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还是醉的,沉溺在怀抱中,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虞听在问她话,摇了摇头,表示不难受了。 “那我们先回去。” 可她迷迷糊糊的状态呈现在这儿,让人很不放心,虞听问,“可以自己走路吗?” 冉伶脸埋在她颈间,许久未表态。 虞听已经读懂她沉默下的答案。虞听也懂得喝多了的感受,脚步都是虚浮的,冉伶已经软成了这样,脚一沾地怕是要直接跌倒。 她变成现在这样,有一半是因为自己喝酒,有一半是被虞听亲的。可伶姐姐向来滴酒不沾,去喝酒也是因为虞听。所以都怪虞听。 没那么没心没肺,虞听是会心疼人的。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轻声哄冉伶搂住她的脖子,很轻松就把冉伶从车里抱出来。 悬空的状态让冉伶紧张,搂她搂得特别紧,全身心都依赖。 虞听并不柔弱且有健身的习惯,冉伶很轻,横抱着没有什么负担。进门遇见宋姨,宋姨一看,惊讶道:“怎么脸红成这样啊,这孩子......这是喝酒了?” “对,在外面喝了点酒。” “她从来都不喝酒的,从小到大我都没见她醉成过这样儿……怎么了这是?” “一点事情,现在已经解决了,宋姨放心。”虞听说:“麻烦宋姨帮煮一碗醒酒汤,待会儿送到楼上去。” 宋姨连忙应:“好嘞,我马上去煮。” 虞听点点头,抱着冉伶往楼上走。 进卧室开了灯,虞听把人轻放在沙发上,冉伶立刻倒了下去,歪着头靠着沙发扶手。此刻正是酒劲儿最上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发烫,眉头紧蹙,一脸的难受。 真的是喝醉了。她到底喝了多少?虞听开始担心过量的酒精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应该,要不要带去医院看看。 “想吐吗?”宋姨的醒酒汤还没送上来,虞听坐在沙发边上看着她。 冉伶迷迷糊糊的摇头。 虞听带着警告意味说:“下次还敢出去喝酒。” 醉酒的女人没有应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就算是她还敢,虞听也绝不会允许,想到要是冉伶没有被朋友发现,她一个哑巴一个人像现在这样烂醉在外面后果有多严重。 现在想着虞听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宋姨动作很快,三分钟后便端着醒酒汤上来敲门了。婉拒了宋姨的帮忙,虞听端着醒酒汤把她扶起来,让她乖,掐着她的下颚一点点把东西喂给她。 换做平时冉伶一定会很温顺,但现在喝醉了,她像也会耍一点酒疯,有点儿不配合。虞听掐她下颚掐得有些用力,样子颇有些像是在强行灌药。最后一口喝得有些急,冉伶重重地皱着眉头,虞听一松手她就失力倒回虞听怀里,呼出的热气洒在虞听锁骨上。 “好了。”莫名想给予她一点儿安抚,虞听摸了摸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缓神。 本想着醉成这样就不给她洗澡了的,可冉伶有洁癖,虞听带着她往床边走,要扶着她躺下时她忽然想起自己出了特别多汗,不愿意了要起来,虞听哄了两声,她甚至挣开虞听兀自要往浴室走。 好任性啊,像个闹脾气的小孩。 伶姐姐什么都没有准备,就这样进去洗了?到时候是不是也直接光着出来?虞听几步追上去把人拉回沙发上坐着,好声好气的跟她讲道理,去给浴缸放水,去衣帽间帮她找要穿的睡裙。 衣帽间虽然用的是同一个,平常她们的衣服都会分开放。虞听怎么开过冉伶的衣柜,打开她专门放睡裙的那一间,难免有些惊讶—— 真是想不到,伶姐姐平日里看着这么腼腆恬静的一个人,暗地里居然藏了这么多性感的睡裙,露腰的,低胸的,透明纱网的......各式各样,看起来都很有情趣的样子。那几天虞听在外出差,冉伶在家跟她打视频,穿的都是这类。 为什么虞听在家的时候不穿?就穿普普通通的吊带裙。 虞听有些好笑,冉伶小心思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一些,但还是很害羞,隔着网络可以,面对面儿就不行了。 虞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遵从”伶姐姐的意愿,还是挑了件比较保守的睡裙。 不过她很快就会明白这样做一点意义也没有—— 浴缸放好了温水,虞听出去找人,冉伶靠着沙发睡着了。虞听叫了叫她,她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 虞听轻声问:“水放好了,还要洗澡吗?” 半晌,冉伶点了点头,看起来有点呆。 冉伶尝试着站起来,摇摇欲坠的站不稳,虞听担心浴室地滑她会摔倒,只得扶着她进去。 不光要扶她进去,还要帮她脱衣服。就像在车上找不到安全带的按钮一样,伶姐姐拉不下自己裙子背后的拉链,着急到想闹脾气。她喝醉了变得比平时要骄纵好多。 虞听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晚上,自己大概是要伺候冉伶洗澡了。 浴缸旁,虞听站在冉伶的身后,娴熟地帮她挽起了长发,洁白的后颈显露出来,虞听随后又拉下她裙子的拉链,漂亮又精致的蝴蝶骨也映入虞听眼中。 虞听静静地垂着眼眸,扶着她的手臂帮她脱裙子,很有质感的长裙坠落地板发出闷闷的响声,冉伶光洁的身躯就这样展露在虞听眼前。 浴室里的灯很白亮,一切更无从隐藏。冉伶回眸看她,眼睛竟又湿透了。 不是委屈,也不是受伤。是知道自己在虞听面前赤身裸体的羞耻。 对上她这般的眼睛,虞听的呼吸不可察觉的有一时的凝滞。 “慢一点,坐进去。”虞听不动声色,扶着冉伶坐进浴缸。因为扶着她,虞听是弯腰撑着浴缸的姿势,刚要直起身子离开,被冉伶从水中探出的湿漉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临时决定的泡澡,浴缸里没有玫瑰花瓣的装点,透明的水掩盖不住女人的身躯。晃荡的波纹下,她香温玉软的身体以一种朦胧又透明的状态呈现在虞听眼前。 冉伶抬头看着她,眼眸湿红,媚气极了,犹如话剧中梨花带雨的江南美人,眼神里充斥着情愫与羞意。冉伶真是一个十足矛盾的人,成熟风韵又青涩腼腆,这种矛盾在她眼里变成了摄人魂魄却不自知的钩子。 她眼里有渴求,可是说不出话,于是使起了坏,用湿漉而纤细的手去攀虞听的脖子,要把她也给弄湿。 “你干什么?”虞听话一出口,嗓音是极异样的沙哑。 冉伶娇哼了一声,让虞听不要管。然后从水中挺起身子,侧着脸轻轻封住虞听的唇瓣,轻轻含着,又吞又吐,诱引虞听的再一次冲动。 虞听垂眸静默了几秒,她知道这场时刻没办法制止了,手掌枕住冉伶的后脑再一次亲住她,吻得很深,但比刚才温柔了许多。冉伶紧紧抱住虞听的腰,依旧有些难以承受,又不想她走。 第二个吻迟迟无法结束,氛围越来越浓,接吻泛起的水声伴随着浴缸水波晃荡的动静,不知不觉间虞听全身都湿透了,衣服黏在皮肤上。 冉伶怕她着凉,一边亲她一边帮她解扣子。 虞听湿漉漉地说:“冉伶,你清醒么?” 清醒的。冉伶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听听的眼神,显然也陷入了她的柔情里,却还要问:“不是喝醉了难受?不快点洗好澡去睡觉?” .......不要。 冉伶蹙着眉,抱住虞听的脖子,哼出类似委屈的调调,着急地表达不想睡觉。 想要听听。 * 云城靠海,它是一座非常发达的城市,是华国的经济中心金融中心,向往它的人并不向往海,人们常常会忘了它也拥有海。夜晚它金光四色纸醉金迷,没有人会注意到大海也在汹涌地呼吸。 早上九点,退潮了。 虞听缓缓清醒,感觉到熟悉的舒适正将她包裹。空调开着适宜的温度,没有噪音。阳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灰尘在空气中浮动,呼吸间是晨间清新的味道,掺杂着一股熟悉香气。 她的怀里多了另一个人的体温和重量,柔软又黏腻。这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不觉得意外和不适。 虞听低头看,冉伶趴在她怀里熟睡,墨色的直长发有些乱,凌乱地盖住了光裸的肩膀和雪白肩上未消的咬痕。空气里虞听能嗅到的香气全来自于她赤]裸的身体。 昨夜的种种浮现眼前,一股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不知是懊恼还是愉悦,虞听盯着她看,更像是在欣赏她欣赏自己的杰作和回味昨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轻轻把冉伶从怀里推开,掀开被子坐起来。 这里是客房,并不是她们的房间。主卧的床在昨天晚上已经被弄得不能睡人。冉伶实在有点儿太出乎虞听的意料。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她都绝对是虞听见过最敏感的女人—— 她极尽引诱费尽心思把虞听身上弄湿,虞听最终被她带着进了浴缸里,浴缸里暖得令人喟叹,身体被冉伶环抱着,被温暖的水包裹……虞听生出恍惚虚幻的错觉,就好像自己真的坠入了传说中的温柔乡里,沉沉浮浮出不来。 她发现冉伶很喜欢拥抱和接吻,甚至到了沉迷的程度,在很紧张很缺乏安全感的时候这样的欲望会更强烈。比方说虞听在最初试探的时候,明明温柔得不行,她还是泪水溢满了眼眶,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临近交融的内心的颤抖,她抱着虞听的背脊不断收紧,她不停地去亲吻虞听,一边流泪一边亲吻,让人赞叹的她的柔弱和痴情。 那时候虞听就在想,她从前有没有对人流露过这样的表情?她有过害羞或是害怕成这样这经历吗?她有过的经验吗?她被谁拥有过吗?还是只专属于虞听? 虞听从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会思考这种问题的人。她从来不会幼稚的在乎哪一任的过往,她只想要当下的快乐。可冉伶激发了她的占有欲,虞听变得有点儿不像自己,她过分好奇,想要探究。 所以她有些急切地加快了节奏,太忽然了,冉伶下意识想逃离又因为是虞听给的选择乖乖承受,被她控制着,反应更加强烈,更不安地抱住她从她身上索取安全感,可虞听却忽然撑起了身子—— 没了温柔的爱抚和能让她安心的拥抱,却也不停止侵略和开发,虞听熟练地挑弄着她,居高临下看着她:“伶姐姐.......” 冉伶又变得好可怜,跟刚刚喝醉了被虞听扔在后座一样,她现在被一个人扔在浴缸里,水打湿了她的长发,黏在她泛着红表情状似痛苦的脸上,她想起身去靠近虞听,被虞听按着脖颈压在靠背上不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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