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急道:“那是当然,这宫廷玉液酒可是西淮出了名的好酒!不过……” 她顿了顿,又心虚地压低声音:“不过,这酒的度数可能有一点高,就一点。” 曲棋:“……”应该是亿点高吧! 她看了看桌上安安静静的醉猫,弯腰将女人横抱了起来,顺便在怀中掂量了几下。 明明抱起来挺轻的,不知道这脑壳怎么能把桌子都撞裂了,吓人。 宁玥一脸八卦地睁大双眼:“哇哦!” 曲棋看了一眼她身后,露出一副你保重的神情:“我带她回房休息,你自己加油。” 宁玥满脸问号,转过头便看见秦树一脸阴沉地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后者中途停下来,狭长的眸子盯了她一眼。 宁玥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秦道友,你好啊。”她现在这副模样与往日大相径庭,对方应该认不出来吧? 秦树看着她,目光若有所思:“你叫什么,哪个门派的弟子。” 宁玥心中咯噔一下,面容却十分淡定道:“我叫敖里 奥,只是一个无名散修罢了。” 秦树忽然咦了一声。 宁玥立刻咽了咽喉咙,不动声色:“怎么了吗?”莫非她精妙绝伦的伪装被发现了?不能吧! 秦树垂下眼,面纱后的脸颊写满疑惑:“为什么我和你说话,能好好断句?”而且一点也不紧张。 宁玥眼睁睁看着她在对面坐下,咽下一口老血:“……” 你不要过来啊! - 二楼房间。 曲棋学着昨天的盛西烛一脚踹开了门,走进房间。 怀中的女人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侧过头,侧脸虚虚地挨着她的胸膛。 曲棋看着她这副安静的模样,心头一动。 她弯腰将猫主子放到床上,坐在床边细细端详着后者的睡姿。 昨天猫主子公主抱了她,今天轮到她公主抱小猫咪。嘿嘿嘿,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曲棋脱掉靴子,盘腿坐上床,托着腮近距离观察猫主子。 女人安静地沉睡,如瀑青丝散落一床。紧闭的长睫轻轻地颤了颤,有如深黑蝶翼翩然振翅,无端有一种脆弱易碎的美感。 曲棋看得有些入神。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对方人类形态的睡姿呢。 不得不说,咪咪喝了酒后的模样看上去安静又乖巧,也不撒酒疯,和清醒时完全不一样,怪可爱的。 平日里的猫主子是制冷冰箱,是寒冷山巅可望不可及的一捧白雪,高岭之花气质拉满,哪怕她们再亲近,也还是会保留几分距离感。 所以曲棋可以对黑猫形态又揉又捏,但始终不敢冒犯它的人类形态。 而现在,猫主子仰躺在柔软的床上,眉眼间的冷淡消失无踪,宁静而乖顺。 简直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曲棋蠢蠢欲动地伸出手指,大着胆子掐住猫主子白皙的脸颊。 她十分得意地大笑:“哈,叫你平时捏我,这下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小猫咪,看我不把你盘出包浆!” 盛西烛脸颊两边的软肉被她反复掐来掐去,很快就掐出一道道红痕,印在苍白的皮肤上,尤为明显。 曲棋见状,惊讶道:“怎么这么容易留印子呀。 ” 她也没使多大力气啊! 曲棋刚想掐一下其他地方试试看,谁知下一秒,她便看见猫主子抖了抖眼睫,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漂亮的金眸眨了一下,米粒状的瞳孔缓缓上移,和曲棋对上了视线。 曲棋保持着掐她脸蛋的动作,整个人僵住了:“……” 难言的尴尬在室内发酵。 片刻,曲棋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轻咳几声:“嗯,我绝对没有在掐你的脸,真的!我只是想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盛西烛没有说话。 她看着满脸写着心虚的女孩,金眸里雾蒙蒙一片,好像失去了焦距。 曲棋心里十分紧张。而猫主子不回话,她就更紧张了! 怕不是因为被掐脸生了气,不想理我了? 她想来想去,纠结地咬了一下嘴唇,怯怯道:“好吧,我是掐你了,你别生气嘛……大不了,我也让你掐回来!” 说罢,曲棋视死如归地靠过去,仰起小脸:“来,掐我!”什么铲屎官的威严,在小猫咪面前不值一提。 盛西烛一动不动,脸颊泛着饮酒后淡淡的红晕。 曲棋看着她空茫无神的双眼,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双手捧住猫主子的脸颊,幽幽道:“咪咪,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盛西烛整个人仿佛冻住了似的,片刻后才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曲棋纳闷:“莫非还没醒酒?”这烈酒的后劲,有这么大吗?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盛西烛眼前晃了晃,问:“嘿,这是几?” 盛西烛望了过去。 她的手指修长而白皙,指甲圆润,透出一层健康的淡粉色。 盛西烛坐起身,低头凑近,微微张开了红唇。 “嘶!” 曲棋指尖一疼,鲜血很快从小小的豁口流了下来。 她惊恐道:“你又咬我!?” 猫主子咬了一下,又退开。女人看着那手指因疼痛屈了起来,蜿蜒流/淌的血迹就像一条鲜红的长蛇,顺着掌心攀沿,流到腕子,最后滴进柔软的褥子里。 伤口并不深,但血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曲棋有多生气,作势要捏她:“坏猫,怎么又乱咬人!” 然而手刚伸出去,就被盛西烛攥住。 她看见猫主子动了动鼻尖,好像是在嗅指尖上血的味道,紧接着,她竟伸出舌尖,舔/上了那片血迹。 温热的触感落在纤细的手腕上,舌尖一路向上,在掌心停住。盛西烛漫不经心地看向她,眼波流转,素来冷淡的眉眼竟有几分惊人的艳丽。 曲棋睁大眼睛,整个人仿佛被她的温度烫了一下,手臂轻轻颤抖起来。 “你……” 盛西烛垂下眼,淡色的嘴唇被一缕鲜血染红。她伸手抹去,又重新含住了曲棋的指尖,把最后的血迹舔掉。 曲棋一脸复杂地看着她:“你其实不是猫,是吸血鬼吧?” 上次被咬脖子的时候,好像也吸了她的血,什么怪癖。 盛西烛缓缓松开她的手,唇上扯出一道银/丝。 曲棋脸有点红。 她有点搞不清现在是什么个状况了。这醉猫究竟是醒了还是没醒? 曲棋又看了看手指,伤口看上去有点吓人,但已经不再渗血了,上面的牙印看起来凹凸不平,像是用犬齿故意磨了一下。 她抬眼瞪向盛西烛:“你真的太不乖了。” 盛西烛闻言,整个人顿了顿,眉尖慢慢蹙起,神色竟有几分委屈。 曲棋戳戳她脸颊,气呼呼道:“我还没委屈呢,你先委屈上了。” 说罢,她又迅速收回手,怕被坏猫再咬一口。 盛西烛垂下头,颊边的发丝遮住神情,肩膀小幅度地颤了颤,看上去像一只做了坏事后,垂着耳朵和尾巴,故意装可怜的小猫。 曲棋初步判断,这猫看上去应该还没酒醒,否则不会表现得这么异于往常。 她问:“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盛西烛看向她,声音清冷:“曲棋。” 曲棋微微睁大了眼,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方叫自己的名字,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居然别有一番风味。 她忍不住道:“你再叫一遍。” 盛西烛:“曲棋。” “再叫。” “曲棋。” “……” 如此循环了好几遍,曲棋心满意足地摸摸小猫的脑袋:“好乖好乖。” 盛西烛歪了歪头靠近她的手掌,任她把柔顺的黑发搓得有些凌乱了,金眸微微眯了起来,神色看上去很放松。 曲棋又问:“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猫主子毫不犹豫地回答:“盛西烛。” 室内安静了一瞬,只听得见风吹过的声音。 曲棋渐渐蹙起眉,神色严肃地看着她。 “咪咪,不可以随便开这种玩笑的。” 盛西烛:“我没有。” 曲棋打心眼里不相信:“你有,你撒谎。” 她要真是盛西烛,怎么可能任自己像只猫一样被储备粮人类搓来搓去,还在自己面前暴露出酒后的醉态。 传闻中闻风丧胆、阴鸷狠戾的大魔王,威严何在啊? 她心道,这猫真是坏心眼,这种时候还故意撒谎吓自己,看来不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猫主子咬了一下唇,表情很是困惑。 可是她本来就是盛西烛呀,为什么要说她撒谎。 曲棋义正严辞地教育她:“你是咪咪,是一只可爱又听话的小猫,知道吗?” 盛西烛看着女孩肃穆的眉眼,本能地选择相信,乖乖重复道:“我是小猫。” 曲棋:“对,要听主人的话。” 盛西烛:“我听话。” 曲棋满意:“从现在开始,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盛西烛点点头。 曲棋摊开掌心:“手手。” 盛西烛立刻像小猫一样伸出爪子,把手搭在她的掌心。 曲棋奖励似的摸摸她的脑袋:“以后不许被别的人拐跑!” 盛西烛下意识地靠近她的掌心,眼睫微垂:“好,不跑。” 曲棋看着她这么百依百顺的模样,心里好像打开了某些奇怪的开关。 她忍不住问出一个在意了很久的问题:“咪咪,你能在人类形态变出耳朵和尾巴吗?” 盛西烛:“可以。” 曲棋双眼一亮:“让我康康!” 盛西烛闭上眼。 一阵朦胧的青烟在屋内肆意弥漫。 待烟雾散去时,曲棋看见盛西烛的脑袋上,真的冒出了一对毛绒绒的猫耳。 曲棋瞳孔地震:“!!!” 盛西烛看着她,头顶的耳朵无意识地抖了几下,看上去软乎乎的,柔软又蓬松。 漆黑的猫耳衬得她的脸颊愈发莹白,金眸里满是信任和顺从。 曲棋指尖细微地颤了颤,咽了咽口水。 好可爱啊! 某种程度上,这比黑猫形态的诱惑力还要大,简直让人想要上手摸摸看,到底是怎样一种触感。 忽然,她看见盛西烛蹙了蹙眉,低声说:“不舒服。” 紧接着,猫主子伸出手,十分豪放地扯下了腰带—— 曲棋大惊失色地转过头去,不敢直视:“你别……” 耳边传来衣裳布料划过皮肤的摩擦声,曲棋怔怔地望着地面,从脖子上漫出一片绯红,热度一直蔓延到了脸颊。 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啊! 曲棋发誓自己真的没有那种不可描述的想法,她真的只是想看看大美人加上猫耳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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