手脚起身。 她如今身处戴泽的私园,此处便是戴泽以往将那些女子带入却从未见带出的地方,是以那些女子的尸骨一定藏在这里,只是……究竟在哪里。 她一路摸索到后花园外的围墙,更深露重,墙上透着阵阵湿寒。她点起火折子,凑在墙根下摸寻,夜色下草木蛰伏,花朵枯萎,静静地,仿佛不见声息。 忽然,她发觉那墙下丛草掩埋着的,似乎是一座枯井。紫苒跪伏在地,顺着井口沉压的巨石摸索,缝隙之间透着一股阴寒气息。 “鬼啊!鬼啊!” 紫苒猛地一抬头,跃身上前,捂住眼前提着灯笼的女子的嘴,她本想当场拧断她的喉骨,却发觉这女子几乎是瘦骨嶙峋,她想起自己幼年时,也曾于这世道之上艰难求生,也曾如此瘦骨嶙峋……突然就动了恻隐之心。紫苒将她拖到墙后,低声警告道:“你若敢出声,我就杀了你,知道吗?”怀中女子呆滞了一阵,忽然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色幽暗,女子脱力地跪在地上,而后无助地抱住头,瑟缩着孱弱的身体:“不要……不要杀我……”紫苒眼力极佳,是以在拨弄开女子地额发时,一眼就看出那张瘦削衰朽的容颜上,那双堪堪算得上清丽的眼眸,是她极眼熟的。 “我不是来杀你的……”紫苒低声道:“我是来救你的。”她托起女子脏污的面颊,“你看看我,我和你……是一样的人。” 女子失神着呢喃,在看清了紫苒的容颜时,忽然泪流满面,她攥着紫苒的手,一遍遍地低声倾诉:“快走……快走……你和她长得太像了,你会死的……”恐惧在那一刻占据了女子的双眼,如同饱经摧残的衰草面对着满天风雨。 紫苒叹息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是来救你的。”她抚摸着女子的身躯,将其拢在怀里,“不要怕,不要怕……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说,井下有鬼……” —— 江南的一处客舍里,白芨将她轻轻地放在榻上,而后将调配好的药水喂给她服下。这一路风尘仆仆快马加鞭,终究是赶上了。服过药后的慕椿声音依旧嘶哑得厉害,但好在已经可以发声,白芨刚想劝说她不要为此哀恸,却见慕椿那双因药致盲的眼中,虽无神,却兀自流淌着许多的思绪。 “慕姑娘,等会儿公主就会来到这里。”白芨喂给她一些清水,她不知道慕椿是怎么在那缺少食水的境地枯活了三日的,只记得赵氏兄弟将人救出来时,她的脸色惨白得仿佛生宣。 慕椿还不能太久的言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片刻后,赵氏兄弟领着苏郁来到这里,进门的那一瞬间,苏郁见到床上倚靠着的慕椿时,苦悬多日的心终得落地。然而她第一句话却依旧含着淡淡放的讥讽之意,仿佛不如此,总让人觉得残缺了什么。 苏郁笑道:“怎么?着了别人的道?” 慕椿不愿与她多计较言辞之利,只冷笑一声:“不敢,到底是公主的人厉害。” 苏郁吃瘪道:“他竟是当日的平王长史,这是我万万不曾想到的。音容样貌俱变,几乎这半生应有的一切都改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慕椿叹息道,“若非如此,他又如何能够报复于我。” “你与他究竟结了什么仇怨?他为何要在多年之后依旧对你积怨甚深。” “陈年旧事罢了。”慕椿笑了笑,双目因毒药的关系,涣散得厉害,那一刻苏郁得心似乎也跟着揪了一下,以至于当场便问起白芨,“她的眼睛……” 白芨道:“双目柔弱,不必喉咙好治,得等慕姑娘身子好些才能用药,不然受不住。” “也就是……能治?” 白芨颔首:“属下必还慕姑娘清明。” 慕椿松了松眉眼,苏郁叹了口气,是她自己也不曾察觉地松泛,倒是赵氏兄弟两个少年无遮无掩地笑了起来。 慕椿想起,这次倒多亏了他们两个,不然自己当真是要饿死在那里也说不定。苏郁知她一向说不出什么感激之语,便对二人笑道,“这次做得不错,等回了京城,大人赏你们……要什么就赏你们什么。” 赵贵笑了笑,抓着头道:“大人快把我们夸得臊起来了。” 赵权倒稳重些,忍不住看向慕椿:“其实……如果不是我碍事,慕姐姐……兴许就不能受那么多苦了。”哪日赵贵一番言辞,实在把赵权听得错愕不已,结果回了房中二人灯下低语,方知道是赵贵听出来身后有人,生怕错走了信儿,这才故意为之。 苏郁摸了摸他们的发心:“小小年纪如此成就,将来必得是封侯拜相的人物。眼下我和你们慕姐姐还有事儿商议,出去把着门儿,莫放人听了去。” 二人乐得答应,遂出去把门。 ---- 这三天去写了个小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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