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虽然没说出口,但季静已经用行动表达的很明显了。 沈柔云宛然一笑,没接,而是抬起素手,“季小姐帮我戴上,正好看看合不合适?” 季静耳朵热起来,余光左右看,然后还是低头,一手托着沈柔云柔弱无骨的手指,一手把红色的玛瑙镯子戴到她的手腕上。 两人宽大的衣袖随着戴手镯的动作几乎叠在一起,遮住厅里所有下人的视线。 旁人看来,季静是在给沈柔云戴镯子,然后袖筒之下,沈柔云的食指指腹正暧昧轻佻的在季静小臂上轻轻游滑。 她撩起眼睫看季静,眼里像是含着一汪春水,诱人沉浸。 季静小臂痒痒麻麻的,头皮都有些酥,镯子戴在沈柔云手上,她竟没舍得立马松开。 沈柔云轻柔笑着,低声问,“合适吗?” 像是问镯子,又像是在问昨晚。 合适吗,契合吗。 季静一本正经,“嗯,很合适。” 哪怕是第一次,两人依旧是在摩擦之中,同时感受到了极致的快乐。 季静呼吸微热,松开沈柔云手腕的时候,捏了捏她的掌心,“就算是合适,也要多戴戴才能熟悉对不对。” 沈柔云笑着垂眸点头。 她懂,晚上她再去就是。 季静眼里这才露出笑意,松开沈柔云的手,欲盖弥彰一样,双手插腰,“我们也去看看雅雅的香车。” 们? 藕荷站在一旁感叹,小姐果然慢慢接受了沈姑娘啊,说话都无意识的带上了“们”。 季家没什么亲戚,但季老爷还是有些朋友的,这会儿串门拜年,府里也算热闹。 季静见亲爹忙碌,沈柔云带着雅雅陪在旁边,自己无所事事,便想着去司府转转。 如今已经快晌午,司家人估摸着早就下船回府了。 季静找司锦其实有些正事。让沈柔云进季家车行不是最合适的做法,车行里的人排外加上沈柔云是个没接触过生意的姑娘家,陡然让她融进陌生的环境里,容易被挤兑刁难。 她要是想让沈柔云在车行里立足,就不能太过于袒护她。 可若是任由沈柔云吃苦,季静摸着良心说,又舍不得。 现在问题就在于,她明明知道沈柔云是个聪明的狐狸,但又想着狐狸也有被人欺负的…… 季静烦心时总喜欢找司锦出主意,这会儿便打算去找自家姐妹聊聊。 为了显得自己是来拜年的,季静还特意带了礼物,先去见司母才去找司锦。 她收起司母给的红封,路过花园朝锦院走的时候,正好瞧见院子里有动土的痕迹,不由纳闷,“那一片是打算挖坑栽树?” 带路的丫鬟回,“是挪树。” 等开春时把那棵靠墙的杏树挪到院子中央,防止它红杏出墙,美其名曰,院子中间风水更好。 可不嘛,红杏出不了墙,自然宜家宜室。 丫鬟了解季静的性子,以为她要说自家五少爷“迷信”的时候,谁知对方开口,竟是煞有其事的点头赞同。 季静,“……有道理!” 莫名的,就理解了司锦的想法。 要是自己院里有棵杏树,季静恨不得给它挪到院子正中央,让它没有出墙的机会。 无辜的杏树,“……” 丫鬟,“???” 好奇怪,季小姐以前不这样的,怎么忽然就赞同起她家少爷的奇怪举动了? 季静自然赞同司锦的做法,谁让她也有了自己的红杏。 季静到的时候,司锦正打算带着钱橙出门呢。 司锦送了钱橙一座宅子,今日正好带她去看看。 听见季静的脚步声,司锦撩起凤眸看她,视线从她衣领上扫过,笑了,“欲盖弥彰。” 季静很少穿高领,今日却把领子竖起来,司锦才不信她是为了挡风。 季静,“……” 司锦垂眸系领口的大氅带子,慢悠悠问季静,“昨晚都做了什么?”
第65章 季静有些心虚, 半个月前她还在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女人,甚至当着司锦跟钱橙的面不止一次说沈柔云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是朵装柔弱的心机小白花。 结果过个年的功夫, 她就跟小白花滚上了,就连今天来找司锦都是想给小白花找个合适的生计。 这脸在姐妹面前,打的不是一般的响亮。 司锦没戴她那金丝细框的火眼镜, 这会儿看向季静的时候习惯性的眯起眼睛,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年都过去了, 把人逐出家门了吗?” 前段时间季静满脑子都是撕破小白花虚伪的小绵羊外皮,露出她真正的心机狐狸模样。 好家伙, 现在撕是撕了, 可撕的是衣服。 司锦慢悠悠道:“沈姑娘在新水州的户籍也拿到了,周名安人在新水州处处受限,就算想做点什么,沈姑娘那般聪慧也能轻易应付, 你对她仁至义尽,现在是请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季静讪讪笑着,含含糊糊回,“大过年的,不合适吧。” “而且, 周名安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沈柔云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何况他都追到新水州来了, 之前还上我家门要人, 我要是这个时候把人撵出去显得我怕了他似的。” 季静当着司锦的面, 亲手把沈柔云的小绵羊外皮给她裹的严严实实的,甚至还扯出周名安这个大旗。 什么狐狸, 她就是只小绵羊! 是朵未染污浊的干净清纯小白花! 跟司锦家里那天真乖顺的傻橙子一样,都容易吃亏。 司锦,“……” 呵。 就季静这幅模样,要是说两人昨夜没点什么,司锦绝对不信,估摸着能做的都做了,还不止做了一次。 司锦撩起眼皮看季静,故意说,“沈姑娘可不是个软骨头,她跟周名安对上,谁输谁赢可不说准。” 毕竟是在周家这种虎狼穴里周旋过、且能全身而退的女子,不仅自己清清白白还带走了周名安的女儿让周家吃了暗亏,只冲这一点,谁敢说她柔弱,哪个女子能比她做的更好? 司锦可从来没小看过沈柔云。 ……但她家娘子就不一样了。 她家娘子小仓鼠一样的胆子,胆小温顺又乖巧,半分都离不开她的视线,需要被时时刻刻保护着,要不然定会被人欺负。 亏得这话司锦没当面说出来,不然季静得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护短偏袒加双重标准。 怎么她眼里橙子就乖顺胆小需要人保护啦,沈柔云一朵小白花就能刀枪不入大杀四方啦?! 季静下意识说道:“她怎么着都是个姑娘家,对上周名安肯定吃亏。” 这是正大光明的开始护短了。 司锦扬眉一笑,“静静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心疼沈姑娘了?” 季静这才发现自己一步步掉进了司锦的陷阱里,不由仰头看天,装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啊,静静心疼沈姑娘?”钱橙听见对话从屋里出来。 她跟司锦一样,肩上披着狐狸毛滚边的大氅,司锦是银白色,她披着亮红色,两人站在一起就是白雪红梅般配至极。 钱橙像是听得稀里糊涂,诧异道:“静静跟沈姑娘的关系什么这么好的?” 年前那天?静静一脚踹飞周名安救下小白花?所以关系才好起来? 周名安上季府讨人那天,司锦跟钱橙都在暗处看着,但这事季静不知道,钱橙便佯装也不知道两人关系是怎么变好的。 司锦替季静回答,语气笃定,好像亲眼看见似的,“昨夜。” 季静,“……!” 怪不得从小老师就说司锦大智近妖,这都能被她猜到?! 季静丝毫没觉得自己暴露的明显,只当司锦太聪明了。 司锦意味深长,缓声说,“一整晚的时间,足够里里外外清清楚楚了解一个人了,是吧静静。” 季静,“…………” 季静耳朵滚热,瞪着司锦,义正言辞,“橙子还在呢,不要教坏橙子!” 什么一整夜,什么里里外外,什么了解,太露骨了,万一教坏了好橙子呢。 瞧瞧橙子,多干净单纯的一姑娘,她可听不得这些! 钱橙琥珀眸子缓慢眨了一下,一脸的天真无邪。 季静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不要听这些。”污言秽语的。 司锦多看了季静一眼。 季静瞬间反瞪回去。 直到马车上,司锦将钱橙绣的蝴蝶肚兜图样拿出来给季静看。 大胆,露骨,几乎真空…… 季静,“……” ‘干净单纯的好橙子’。 ‘她可听不得这些’。 我是谁,我刚才说了什么。司锦说这蝴蝶肚兜是谁想出来的主意? 要么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啊。 季静看向钱橙,钱橙脸蛋滚热,眼神不好意思跟季静对上,便用手指捏着车帘一角,鹌鹑藏脑袋似的,佯装往外看风景,偷偷用车帘遮住了脸,躲开季静的目光。 胆小,但又大胆。 季静算是重新认识了钱橙,怪不得她刚才说完那话后,司锦多看了她一眼。 季静死皮赖脸要跟着小妻妻出门,凭着厚脸皮挤进了马车里,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钱橙脸皮薄,自然不可能当着季静的面跟司锦耳鬓厮磨亲亲我我。 没搂到香软娘子的司锦,不由沉默着望向车里最多余的人—— 静静。 她的存在,跟她的名字半点都不相符合,丝毫让人不“静静”。 今天是带钱橙去看小院的,按着司锦的想法,自家娘子心情好的时候总会对自己主动热情些,可惜现在季静横插一脚挤进来,想象中的亲热全泡汤了。 司锦深呼吸,懒得跟好友计较。 她跟季静从小一起长到大,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姐妹了,所以季静前脚上门,后脚她就知道季静为何而来。 为防止季静跟她一整天,司锦索性开门见山,直接跟季静谈正事,早点解决完早点把季静打发走。 “我娘子想出来的,好看吗?”司锦自然不可能把肚兜直接给季静,只依照肚兜画了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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