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却诚实的搭在沈柔云腰上,另只手被沈柔云提起来的层层裙摆盖住。 沈柔云几乎被季静拥在怀里,热意相贴,隔绝了窗外寒意,唯有烟花绽放时如流星四溅,明亮的光落在沈柔云褪去清丽柔云难得妩媚动人的脸上。 酒最另人放纵,可季静没喝醉,沈柔云也是清醒的。 两人彼此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季静吻沈柔云的眼睛,看她眼底映着烟花波光流动,心里也是微微一动。 裙摆如云堆积,搭在季静的手腕上。 沈柔云提着衣裙轻轻踮脚。 小白花这会儿花瓣翕翕。 季静另只手握住沈柔云的右手。 她握过好几次沈柔云的手腕,但多数都是带着怒气带着质问,很少像今日这般温柔轻轻。 季静看着沈柔云,想起她的簪子,“以后手里再握簪子只为挽发好不好?” 沈柔云呼吸微动,心头一弦像是被季静的指尖轻轻划过,颤出弦音在心间回响。 季静虽是头次,可大家都是女人,她自然知道应该如何。 季静看着沈柔云的表情,看她浓密的长睫蝴蝶振翅般轻轻颤动,粉唇咬着。 沈柔云看似温柔实则决绝,不逼她答应,谁知道下次她会不会再拿簪子自保。 季静见沈柔云眉眼挣扎,有种彻底翻身的感觉,瞬间神清气爽的抖落起来,酒都醒了。 她就手抵着沈柔云的手腕,让她答应。 沈柔云眼里浮出水雾,最终应下,“我…,尽量。” 她同季静今晚这样,并不是要寻求季静的庇护,所以回了个“尽量”。 季静吻她唇瓣,低声说她,“白狐狸。” 小白花一样的狐狸。 沈柔云眼睫抖动,眼底情意随着季静指尖拨动越发明显。 季静虽生疏,可因她心里喜欢,心底同眼里一样,如同淋了雨,里外都是湿漉漉的。 季白山带着雅雅从外面收获颇丰回来的时候,沈柔云把前后窗户都打开了,说是厢房里太热,散一散炭味。 沈柔云揪了朵桌上装饰用的花放进炭盆里,这会儿满厢房都是淡淡的干花香味。 遮掩了酒气,以及别的。 “静静呢?”季白山把雅雅放下来,坐下来捶了捶自己的腿。 沈柔云弯腰看雅雅给她展示礼物,想了想,缓慢眨巴眼睛,轻声说,“去看我送她的礼物了吧。” 她结束后,季静忍了又忍,红着一对耳朵说,“我去趟茅房……” “你还送了静静礼物啊?!”季老爷高兴起来,这两人关系自从昨天之后,好了不少啊,都互送礼物了。 想必以后就算不做母女,做关系好的姐妹也是指日可待啊。 沈柔云轻声应,只是没抬头。 她眼底春意没褪干净,怕被旁人察觉出来便垂着眼,好在她平时柔柔弱弱总是低着头,旁人也都习惯了,只当她一心哄雅雅。 季静从外面回来,拿着新锦帕擦手。至于原先的锦帕,擦完后扔炭盆里了。 季白山好奇问她,“去哪儿看礼物了?” 季静茫然一愣,“啊?” 她环视一圈,目光有些心虚,但又忍不住多看了沈柔云两眼,含糊着嘀咕,“什么礼物?” “沈姑娘不是说送了你礼物吗?”季白山纳闷。 怎么前后说法还不一样。 季白山看两人,莫不是他们走的时候,两人偷偷打起来了?!要不然怎么一件礼物,一个说看礼物一个说不知道。 他们走后,沈柔云跟季静是打起来,“打”的又是动口又是动手,窗口烟花下,唇舌相击甚是激烈。 季静这才看沈柔云,“?” 什么礼物,她该知道吗? 沈柔云昂脸看她,眼尾眉梢的春情依旧动人,意有所指,目光微微往下扫,“哦?我送季小姐的礼物,季小姐没收到?” ……那摊因为动情而产生的春水。 季静,“……” 季静沉默,季静悄悄瞪沈柔云,沈柔云无辜的眨巴眼睛。 “礼物嘛,不在贵贱不在大小,都是心意。”季白山劝和,示意两人看雅雅的战利品,转移她俩的注意力,免得眼神对视都能掐起来。 管家陈叔站在一旁,笑呵呵想,老爷刚才给雅雅要礼物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雅雅收获颇丰,金银首饰都有,脖子上还挂着几把长命金锁。 季静打眼扫过,粗略估算了一下,按着雅雅跟沈柔云节俭的生活作风,这些东西够娘俩什么都不做的生活两三年了。 算完季静才微怔,觉得有些好笑的低下眼。 瞧瞧,她已经无意识的替沈柔云的生计担心了。 ……今晚酒后窗边忘情相拥,实在不算意外。 “走吧,咱们回去守岁。” 季家人没打算在珍馐楼守岁过夜,吃完饭索性就回去了。 上马车时,沈柔云腿软了一下,季静伸手扶住她的小臂托了她一把。 沈柔云转身道谢时,给季静留下一句,“季小姐放在我那儿的铃铛,今夜要我送去吗?” 今晚守岁不睡觉,但雅雅年纪小,这会儿已经在打哈欠了,想必回去就能睡着。 季静眼皮跳动呼吸发紧,踩脚蹬的时候差点踩空。 她木着脸,尽量正经,“那你送来吧。” 季静目送沈柔云坐进马车里,才佯装东西掉了,又从脚蹬上下来。 她抬手招来藕荷,朝旁边多走了几步,单手遮唇低声吩咐,“你去珍宝阁找张叔,就说之前司锦从他那儿拿过的书跟东西给我来一份。” 藕荷茫然,“啊?” “不用管,照做就行。”季静说完,雄赳赳气昂昂踩着脚蹬重新进马车,底气都足了不少。 藕荷,“……”
第60章 江面三层游船之上, 司钰握着酒杯站在二层木质甲板处,昂脸看天上绽开的烟花,失笑着跟身边的司岩说, “今年烟花的颜色又是阿锦挑的?” 虽是疑问语气,但话却十分笃定。 好像是从钱橙的生母林小娘去世后,年年过年, 司锦都会让人放橙色跟红色的烟花。 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橙红相接, 如同月季花绽放, 绚丽耀眼,哪怕是不出门被拘在府里, 也能感受到一丝过年的喜庆跟热闹。 司岩不懂其中深意跟浪漫, 只是习以为常,甚至联想到,“怪不得她那么喜欢弟媳呢,你看, 橙色,钱橙,都是橙!” 语气惊喜,像是突然发现一件大事。 司钰笑着摇头,不跟他这个粗人辩解, 只是眯着眼睛想起什么,“我虽不问家中的生意事, 但有件事情心里记挂着, 想去问问阿锦。……对了, 阿锦她人呢?” 要不是实在心存疑惑跟隐隐担忧,司钰这个文雅人可不会在今日这良宵佳节谈起金银俗事。 司岩了解自家大哥, 知道轻重,跟着一起找,“刚才女桌上还给弟媳剥虾呢,怎么扭头就不见了。” 司家一大家子几十口人,一张桌子可坐不下,于是索性分了男女桌,这样大家都不拘束。 男桌上男人们随意喝酒不会被娘子揪耳朵,女桌上大家听着曲聊趣事没男人插嘴打扰,更是快活。 司锦自然坐男桌,只是她胃口向来一般,勉强饱腹后就专注的坐在钱橙身边,净手垂眸给她剥虾剥螃蟹。 她一袭锦袍男装缀在桌边,至少明面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钱橙本来也不好意思,但想着司锦在男桌那边被酒气熏染肯定不舒服,索性厚着脸皮把她留在自己旁边,红着张脸默默吃司锦投喂过来的虾。 满桌人都在打趣钱橙,钱橙脸红如灯笼,只吃不说话。司锦两只耳朵也微热,长睫轻动,可不管谁来打趣,她都赖皮的坐在钱橙旁边。 司母倒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侧头跟身边的柳灵芸悄声说,“你瞧橙子,如今自信多了。” 柳灵芸也笑,“可不嘛,要是换成刚成亲那会儿,橙子可不敢留阿锦坐她身旁。” 如今虽红着脸,但顶着满二层人揶揄的目光,愣是默许了司锦缀在她旁边。 刚进门时小心翼翼低头走路的人,现在可算是抬起了头遵从本心做自己。 等吃完饭,小妻妻就不见了身影。 兄弟两人这会儿左右看,隐约记起,从饭后外面准备放烟花跟天灯,司锦就带着钱橙出去了。 “总不至于去一层玩了吧?”司岩扒拉着船舷往下看。 司钰刚想说怎么可能,一层是备货舱。 底下是仆从们待着的地方,有物资跟厨房,负责游船上的一切供应。 可随即转念想到钱橙爱吃,司钰还真沉吟了一瞬,斟酌着语气,“也不是不可能……” 游船共三层,最底层面积最大,负责供应船上的吃用,二层是玩耍吃饭听曲的地方,三层是留夜里休息用。 如今烟花从底层点燃往上放,周边聚集着丫鬟仆从,都捂着耳朵笑着闹着,从上往下看乌压压一片,还真看不清司锦跟钱橙是不是在里面。 就像司岩司钰猜的那样,司锦还真带着钱橙在放烟花。 钱橙没见过这么多烟花,小山一般堆在旁边排着顺序等着点燃。 她吃完饭后扒拉着船舷低头往下看,满眼好奇,司锦索性带她下去看看。 “旁边就是厨房,院里的厨子今日都跟来了,你要是没吃饱,就让蕊蕊去要一份小酥鱼。”司锦边领着钱橙往下走边温声跟她说话。 钱橙不服气,“我来一层是看烟花的,才不是来吃东西的。” 她就那么贪吃吗? 司锦挑眉侧眸看她,凤眼里带着笑跟怀疑,“哦?” 钱橙,“……” “来都来了。”司锦不急不慢的给钱橙铺台阶。 刚才桌上钱橙吃的真不算多,跟平时胃口比起来,含蓄不少。估摸着是人多不好意思,司锦这才问她要不要加点餐。 果然,钱橙红着耳朵,扭头跟身后的蕊蕊轻轻的说,“要份荔枝糕。” 她不太爱吃的甜的,不过厨子做的荔枝糕实在美味,甜而不腻细润可口,最近很得钱橙喜欢。 她还单手遮唇背着司锦小声跟蕊蕊嘀咕,“就说是司锦要吃。” 蕊蕊无言到看了司锦一眼,司锦嘴角抿着笑抬眼看前方,明明听到了钱橙的话却假装没听到。 蕊蕊苦着脸,“少夫人,您这掩耳盗铃也只能‘瞒’的了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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