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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君知春

时间:2024-05-28 10:00:16  状态:完结  作者:chinAu

  张靖田却不以为意,热情地过去低声轻嘱。

  没人知道他那些债是怎么还清的。

  厨房里,祝春知在一旁择着小青菜,祝明贞啧啧不休地抱怨着张靖田买回来的帝王蟹不新鲜。一边又说张霁的成绩烂得是没救了,上多少补习班都没用。

  祝春知觉得自己得病了,每逢在远处听到祝明贞的声音,就疑心她是不是在说自己,在指责自己。

  会不会在背后说自己不识好歹没傍住赵家,又或者说自己恬不知耻跟一个女人在一起。

  她怕极了,心内惶惶不安。

  这种怀疑不是没有依据的,张霁曾经对着她小声告状道:“妈说你不来家看,不管她。”

  那时候祝春知面色上平静无波,心内却声声句句都是对祝明贞的声讨。

  凭什么要去管你,你何时管过我?

  这一会儿,祝明贞让祝春知将餐具备齐,又让她再去将珍藏的红酒拿来,嫌弃已拿出来的酒不上档次。

  在爱面子这一点上,祝明贞和张靖田可谓是天生一对的恋人。

  见祝春知的动作细致却缓慢,祝明贞又将在她攘到一边,纵然祝春知早已习惯,可此刻仍止不住脑内的空想与发疯。

  “怎么,我就这样让你生厌吗?”她真想这样问一问。

  祝春知不是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可要是有端倪,张靖田那样的性子是不可能容她到现在的。

  对刚生下来的小婴儿不闻不问,只有祝明贞钢铁铸就的心肠才能做到这般。

  祝明贞对她的怨恨简直无根无由,那么恨我,又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是认知的局限或是对命运的妥协?

  可无论哪样,承受这一切的都不该是我。

  想起这样的人生,祝春知轻笑。

  “笑什么?”祝明贞用湿哒哒的两根手指拎起祝春知的洁白绒衣外套的右肩,“你先出去。”

  祝春知顿觉刚被她捏起来的部分滚了硫水般灼烈,刺鼻,且令人难以接受。

  祝明贞,不要碰我。

  不要用你牵着祝守拙的小儿子的手碰我。

  祝春知默不作声地走到卫生间内,褪去了那件右肩黏了两指水渍的外套,看向镜中的自己,嘲弄地笑笑,“这是做什么呢?祝春知?那么厌弃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不去死?

  张靖田那声名远扬的出轨,在娘家亲戚间沸沸扬扬。

  祝春知从平京回来给他解决麻烦事儿的时候,赵澜争也跟着,却让她看见了自己最为狼狈的生活状态。

  祝春知听说张靖田从宾馆二楼跳下来的时候伤到了腿,那时屋内的黑云滚滚冲天漫出。

  张靖田半露着红色保暖裤,一只手拎着自己的外裤和腰带,另一手扶着窗框从二楼一跃而下,也没去管身后衣衫不整的女人,正费力地在地上攀爬。

  后来那个女人死于浓烟之中,张靖田被警方带去接受调查时,头伏得极低。

  火灾的结论是楼下违规私接乱拉电线,可笑啊,张靖田的赫赫英明毁于一根乱拉的飞线里。

  祝明贞并非对此毫不知情的。不过她心中向来能装事儿,装得下恋人,承得下秘闻,吞得下自己和丈夫的双双出轨。

  甭管是什么,她总是有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本事。

  秦倜解决完张靖田的事情后,赵澜争坐在停在警察局前的车后左中,降下车窗,对她冷冷道:“开车。”

  我又不体面了是吗。秦倜望着赵澜争那张生了厌的脸也生了厌。

  阿争,你从来不知道我畏惧开车和审视的目光吧,你那双高贵的眼睛怎么会知道?

  她一字一顿地将自己剖开——我这样的人,占一角床边竟还不满足?

  她当着赵澜争的面抽起了烟。

  烟。

  张靖田那名贵的香烟气味从门缝中呛入进来时,祝春知再次屏气。将重重的头颅凝入洗手池的凉水中,不觉寒冷。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拍门声,是张靖田那粗糙的声音急扯着,“出来,出来!”

  好,她出来。

  祝春知整理好自己,推开了那扇催命的门。

  “我先回去了,嘎嘎该饿了。”祝春知提起外套,没等一大桌亲戚和祝明贞回应,就推门而出。

  嘎嘎该饿了。

  屋外的寒风凛冽,祝春知想念家了。念着那个有桃树李树葡萄树的独一无二的家。

  那辆出过事故的奔驰被她开得飞快,从张家到小院也不过用了二十分钟。

  纵使她还未见过那些树种开过花结过果,但祝春知就是念着了。

  ----


第14章 向日葵

  回到槿合街推开小院的门,却是一片漆暗。

  “齐疆?”祝春知试探着叫道,心下空空,她所想的归处难道是一处空港?

  坐在车内犹豫了半晌,将前照灯关闭,祝春知还是拨电话过去询问。

  语音电话很快被接通,祝春知装作随口一问:“你们在哪儿?”

  “陈怡然找我,和她一块儿在外面呢。”手机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嘈杂。

  “嘎嘎呢?”

  “也在呢,”齐疆怕她担心齐琇,补了一句,“都在呢。”除了你。

  “哦,好。”

  “怎么了,姐?”齐疆的声音满是活力与昂扬,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却温柔极了。

  “没事儿,你们玩吧,尽兴。”

  “姐你回……”齐疆的话未说完,就被挂断了电话。她听出了电话那头的低落情绪。

  半小时后,院落门口传来的齐琇的声音:“嘎嘎我们到家啦。”

  祝春知躺在空寂的沙发椅上,听到声音,忽地伸手关上了灯光。

  没一会儿,门外有人轻轻唤:“姐,你睡了吗?姐?”是齐琇。

  祝春知不理。

  微信头像被敲了两下,手机的莹白灯光亮起。

  【姐,吃饭了吗?我们买了许多章鱼小丸子,还有炸鲜奶。】

  祝春知不为所动。

  另一条消息涌进来:【专门给你买的。】

  祝春知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笑意。

  有了力气从沙发上起身。

  开了门依旧是一大一小还有一只小狗齐刷刷地在门外等候,都显得气喘吁吁的样子。

  齐疆伸手进来,触到灯光的开关,将其按亮。

  “姐你尝尝,热乎着的呢。”

  “你们去哪儿买的?”祝春知接过来,眼神注视着齐疆。这大年三十的,居然还能买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齐疆抿了抿唇,在她目光的直视下又难以撒谎,“师院小市场那边。”

  祝春知随口嗯了声,表示知道了。

  “祝姐姐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到……”齐琇话还没说完就被齐疆捂住了嘴。

  齐疆温暖笑着,手指捏了捏身前齐琇蹦跳跳跳的马尾辫,说:“琇琇,你先去洗脸刷牙,我待会儿下去。”

  “哦。”齐琇十分乖巧地下楼。

  “把嘎嘎也牵走。”

  “好。”齐琇回身,接过链绳,一步一级台阶地慢慢往下走。

  齐疆柔软的目光将她们送下楼梯。

  祝春知正在调暗手机屏幕搜索着师院市场距小院的距离。

  齐疆停顿了许久,像在犹豫。

  祝春知微抬头看了一眼,注视着她,问:“要说什么?”

  “就是想跟你说,我今天有一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

  “就是我说我们‘都在呢’那一句。”

  “不是吗?”祝春知笑着问。

  “不是。”齐疆的话跟得紧紧的,怕留出任何嫌隙。

  “那是什么?”

  “你在这里,”齐疆话说得极为认真,“你在这里呢,不在我身边。”

  而后又补了一句,“不在我们身边,姐。”

  这声“姐”叫得别扭,怪异。

  手机搜索的结果显示齐疆此前的位置距离这里相距2.1公里,步行需要半个小时。

  是接到她的电话就立马往家赶的,加上买东西的时间,一人一小孩一狗在这清亮的夜色中为她而奔促回来。

  祝春知侧头,心好像有些软绵绵的,思绪又纠结着缠绕在一起。

  齐疆没有去问明明自己说的是年后才能回来,为何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就一个人逃回来。

  她只是温柔而小心地笑着,说“因为没有你,所以我们不算完整”。

  祝春知觉得自己像被她看穿了一样,齐疆的意思似乎是:看吧,你还是无家可归,回到我们这里吧。我们这儿有随时等候的港湾。

  祝春知神色一转,像是刚刚自己的那些脆弱心思都是乌有,转头对齐疆说:“没事,说话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齐疆的眼睛亮亮的,心内声音在叫嚷:可爱不就是小心翼翼的吗?

  她主动去克制和收敛自己的心思和眼神,“那我先下去啦。姐。”

  祝春知看到那位少女的背影从容,能给予人一场关于爱或亲情的施予。

  脑海浮现出齐疆钱夹照片中男人的背影,祝春知轻摇了两下头。那照片是留存了多年,怕是早该扎根心脏了吧。

  她倒有些好奇,齐疆这样一场少年人的爱恋,能留存多久。

  一生吗?一生可太长了呀。

  /

  零点时,齐疆的祝福短信伴着烟花爆竹声到来:

  【但愿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笑容。】

  还附带张音乐卡片的二维码图片,看着是韩剧的OST。

  祝春知扫开后,节奏鲜明的纯音乐旋律袭来,前几秒听着仿佛是希望到来时候的声音。

  歌曲的名字叫《向日葵》。

  祝春知食指在表情中翻找了一阵,滑出去张烟花的表情。

  那是她言简意赅且平淡的祝福:新年快乐。

  没一会儿,手机短信里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新年快乐”四个简短的字。

  将这个新的陌生号码拉黑后,祝春知笑:她和赵澜争,敷衍的样子都是极为相似的。

  烟花声绽了一夜,清晨祝春知蜷缩在洁白被褥里的时候,齐疆拍来了张热气腾腾的照片。

  【煮了汤圆,解解腻?】

  祝春知将头闷在枕头上一阵儿,此刻胃确实是应该被东西暖着。

  【来了。】

  一楼的客厅内,齐琇正鼓着腮吹凉热烫的汤圆,咬破后的细腻豆沙馅儿流了出来。

  “煮了不同口味的,没有花生馅,放心吃。”

  祝春知抬头看了齐疆一眼,嗯了一声。观察能力还挺强。

  饭后祝春知正要去洗碗时被齐疆用身体拦着,听她说:“你上去再睡会儿吧,太早了。”

  “行,”祝春知没跟她争,反而恩将仇报,“和以前一样,十点检查这几天英语单词的背诵。”

  齐疆嘴巴向下抿着,露出浅笑时的梨涡,然后胸有成竹道:“收到。”

  齐琇在院内挨个往一排旺仔牛奶的空红罐里塞几颗小炮,一阵儿小烟过去后,“砰”的一声,罐子被炸上了天。嘎嘎也在一旁跑来跑去地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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