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时愿笑着说:“那是好事。” 杨妍和顾萧杨怎么说都是顾知忧的家人。跟家人把隔阂、误会说开,重修旧好,世界上就又多了两个人爱顾知忧。时愿由衷高兴。 接着她又补充了句,“只是这些年苦了我们知忧了。” 自从认识顾知忧以来,女孩对这件事的伤怀和忌惮,时愿全看在眼里。但终究是顾家的家事,她只能心疼,插不了手。 思绪至此,时愿抿着唇,有些担心更顾知忧是在强颜欢笑,把委屈藏在心里。 电话那头的女孩轻笑出声,“现在一切都好了。” 时愿彻底放心下来,顾知忧是真的释然了,她的女孩总比想象中的还要豁达勇敢。 顾知忧翻了个身,手肘立在枕头上,“对了阿愿,下周的同学聚会,你去参加吗?” 今天傍晚时分,沉默了几年的高中同学群突然闹腾起来,有聊天的,也有发红包的。 顾知忧看了群公告才知道,班长准备在下周五晚上举办同学聚会,地点是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 他的意思是,下午空闲的同学可以先组团回校看望老师,再一齐步行去餐厅吃饭。 本着自愿的原则,班长在群里发起了投票。 [看老师&吃晚餐] [只看老师] [只吃晚餐] [都没空] 一共这四个选项。 顾知忧看了眼群聊名称后的人数,班上共四十个人。 目前有三个人投了选项一,两个人投了选项二,十八个人投了选项三。 只有第四个选项还空着。 顾知忧没立马投票,兀自潜水了一会。 从聊天记录中发现,大多数同学在大学毕业后回到了上海工作。少数像时愿一样选择继续读研深造,前不久才回来。还有零星几个仍然在外地。 正看着,一条有趣的信息闯入她的眼睛。 某位同学@班长:现在好像是暑假,老师们都不在学校吧。[捂脸jpg.] 群里顿时静默了。 直到班长修改了投票选项,在群里说了句【麻烦各位同学重新投票[鞠躬jpg.]】,群里才又热闹起来。 顾知忧又去瞄了一眼,这一回只剩下两个选项。 [来吃晚餐]以及[不来] 顾知忧查了下行程,下周五晚她有空,便想着问问时愿的意见。 时愿也看见了群公告,不答反问:“知忧想去吗?” “想。”六年未见,她还是挺想同学们的,也不知道变样了没有。 顾知忧在高中时名列前茅,但从不摆架子,对待同学温和谦逊。许多同学在课下拿题目向她请教,她都是知无不言,耐心又细致。 所以,顾知忧在班上人缘很好。她考上P大这件事,更是成为了全班的骄傲。 时愿淡淡地说:“那我和知忧一起去。” 长睫半垂,“下班后我去顾氏接你?” 顾知忧挠挠头,凭空想了下方位,“不顺路吧?” “顺路。”时愿肯定地说。 她想提前见自己,顾知忧笑道:“好,那我等你。” 时愿嗯了一声,道:“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后,时愿又坐回钢琴前,重新奏起乐章。 这一遍,少了几分悲伤,多了几分愉悦。 月光映着她柔美的侧脸,指出嘴角上扬的弧度。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 怎么会不顺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o(^▽^)o 每日一问:今天时愿愿和顾总表白了吗?没有。 后面那章是明天早上的[哭/手误发出去了] 今天连着看or明天再看,小可爱们自己定 ps 《水边的阿狄丽娜》的故事: 有个孤独的塞浦路斯国王,名叫皮格马利翁。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阿芙洛狄忒,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幸运的国王就和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百度百科]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韩诗外传》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触龙说赵太后》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记承天寺夜游》 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尘曲》 [心里想去的地方,就是穿着草鞋也要前往。]
第24章 “久等了。” 顾知忧拉开车门,时愿笑脸相迎。 临下班时,苏悦突然递上了一份文件,说是急需她批阅。 时愿发来的【我到停车库了】赫然躺在聊天对话框里,顾知忧心急火燎,一目十行地赶着,最后行云流水签上自己的大名。 提起手包,扬长而去。 生平第一次吐槽,顾氏集团的地下停车场怎么这么大?!车子目不暇接,又大多是灰白黑三色系,找到时愿的这辆黑色跑车,实属不易。 顾总暗自发誓,等聚会结束了,她一定要给地下车库分区编号。 不然这么多找几次,她眼睛迟早得花。 等顾知忧在副驾驶坐稳,拉上车门,时愿才宽慰道:“没事,反正车里开了空调,我也不热。” 顾知忧偏过头,认真地看着时愿的脸。 她的眉眼秀气精致,浅色的瞳仁如瑾瑜般透亮澄澈,口红是豆沙色的,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一颦一笑,都很好看。 时愿难得换了件黑衬衫,最上面的那粒扣子松着,领口朝外翻,禁欲又慵懒。 时愿被她盯得不自在,脸颊发烫,手指抚上去,语气慌张,“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顾知忧摇摇头,柔着声音说:“阿愿,你真好。” 好得让她想私自占有。 时愿别过头,拨弄鬓发挡住粉红的耳垂,故作冷静道:“系好安全带。”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 盛夏六点的太阳披上赤红的外衣,一半躲在远山后,一半徘徊于浮云间,向川流不息的街道贩卖着橙色与温柔。 车载音响播放着田馥甄的《小幸运》,顾知忧惬意地靠着座椅,半眯着桃花眼。 空调的冷气钻入袖口,淡淡的冷檀香在车厢弥漫。洗去都市的浮躁,一种名为安宁的情绪肆意流淌。 晚霞残留在天际,仿佛被打翻了的调色盘,明黄渗入淡蓝,淡蓝蕴着浅粉。上天是个卓越的艺术家,轻描淡写,绘出一幅油画。 车子在露天停车场停好,时愿和顾知忧乘电梯上楼,推开包厢的门。 截至今天中午,全数同学参与了投票,二十五位表示,晚上不见不散。班长韩川立即预定了一个能容纳二十五人的大包厢。 “喔,两位大美女来了!”韩川坐的位置面对着大门,哪位同学进来他都会第一个瞧见。绕了桌子半圈,热络地迎上去。 时愿保持惯常的浅笑,微微点了个头。 她性子冷,高中时就寡言内敛。除了顾知忧,与其他同学的关系都一般,说不上熟络,更不会交心。 韩川习以为常,并不介怀。 老实讲,时愿今天能来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哪里敢奢想这位冷美人对自己展露笑颜。 顾知忧笑得明媚,打招呼:“班长还是老样子啊。” 韩川在高中时身材高挑匀称,面上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温文尔雅,身上有着浓浓的书生气。他本科读的汉语言文学专业,腹有诗书气自华,如今的风韵不减当年。 韩川摆摆手,“欸,学霸真是会开玩笑。”他指着自己的发顶,“别的不说,我头发高中时可不是这副鬼样子。” 言下之意是,大学四年学了汉语言文学后,让他本不浓密的头发雪上加霜。 顾知忧还是和高中那会儿一样,半点架子都没有,直接损道:“那倒也是。” 门又被推开。 听见窸窣的脚步声,顾知忧回首,还未看清来人是谁,猝不及防地被那人拥在怀里。 “小忧忧,我想死你了!” 时愿的眸子里风云变幻,兀自磨了磨后槽牙。 抱着顾知忧的女人梳着俏皮的高马尾,发丝卷曲。 她把下巴搁在顾知忧的肩上,手臂紧紧搂着。 小忧忧? 时愿露出嫌弃的表情。 除了当年坐在她们后桌的女人,谁会这么叫她? 她的视线回到顾知忧身上。 一袭白色连衣裙,裙摆层层叠叠,钩出蕾丝花边。纯黑的腰带束在腰间,显出她窈窕的身段。 女孩与人说笑时,面颊上露出浅浅的梨涡,桃花眼里春风和煦,水波浩渺。 顾小姐太招人喜欢了。 顾知忧怔然了一会,从热情的怀抱里退出半步,清了清嗓子,“江同学,你是要把我掐/死吗?” 江厘故作伤心,指着顾知忧,啧啧控诉:“好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 “当年叫我小厘厘,现在叫我江同学。” 上学的时候,江厘坐在顾知忧的后座。 顾知忧生得漂亮,性格又好,江厘喜欢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找话题。 后来处得熟了,江厘就给顾知忧起了昵称,顾知忧听她这么喊自己,也没纠正。 在江厘眼里,小忧忧的同桌时愿也很好看。每回想用故技重施,勾搭一下这位冷美人,还没靠近她周身一米距离,就被冷若寒潭的眼神呵退。 江厘:确认过眼神,是我惹不起的人。 告辞! 要是这位冷美人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也就罢了,可偏偏她对顾知忧温柔得紧。江厘坐在她们后面,把时愿的双标行为全部收入眼底。 别人找她说话,面无表情,惜字如金。 顾知忧找她,眉眼弯弯,温言软语。 江厘:……她原来也会笑啊。 小厘厘? 知忧何时这样称呼过她? 时愿激起一阵恶寒,别过头,不忍直视。 顾知忧听着这个肉麻的称呼,身上也起了鸡皮疙瘩,她抱着手臂,“噫,你少损我形象。” 似乎有越聊越久的征兆,韩川赶紧插上话,“三位美女,别光站着叙旧,先落座吧。” 玻璃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打在素色窗帘上。窗帘不透光,外边天色如何,不得而知。 顾知忧坐在中间,左右两边分别是时愿和江厘。 江厘从小性格开朗,跟谁都自来熟,伶牙俐齿。大学去了武汉大学法学院,又考上中/国政法大学的研究生,多番历练后现在更是能说会道。 她和顾知忧许多年没见了,心里憋了好多话,拽着顾知忧的手臂,一股脑儿吐露出来。 时愿坐在一旁,偏过头静静地看着她们闲聊。 非礼勿听,她不会特意关注她们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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