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D,古人真是神经病!刚抄完我家,就邀我吃饭,好变态!]王槿之吐槽。 系统“啊”了一声,也觉变态,道。[那你把她赶出去。] 但王槿之默默吐出后半句话。[好变态,我喜欢。] 方思远这人有意思。 行驶公事的时候尽职尽责,处理私事又随心所欲。反正抄家是例行公事,而吃饭是她想做的。公私分明,完全不混为一谈。 系统见王槿之如真正的疯子右相那般百无禁忌,一撩衣摆,拉着王雅,席地而坐。它兀自“呵呵”一声。真不愧是本人上位,难崩人设。果然给宿主找平行世界的自己是对的。 王槿之打开方思远带来的那些食盒,食物香气从食盒里透出来。她作为死人,自然是闻不到。但王雅却是结结实实饿了两三天,刚打开便咽了咽口水。 “过来吃。”王槿之不准备拉着自己女儿跟她一起受苦,见状便将大部分饭菜推给了王雅。 反正自己死期将至,方思远这么大老远来这么一遭,总归不是来毒死自己的,多吃一点,少吃一点都不会改变什么。 况且,方思远为人清廉一生,也准备不了什么好菜。这时候饭菜已经有些凉了,根本比不上相府平日里的珍馐佳肴。 但王槿之拿过筷子,却坦然吃了起来。 王雅见状也不再嫌弃,随着母亲一起有模有样地用餐。实际上,她已经饿过头了,也无心讲究这些,有的吃就不错了。 方思远坐下,默默看着她俩进食,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对面两人身上。 王雅进食速度较快,但动作却依然端庄,看来平日被教育得很好。而王槿之更是从容优雅,不紧不慢,丝毫不损身上的清贵气质。 由于她偷看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王槿之想不发现都难,终于在将口中饭菜咽下后,放下筷子,侧头看向方思远。 “左相,可还有什么话想说?” 方思远仓促转开目光,想了想,微微摇头。“本相没有什么话想说。” “哦?” 王槿之饶有兴趣地抛出橄榄枝。 “……那些官员贪腐的名单及数额,我这里确实有一份。左相真不想问些什么?看在这顿饭上,我可以额外卖你个人情。” 方思远不为所动,只是道。“本相没兴趣,只有一个问题想问。” “但说无妨。”王槿之取帕擦了擦嘴角,坐正。 “请问大人此刻究竟为生者,还是逝者?” 此言一出,王槿之与王雅蓦然愣住,齐齐看向方思远,显然都没有预料到她会问这个。她是从哪得知自己已经死了,简直荒缪! “左相此言何意?竟咒本官去死?!” 王槿之合上食盒,冷冷看她说。 “既然左相无话可问,那就请回罢。本官行事光明磊落,敢做就敢认,贪了就是贪了,没什么可辩解的!” “大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玄真,送客!” 王槿之冷冷起身,看向方思远,下了逐客令。 方思远目光暗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带着小厮,拂袖而去。
第167章 诗定江山 此时, 城外获救的那些人已经乱作了一团。 本来这些人已经绝望了,抱着一丝希冀才跟着程晚吟行动。但却被切切实实地带回了现实,简直不敢相信, 纷纷喜极而泣。 有大笑的, 有茫然的,有捶胸顿足的,有相拥痛哭的……每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无法自拔。人生百态不过如此。 钱吥爱看着身后的同僚, 目光又遥遥落在远处欢庆的城民, 愣是半晌没说出话来。许久之后,她情绪才平复下来,面色复杂地看向程晚吟。 “程大人,真乃神仙也!” “大人义举, 救千万百姓于水火中,当得浮生三大白!此次吾钱某帮助不多,倒未做什么,众人获救还是因为大人你品行高洁!” “请受本官一拜!” 其他几位参与营救的官员纷纷附和,对程晚吟夸赞连篇。但不知是不是程晚吟错觉,总感觉钱吥爱的道喜声里夹杂着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小事罢了,何足挂齿?大人们不必如此大礼。” 程晚吟还站在原地,思索间用手托住了钱吥爱的身体。但谁知这钱大人为人固执,愣是要给她躬身拜谢。若不是程晚吟现在已然成圣,恐怕还真阻止不了对方。 钱吥爱被程晚吟托住,内心惊异对方的文气之盛,同时心生好感:果然有才华者都如程大人这般谦逊, 爱民如子,不骄不傲、胸怀如海。 苏义清见两人僵持, 直接跪了下来,对程晚吟道。“程大人,承蒙您拯救墨城百姓无数,义清替母亲和百姓们谢您。” “但母亲如今还困于诡域,可否请您再施以援手?您对苏家的大恩,义清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程晚吟松开扶着钱吥爱的手,看着苏义清结结实实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冷笑一声:世人多虚伪。 墨城之乱,其母苏博渊在其中暗做手脚,牵连数十万无辜百姓惨遭杀戮,数百万百姓被困。如今,眼见百姓脱困,苏义清却意图以大义逼她,涉身险境,营救她的母亲。 刚刚诡域内的惊变,两天级诡异斗法,她不是不知,也并非没有看见。却叫自己涉险回城,只为营救其母苏博渊,当真是让人发笑。 程晚吟没有跟苏义清客套,携同钱吥爱离去,但并未返回营地,而是又走到了墨城城门口。 钱吥爱玩味看她,话语中却有相激的意味。“本官敬重程大人风骨,然而大人这是听进了苏义清谗言,想要涉险?” 程晚吟似乎还在思索什么。听到钱吥爱之言,只是微微摇头,表示不是。 钱吥爱见状,表情略有些不满,心中更加不解,暗忖:难道程大人真的如此博爱,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是上苍派来拯救黎民众生的? 联想程晚吟刚刚种种神迹,再对比她此刻的反应,钱吥爱顿觉自己的猜测十分合理。 但程晚吟可不是她想的为了苏博渊去涉险,而是颇为不解,总觉诡域间的变故和自己有关,想要去亲自看看。 程晚吟和钱吥爱刚走不久,苏义清便赶忙追上。 两人驻足回望。 苏义清面带愧疚,向她致歉。 “大人,谢谢您对家母施以援手。吾之前还以为大人您不愿相帮。吾为先前逼您之事跟您道歉。吾真没办法了,吾…” 程晚吟微笑摆手,打断了苏义清的话。“不必多说,你救母心切,人之常情。况且本官并不是为救你母亲才会如此。” “此次诡域变化莫名,若不探查清楚,恐生灾祸。” 虽然无法理解程晚吟说的“灾祸”是什么,但苏义清还是对程晚吟连声道谢。因为她坚信程晚吟是出于答应自己的请求才入城的。 看着苏义清诚恳的样子,程晚吟不欲再同对方解释自己入城的真正缘由,转眸凝视那黑雾之门的入口。 这时,诡域内的世界已经发生了扭曲。黑雾萦绕不散。其中,灰白的纸灰与殷红的雪花互相交锋。 城墙附近的黑雾已经彻底被染上了血色,而城内的红雪却纷纷扬扬,掺杂进了白色纸灰。两种规则不断碰撞、转化、侵蚀。 交界连接的地方更是发生了扭曲。 程晚吟偶尔还能看到纸人被波及其中。失去灵魂的躯壳不断转变,时而像是普通活尸,时而又化作食人恶鬼。上一秒还面带慈祥,下一秒就狰狞可怖。 看起来非常痛苦,像是被两种规则互相拉扯。 【如果说,活尸是阿芒陀诡神的化身,恶鬼是咒人血的化身,那这些滞留在两个世界分界线的痛苦纸人又是谁的具象化?】 “钱大人,先前你可有调查出墨城知州是谁?”程晚吟盯着前方黑雾问道。 “她此刻在哪?” 钱吥爱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在看到诡域中混乱扭曲的场景后,只觉得眼皮直跳,心里隐隐约约升腾起不安之感。 “墨城知州,大人应当熟识。”钱吥语气稍顿,思及她的调查结果,缓缓道。 “她是您的表妹书谨,前任右相大人。” 闻言,程晚吟神色瞬间凝重。 她唇角微微下撇,眉头轻皱,眼中似有几分不信,看向钱吥爱。神情里透着深深的难过,仿佛有些无法接受。 “为什么,怎么会是她?” 程晚吟本不想相信王槿之是这些事件的幕后之人,可事实的真相摆在她的眼前。 每件事的矛头都指向了对方。再加上自己做的那个梦境和王槿之给她的那个未卜先知的锦囊,让她不得不相信自己表妹。 “是非对错,入城一观吧。”钱吥爱拽着程晚吟衣摆,踏入诡域。 城中弥漫着烟味与一股难以忍受的臭味。那股纸灰燃起的烟雾越来越浓烈,逐渐汇聚在她身前,最后竟化作一个彩色的纸人。 穿着青色官袍的纸人脸上,幻化出城墙上的一颗人头的模样,两侧脸颊红彤彤的,嘴角向上勾起,朝程晚吟俯身作揖。 “贵人有请,贵人有请。” 这便是王槿之派来迎接程晚吟的纸人。 她暗搓搓窥屏。 程晚吟盯着这殷切邀请她前去的纸人看了许久,轻轻叹了一口气,跟着对方,往前面纸灰铺成的道路走去。 钱吥爱左顾右盼,抬头四望,警觉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太多的谜团纠缠在程晚吟心头。 她对阿芒陀时期的事情一无所知。而恰恰是这段历史,使得所有王朝都对挖掘前朝古墓此事忌讳莫深。无论是哪一个王朝都明令禁止盗墓。 这时,钱吥爱的声音也在程晚吟耳边响起。 “程大人,据吾调查,前朝古墓中的官员所穿戴的官服似有一种效用,可以增幅国运,阻挡邪祟入侵百年之久。” “然而,若有王朝为此明目张胆挖掘古墓,盗取官服,必将导致国家覆灭。” “因此,为了规避这一限制,所有王朝均在暗中集结兵力,悄然进行。以至于大家明面上查,是查不到这些军队的痕迹的。” “而前任右相,便是吾朝专门负责挖掘陵墓的最高指挥。同时又担任墨城知州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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