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金大厦内,谌歲站在办公桌前汇报此趟行程,“她说她真的放下你了。” “你的看法呢?” “好像是真的。” 赵澜争自转椅中回过头来,笑了笑:“是吗?” 那笑容意味凛寒,好像有丝残忍凝坠,继而又叹道:“那就是吧。” 就在谌歲退身关门之际,赵澜争又问:“有说宋明趟的事吗?” “一字不差地说了。” “她怎么说?” “祝愿你幸福。” 祝春知的心,可以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滴属于赵澜争的血了。 “祝我幸福?”赵澜争双手合十搁在桌面上,拇指指背轻蹭过额,红唇起合,说,“好。谌歲,再帮我办件事。” “您吩咐。” 一天后赵氏企业和与另一家族联姻希望破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商圈。 / 祝春知没料到在这个场合上会碰见赵澜争,毕竟只是学院教授家千金的订婚宴,拐八个弯也碰不到赵澜争的关系圈。 可她偏就在酒宴之中碰见了盛装出席的那人,旁边果然挽着一位国色天香的人物。 目光对视时,赵澜争忽然示意旁边侍者拿过手机来。 不一会儿,祝春知的短信里躺着一条未知发件人的信息:明趟的好友。 旁边穿着宝绿典雅礼裙的宋明趟冷眼斜瞥着,心想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好友。 祝春知端着酒杯,微微点头。 宴席将散时,祝春知站在露台上躲清净。 身旁忽然出现了富有侵略的冷香。 是赵澜争。 眼神对视时,没等祝春知开口,对方慢慢走到她面前。 赵澜争的眼睛逡巡过祝春知的手指,问:“过得还好吗?” 祝春知抿一口白葡萄酒,温柔答:“还可以。”全然褪去了之前相见时的针锋相对。 赵澜争的目光看向不远处交际应酬的宋明趟,笑着道:“我也还可以。”看来我们分开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祝春知好像看见了赵澜争眼底熟悉的轻微狎弄意味,明明从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是真心实意的样子。 眼神明了又暗,说:“好好对她,不要后悔。”语气里满是怜惜。 “我好好对她了啊。” 祝春知斜对斜掠视过她一眼,“希望吧。” “祝春知,我们能再做朋友吗?”宴会结束时,赵澜争站在她那辆名车外,垂眸敛笑,伸出手等候着她的那只手。 少有的喊了她“祝春知”这个名字。 祝春知只是目光看向了那只手掌,随后收回眼神来,“也许吧。” 她或许想以此来剖开心迹,说她祝春知早就放下了。 赵澜争笑着应,“好。”上下点了几回头,连自己也不知那笑容好像是宠溺。 可祝春知最后竟不知这样的模糊决定像一条恶毒的蛇,最终毒害了齐疆的性命。 ---- 感谢在2024-04-22 08:51:32~2024-04-23 14:0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主攻爱好者 2瓶;陆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在夜里跳舞 齐疆难得放假,夏日初阳的清晨,给祝春知和齐琇做好玉米粥和小煎饼后,她拿出了纸笔继续完善待会儿要走的游玩路线攻略。 计划是早就拟定和争得了祝春知的同意的,是一个盼望了许多时的日子。 游玩地点是西州博物馆,她记得祝春知很喜欢各类手工制作的东西。 打车到达西博后,三人就直接奔着制作漆扇的地点去了。 齐疆指着一个春日绿的颜色说:“我选这个吧。”清新盎然的绿,是祝春知的调性。 祝春知挑选了浅红近粉的色彩,黏着纯白与鎏金,契合着敦煌飞天壁画的色彩。 像火焰,像燃烧的心意。 和着橘子油调好的色漆一起倒在清水水面之上,再将选好的扇面没入进去旋转。 再次拿出时就已经是扇面上就已经扑满春天了。 祝春知伸出手:“我看看。” 齐疆有些倒刺的手指尖触到了祝春知的手心,她倒像被烫了一下。 祝春知回眼打趣道:“我手上有电?” 可能还真有。 齐疆离她远了些,却被她抱怨:“干嘛啊小齐疆。” 祝春知的手揉捻上了齐疆的耳垂,轻轻反复了两次,却滚烧成一片。那块儿热烫处好像真的能滴出鲜血来。 谁都没注意到背后两道炙热的目光。 / 兼职的日子里,玉洋酒店里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那人五官清秀,妆容精致,金丝眼镜下的眼神却是锐利的,透着冷意。 齐疆见过她的,只不过上次却还不是这样的态势。 谌歲坐在酒店的贵客厅中,语调淡淡地陈述,“菜品种类不够丰富,人员规培不合格,卫生也远远达不到所要求的标准。” 挑剔的语气,却令人无法反驳。 直到上到大堂经理,到保洁人员,酒店的员工都被挑剔折出一番筋骨来,谌歲才站起身。 将齐疆叫到休息室。 “赵总要见你。” “谁?” “祝春知的前女友。”谌歲如是说道。 晚八点,齐疆被载到一间装潢华丽的二层咖啡厅前。 谌歲在前引着路。 这是齐疆第二次见到赵澜争。 长发随意披至颈间,红衣的袖腕处刺着精致的花绣。侵略感像张扬的木本曼陀罗花。骨子里是上民悠游的姿态,浑身透着不可冒犯的气息。 “喜欢秦倜?”赵澜争没有抬头,语气里含着调笑,似乎在嘲弄对面人的痴心妄想。 “她叫祝春知。” “哦,对,祝春知。”赵澜争自杂志后露出半张面来,缓慢问着,“所以你喜欢她吗?” “喜欢。”答得明明白白坦坦荡荡,一时间让赵澜争那些缠缠绕绕的心思无所遁形。 “小孩子过家家的喜欢?” “赵总,您不必这样问。如果不是命运使然,像祝春知那样的人,我无论如何是不能遇见的。我明白,我心里的思想都见不得光,我也从未让它见光,我自知不配。” “你能明白就好,也不枉费我再来这一趟。”赵澜争不再是翘着二郎腿的姿势,而是倾身以微微逼迫的姿态,轻言道,“不要逾越。” “她身上的所有印痕都是我留下的,整个人都是我的。她在我身旁这么些年,一寸一厘的血肉都无法割舍尽了。” 齐疆的目光忽然变得关切,身体不自觉向前,声音也坚定:“锁骨和肩上的伤疤也是吗?” “是。”赵澜争微微点头,回答的口吻仿佛是胜战而归。双手交叠撑在下颌,垂眸时眼皮向下看,嘴上勾出浅浅的笑容。 齐疆没动面前那杯咖啡,望着窗外的景致微微出神。 赵澜争对对方这种态度颇为不满,指节扣在黑色玻璃桌面上。 安静的空间里忽然绽了句声:“她只是她的。” 这时候的齐疆哪里还是哑巴了。 “本来我还想,我怎么配和您一块儿同为春知的爱慕者,现在我知道了。” 齐疆顿了顿,指尖抵在杯身沿,认真地盯着赵澜争,说:“是你不配。她的心软并不是你炫耀的资本,赵澜争。” “我当然知道我难和她并肩,但我会去争取,竭力地,不止不休地争取,直到得出她一个爱或不爱的结果。” “或许春天该生长在辽阔疆域,不长在阴暗水泽之中。” “我会永远保持少年人永恒纯洁的希望和爱,全部都奉予她手中,一任她要还是不要,永远忠诚。” 齐疆的话说得酸极了,却盛满了赤诚。她想,这或许是祝春知所需要的。 她起身,干净利落地休战:“再见,赵总。” “哦,忘了说,春知早就将你尾指戴的对戒的另一只摘下了,”齐疆站停了脚步,回转身来,“我亲眼见着她扔进了西河里。” 齐疆又撒谎了。因嫉妒? 嗯。因嫉妒和痛心。 赵澜争将右耳的助听器重新戴上,她哪有多么自矜,不过也是在啃噬那枚存着旧爱意的戒指。 恐连谌歲都要叹一句:她可怜兮兮。 谌歲在远处看着齐疆对上赵澜争这位凌厉的主儿都未生怯时,唇角微微勾起。 有生之年,她可能要看到赵澜争在祝春知和齐疆这两位身上跌一个大份儿。 看赵总的神色,恐怕是不得把玉洋酒店买下来日夜摧折齐疆啊。 要不说还是她谌歲了解人呢,转头赵澜争便让她找人去签文件。 谌歲揣着答案问问题:“什么文件?” “酒店股份转让书。” 没几日后的会议现场上,玉洋酒店老板战战兢兢地鞠身递笔。 赵澜争自沙发中起身向会议室外走去,谌歲也随她向外走,听见她问:“你之前说齐疆在什么岗?” “客房主管。” “她不是高中刚毕业吗?” 谌歲表示肯定地微一点头,说:“是。” 赵澜争回眸,“有意思。” 谌歲咂摸着她话里的意思,问:“您还要去?” “为什么不呢,逗逗小孩儿。” 后来赵澜争果然亲自去了酒店客房,插兜巡视的姿态如君王行幸。 赵澜争只微一俯身用眼睛一瞥干净整洁的洗漱台,谌歲很快明意,对经理道:“把客房主管都喊来。” 打头的齐疆进来后便直视着赵澜争。 赵澜争笑着说:“岗前培训都不做的吗,怎么有员工看老板跟看仇人似的。” 话里的寒意却是任谁都能听出来。 旁边的女经理的腰始终都未曾直起来过,一直在鞠躬,“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 紧忙给齐疆使着眼色,示意她道歉。 齐疆这才微倾个角度:“对不起。” 酒店经理平时对她不错,况且齐疆知道,赵澜争是冲着谁来的。 “可这些情况同前几日来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嘛,一如既往的敷衍,都在浑水摸鱼是吧。” 赵澜争的语气轻快:“所有管理层及打扫人员一律扣除本月奖金。” 齐疆看向谌歲,对方微微耸肩,笑着看回,把问题解决的方法重新抛回给她。 接着谌歲就见那穿着领班统一的白色制服仍难掩美丽的年轻女孩深鞠下躬来,说:“实在是对不起。这间房是我打扫的,前几日前台和客房也是我盯的居多。是我的责任。” 明明是在道歉,可姿态未令人感到有丝毫的谦卑低微。 “这样,”齐疆又上前一步,手伸到自己胸前取下了胸牌,“我应该受到离职的处分,还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处罚她们。” 举止进退大方得体,一开始调查资料时究竟是谁呈上来的“像个哑巴”四个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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