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静看着图纸,到底也是个姑娘,难得脸上羞涩,看一眼别开视线,然后又不经意似的再看一眼,两只耳朵通红。 可见小衣有多火辣。 这要是穿在心上人身上可还了得! 季静深呼吸,沉声斟酌着说,“肚兜还能这样,我的确没见过。” 司锦眼尾撩她一眼,“你没见过很正常。” 季静连缅铃都不认识,要是见过这种款式的肚兜那就见鬼了。她跟沈姑娘不过昨夜刚好上,依季静的学习能力,怕是还没学到这里。 季静,“……” 几个意思啊,好像她见识特别少似的! 季静在这方面的确是短板,她清了清嗓子,准备扬长避短找一找自己的场子,“你想给橙子开个小衣店?” 谈到生意跟开店,她就不怯场了。 司锦凤眸睨她,“你想什么呢。” 钱橙就是再火热主动,那也是跟她关紧了门合上床帐在床上,下了床离了她,钱橙就像现在这样,内敛腼腆到脸蛋通红。 她又不是泼辣外向的性子,让她开个成品小衣店,她估计害羞到上街的时候都得绕开自家的店铺走。 掌柜的不愿意进自家店铺可还行。 “啊?”那季静有些不懂了,“你们的意思是?” 司锦说,“钱橙性子腼腆单纯。” 季静,“?” 谁?谁性子腼腆单纯? 季静低头看手里的图纸,对这四个字表示深刻怀疑。司锦不愧是眼盲,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睁眼说瞎话。 司锦眯起眼,季静立马摆出认真听讲的姿势。 小时候书院里每每开考之前,司锦就是这么给她和季杰划重点的,季静都形成了条件反射。 “开小衣店,还是以钱橙的名义来开,对她来说太费脸皮了,”司锦手搭在钱橙手背上,温声说,“所以她只对外拍卖新样式,至于样式用在什么地方,全由买了样式的商户来定。” 也就是钱橙卖点子,别人买了来做。 钱橙总算把脸蛋从外面收回来,琥珀眸子亮晶晶的看向司锦,放在腿面上的手指手心朝上,回握住司锦的手指,心里被暖意激荡。 “既然不是卖衣服,那店铺就不需要多大,”季静瞬间了然,“在东街寻个小门店,橙子执笔画稿,找人打理经营。” 钱橙不善交际,所以需要有个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来帮她做这些,负责对外和买样式的商户沟通以及对内和钱橙交流。 季静唇瓣抿起,看向司锦,心里微微一热,眼里露出笑,缓慢低下头。 像以前那样,她还没张口呢,司锦就主动把重点给她圈好了。 司锦这才询问季静,“这个事情,你回去可以跟沈姑娘商量一下,问她愿不愿意。” 自然不是白干活,沈柔云有三成的分成,钱橙有三成,剩下四成明面上是司锦跟季静对半分。 也就是说,钱橙跟沈柔云其实是五五分账—— 毕竟谁也不舍得真要自家娘子的辛苦钱。 而且铺子是司家少夫人开的,商户们就算不买样式,也不会给沈柔云半分难堪跟脸色看,比在季家车行里好多了。 沈柔云是个进退得当的人,能以“不被季静容纳”的“未来继母”身份跟季府里的人都和善相处,可见她手腕圆滑,这般本事在商户间周旋,全然不是问题。 尤其是掌柜的是钱橙,性子乖软温和,会跟沈柔云处的很好。 这样一家铺子,有钱橙跟沈柔云打理,给两人同时找了事情做,她跟司锦都很安心。 季静没跟司锦客气,而是看向钱橙,“谢谢橙子。” 钱橙抿唇笑,她也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司府上头有母亲跟嫂嫂顶着,根本不需要她费心,司府外头有司锦,她也不会算账帮不了司锦什么,自己每日在锦院里能做的就是吃吃喝喝数数私库里的银钱,时间长了总会觉得无趣。 钱橙不想当个天天等司锦回来陪她的菟丝花,她要有自己的事情做。 比如绣绣手帕。 她虽是司锦的妻子,但她也是钱橙,以前在钱府没这个机会,如今有了,她自然要试试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进能朝司锦开花,退能自己独面风雨,像株真正的月季花。 钱橙以己度人,觉得沈姑娘也是这般,所以想两人一起试试去经营个小店。 “要是亏钱了,”钱橙也不怕,眉眼弯弯,积极向上,哪里有刚嫁进司府时混一日是一日的消极模样,“我可以带沈姑娘一起卖巾帕。” 她帕子绣的可好了,不会缺生意的。 季静听钱橙话里的语气,丝毫没想过铺子要依靠司锦做起来,不由一愣,怔怔地看着钱橙,“我以前觉得你就是颗橙子。” 软软的,谁都能捏两下。 季静笑着,认真折好图纸准备带回去跟沈柔云看看,“现在觉得你就是颗橙子。” 心软皮硬,有自己的坚守跟韧劲。 钱橙被夸得眉眼弯弯,软声说,“要是沈姑娘同意了,你初五给我消息,我约她看铺子。” 季静满口答应,瞬间坐的更放松随意了。 反正她跟沈柔云的那点事都被眼前的小妻妻知道了,那她索性不装啦。 没错,她跟沈柔云做了!并且还约了今晚继续。 季静又掏出图纸看,越看越喜欢。 这要是穿在沈柔云身上…… 司锦长腿微微朝前伸,脚尖碰了碰季静的脚,好声好气问,“没事情了吧?” “没事情了。”季静摇头,声音爽朗。 司锦温声说,“没事情那你就下车吧,别耽误我跟我娘子去看我们两人的院子。” 她着重强调“两人”。 三人的马车太“拥挤”了。 季静,“……” 马车当即停下,季静被司锦请下车。 见季静要跳起来骂自己,司锦慢条斯理说,“现在要是找个裁缝铺子做衣服,晚上还来得及用。” 季静瞬间摆出识趣的模样,一本正经,“那我就不打扰你跟橙子了。” 马车半刻没停留,前脚扔下季静,后脚直接驾走。 季静去司府的时候是坐马车来的,本想着蹭司锦的车,至少还能再回司府,谁知道去的时候就被扔在了半路上。 好在距离不远,季静双腿走回去也行。 司锦给钱橙买的小院也在南街,季静步行的时候,正巧从钱府边上路过。 她远远的瞧见钱府后门停了辆挂着“周”字灯笼的马车,不由扬眉勾唇讥讽一笑。 有意思,竟还有人主动往周家火坑里跳的。 真是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左右这事跟自己没关系,季静没留下多看,而是先回司府,然后坐着马车去东街找上好的裁缝,给自己赶时间做件衣服。
第66章 季静从南街路过时瞧见有挂着“周”字灯笼的马车停在钱家门口, 她以为里面坐着周名安,其实不然。 周名安怎么着都是周家现任家主,怎么可能在大年初一这天腆着张脸上钱府的门, 未免有些太给钱家人脸面了。 要不是手边没有趁手的人可以用,像钱府这样的人家,他能垂眸看一眼都算屈尊。 如今拜年他不可能自己来, 只着了身边下人乘坐挂了“周”字灯笼的马车来,已经算给足钱家面子。 除了这点, 周名安不来还有一个原因。 他要是亲自登门, 倒是真有些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意味,摆明了有所图谋。 钱母这个人跟一心只认钱的钱父不同, 人比较精明利己但也着实疼自己亲生的孩子, 自己的算盘打在了钱柚身上,钱母做为女人跟母亲说不定能猜出些什么。 他态度要是过于热情,钱母必然心生防备,到时候打好的算盘才是真的空了。 只有他表现的若即若离似是而非, 才能稳住钱母以及引诱钱柚主动上钩。 加上朝廷派来挑选皇商的官员这两日就到新水州了,周名安此时正忙着在新水州物色宅子代替当地之主司家招待官员呢,这才是他的正事,钱柚不过是个能锦上添花的配菜。 就如周名安猜测的那般,大年初一周府的人来送礼, 就已经引得钱母狐疑跟防备。 钱母望着礼物,视线着重放在那根点名要送给钱柚的金簪上, 脸上不见半分喜悦, 反而皱眉沉思, “周家那样的人家,可没必要巴结着我们。” 相反, 应该是她们巴结着周家才对,就算是送礼,也是钱家给周名安送礼,万万没有周名安给她们送礼的可能。 现成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们可曾见过司家今日给谁送礼拜年吗,不都是排着队等着进司府送礼。 “要么说你是妇人之见,”钱父张口就说,“如今我们跟周公子是合作关系,昨夜又一起过的除夕,我托大一些算他长辈,如今他人在新水州还用得上我们,今日来给我们送礼多正常。” 不过是人情往来罢了。 自从跟周家搭上线后,钱父整个人又重新抖落起来,也不再卧床养病了,反而精神焕发犹如迎来第二春。 先前司家求娶钱家女时,钱父的反应跟现在一样,像是已经置身在数不完的金银窝里,开心到连最基本的防备都没了。 钱母睨他一眼,没当面说什么。 人情往来就如流水,只有双方地位平等水流才能做到有来有往,可若是高低悬殊太大,水只会朝低处流。 周家跟司家一样都位处高处,能漏漏手指缝朝下流出去的水送出去的礼,多半有所求。 而流下来的水必然也不会全是好水。 大家都是商人,谈的只有利益没有感情,钱父竟连这最基础的东西都忘了,还一口一个“贤侄”跟“长辈”。 钱母手肘抵在椅子扶手上,抬手揉着额角,懒得再看钱父一眼,任由他抱着礼物看来看去甚至去邹氏那里炫耀。 她那天怎么就没下手再重一点,直接给他砸傻了呢。 一个自诩聪明的蠢货比一个真傻子还要让人觉得糟心。 “娘。” 钱父刚出去,钱柚便提着衣裙脚步欢快的进来,开口就是笑意,手往前一伸,“周名安送我的礼物呢。” 东西刚送到钱府钱柚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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