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也是知道夫人待他好的,若能坦言相对...” “多嘴。”子淑打断了远山的话。她何尝不知道,但是她便是要那呆子尝尝,半推半就被人吊着的滋味。 已经是凌晨了,东院主房刚熄下灯,在她们进去后又点上了,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妇人准备躺下。想来那个孩子应该也是刚睡着。 “夫人,管事~”女子起身行了礼。 子淑一眼便看到了篮子内的小包子,径直走了过去。 那妇人眉心一皱,心中紧张,莫不是这是侯爷的私生子,而这镇南候夫人提刀来...灭口了? 人多口杂,今日南仲带着一个孩子回来,而府上又如此重视,不是私生子是什么。 “她多大了?”子淑问着妇人。 “将军告诉妇小主子有半岁多了。”妇人小声恭敬道。 小包子看着似乎很小,粉嫩粉嫩的脸,“半岁多?怎么看着这么小。” 似乎女主子,好像没有什么恶意的样子,妇人放下心,“是营养不良所致,将军说孩子跟着他吃了不少苦,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望着小包子,子淑眼中满是怜惜,“是吗。” 是在心疼她,还是在心疼孩子,亦或者是心疼自己? 次日早上,沫城便传开此,镇南候死而复生,不仅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半岁多的私生子回来。南仲消失两年,怀孕生子的时间也与孩子的年龄吻合。就让人更加确信了这是南仲的私生子。 对此,镇南候府也并没有对外做出回应,让众人觉得应该是默认了。 自此,南仲在十几年前送走子眛公主被世人所唾骂后又背上了背弃现夫人,被人骂作花心。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官家女子不上大堂,多居在后院,常私下交好的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聊天。 “连齐二公子尹公这样的人都在外偷养人,何况那的镇南候呢?” “是啊,镇南候为大商第一功臣,就是王也要尊敬他三分,如今归来让鬼方,羌方都送来了贺礼。” “别看这镇南候夫妇恩爱和睦,这越厉害的男人呀,越花心。” “哪里和睦了,明明就是镇南候夫人痴情,镇南候负心!” 她们在这儿说别人的不是,道别人可怜,也曾仔细思考过自家?后院里的宠妾歌姬成群! 临近冬日的秋风,寒冷又带着一点酸味。一颗光秃秃的桃树立在院中。 “如今外边,将你和那归来的镇南候同视作风流男儿。”唐婉笑吴世齐,“你们俩,一文一武,都是名人,不失为美谈。” “我两给天下男人,做了标榜,岂不是应征了,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嘛。”吴世齐不觉得有辱,反而像没事人一般显得云淡风轻。 “即便是你齐公子?” “对,即便是我齐二,我要是太好,会引人怀疑的~”吴世齐故作深沉。 “即如此,可你这君子名声,依旧在她们心里稳固!” 吴世齐凑近,极近极近,“那是因为,好男人,太少。” 后又离远背对,“我不是男子,故我懂女子,知女子苦,便是对着女子说话我也是不忍言辞过重的。就怕伤到她们的自尊。” “你说错了,既有好的男子,也有坏的女子,好坏不分男,就如...”唐婉接着还有话的,只不过看着吴世齐的背影,她再难言下去。 顺着她的话,吴世齐似也有感觉,感慨道:“既然好坏不分男女,那么同样的情感不应该也不分男女么?皆是人之所爱,有和不同!” 这也是唐婉想要说又没说出口的话。 吴世齐揉了揉眼睛,回头,“抱歉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别在意,我就是随口一说。”吴世齐想的这种情感,应当是在唐婉的观念里没有出现过的,自己莫名其妙说了一通,有失妥当。 “我不认同你后面说的大逆不道,你也不要把我想把那么难以接受。” “嗯?”
第67章 前尘梦,旧事离 一干奴仆退出中堂, 空山坐在中堂前院台阶上,远山则站在一旁,二人还时不时的朝堂内看。 南仲归来后告假多日, 在家养伤, 这几日才重新回到朝堂, 这不刚下朝... 穿一身赤色, 领口,襟缘, 下缘,袖口缘绣回纹朝服的人站在厅堂内踌躇,既不走动也不坐下, 想说话又不敢开口。 翘尖鞋挪动了一步, “我...” 子淑便就知道,每回一无话可说便就是道着这一个字,偏偏还觉得是自己强迫她一般。 “你?”墨绿的眼眸盯上。 南仲那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的慌张神情, 似乎有些可爱,她想笑,但只在心里笑, 表面依旧冷漠, “你想让我接纳那个孩子也不是不可。” 南仲别扭的脸遮掩不住着开心,又哆着步子走近了些, “真的?” 一提孩子的事情就如此高兴, 子淑刚刚还觉得她有趣的内心又给泼了冷水,暗恨, “我有个条件!” “你说。” “你可还记得出征前那个夜晚, 我让你许诺我的事情。” 南仲回想了一下,“琴, 我现在就去帮你修。” “我要休书!” 南仲当即愣住,只张着嘴,不言语。要休书做什么?若要休书,那么之前的和离书已经给了。 况且哪家夫人会堂而皇之的向夫家要休书,哪家女子会做这样毁自己后半生的事情。 “侯爷可是不愿意?” 侯爷这尊称,生了嫌隙,将咫尺之人隔在天涯。 “我若休了你,那孩子的事我便不用再征询你的意见...”南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不是他答应不答应的事情。 而是看他怎么选择,孩子和夫人,二选一? “我不休。”南仲撇过头。“和离书已经在你手里,你何必要这样。” 是你不休,还是你不想休,这是子淑现在想问的,不过她并不着急问,继续冷漠,“看来,侯爷和离,是铁定了心要与我分开。” “我写那封东西,不过是算了我有去无回,不想给你留念想...”心里的实话,也不知怎的,就被南仲说出了口,“并非是我想如此,这几日空山与远山告诉我,你时常去探望孩子,也对东院极为关怀。” 南仲停顿了一会儿,又道:“我知你心善,是不会与一个孩子过不去的。” 她倒是不笨,子淑心里说道,只不过依旧极为冷淡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幼子无辜,左右都是大人不好。”这话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虽听着她这嘲讽的语气,可话语里的意思南仲还是听得明白,心底懈了口气,“我知道外面传的话,对于你不好。” 外头的传言,有替子淑痴情不值的,也有诋毁她的。说的是二人夫妻不和睦,是由子淑这霸道的性子,让镇南候惧内,夫妇二人多年都无所出。不得已镇南候才在外... “侯爷自己都不怕自己的名声被毁,我一个女儿家,会在乎什么?” 南仲莫辩,可是心里作苦:说的好像我就不是女儿家一样。 说来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南仲的震慑力太大,新王城内的盗贼都没了,城防增添的禁军也撤下来了,王城恢复到了从前。 让侍卫禁军一众小官都能够歇息了,这段时间的风平浪静也让子信与诸多禁军领军空闲了时间。 “姑娘姑娘,云娘说乐楼来了个人要见你,并且还说,那人你一定会想见。” “什么人?” 小裙俯身,小声的道了一个人名,大微氏瞬间拉下了脸。 “不见!”话语刚落,回头还没走几步又顿住了。 乐楼的雅间内,一个着暗青色衣服的偏偏少年站立在窗前,盯着楼下一颗含苞待放的梅树。 梅树孤零零的立在哪儿,周围一片死寂,而独它生机盎然。 身后响起关门声。 “你来,做什么?”一种不屑的口吻,让站立的人身心一颤,继而转身。 “来,看看你。”少年声音温和,眼中略带愧疚。 “小女子人微言轻,不劳烦信亚将军挂念。”微氏回应的很冷淡,丝毫不留情面。 着青衣的人看着她,微微颤了眼眸。想来她是恨透了自己,不过也好,“我来这,是想告诉你,父亲让我娶妻,往后我…便不会再来这见你了。” 子信来这总共也没有多少次,但是这话里似乎透着二人关系极为熟一般。 微氏怔住,这么多年的煎熬,都没有他这一句话对她的打击大,身子不禁的往后挪了几步,“你什么意思?” “你我的身份,你应该明白,儿时...不过是我玩笑之言。父亲的命令,我不可以违抗,所以,你也不要再记挂了。也不要,再这样作践自己了。”句句在理,字字关怀。 可是诛心啊! “你觉得,我是在作践自己?”微氏摸着胸口颤道。 子信轻叹一口气,走至她身旁,反向并肩,“若你觉得,嫁入侯府能幸福,我会祝福你,愿你与微候…白头偕老。” 径而出了门,踏出门槛之前,闭着刚流露出伤感的眼睛,狠心道:“此后,再无微地青郊城外的阿信,只有相府独子,大商宗室,子信。” 蓉蓉,就让儿时那个阿信,陪着你永远。 “阿信!”微氏揪着自己胸前的衣衫,滚动着泪水撕哄道:“我不信你会这么绝情。” 少年垂下的手握紧,提步再未回头。 “爹爹,兰姨娘做的饭真好吃~”稍微长开了些的小包子,嘟嚷着嘴。 小包子如今已经有两岁半,扎着两个小辫子,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吴世齐怀里动来动去。 吴世齐不敢松力,马车摇晃,怕自己一没注意让她摔了。 “那下次,我还带苓儿去找兰姨。” 朴素的马车行驶在忘归楼与风月楼的中间,接近冬日的寒风嗖嗖的刮来。 “这不是子信吗?”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吴世齐深邃的望着从风月楼出来的子信。 这身装扮...想来是不希望别人认出他吧。 吴世齐带着徐苓回了米铺就把徐苓交给了徐栗照顾,自己则找了徐易,对于这个子信,吴世齐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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