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没有立马解释,而是在他含着泪水抬头的时候点了他的穴道。 点穴? 吴世齐内心震住,便也明白了她接下来要干嘛,“你别去。”吴世齐颤抖哽咽道。 恐惧从内心而起,那是来自吴世齐对她的担忧。 进而变得焦急,内心的痛苦。 三个字,让唐婉如负千斤,久藏于心的秘密,她不想再隐瞒,她害怕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吐露,微笑道:“是你告诉我的,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 唐婉的话让吴世齐惊呆,接着又抚上他惨白的脸,“也许我也该像她一样,走前吻你一次。” 这种吻,无疑会增加她在他心中的记忆。 吴世齐这才明白,那日的一切她都看到了,他能在万箭下捡回命,也是因为她。 指尖从下颚抽离,唐婉后退了几步再后退,转身。 “不要!”吴世齐挣脱不开穴道,就算他用真气解也得一炷香的时间。 并没有让唐婉因此停下脚步。 “求你!”吴世齐竭力吼道,是苦苦哀求,内心挣扎,如针扎着。 唐婉顿住,转身看着泪流满面的吴世齐,唐婉认识他多年,从未听过求字在吴世齐嘴里说出,他不求人,任何。可笑这居然是在这样的场合,居然是在她身上,但至少她很欣慰,也许真的能成为他心中特殊的人,或者永远留在他心中。 “毒,我已有解决的方法,只需要一些时日...你信我!”吴世齐充满了绝望,动弹不得,阻止不得,等她完全出去他便说也没有用了。 无关乎毒,她只是不愿让吴世齐就这样死了,也许还有机会让子川放过吴世齐,也许子川眼里,唐婉的能力要比一个能治国安天下的大臣有用。 他能随便捏死吴世齐,可他绝不愿意再失去一个蜀中唐氏。 唐婉出门那一刻,吴世齐觉得自己的天,塌了。他清楚的记得唐婉曾拨弄着他的白发问他,倘若她也死了,他是否也会这样伤心。 他的回答信誓旦旦,他不会让第二个人死在他怀里。却答不出为何。 人一旦有目的的忙起来,会忘记很多事,也会忽略很多事,包括感情。 仔细想来这些年陪在他身边的,支撑他走下去的,这些,怎么可能去逃避。刚才的话,他分明听得明白。 感情是真,那么也就是说她接受他的女子身份,吴世齐心中痛苦,煎熬,他总是失去,不断的失去,亲人,挚爱,挚友,这次呢,唐婉于他而言,这三重身份皆是,他不想再次失去。 将真气逆转,强行提前解开了穴道,心口喷涌上血腥。 ——噗——鲜血撒到了毁坏的书桌上。 吴阳慌张进门看见了地上的惨状,“公子,公子!” 吴世齐扶柱起身,“找些靠谱的人打理一下,备车!” 小微氏也进来了,同样也是震惊,更多的还是担忧吴世齐的安危。 吴阳焦急道:“可您都这样了。” “备车。”吴世齐朝他怒吼。 吴阳不知道缘由,但是吴世齐着急害怕的样子让他不敢怠慢,“兰姑娘,这儿就拜托你了。” 扶起吴世齐就匆匆走了。 小微氏心里百问,见一向温文尔雅的人反常的动怒她也明白事态紧急,只是点头答应未说话。 暗房内,四壁严实,只有一盆高架火作为照明,火不大故而不亮。 唐婉单膝跪在地上,暗房内除了子川和她没有其他人。 子川一改之前的和善,单右手狠狠的捏住唐婉的喉咙,左手挑起下颚让其仰头往后倾,火光倒映着唐婉的身躯,在子川硕大的身影下显得娇柔。 “你还说没有隐瞒我任何!” 子川最痛恨下属不忠,尤其是唐婉这样的人。 “属下,没有隐瞒主人。”唐婉没有反抗,吃力的说着。 子川狠狠将她甩下,“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唐婉屈腿趴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喉咙,粗喘着气,“求主人,放他一条生路,他不会碍着主人的。” 子川将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唐婉,“你喜欢上他了?” “主人若能放过他,唐婉愿今后一直供您差遣。” “你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子川背过身无情道。 长勺允从暗门处进来,快步走到子川耳畔小声嘀咕了几句,子川眼珠转了转,“该罚的还是要罚,把她关进暗牢领罚,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出来。” 长勺允点头,“是。” 子川拂袖出去,相府的大堂内吴阳搀扶着脸色惨白的吴世齐,看样子身体十分虚弱,桌上的茶都快凉了。 “吴尹,家主吩咐我领你们去书房见面。”一个年轻侍女绕进恭声道。
第79章 禁军统领 太阳挂在天上, 焦急印在吴阳额头,长廊上来回不停的走动。 “婉婉在哪儿?”吴世齐冲进房门质问道。 子川回转身子深邃的看着他,这不像吴世齐的作风。 看着吴世齐这弱病的样子, 不得不叹爱情真是害人害己的毒药。 “没想到吴尹也是个多情种子。”子川冷笑。 “婉婉在哪儿?”吴世齐并不在乎他的嘲讽。 子川拉下脸, “这是你该有的态度?” 吴世齐拳握, 双膝跪下, “求国相大人放了婉婉。” “放了她?于我有什么好处?” 吴世齐咬着牙俯下身,“齐愿意一生供您差遣, 自愿归于您麾下,若有二心,天诛地灭。” 子川大笑, “哈哈哈哈, 好一对人,情真意切,真是感人肺腑啊。” 子川拍了拍手, 长勺允端来一杯酒,送到了吴世齐身前。 吴世齐直起身子看着子川的背影,看了看杯子里浑浊的酒, 不闻酒香, 有一股难忍的刺鼻腥味。 吴世齐颤颤巍巍的端起酒杯,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喝下。 长勺允眉头微动, 吴世齐这份胆量他惊叹, 不仅深入虎穴,连这不明的毒酒都敢饮下。 “但是你和她, 都没有资格与我谈条件, 吴世齐,你若不想她有事, 就好好做事,可千万千万不能粗心大意了。”子川轻蔑的说着,声音很低。 他们不知,吴世齐本已是百毒不侵,若不当即致死,他也有自救的方法。况且他人在这里,手无缚鸡之力,国相想杀他,易如反掌。虽会有些麻烦,但就以吴世齐病弱之身已是世人皆知德事情,随便找个借口过去也不是不可行的。 以相府的势力,朝中谁敢反对,谁敢细查此事。 “世齐知道。”看来,子川是要用唐婉控制自己,这与当初的目的是一样的,只是徒生了一些感情! 从相府出来,吴世齐吐了一地,这应该是以前用来控制唐婉的药,需要每隔一段时间服用解药镇定。 马车上,吴世齐靠在车旁卷起车帘透气,极其难受。 “公子,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 他感叹时间过得真快,自己的命却还是那么苦,想起了多年前在酒馆内时三人的喝酒聊天。 最后萧元宏对自己担忧所说的话。 真是恰到好处。 因为刑司所掌管了王都的律法,一日没有长官一日便要不得安宁,桩桩件件琐事有些还闹到了宫内。 前阵子掌管王都禁军的统领也告老还乡了,子信是他的下属,侍卫武官只是管着禁军的一部分,类似于军营里的百夫长,只不过占着宗亲地身份,又是朝官,怎么样也要比他们大上许多。 朝议上避免不了议论,毕竟职位长久空缺易造成动乱,子受并非不知道,可碍于人选,更忌惮子川的独揽大权。 “王都禁军统领,索老将军告老还乡,统领一职空缺。”管记载的卿士出列道。 索氏年事已高,否则子受也不会批准,比起刑司大夫,这一职更为重要,整个王都的禁军,一旦握住,便也等同于握住了整个王都,历来都是由王的心腹大臣担任。 子受登基不久,心腹甚少。“诸卿觉得何人担任最为合适?” “禁军统领一职非同小可,应当慎重,当由王自裁。”南仲说的话,意在制止住子川。 “可有人选?”子受继续问道。 “蛮氏,飞廉将军,樊氏,无期将军,等都是忠良之后,且是老臣。” 子受点点头,这二人也正合他的意思。 吴世齐横跨一步出列。 “吴卿有何看法?” “王,臣倒是另有一人选。” “哦,何人?” “国相之子,信亚。” ... 吴世齐话闭,不仅震惊了君王,也震惊了群臣,难不成这王的心腹也倒戈了丞相? “不行,禁军统领一职只重不轻,子信亚虽然少年英才,但是此重任怕是难以胜任。”太师子干极力反对。 他们深知,这一职由子信担任,恐怕王都甚至整个大商都会沦落到国相父子手中。 吴世齐勾起嘴角,“年纪轻又如何,镇南侯十四岁上战场,弱冠得封将军,二十多岁得任师长,齐弱冠破案得封史,得先王恩泽任尹,按太师所言,齐是不该得?” “你!” 这群人,最不愿与吴世齐斗嘴,因为都知道斗不过。 台下争斗激烈,为难得是台上决断的君王。 “王,索老将军任职得时候常与臣提起,信亚有将才,为人正值,故而他才会一直培养是希望让信亚接替他。” 吴世齐朝前走了几步,“臣还有索将军的荐书。” 元长下台来将吴世齐手里的竹简接过,快步回到子受身旁奉过。 子受握着厚重的竹简,深深的直视着吴世齐,他有点不明白了。 先生,您究竟想要做什么? 难道真的是迫于权势倒戈了吗,想起了前几日有密探禀报吴世齐去了相府做客,子受不禁深皱眉头。 唯有子川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哪儿,注视着天子,眼中只有随子受表情的变化而发生着细微变化。 “王,国相也为先王叔父,太先王同胞,太祖嫡系,臣相信,信亚也是忠君爱国的。” 最为呆愣的是子信,怎么这事子川没有同他商量?难不成子川也不知道。 那吴世齐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说吴世齐知道了什么子川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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