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齐将话挑明,微氏便也敞开了说,“听兰不知廉耻的自问一句,试问,天下女子见了公子这般温和的人,可还有走得动的?听兰见了公子,知了公子,自知此生便不会在喜欢上旁的人了。” 这一句,天下可有哪位男子像吴世齐这般的,可有哪一个人能比得过吴世齐,见了他吴世齐自然不会在倾心于别人,将吴世齐说的内心忧愁。 他本不是男儿,又如何拿去与男儿比较,他不曾想当日母亲为保他二人的命才行的此计,今日会无端的耽误了那么多姑娘的终身。 说到底还是自己踏足政坛站的太高太过招蜂引蝶了。 吴世齐梗塞住,低下头看着跪在身前的人,轻颤,“抬起头来。” 微氏将额头从手背处轻起,抬头与吴世齐对视,火光映照着微氏眸子里未涌出的泪水,闪闪发光。 吴世齐伸出手,轻挑起了她的下颚,精致的脸,好看的人,他心中只有一个词,可惜。 “我说的话永远都作数,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找我。”吴世齐收回手转身跨步离去。 入了夜,城中燃起了照明的火,门户内的油灯也点燃,微地主城万家灯火起。 深秋的夜不比冬日暖,即使如此,南仲也是一头的汗水,一人一马奔跑在城内。 “主子,打听到了。”空山说着唇语,未起声。 忙的收力提拉了手中的缰绳,马儿骤停,上仰着前肢。 空山快步跑过去,“今日有两拨人马去了青郊,之后就没有回来了,入夜的时候微温峤去了青郊。” 南仲看了看立在酒馆门前的水漏,心中一紧咬牙,横拉缰绳,狠狠的挥了手中的鞭子。 于是刚停下的马转了个身就在这街道上狂奔了起来。 “主子,主子,您好歹等等我呀...带些人...”空山追赶了几步,那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街道。
第100章 明月照来花笑 月色悄挂于乌黑的天边, 不知何时微冷的夜空中下起了雨。 雨水打落在粉红的海棠花瓣上,流入艳红的蕊中,压弯细枝。青郊海棠园远处有一座天然的山东, 洞内曾是人居住过的地方, 那伙黑衣人事先将山洞整理了一番, 用来作了囚笼。 山洞内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依稀能听见山洞外泉流的雨声, 雨水打在松木上流入地上随着蜿蜒的山石流入洞内。 洞内虽漆黑,可有人小声的交流声,是用着迷糊的人听不懂的语言。 她醒来一惊, 起身走动没过两步便碰到了渗水的寒冷峭壁。 马车在月色下行驶, 出了城南,与白日那威严的诸侯四架马车不同,这辆马车前拉车厢的马只有两匹马, 车身也要小的多,身后跟着一堆骑马的人淋着雨。 南仲一路把控距离尾随,既不能太近以免被发现, 也不敢太远怕跟丢。 趁夜出城, 必有事端,南仲紧着心。刚刚微宫内有异动, 南仲依稀听见了他们私下的话。 散宜旬不在, 是微温峤的另外一个侍卫小官告诉的微温峤。 他们虏到的哪个女子骨肉均匀,便是风月楼曾经的花魁也不如, 让微温峤心花怒放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车夫加快行驶速度, 跃跃欲试。 骨肉均匀四字,南仲于是心中猜到了几分, 保不准不止一个人,随到城南时马车安然出城了,而南仲被拦在了城下。 便服的南仲,守城的军士不认识他。守城官指了指一旁的沙漏,“已经是戌时了,城门不开了。” 南仲骑在马上辩驳,“刚刚分明有人出了城!” 守城官紧凑着眉头怒视着南仲,一时间编不出合适的话,“都说了,城门不开。” 马车声已经消失在他的感知与视线范围内,南仲勃然大怒,拔出配剑剑尖指着那守城官的眉心。 剑气吹动盔甲内的抹额。 拔剑的速度快到他没有防备,快到众守城士卒都没有看清。 “你...你想干什么...谋杀大夫,想犯罪吗?”庶民弑卿大夫,处凌迟连坐。 “我杀你,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你们,都不配我动手。” 他敢说这个话,自然有他的本事,单从他挥剑的速度与这力道,守城官便知道这人的身手不是他们己任能敌的。 可后面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低层军士虽也是官,可不过也是贵族手下养的宠物一般罢了,极善于察言观色,南仲骑在马上,半身有后鼎高之余,长得也是美须豪眉,气宇轩昂。 这般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于是守城官当下就怂了几分,“不知郎君是哪家人?” 他此次来微地乃是奉密诏来的,微地无人知道他的身份,“丞相府!” 若说是镇南侯府,他这个样貌定然容易引起猜忌,怕打草惊蛇。他是主战派,明面上与丞相对立。 沫城内相府书房油灯下看着竹简的吴世齐连打了几个喷嚏,“阳!” 吴阳入屋,“哎,公子您唤我?” “去厨房端一碗姜汤来,明日将王赐给我的两件裘衣修改一番送去西院,天有些凉了。” “好嘞。” 城中下着雨,城下铜盆内的火左右摇摆着,将那守城官脸上的惊慌照的极为清楚。 “小的不知,原来大人您是相府的人。” 诸侯皆有相,能设有丞相府却只有宗主王城一处。 于是挥手吩咐手下人将城门打开。待他出城,空山也带着一堆人马出城与他汇合。此时马车早已经远离,消失在一片黑夜中,城南的小道众多,行到分岔口时南仲拉住了缰绳。 马儿在几条道上来回慢走过,南仲将瞧着地上的眼睛一睁抬头看向前方漫黑的一片,提拉缰绳狠狠鞭笞马尾,马蹄遂踩踏着黄泥地上稀烂的车轮印子上向东南奔去。 城南青郊的东南方向有石屋,而旁边不远处就是墓地,石屋连同墓地在几年前被官府征收。 屋子里头摆设齐全,屋内没有掌灯,绑着手脚被堵着嘴的人是看不清的,谁人知道青郊的墓地还有这样一个清净居所呢,此处在山谷中,荒无人烟,而又下着雨,屋外只有峭壁上的瀑布声,幽灵空旷。 微温峤行事不喜欢掌灯,最喜欢在黑夜中欣赏女子的玉体,而臣下们知道他这一爱好,将屋子内的灯全熄下,就连屋外都只烧着一个供来往行路的火把。 月色很淡,照进窗户的也只有微薄一点,不足以让人看清屋内的一切,隐约只知道这是一个不大的小房间内,但是躺着的又是一张极软的床,翻滚间不见尽头。 雨越下越大,天空也席卷着巨风,天边山头突降下一道闪电。 石屋的漆门大开,闪电就在其背后,可是这个人,不是几年前哪个对敌人凶残对自己温和的将军。 这个人,虽不是面目狰狞,可也是如饿鬼一般,嘴里充斥着□□的笑,眼里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搓手勾背,猥琐至极。 “今日我到要尝尝,他们说的人间尤物。” 女子绿色的眼眸里除闪电印出的光芒外,也有一丝绝望。门口的如丝网的闪电还在一道道布在天边,如同那一夜一般,那次是遇死,这次... 门被关上,连天边那光也瞧不见了,屋子里只剩漆黑一片,以及眼前这个乌黑慢慢靠近让她感到恶心的人。 眼前这人要做什么,她一目了然,大概比死还会更加难受吧,可恨她嘴中被堵住,连咬舌自尽都不能。 石屋内传来花瓶砸碎的声音,也传来挣扎与惨声。 天边电闪雷鸣,疾风甚雨,一遍遍敲打着这群风雨下狂奔的人,松润的黄土地上泥水被马蹄踏的飞溅,粉红的花瓣上轻染上了渍黄。 “喂,外边的小哥...”己妲用着天子教给她的大商语言。 细碎的议论声止,其中长着大胡子的人拿着火把走近牢笼,“怎么,老实点,一会儿那位大人来了,今后你就可以入府享福了。” ...己妲呆愣,看来这伙人真的是为自己来的,“什么大人?” “当然是微国的主君。” “和她废什么话呀。”另一人走近拉扯着走开。 “哎,别这样说,万一侯爷宠幸了人家喜欢上了,她入了侯府记恨咱们。” 那人转念想了想,“未必,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也没见有一个能竖着进去竖着出来的。” “好像有道理....”遂又瞧了一眼灰暗洞中囚笼里的女子。 微弱火光下,女子身材极致的好,“保不准,这位能够让侯爷能够怜香惜玉呢?” 他们的私语己妲好像在完全清醒的时候能够听懂,她这是落入虎口,听主君二字,那人身份还不小。 那她岂不是栽在这里了,于是当下心气的不行。 什么天子,什么阿德,让我来这种地方躲风头,她心中甚是委屈。若让她出去,她首先就要教训一下阿德。 此时直言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怕也是没人信的吧,天子的妃子应当在宫里,怎会远离王宫远离王城出现在此。 望着陡峭的四壁,显然是逃不走了,想要出去,只能通过外头的人。 囚牢深洞内传来小声的抽泣。 大胡子男人走近询问,“你怎么了?” 己妲抬头,如一躲娇滴滴带泪的花,大胡子男人咽了一口唾沫,“你你你...别急啊。” “大人不知,小女子命苦。” 能被带到这儿的女子,哪个不苦,他替上头做这种事情多次了,这还是头一回于心不忍,这女子仅是往眼前一站便可以夺魄勾魂,又更何况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你有什么难言,或是什么苦楚,我若能做到,一定帮你。” 他自知道上头的命令违抗不了,也不敢违抗,只能尽可能的替她完成她的遗院。 “大人有所不知,小女子自出生就丧父,由孤母抚养长大。” 己妲声泪俱下,感触了那个一脸大胡子,身材高大的男人,似让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出身,他自幼失去双亲,流落街头卖苦力为生,后凭借一身力气被推荐从军。 “后结识的一个从商的年轻人,善待我们母女,收我做妹妹,与我吃喝,将我们安置在他府上。”己妲说着边小声抽泣。 她每抽泣一声,那大汉便心疼一分。 “谁知道,他竟是有所图,不仅霸占了我,还杀了我娘亲,为趋炎附势,又将我送去高官家中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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