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烟花在头顶绽放,光芒比之前更盛。 光亮照在沈柔云的眉眼上,沈柔云的模样则映在了季静眼底。 她呼吸顿住,心脏像是漏跳了半拍,等沈柔云起身退开的时候,季静抽了一口气,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头脑空白之时,手里的酒壶好像没握住! 底下那么多人,万一砸到了谁…… 还没等季静探头朝下看,沈柔云就靠在窗棂上,笑着抬起自己的左手晃了晃,她左手的手指上勾着季静喝了一半酒的酒壶。 她抿唇笑,眼尾像是被桃红色的毛笔勾勒了眼线,绯红艳丽。 季静脸上臊起来,浑身发热。 好像那点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或是没想清楚的小心思,被沈柔云看的清清楚楚。 “静静。”沈柔云将酒壶壶嘴对准自己的嘴巴,喝了一口酒,酒壶随手放在窗户旁边的架子上。 季静呼吸发紧,耳廓滚热,眼睛明明不该看沈柔云,可却不受控制的移不开半分目光。 沈柔云缓慢朝季静这边靠近,将她挤在自己跟窗棂之间,脚尖轻轻往前分开季静的双脚。 她侵略性的往前,整个人往前几乎趴在季静怀里,可又若即若离没真贴上来。 沈柔云垂着眼,长睫浓密根根分明,唇瓣微动,妖精似的,低声诱惑,“要尝尝我的酒吗。” 她唇色水润柔软,其中滋味刚才只是蜻蜓点水碰了一下,还没细细尝过。 季静一手搭在窗沿上,一手垂在身侧微微收紧手指。 “周家酒里的名堂,就是这个。”沈柔云见季静没有动作,笑了笑,掩饰性地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低落。 她正要往后退,季静却忽然搂住她的后腰,将她往怀里一拉,偏头吻了上来。 “尝。” 不似假山那一吻,季静带着赌气跟较劲。也不像刚才那一吻,沈柔云轻轻试探小心翼翼。 这一吻,季静主动沈柔云迎合,唇瓣研磨丁香舌推挤搅动,彼此都意动。 季静跟沈柔云的站姿换了过来。 沈柔云被季静挤在她跟窗棂之间。 转瞬之间两者位置相反,变成季静强势的单腿顶开沈柔云的裙摆。 她双手一手搂着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一手贴着她的脸加深这一吻。 烟花明亮如白昼,将季静蒙了层轻雾的心照亮,露出她的真心。 她对沈柔云有意。 不知从何而起,但确实割舍不开。 可能是彼此你来我往的交锋时产生了兴趣,也可能是沈柔云容貌太美,又楚楚可怜,她爹心动,她也心动…… 季静亲吻沈柔云的唇瓣,柔夷顺着她的脖颈往下乱揉。 比上次在假山那儿还要肆无忌惮。 嫩豆揉成石子,颜色堪比樱桃。 沈柔云呼吸颤颤,眼里蒙了层水雾一般,绯红着脸颊唇瓣微红。 她喘着,下巴搭在季静肩上,眼睫垂下,微微偏头由着季静亲吻她脖颈。 小狗亲骨头一样,青涩。 沈柔云低笑,声音蛊惑,“静静,要不要往下尝尝。”
第59章 季静跟沈柔云也相处了一段时间, 期间包括她单方面的针锋相对跟试探讥讽。 沈柔云应对她的方式也很简单,垂着头红着眼,轻抿粉唇不跟她正面对上, 活像一株被风雨吹打摇摇欲坠的娇嫩柔弱小白花。 可要是说她柔弱,她在季府这段时间,不仅连管家陈叔都为她说话, 就连季静身边最重心的大丫鬟藕荷都对沈柔云印象不错。 她这份长袖善舞一般的本事,可不是光扮“柔弱”就能做到的。 她明明有这个能耐, 却还是乖顺的任由季静把她扣在静院里, 丝毫没有越过季静往外蓄意勾搭季白山的意思。 显然能看出沈柔云知道季静的底线在哪里。 也是因为这个,季静嘴硬心软没办法将事情做绝直接将人撵出去。 这便是她跟司锦和钱橙抱怨沈柔云不简单, 像只成了精的狐狸却非要扯张羊皮披在身上的原因。 季静被沈柔云吸引了兴趣, 非要从她身上找出柔弱的破绽,从而顺理成章将人从自己父亲身边撵走,免得莫名多了个跟自己同岁的继母。 可越查下去,季静越发觉沈柔云不容易。 她一个没有家财支撑跟家庭后盾的孤女, 为了姐姐遗留下来的血脉不被火坑慢慢吞噬,咬着牙周旋在富家子弟周名安跟周家之间。 先后哄得周家以为她要入府,骗得周名安以为自己非他不可。 等目的达成,沈柔云前脚带走了亲外甥女,后脚便又再次以自身为饵来到季家。 她其实不图季家钱财也不求季家名分, 想的无外乎是给雅雅在新水州光明正大落个籍,给雅雅留一份小小的庇护。 所谋所图, 没有一样为了自己。 在雅雅的事情解决之前, 她这两年夜里入睡都无法踏实安心, 就连出门在外孤姨寡甥的她都要在袖筒中藏根簪子以求随时自保。 季静想,若是换做自己, 要是季杰的孩子同雅雅一样,自己能不能做的比沈柔云更好? 她想不通,也没办法想通。 她跟沈柔云不同,手段也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却是那份不易。 她从小不缺衣食,背靠司季两家,长大后单独撑起季家门面,其中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 可能是同为女子,能体会到沈柔云的艰难,季静才会在跟季静一次又一次的交锋中,总是选择退让妥协。 她退的最远的一回,是默许沈柔云以她继母的身份留在季家。 如果那次沈柔云答应了,季静不会为难她,但也不会再有现在这般扯衣拥吻的局面。 她跟沈柔云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跟两种生存处境,可都担起了本该不属于自己的那份责任,咬着牙往前。 沈柔云更像拂柳,柔弱却坚韧。她更似杨树,直挺挺长着。 如今除夕烟花下,拂柳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轻垂着眼睫享受这片刻酒后的欢愉。 季静顺着雪白肌肤往下亲吻。 沈柔云的柔弱虽是装出来的,可她的身体之软却是实打实的。 水做的一般,腰肢柔,唇瓣软。 可皮肤却似雪,只是比起冰凉的雪又多了几分温度,似暖玉又比暖玉柔滑。 沈柔云呼吸滚热,鼻尖鬓角出了细汗,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若有若无的勾人,如她这人一样。 她手指指尖在季静肩上游走,低声询问,“要我自己提起裙摆吗?” 季静,“……” 冬季的衣服为了方便,裙摆下面不开裆大家都清楚。 她这么说代表了什么两人也清楚。 季静在犹豫,她有些想不通沈柔云放弃她爹选择她的原因,是跟司锦一样喜欢女子,还是眼下她是季府里最好的选择? 亦或是…… 沈柔云曾经说过的那样,不为雅雅不为别的,借着佳节的烟花酒劲,只为自己,谋她一次? 季静呼吸沉沉,头脑浑浊之际更猜不出沈柔云的想法,她气恼的捏了一把沈柔云的腰肢,哼了声,“沈姑娘果然博学广识,会的真多。” 连站着怎么做都一清二楚。 先是缅铃后是现在,季静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她虽蛐蛐,但亲吻不止,显然随口一说。 可沈柔云却微怔,垂眸看着埋首在她衣襟里的季静,对方炙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雪峰上,烫起皮肤的一片绯红。 身旁窗户开着,除夕夜里的冷风也随着大开的窗席卷进来,吹进敞开的衣襟里。 有些凉意。 冷热之下,沈柔云抿了抿唇,手指微微动,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同季静轻声说,“我没同旁人……” 她话才开口,季静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唇瓣往上,堵住沈柔云的口。 沈柔云为了接近周名安达成目的,自然要迎合周家的喜好多学点东西,可她并没有跟别人这样过。 她腰间的带子,季静是第一个扯开的。 雪中红樱桃的春景也只有季静看过。 沈柔云眼尾绯红,季静轻轻亲吻她的唇瓣眼尾,带着讨好安抚,随后才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闷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以后这话我不提了。” 连博学广识四个字她都不说了。 季静保持着这个姿势,手从沈柔云的衣服里抽出来,先是替她把抹胸拉上去,又把大开的衣襟拢上,这才从自己束了袖腕的手腕上褪下来一支玉镯。 莹白如雪,干净到不染一丝尘埃。 烟花落在季静眼里,她眸光亮亮的,将镯子套在沈柔云手上。 玉干净,沈柔云比玉还干净。 沈柔云微怔,抬起手腕,对着光亮看,“送我新年礼物?” 季静看着她,“嗯。” 她低头给沈柔云系上自己扯上的腰带,轻声说,“我娘留给我的。” 至于为何没留给季杰,季静不知道,但本能的没多问。 家里双亲对自己弟弟态度有些怪,亲近中又少了一份亲昵。像是想拿他当亲生的可又不能,所以局促的维持着一个度,怕自己越线。 季静不管这些,只要季杰认她这个姐姐,两人便是亲姐弟。 她记得小时候,季杰不知道抽什么风,不愿意再念书上学,整日要跟街头痞子厮混,是季静连打带骂把人领回来的。 从此,季杰不听话她会代替父母管教,轻则训斥,动则禁足。季杰要是懂事乖巧,她也会掏出长姐的慈爱,鼓励奖励他。 季静存了不嫁人的心思,想着这镯子留在她这儿,等将来季杰成亲了给季杰的媳妇。 现在,却一时冲动送给了沈柔云。 她要送的新年礼物本来是许沈柔云一份谋生的工作,这样她跟雅雅在新水州能衣食无忧。可这会儿镯子都送出去了,再后来也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沈柔云拇指指腹轻轻抚摸镯子,侧眸看季静,“当真是想好了要送我?” 季静沉吟了一下。 沈柔云笑着扯起袖筒把镯子盖住,偏头吻季静的唇,笑声轻轻,绝了她后悔的路,“到我手上的,我可不会再归还。” 季静深呼吸,朝沈柔云摊开一只手,“那我的新年礼物呢?” 沈柔云手指搭在身侧裙摆上,微微朝前,身体贴在季静怀里,唇瓣贴着她的耳垂张合,“把我送你,如何?” 季静垂着眼,嘴上说着,“我爹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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