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忽略不成体统的羞 | 耻感,她如姜妤笙所愿,光 | 裸着长腿在床边坐下。姜妤笙找了个姿势,自然地躺下,枕在了她的腿上。 “今晚不是有应酬吗?没关系吗?”她抱着薄苏的手,轻声问。 薄苏说:“没关系,我推迟了。” “明天早上的会议呢?” “也推了,晚上的机票。” 姜妤笙心里有数了。 薄苏顾虑:“钟欣后面有什么打算?那个男人签了协议还会不会再来?” 她不放心这件事的后续。 姜妤笙沉眸:“不好说。” 虽说是在律师的见证下签了协议的,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有契约精神。 她们也都有些担心那个男人会不会回去和钟欣的父母通风报信,到时候更为难缠,或者过段时间,他觉得有利可图,又回过头来继续纠缠钟欣,索要更多的钱财。 “欣欣现在暂时在传羽那边避风头。”不过这只能算是权宜之计。 薄苏沉吟:“她一直在负责舟稻的新媒体运营?” “嗯。” “有兴趣多学一点吗?” 姜妤笙不确定:“什么意思?” 薄苏说:“她要是感兴趣,有长期从事这一方面的想法的话,可以跟我去北城进修一段时间。我有朋友正好在招实习生,可能钱不多,但包食宿,应该能学到一点东西的。” 姜妤笙眼眸骤然亮起,明显是动心了。但她还是先问:“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薄苏温声:“能用心学就不会。” 姜妤笙明了她的意思。 钟欣是有网感、有天分也有兴趣从事这一行业的人,所以当初她和池棋才会把舟稻的社交媒体账号交给她运营。她相信钟欣的为人,是不至于在学习上懈怠,导致薄苏跟着为难的。 只是…… 薄苏似乎看出了她的犹豫,沉声:“宁愿麻烦传羽也不愿意麻烦我吗?” 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度。 姜妤笙失笑。 “没有。”她狡辩。 薄苏明显没信,似笑非笑地睨着她,姜妤笙投降:“真的没有。”她软语:“那我明天问问她,可以吗?” 薄苏终于舒展眉眼:“嗯。” 姜妤笙跟着她展眼笑。 她注视着薄苏沉静的眉眼,半晌,第一次问薄苏:“薄苏。” “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被拍到了,或者,被阿姨知道了要怎么办、会怎么样?” 因为不想给薄苏带去任何压力,所以她之前从来没有与薄苏谈论过这个话题。她做好了到时候无论薄苏怎么处理,她都听之由之、无怨无悔的准备。 可薄苏要她期待她、信赖她。 她没有办法再刻意忽略,避而不谈了。 她需要有更多的心理准备。 薄苏说:“我想过。” 姜妤笙凝视着她,静待她的下文。 薄苏轻抚她的额发,说:“我本来是想等一切都筹备好了再告诉你的。” 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她从来都是行动上的巨人,语言上的矮子。她不希望告诉了姜妤笙以后,其间有任何的意外变动导致姜妤笙有期待落空的可能,但现在她不得不提前和盘托出:“等《山水之间》播送完后,我会从北城电视台辞职,创办自己的传媒公司,之后更多地转幕后,做制片人,为电视台和视频网站输送文化节目。” 姜妤笙愕然。 她坐了起来,目视着薄苏,凝眉说:“也许有更两全的办法呢?” 她为薄苏担心过很多次,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她害怕她的事业因此受挫。 由是她从未没想过要薄苏如此壮士断腕。 她知道薄苏要走到如今的位置、取得如今的成就该是付出过多少的心血,也知道人生要走出自己一直在走的轨道、放弃所有的沉没成本有多艰难,内心要做多少建设、经历多少挣扎。 薄苏眼神平和:“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做出的最接近两全的选择了。” 其实依旧是要委屈姜妤笙的,她依旧觉得抱歉,可是暂时没有更周全的办法。她一日没有完全退出公众领域,就一日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牵起姜妤笙的手,向所有人宣告她们的真实关系。 但至少退出北城电视台,退出荧幕,她身上的束缚会少很多、舆论压力会小很多,她们会自由很多。 她知道姜妤笙的顾虑,安抚:“不要替我担心,妤笙,不算可惜。” “过往的积累依旧有利于我往后事业的展开,这不算是前功尽弃,只是身份和重心的些许改变。” “我不是为了你,也不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为了我自己想过的生活、想要的人生。” 她神色平静而从容,似经风沐雨后更韧的青竹。 姜妤笙被她折服。 好像那个永远胸有成竹、谋定而后动、最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想走什么路的薄苏又回来了。 她咬唇,半晌,答应:“好。” “只要你是真的快乐。” 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她都陪她到底。 薄苏乌眸闪动,情难自已地挨近。她轻蹭姜妤笙的鼻尖,在她唇上落吻,含情脉脉。 姜妤笙闭上眼睛,享受她的温柔,手无意识地在薄苏不 | 着 | 寸 | 缕的腿 | 侧摩挲。 薄苏毫无防备,敏感地抖 | 瑟了一下。 姜妤笙奇怪,睁开眼,稍稍退开看她。 灯光下,薄苏红唇莹着水润,冷白的肤色透着绯红,眼含笑意,还有几分欲说还休。 明明平日外在气韵最似高洁的白梅,此刻沾着凝露,却绮 | 靡殊丽无双。 姜妤笙怔了一下,喉咙微动,本没有存的心思忽然被勾起。 似一粒火种落进春 | 野,在她心头燃起噼里啪啦的火 | 舌。 她眼底浮起狡黠,放软声音,逗薄苏:“姐姐,其实我背还是有一点疼的。” 薄苏立时蹙眉:“是坐久了吗?” 她伸手要扶姜妤笙躺下,姜妤笙扣住她的小臂,摇头:“不是。” “但不适合大动作。” “大动作?”薄苏疑惑。 姜妤笙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问:“姐姐,等会儿,可以麻烦你在上面吗?” 她言语礼貌,说完就克制不住的笑音却把她的坏心眼泄露无遗。 薄苏有两秒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随即整个人似被火焰烧灼,耳侧的肌肤“唰”得一下通红,眼底也浮现出几分羞赧与几分无语。 心情复杂,她撇开头很轻地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推开姜妤笙的肩膀站起了身。 姜妤笙也不慌,笑音落在静谧的空气里,噙笑盯着薄苏的背影。 薄苏一言不发,轻车熟路地打开姜妤笙的衣柜,取出了自己留在她这里的睡裙,淡声:“我先去洗澡了。” 姜妤笙了然:“好。” 她笑得心满意足—— 薄苏没有拿内 | 裤。 她看穿了她不言明的纵容。 窗外落雨声隐约,室内只留着一盏昏昏的床头壁灯。 正对着床的置物柜玻璃倒影上,女人瘦削分明的背 | 沟在半明半昧中的光线中摇曳,美丽如中世纪的油画。 薄苏跪 | 坐在姜妤笙的腿 | 上,咬唇低垂着睫,两颊潮 | 红,呼吸声矜持而隐忍。 动作越来越迟缓,似凝满水汽的云朵无力再漂动。 一场骤雨将至未至。 姜妤笙察觉到,适时地送上一阵风。 薄苏骤然跌坐,近乎本能地抓握住姜妤笙的手腕,声音都在发颤:“妤笙……” 姜妤笙吻她的细 | 颈,动作坚定而迅疾:“姐姐,别怕。” 她哄:“你还可以的。” 大雨一瞬倾盆而落,涟漪不绝。 薄苏脱力伏趴在姜妤笙的肩上,无法自控地颤抖。 姜妤笙背抵着床背板,紧紧地拥抱着她,用脸颊、轻吻摩挲她的脸颊。 淤伤是痛的,心是满的。 她听见她们心脏相贴、砰砰共振的节奏,似再无隔膜,一湃紧牵着彼此另一湃心潮的回响。 “姐姐。” “薄苏。”她轻声唤。 薄苏抱着她,似有些无法平复羞耻感,不应声,只低缓地呼吸。 姜妤笙不在意,也不恼,吻她的左耳,清甜说:“我爱你。” 这一次,她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 无所负担。 薄苏终是泄了一声笑,用更紧的、无所保留的拥抱回应她。 窗外细雨绵绵。 夜还漫长。
第74章 第二日两人都不用早起, 睡到自然醒。 吃过早饭后,姜妤笙联系了钟欣,询问钟欣的想法, 钟欣表示很愿意随薄苏去往北城实习,姜妤笙便没再刻意分你我,把钟欣托付给了薄苏。 隔了三天,薄苏安排好北城的相关事宜,钟欣飞离鹭城。 舟稻因此长缺一个人手。 姜妤笙与池棋商量过后, 决定正好借此契机,转变经营模式,为之后的开分店做准备。 两人新招了两个伶俐的服务员加入舟稻, 姜妤笙由此从舟稻的琐碎事务中脱身出来, 更多地把精力投放在餐厅的管理和品牌的创立、经营方面, 向内寻找、制定配方流程化、产品口味标准化的方案, 向外学习、借鉴经验,筹备分店事宜。 生活依旧忙碌,但两人可支配的时间上都自由灵活了不少。 薄苏始终保持着每周至少飞一次鹭城、与姜妤笙见一次面的频率。 十一月下旬, 北城气温骤升骤降,反复横跳,电视台与合作的工作室里都有不少人被流感击倒,薄苏在毒圈里跑毒多日,终于也在奔赴鹭城与姜妤笙赶海看日出的前一天中招了。 “三十九度一!”管青看着耳温枪上显示的温度震惊。 怎么能像没事人一样忍这么久啊。她是铁打的吧!她们早上还一起连轴转跑了两个公司开了两场会。 “下午的会别开了吧?薄老师, 我送你去医院吧。”管青翻行程表寻找合适的改期时间。 薄苏眼睛都烧红了,但神智还是清醒的。 她蹙眉沉吟:“没事,你去通知一下, 会议改成线上的,时间不变。” 这个会不开, 整个项目都要跟着卡壳两天。 “薄老师……”管青犹豫。 薄苏温和:“没事,你去吧。” 管青知道她工作时有多敬业负责,劝是劝不住的,只好答应:“好,那……那薄老师我先去给你买点药?” 薄苏说:“不用,办公室里好像有。” 她低头,忍着天旋地转,拉开办公桌最底下的抽屉,翻找出了一板临期的退烧药,吃了一颗,而后静止许久,不得不给姜妤笙打电话,告诉她自己感冒了,这周就不过去了。 她担心传染给姜妤笙。 “对不起,日出看不了了。”她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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