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一急,忙道:“当然不想。”手底下将曹闲月的手握得更紧。 一来一往间,曹闲月就试探出来她对自己的感情绝非浅薄,如此一来,她也可安心的将自己的心交付给她。 “今日是真的,明日的今日当然也是真的,是真的便永远也做不得假。”曹闲月为了安抚谢棠才说出这一番话,但说完话后,她便觉得有些扎舌,感觉自己像是哄骗无知小女孩的老流氓。 为了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曹闲月硬生生止住脑中不停活动的念头,对谢棠也是对自己说道:“睡吧。”然后便合上了眼睛。 见曹闲月先一步自己要睡了,谢棠也不好再说话,屡次闭上眼睛尝试入睡,可怎么也睡不着,脑中不停回忆着刚才与曹闲月的对话,然后兴奋像绽开的烟花再次从心底燃起。 她偷偷捏着曹闲月的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尽快燃尽自己的余热。 仅仅是告个白就兴奋到失眠,那若要再发生点得寸进尺的事,她岂不是更加不用睡了? 终于忍不住的曹闲月又睁开了眼睛,凝视着身侧的谢棠,道:“你若不睡,那就做点别的事吧。” “?”谢棠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曹闲月眨眼就将来日方长的打算抛之脑后,仗着谢棠单纯的像张白纸,大胆设问道:“你知不知道嘴唇除了用来涂抹胭脂以外,还有别的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 谢ꞏ奇迹暖暖ꞏ棠,字长延
第84章 下风 她的声音轻盈而带着诱惑,仿佛清晨初起笼罩着薄雾的森林,采药少女脚戴银铃站在雾中兴高采烈的朝同伴挥舞着手,催着人向她走去。 “什么?”谢棠好奇又不知危险的支起身子来问道。 曹闲月不接腔,黑暗中她拇指的指腹轻抚过谢棠柔软的唇,在谢棠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个带着浓烈苏合香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角。 她吻得极轻,像一朵花轻轻贴在另一朵花上,又像雨滴落在池塘的水面上,甚至连一丝涟漪都不曾泛起,却让猝不及防的谢棠整个人都像通了电般的静止住了。 像一点星光落在干燥的草丛中,继而燃起了火苗,又引来熊熊大火,灼热的感觉自谢棠脖子下蔓延向脸颊,再到耳根,直至耳尖。不用揽境自照,谢棠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比胭脂的红还要红。 曹闲月浅尝即止,在谢棠的唇角停留一息便移开了,谢棠却觉得这一息有一个光阴那么长。什么话都不用说,她便已知晓曹闲月方才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了。 既然双唇可以做这样的事,那又何妨更深入一些?纵然她是单纯了些,迟钝了些,但她也是君上口中最善学的学生,轻而易举便能将参悟那些复杂的技法并变为己用,那么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学不会的? 所以在曹闲月退去没有多久,谢棠便学以致用,学着曹闲月的样子吻上了她的唇。 皎月穿过云层,重新占据夜空,乌云退去,将陪衬的位置还给星辰,似水的月光流淌过窗格照进室内,让昏暗的室内逐渐明朗了起来。 在鹅帐交叠处,十指相扣的手背上沾染着胭脂的红痕,衣带交缠,暗香浮动…… - 过完春节,不久后又是元宵节,谢棠兴冲冲的要带曹闲月去观灯,为此她还特意从画院请了假回家—今晚君上要驾临宣德楼,以谢棠的身份本应该陪侍左右的。 提前吃过饭,天都还没黑。出门前,曹闲月回到卧房对自己略加打扮了一番,当她打开盛放簪子的首饰盒时,一块碧绿色的玉观音映入她的眼帘。 这块玉观音便是她与谢棠成亲的 曹闲月一思忖,指尖落在那玉观音上头,提着红绳将它拿起来,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并将它藏进衣物隐秘的内领里。 等她走出卧房,再次看到她的谢棠眼睛明显一亮,险些就看痴了。直到曹闲月走到她的面前,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谢棠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迫不及待地便拉着曹闲月出门。 本以为时辰尚早,哪想到街道上早就热闹了起来。廊庑下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飞丹流紫,光彩夺目。御道中央各色杂技列然其上,舞龙舞狮的、吞剑打铁花的、击球蹴鞠的、踏索上杆的……只有眼睛看不过来的表演,没有手指数得清的人头攒动。 恰如几十年后的那位词人所吟咏的那般,满城的灯火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空气中弥漫着花与烛的香气,玉雕香车更是数不胜数。 但这些彩头都不算什么,今晚的当之无愧的主角一定是宣德楼前那一栋鳌山灯。它由工部所制,高约七层,光是上头悬挂着的旋转花灯就有五万多盏,更别提那些可动可转的机关有多神乎其技。君上今晚驾临宣德楼,除了与民同乐以外,就是为了观赏这座灯楼来的。 谢棠今日与曹闲月相携出来,自然也要看看这座灯楼。此时远远看去,鳌山灯已经点燃了一部分,但两人并不着急赶上前去---灯随时都可以看,更重要的是这一路走过去,两人并肩相伴的路程。 一群戴着大头娃娃头套的杂技艺人从谢棠与曹闲月的面前经过。他们穿着大红大紫的宽袍,手拿蒲扇,左摇右晃的往前走,就如同喝醉酒一般。夸张的动作,加上头套上大头娃娃脸上洋溢的笑容,让这些杂技艺人就像一群嬉戏打闹过街的孩童。谢棠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们两眼。 再转回头的时候,曹闲月已经停留在了路边一处小摊前挑挑看看,谢棠走到她的身边,正打算问问她想买什么,目光不经意一瞥,正好瞧见街对面有对少男少女举止亲密,形同交颈鸳鸯。 谢棠联想到刚才那群戴着大头娃娃过去的艺人,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主意。 她从小摊上拿来一把纸扇,打开瞧了瞧扇面,余光瞥见曹闲月没有注意自己,便端起扇子来遮住自己的脸,然后凑到曹闲月的身边,压着嗓子装作陌生人道:“小生偶尔路过此处,见这位小娘子容貌出尘绝艳,可比天仙,心向往之。有道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不知这位小娘子今夜是否有人相伴,若是无人,小生愿邀娘子一同去赏灯。” 手里正拿一副珍珠耳坠打量的曹闲月瞥了她一眼,既没有戳破她,也没有配合她,啐了一声:“哪里来的登徒子?”便别过身去,躲开两步远。 谢棠正色,又端庄了模样道:“娘子误解了,小生岂是那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实是心中倾慕于娘子,所以才斗胆相邀。娘子啐我言语严厉,教小生伤心。愿娘子回心转意同往一处,小生不胜欣喜,此心可鉴。” 虽然她一直用扇子遮着脸,但那认真搭讪的模样,倒真有几分逼真。连她们两个人面前站的小摊贩都给唬住了,眼睛滴溜溜的瞧着她们之间一来一往,一幅‘坐看好戏’的模样。但或许是他们见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并不以为怪。 曹闲月心想这对耳环可能并不适合谢棠,于是就将它放回了原位,扭过头笑眯眯对着谢棠说道:“承蒙官人错爱,小女子早有归属,吾家丈夫一会就来,官人您还是另寻佳丽作伴吧。” 竟是有夫之妇?!但看男子仍执着不放的样子,小贩越发心痒难耐,竖起招风耳、千里眼,只把二人望穿了,期盼下文来。更恨不得早点把女子的丈夫盼来,让他撞见这两人勾勾搭搭的一幕,看看三个人如何相处。 那娘子却不称他的意,一边看着路边摊上的东西,一边往前走,那登徒子自然也念念不忘地尾随了上去,眼看两人就要走过自己的小摊,小贩急中生智,拿起那娘子刚才看中的珍珠耳坠,便向那小娘子吆喝道:“夫人慢走!再看看这耳坠吧,上好的南海珍珠,千金都难买到一件!您若是想要,我可以折价售于您!” 曹闲月一听这话,就又折了回来,问价。 在她犹豫要不要买下那耳坠的间隙,谢棠见缝插针,煞有趣味地继续着方才的话题道:“哦~不知哪家的官人如此有幸,能娶到娘子这样的如花美眷?” “吾家丈夫是翰林图画院的画正,天赋异禀,才高八斗,有潘安之貌,子建之才。世上纵有男子千千万万人,都不及她一人在小女子心中的重要。”曹闲月半真半假的说道。 谢棠听得心花怒放,连手里的扇子都抖了起来,嘴上仍道:“没想到娘子的官人竟如此出色,小生自愧不如,甘拜下风。但愿小生与娘子来世有缘,再做相逢。也祝娘子与官人能够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她虽说着遗憾,声音却高兴的差点扬起来。曹闲月眯着眼睛看着她,若是人有尾巴,此刻谢棠的尾巴定能翘到天上去。 小贩一心打听着两人的事,不曾想一口答应下了曹闲月提出来的低价,话一说出口,便追悔莫及。 谢棠也听到了他的报价,将遮脸的扇子放下,从袖子里掏出吊铢要与小贩做交易,道:“虽无法与娘子共度良宵,但相逢即是缘,娘子既然如此喜欢这双耳坠,不如就由小生买下,借花献佛送给娘子吧。” 曹闲月未置可否,小贩见状也只能含泪认栽,将那对珍珠耳坠以亏本的价格卖给了谢棠。 谢棠一接过小贩手中包好的耳坠,就转头送到了曹闲月的面前。 小贩本以为曹闲月会高傲地拒绝那登徒子的礼物,好与他划清界限,避免自己丈夫的误解,那么他受损的心里也好受点。 哪曾想曹闲月竟毫不客气的接过了那纸包,心安理得的收了下来。 两人随后离开,只留下瞪圆眼睛的小贩徒在原地不解的发愣。 - “摩喝乐!摩喝乐!瞧瞧这精致的摩喝乐啊!”卖摩喝乐的小贩专盯着过路的夫妻叫卖。只要他瞧着一男一女并肩走过来,外表有夫妻模样,便立马提高自己吆喝的音调,引他们注意。 曹闲月和谢棠买完珍珠耳坠,下一段路便被这叫卖声和小贩面前摆放的一排排精致的泥娃娃吸住了目光。 所谓摩喝乐就是手艺人用泥巴捏出来的玩意儿,有娃娃样子的,也有各种动物样子的。通常只在七夕节上市,人们将其买回家把玩或祭拜,算是大肃境内一种独特的风俗。 没想到今晚的夜市上竟也卖摩喝乐的。 曹闲月和谢棠一起走到摊子跟前,一眼扫过,只见这个摊子上的摩喝乐模样憨态可掬,惟妙惟肖,每一个都有可爱之处。 小贩趁两人脚步停留,连忙上去搭话道:“我看夫人与官人如此年轻,应当刚成婚没有多久,还未生育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贩:我好像被唱双簧的给诈骗了
第85章 观灯 曹闲月正拿起一尊兔子像端详,就听到小贩神神秘秘说道:“不瞒您说,我的摩喝乐有个神奇之处……” “什么神奇之处?”谢棠好奇问道。 小贩嘿嘿一笑道:“那便是诚心将它请回家供奉的新婚夫妻,来年必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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