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两人沐浴更衣后,霍桐儿亲手打开半扇窗户,回头看向屏风。从这儿往里面看,正好可以隔着屏风瞧见大床,只须再把床幔放下一半,便可让窥伺的人更加浮想联翩。 霍桐儿走回床边,只见花九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上,局促难安。 这种事,难不成还要她主动? “慕言,还愣着?” “哦。” 花九紧张地去解霍桐儿的衣带,眼睛根本就不敢多瞟哪里,只死死盯着带子,耳根子却已胀得通红。 霍桐儿将她的羞色尽收眼底,原本只是想演给外面的探子瞧,这会儿却多了一分私心,想要逗一逗她。 “慕言。”她这声轻唤,不觉多了一分妩媚。 花九的心猛地一跳,抬眼看向霍桐儿——烛影深处,她眼角含春,明媚如花,只看上一眼,便已让花九醉了三分。 霍桐儿往前一送,竟是迎面坐在了她的膝上,笑吟吟地将窗幔放下一半,恰好遮住了两人的半个身子。 “妙……”花九哑涩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霍桐儿顺势压倒在了床上,摔了个软玉温香。 霍桐儿居高临下,忍着羞涩开了口:“夫君这些日子只顾那些狗子,把人家一顿冷落,得好补偿人家。” 虽说知道是假话,花九却听得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挺腰坐起,将霍桐儿的腰杆一搂,半真半假地演道:“好……补偿你……”最后那三个字说出口来,分明是带了几分欲念的。 霍桐儿耳鼓一烫,花九已埋首在她的颈窝里。明明只是演戏,花九也不敢真的亲吻她的颈窝,可花九那些强忍的气息刮过她的肌肤,还是让霍桐儿没来由地又烫又痒。 忽觉背心一凉,花九竟是将她的内裳剥落。霍桐儿含羞贴紧了花九的身子,呼吸微促,附耳提醒:“探子来了。” 花九生怕霍桐儿被人瞧去,当即一个翻身把霍桐儿压在了身下,低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他们瞧见你的。”这话分明藏了三分霸道,却是霍桐儿喜欢的。 霍桐儿轻咬下唇,忍着羞意催促:“动一动,不然假了。” 花九急得满头大汗,她只是个姑娘家,哪会这些?就算也曾见过春册,也不知该如何动才算得真。 “勾住。”霍桐儿示意。 花九急忙勾起她的腿,奈何裤纱太滑,这一下没勾稳,花九连忙再去抓,竟是“嘶”的一声,将她的裤纱撕扯开来。 在外间的探子听来,这对小夫妻竟是如此狂热,本来臊得想离远些的,这会儿竟是来了兴致,探出脑袋想要看个分明。 花九又羞又慌,听得探子脚步声靠近,这会儿更急了:“怎么办?” “你说呢?”霍桐儿没想到那些探子竟是些不害臊的,勾住了花九的颈子,低声嘱咐,“动身子,大口喘气。” “哦。”花九照做,惊觉霍桐儿的双手游移到了自己的耳朵上。 “不许听!”霍桐儿娇声命令,随后双手捂紧她的耳朵。 她的手哪能全部捂住呢? 花九从未听过她这样的娇声,也从未瞧见过如此娇媚动人的她,紧绷的理智被心间涌动的情念淹没,她忽然停了下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霍桐儿轻轻地踢了她一脚:“还没走呢。” “不准。” “啊?” “不准……给他们听。” 花九头一次有了独占的念头,反手将那一半床幔放下,捧住了她的脸,在晦暗的烛光里柔情万千地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瞬,霍桐儿已经分不清这是花九的演戏,还是她的不由自主。 可不管哪一样,她都是喜欢的。 这小呆子终是敢主动亲吻她,主动宣告她的主权。 确实,也该给她一点点奖励。 霍桐儿缓缓合眼,掩住眼底涌动的笑意,迎上了她的唇,辗转痴缠。 这一吻,几欲窒息,两人终是分开喘息。 霍桐儿抵住花九的唇,绷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哑声命令:“今晚,不成。” 今晚只能是演戏,她们的良宵,只能是个良辰美景,可不能让外间那些鼠辈给打扰了。 “可是……”霍桐儿忽然凑近,“允你再亲一口。” 花九哪里能抵得住妙娘如此的诱惑,捧住了她的后脑,再次吻了上去。 妙娘,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妙娘。 玳瑁是只知趣又聪明的小猫儿,竟是忽然跃上了窗台,吓了那探子一跳。若不是及时捂嘴,只怕那探子要喊出声来。 喵! 玳瑁竖起了颈毛,冲着那探子嘶吼。 探子生怕惊动了里面的两人,赶紧爬上墙头,溜之大吉。
第三十七章 花好月圆 汪汪!汪! “嘘, 不闹,别吵了旁人。” 第二日入夜,花九竟是将狗子都放在了后院里, 那些狗子似是嗅到了探子的味道, 便对着墙头一阵狂吠。 霍桐儿站在窗下,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心照不宣地笑笑。这小呆子定是不想那探子再来窥伺,故意把狗子放在院中, 好让那探子不敢入院。 花九等那些狗子听话安静下来后, 提着灯笼走了回来,温声道:“妙娘, 可以安心休息了。” 到底是谁安心? 霍桐儿没有说破, 笑道:“你就不怕半夜来了偷儿, 这些狗子吵扰清梦?” “反正,晚上它们必须在这里。”花九也不好点明自己的私心, 牵了霍桐儿的手, 便往里面去了。 花九关好房门, 把灯笼吹灭后, 回到了床边,不好意思地道:“睡吧。” 霍桐儿拍了拍床边,示意花九坐下。 花九坐定后, 只觉心跳快了一拍,不免多了一分拘谨。 霍桐儿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忍笑道:“昨晚那般孟浪,今晚确实该规矩。” “今晚……不演了?”花九不由自主问出这话后, 只觉唐突,连忙解释, “我只是问问,没有旁的意思!” 霍桐儿眼底噙着笑意:“慕言想演?” 这话可如何回答呢?她不想演,只想再与霍桐儿亲近亲近。人之情念,如蛊似药,一旦沾染,真是半点不由人。她的心烧得痒痒的,却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霍桐儿故作可惜,叹息道:“这演戏,也得有看客不是?你把狗子放了满院,那看客都不敢来了,我们演给谁看呢?” 花九顿觉懊悔:“这……” “所以,慕言不是想演,而是想……”霍桐儿搭上了她的肩头,故意不说那个“要”字。 霎时气氛变得暧昧起来,花九已是满脸通红,急道:“我知道唐突,可是……可是……我……只想……只想……”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气声里染透了滚烫。惊觉霍桐儿的气息凑近,她惊羞失措地看着她,眸光里写满了惊喜,不由得小声问道:“就……亲一口,好不好?”她发誓,她真的不贪心的,只想每日入睡前可以亲一口妙娘。 霍桐儿心跳狂乱,这小呆子就像是开了荤的小尼姑,可爱得紧。 “你说好不好?”霍桐儿挑眉反问,眉眼之间,羞涩里透着诱人的春光。 花九手足无措地深吸了两口气,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反正妙娘没有说不好,那便亲一口,若是妙娘不愿,自会推开她。 正当此时,外间的狗子忽然发疯地狂吠起来。 花九与霍桐儿连忙分开,花九警惕地起身走至窗边,准备开窗看看。若是探子,这些狗子不可能叫得这般凶狠。 这一开窗,竟有一只大鸟冲了进来,若不是花九及时闪开,只怕要被利爪招呼在脸上。 霍桐儿大惊:“这是何物?” “妙娘别怕,这是阿娘豢养的隼儿!”花九大喜,她等阿娘的消息已经等了许久,如今终于瞧见了隼儿,只觉分外亲切。 “隼儿,来。”如平日一样,花九对着隼儿轻唤。那隼儿竟是听懂了,扬着翅膀便走近了花九,亲昵地将脑袋往她掌心里送。 花九摸了摸它的脑袋:“饿坏了吧?我这就去给你拿鲜肉来。” 花九一走,这屋中便只剩下了霍桐儿与隼儿。那隼儿本就是猛禽,瞧见生人自然会竖起羽毛,严阵以待。霍桐儿可不会主动招惹它,那隼儿锐利的眸光像是刀子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隔着老远也觉得怵人。 “隼儿,乖。”霍桐儿壮着胆子唤了它。 隼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歪头瞥见了霍桐儿腰间的御兽卫的玉佩,眸中的凶光顿时散去大半,竟是柔软了下来。它往霍桐儿这边走了两步,霍桐儿也不敢动,只能释放自己的善意:“我对你没有恶意,别怕,别怕。” 隼儿显然是嗅到了她身上的花九气息,只试探地用鸟喙轻轻地啄了啄霍桐儿的衣摆。霍桐儿略显慌乱,坐得笔直,生怕把这隼儿惹恼了,冷不丁地给自己啄上一口。 哪知这隼儿竟是个撒娇的,歪了脑袋就在霍桐儿肩头蹭了蹭,活像一只撒娇的小猫儿。说到猫儿,玳瑁是的的确确怕它的,这会儿已经躲在了柜子底下,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乖……”霍桐儿壮着胆子轻抚它的脑袋。 隼儿受用极了,歪着脑袋往霍桐儿掌心里一直送。 “隼儿,你又撒娇!”花九拿着鲜肉条回来,瞧见这一幕,忍俊不禁,“别吓坏妙娘了。”说着,便坐到霍桐儿身边,给它喂了一条鲜肉。 隼儿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霍桐儿这才略微放下心来,小声问道:“它……会伤人么?” “会,可凶可凶了。”花九也不是故意吓它,这隼儿毕竟是猛禽,若是觉察到危险,定是会先下口的。只是,花九话音一转:“它很喜欢你,所以才与你这般亲近。当初阿娘把它带回来的时候,我可是花了好几日送鲜肉,它才肯让我摸上一下。” 霍桐儿也不知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今日有花九在旁,兴许它还温顺些,如若改日花九不在,它突然发难,那可就吓人了。 “别怕,它一旦认亲,便绝不会下口。”花九继续安抚,把一条鲜肉递给她,“你喂喂它,收买收买。” “鸟儿也兴这些?”霍桐儿被花九这一逗,警戒之心略微松懈了些,接过鲜肉,便喂了过去。 隼儿激动地叼来大口吞咽,仿佛吃到了什么人间美味。 花九轻笑,弯腰从它脚上的信囊里取出了信笺。许久没有阿娘的消息,她是想念得紧,打开信笺后,笑容竟是僵在了原处。 信笺的字是越来越少。起初的几封,好歹还有七八句,可越往后,就只有三两句,这次更少,就一句——勿念,安好。 字迹是阿娘的字迹,却没有落款,也没有多余的嘱咐,真是惜字如金。 霍桐儿拿过信笺,仔细翻看信笺纸:“这是大陵近几年特产的黄素笺,待大燕这边的事了结,我们去大陵找找,兴许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阿娘。”
52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