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棋哑然:“……姐姐,我还是个孩子。” 花楼姑娘轻笑:“姑娘莫怕,这里头多的是未及冠的公子小姐。” 曲棋礼貌拒绝:“……谢谢,我性冷淡。” 那姑娘惊愕地看着她,片刻后忽然一笑:“你不如进楼和姐妹们玩一玩,说不定就能热起来了。” 曲棋脸颊一烧,连忙捂住黑猫的小耳朵。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小猫咪可听不得这些! 黑猫瞥了她一眼,在袅袅青烟中化成窈窕人形。 盛西烛道:“你若不想进去,就在外面等我。” 曲棋瞪大双眼:“你、你真的要进去啊!” 盛西烛颔首。 曲棋愕然道:“你怕不是还在和我置气,竟然想进这么、这么危险的地方!” 盛西烛摇头道:“不会有事。”她只要拿到药引就立刻出来,绝不多待。 曲棋目光沉痛:“咪咪,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想找刺/激对不对?大不了我再给你找一只猫来,让你玩就是了。” 盛西烛:“……” 她轻叹一声,丢下一句在这里等我,便向楼中走去。 曲棋:“!!!”可恶,她真敢去啊! 她望着猫主子纤细的背影,脑海中满是女人被一群女子围在中间,左拥右抱的画面,顿时浑身一颤! 像咪咪这么单纯可爱的小猫,进去岂不是被那群人啃得渣都不剩? 曲棋咬牙切齿:不行,她得跟进去看看,绝不能让咪咪被其他坏女人骗走! 她当即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迈入醉梦乡中。 厅堂内烟雾缭绕,花香沁人,满是欢声笑语。头顶一颗夜明珠,柔柔地照亮了醉生梦死的销魂地。 高台厚榭之上,貌美歌姬手执琵琶,弹奏出一曲靡靡之音,婉转勾人,身旁一袭纱衣的舞姬足尖点地,挥舞水袖,眼波流转间满是艳色。 台下一片熏然欲醉,喝彩叫好。 曲棋越过黑压压的人群,四处寻找着猫主子的身影,她抬起头,一眼便看见白衣女人站在二楼,正和面前一个红衣女子说着什么。 曲棋心中咯噔一下,连忙冲上楼去,正巧看见那红衣女子拽着盛西烛的衣襟,姿态柔软地往她怀里倒。 红衣女子伸出白细手指轻轻勾着她的领口,吐气如兰:“这位小道长,看你一人孤独寂寞,不如今夜与我快活一番?” 盛西烛目光淡漠:“道长?” “看姑娘气质清丽绝尘,定非池中物。”红衣女子眼波勾人,轻声道,“我猜姑娘是个仙门子弟,对么?” 盛西烛垂眼看她,欲要开口,边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涌而来。她抬起头,竟看到曲棋站在眼前,满脸怒容。 曲棋看着这副画面,怒火中烧,高声道:“快放开她!”坏女人莫挨我的咪咪! 红衣女子转过头,至上而下地 打量她,勾出一抹轻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小丫头片子。” 曲棋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斥道:“这位阿姨,你快离她远点!” “阿姨?”红衣女子闻言,竟往盛西烛怀里一靠,慵懒道,“你说让开就让开,你是她的谁?” 曲棋一噎:“我……反正她是我的人,你去勾搭别人去!” 红衣女子轻哼:“小道长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来管教我?” 曲棋:“!!!”硬了,拳头硬了! 盛西烛看向她,问:“你怎么过来了?” 曲棋没好气道:“还不是担心你!”万一被别的铲屎官勾走怎么办! 盛西烛抿了抿唇,怀中的红衣女子忽然凑到她耳边,娇声道:“小道长,这人好不识趣,跑过来拆散我们。我俩你情我愿,关她何事?” 盛西烛眉目冷似霜雪,闻言蹙起眉,却也没有推开她。 曲棋见她俩姿态亲密,不知为何胸口一闷,几分委屈浮上心头。 她垂下头,低声说:“……那你慢慢玩,我不打扰了。” 说罢,女孩转身离开,那失魂落魄的身影,分明是带了怨气。 盛西烛一怔,欲要追上去,又想先问出药引所在,之后再去找曲棋解释。 她看向红衣女子,淡淡地问:“月娘在何处。” 红衣女子惋惜轻叹:“原来小道长早已看中月娘姐姐,是我来迟了。” 盛西烛忽然扼住她的脖子,不耐烦道:“说。” 铁钳般的胳膊牢牢扼住柔软脖颈,红衣女子蓦地一窒,断断续续道:“月娘……姐姐……今晚已经……接了王公子的客……” 盛西烛:“她的房间在哪。” 女子喘不上气,翻出眼白,艰难道:“在……三楼。” 盛西烛松开手,红衣女子跌落在地,满眼恐惧地看着她:“你、你……” 盛西烛面无表情,似乎在对谁说话:“她没用了。” 还未等红衣女子反应过来,黑影便从地上浮起,伸出狰狞利爪猛地将她拖入影子里! 女子尖叫一声,很快被黑影吞噬,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边,曲棋独自在二楼走廊游荡, 满腹心事。 她无精打采地垂着脑袋,喃喃:“坏猫,竟然真的不来找我。” 一想到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猫,别人勾勾手指就将猫带走了,她便觉得自己像个活脱脱的大冤种。 眼前蓦然浮现出猫主子进了屋,与那红衣女子轻解罗裳、共赴云雨的画面,曲棋便鼻尖一酸,一颗心直坠谷底。 呜,猫主子跑去和别人玩,摆明是嫌弃她。女人素爱清静,肯定是嫌她聒噪啰嗦了! 曲棋捂着眼睛,蔫答答地往前走,气急败坏地想:不找就不找,大不了我再去找别的猫!我也不要你了! 她闷头往前走,忽然撞到一人,整个人差点摔倒。 那人看着她,满面红晕,缓缓歪了歪头。 曲棋看清她的眉眼,惊道:“秦树?!” 这不是苏扶晚之前追着跑的那个明月山庄首徒么,怎么也在这里? 秦树今日没带面纱,眉眼清冽姝丽,脸颊浮着酡红,她缓缓道:“你喝酒么。” 曲棋茫然:“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秦树拉进旁边的屋子里,一把按在座位上。 秦树往她手里塞上酒杯,熏然道:“喝酒!” 曲棋看她神态,错愕道:“秦道友,你喝醉了。” 秦树端端正正地坐直身子,摇摇头:“没醉!” 曲棋:“……”脸红得跟关羽似的,没醉才怪! 见她不动杯,秦树皱起眉头,固执道:“喝酒!” 曲棋婉拒道:“不了不了,我不会喝酒。”她刚想起身,便感觉一股元婴期的灵压席卷而来,将她牢牢按在椅子上。 秦树幽幽盯着她,哼道:“不喝别想走。” 曲棋:“……”不跟醉鬼计较。 她无奈地捧起酒杯,小酌一口。 秦树不满地拍桌:“要喝完!” 曲棋仰头一饮而尽。 秦树又给她倒酒:“再喝。” 曲棋有心想把秦树灌醉跑路,循循善诱:“光是我喝,你就不喝了?你肯定醉了。” 秦树怒目而视:“谁说我醉!” 两人仿佛较劲似的,一杯一杯地喝起酒来,几杯下肚,曲棋 脑袋感觉有些晕了,看着面前的秦树仿佛有两道影子,又仿佛变成了另一个白衣女人。 她忽然将酒杯一摔,醉醺醺道:“坏猫!我不要你了!” 秦树见状,竟也将酒杯一掷,气呼呼道:“宁玥,你个混蛋!” 曲棋双眼无神:“把我丢在这里和别人享乐,讨厌你!” 秦树咬牙切齿:“师尊为何要丢下我一人,叛入魔道……你没有心!” 曲棋:“你不要找我了,我才不稀罕你!” 秦树:“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要杀了你!” 两人一句接一句、满脸义愤填膺地骂着,不知不觉就口干舌燥地醉倒在桌上。 盛西烛推门而入时,便看见曲棋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对面坐着一个不省人事的蓝衣女子。 她蹙起眉,走上前轻轻扶起曲棋,轻声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曲棋闻言,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竟咬紧嘴唇,眼眶湿润。 “……你不是快活去了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盛西烛不解:“我何时说过要去。” 曲棋挣开她的手:“你都跟别人跑了,你们过日子去吧!我不要和你说话。” 说罢,她闷头趴在桌上,肩膀轻颤。 盛西烛心头一颤,强硬地将她翻过身来,却看见女孩眸光黯然,眼睫上一片晶莹泪滴。 “讨厌你,不要你了。”!
第40章 盛西烛沉默半晌,伸手扶着曲棋的肩膀,欲要将她搀扶起来,谁知后者却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碰,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你走开。” 盛西烛垂眼看着她,目光淡淡:“你醉了。” 曲棋低头把脸埋进胳膊肘,浑身呈现出拒绝姿态,声音闷闷道:“不关你的事。” 盛西烛:“我带你回房休息。” “不要。” 盛西烛没再说话。 外头是莺歌燕舞、娇吟媚语的温柔乡,房间里却安静得出奇,好似一个人也没有。曲棋于静默中闭眼等了一会儿,一颗心一会儿悬至高空,一会儿直坠深谷,不断沉沉浮浮。 曲棋心想:……她怎么不说话?不会真的丢下自己走了吧?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猫! 她抬起头,想偷偷瞄一眼什么情况,忽然一阵冷雪似的气息靠近自己,紧接着便是一阵天翻地覆。 曲棋:“!!!” 盛西烛竟然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曲棋用力拽她手臂,感觉像摸到什么铜墙铁壁似的,使多大力都攥不开。 这猫是什么金刚芭比啊! “你快放我下来!” 盛西烛:“不。”这样耗下去,两人得磨到天亮。 她抬脚往外走,一缕青丝在胸前晃荡,时不时轻扫着女孩的脸侧。 曲棋饱含怨气地拉住那缕头发,往下拽了拽,哼道:“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盛西烛垂眼看了看她,姿态纹丝不动,甚至把她往怀里揣了一下。 “哎!” 曲棋被迫靠在女人胸前,忽然嗅到了些陌生的脂粉味,她动了动鼻子,看向猫主子的衣襟,上面沾着些淡淡的粉渍。 ……这又是不知道哪个坏女人留下的!真是不守猫德的坏Omega! 盛西烛抱着曲棋走过长廊,一路上引起众多惊奇的目光,她浑不在意,抬脚踹开转角一处厢房—— “咚!” 曲棋被巨大的开门声吓了一跳,缩起脖子:“你、你那么用力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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