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周志帆看向整个别墅里的,秦岺送来的那些贵家具,心里很不是滋味,打断白犹。 “究竟她是你男人,还是我是你男人?” 话说得不明所以,带了些尖酸刻薄。白犹微蹙了蹙眉,“志帆,你在说什么?” 周志帆瘪瘪嘴,不说话了。 心中却在不停的毁谤。 在空闲的时间里,秦岺会过来帮她们看看公司。 在环州的办公室内,白犹对秦岺询问了周志帆预想投资的一块地产,一套方案已经到最终部分,却被秦岺果断否决。 “不建议往这块投资,苏门后两年的发展方向——” 秦岺站在客观角度给出了不赞成原因,并将周志帆的想法贬得一无是处。 先前秦岺有太多次帮助过环州,几次的资金问题都是她在出面解决,因此周志帆在一边没敢接着反驳,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表面还在赔她笑脸,背地里实则攥紧了拳头。 病态的种子逐渐在这种,一次又一次的蔑视下,生根发芽。 “......” 还是因为产业做的太大,秦岺工作之外的时间并不充裕,到了后期,就不得已减少了过来的次数。 苏门这边,白犹从很早之前就察觉到周志帆在调用资金,一直心存顾虑,之后的一次,她偶然间从周志帆的心腹口中得到走漏的风声。 于是立马找去了那个地址。 她一进入,却发现是一家地下赌场,地区宽阔,有足足二层。不只是赌,甚至,还有毒品。 下面的人一见到白犹,便急忙去通知了周志帆。 他们想先拉着白犹离开,不让她发现这些,但因为白犹大着肚子,他们都不敢碰她,无可奈何,只好驱散赌场的所有人,任由白犹坐在二楼的游戏厅赌场内等待人。 “犹犹,你怎么出来了?” 周志帆一来,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 “来,我送你回去,别伤着孩子......” 白犹别过头去,不想看见他的脸。 “周志帆。当初婚前,我就说过。”白犹气得唇色泛白,身上颤抖,“黄赌毒,我们家一样都沾不得。” 周志帆:“好,好,我知道,我们先回去行不行?” 白犹没有理会他试图敷衍过去的技俩,“周志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赤.裸裸的质问一出口,周志帆也不再装了,“我当然知道!” “可是我没有沾,我也没有去嫖去赌染上毒瘾。染上的不是我,是他们!” “你都看见了吧?刚刚这里有多少人,又有多少钱在响。” 周志帆激动地手打开游戏机,给她展示这些。 “你看这些游戏机,想赚多少钱完全取决于我把机子的概率调的多高,可以翻到五倍,十倍,甚至二十倍。” “再看这些,这些毒品的利润你知道有多高吗?比这游戏机还要挣钱,还要令人上瘾,比公司推出一个项目要挣得多得多了。” “还有满厅的人,他们都在对这些欲罢不能,这么多人拼了命的给我送钱。只要时间够久,地方够大,这些钱能供我们住更大的别墅,甚至还能反哺公司。” “你不是对于环州一直有个计划,但是碍于资金问题从来没有推行吗?这样一来资金问题一点都不用愁了啊。” “也不需要你津宁的那个好闺蜜来弥补我们的资金空缺,因为我们现在能有足够的钱,很多钱。” 他的眼底沾染疯狂,好似只有金钱与贪婪才能融入他的眼中。 白犹只觉得对眼前这个男人感到陌生,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她收起视线,转身要离开这。 周志帆见状抓住她,“你想去干什么?” 白犹眼神冰冷,“你放开我。” 周志帆对上这双冰凉的眼睛,只觉跟记忆中秦岺的那双眼对上了。 跟秦岺看他的眼神一模一样,充满轻蔑,冰冷,排斥。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也和她一样嫌弃我觉得我下三滥吗?!” “你有本事就让津宁的那个女人养你啊,她不是对你很好吗?比我混得好,比我有钱。” 白犹瞪大眼睛,眯着眼睛不解地看他,“这件事跟小岺有什么关系,你提她做什么?” 周志帆拽着她手腕的手愈发用力,“当然有关系。” “要不是为了让她瞧得起我,要不是为了你,让你过上更有钱的日子,我犯得着累死累活弄这些吗?” “只不过提到她的名字,你就开始急了?我算是看透了,你在意的就只有她。” “分明我才是你的男人,结果到最后家里的东西全是她买的,你的东西也全是她送的,就连公司她也要插手,凭什么投个资我还要看她的脸色?” “她是什么东西,你又是什么东西,都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的情绪已经失控了,激烈的吼声响遍整个赌场,震耳欲聋。 白犹无法再跟失去理智的他说话,“不可理喻......” “我怎么就不可理喻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周志帆的吼声不停,白犹想挣开他的手,身上却传来剧痛,面色惨败,失去力气要倒下去。 周志帆看见她表情痛苦,瞬间脸色一变,扶住她。 “你,你怎么了?犹犹!” 他看向她的肚子,一下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医院,犹犹,你挺一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你再挺一下!” “马上!” “呃......”白犹紧闭着眼睛,额头冒出大颗的汗珠,窒息的疼痛感让她无法说话。 一路抵达医院,周志帆推着她奔入急救室,已经浑然丧失刚才的怒气,忏悔地祈求道,“对不起犹犹,我不该惹你生气,不该冲你说那些重话。” “我以后再也不碰那些了好不好,你不想我碰,我就再也不碰了。我把那些全都关掉,我发誓。” “你不能有事,犹犹......你和孩子都不能有事。” 一遍遍急切的话语闪过白犹耳边,只是她已经无暇顾及,本能地发出一声声痛苦的闷哼。 产房的门关闭。周志帆失去魂魄般的在门外,想起看见的白犹毫无血色的模样,两眼惊恐,感觉天快要塌了。 灯一直亮到深夜。 里面的人正处于难产,在死门关间徘徊。 夜里秦岺再接到消息赶到时,周志帆正跪在产房门前,低首忏悔。 秦岺踏着高跟鞋急步到此,一脚踹在他的肩头。 “混账东西!知不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 周志帆被她踹倒在地,急忙重新直起身板。 “我、我......” “你现在知道跪了?当初你碰那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拿着她的钱去做那些她最恨的勾当,你究竟哪来的脸?” 秦岺情绪伏动强烈,从上而下看他。 “白犹要是出什么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过今晚。” 周志帆垂头看着地面,不敢吭声,跪在地上,双手放于膝盖。 产房的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里面的人又已经怎样。秦岺悬着心上仿佛吊了一把刀,随时随刻就要落下。 陆鸣匆匆从后面赶上来,扶住秦岺。 她一手撑在墙面,面对着洁白的墙壁,逐渐平复激动的呼吸。尽管如此,她还是紧张得手都在颤抖。 产房内的人生死未卜。 在外面,秦岺无助地哭红了眼。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医生从室内出来。 秦岺赶忙上去询问白犹的状况。 “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拿着签字板,“孕妇的情况不太好,你是她家属吗?” “我......”秦岺声音一颤,“我是她朋友。” 医生提醒她: “请让家属来签字。”
第82章 往事3 秦岺在回答朋友那两个字的时候感觉格外陌生, 心被狠扎了一下。 她很少再去细想过她们二人。 这也是自她们分手之后,第一次有人提及她们的关系。 秦岺跟她没有关系。 身后那个男人,才跟白犹有关系。 他才是白犹的家属。 秦岺紧了紧牙关, 侧头冲着周志帆, “愣着做什么?签字。” “好,好。”周志帆二话不说地从地上爬起来, 签完字递还给医生, “好了医生。” 医生拿到签字表后返回去, 外面又重新剩下她们三人。 秦岺经过刚才脑海一震, 起伏的情绪收起,随即低落下来。坐落在椅子。 外面一阵沉寂, 没有谁主动说话。 随着长时间的杳无音信, 那股未知的恐惧不安感愈发的强烈。 秦岺微微曲着身体,手盖住半边脸,双目通红, 从未感到这么害怕过。 陆鸣扶住她的肩膀, “你别担心, 肯定会没事的。” 肯定会没事的, 没事的。秦岺慢慢在心里说道,吸了吸鼻间,哑声说道, “老陆,你先回去吧。” “回去看着公司,看看欢欢。” 陆鸣关切地看着她, “真的没事吗?” “没事。”秦岺摇摇头。 得到她的回应, 陆鸣也没再多说,看了一眼仍跪着的周志帆, 先一步离开。 窗外的夜色渐渐暗下。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秦岺微垂着头,乌发盘在脑后,鬓边的几根发丝垂落而下,显得有些狼狈。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破寂静。 周志帆接过手机电话,那边的人正在快速地跟他讲述事情,细语从通话间漏出传入耳朵。 周志帆瞳孔一震,“场地怎么了?” “为什么会出现纰漏,这点不是早就安排好了吗?”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 “行,行,我马上过去。” 得知赌场出了事情,需要他回去,急切的电话刚挂断,周志帆就用为难的眼光看秦岺,“秦岺,我这边......” 秦岺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声音嘶哑。 “滚。” 周志帆不稳地爬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处理好回来。” 他看了一眼门,便匆匆地离开此处。 最后产房外只剩下了秦岺一人。 她双手交合,弯腰抵放在额头,默默祈祷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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