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处理完事情之时已经到了晚上,在此之前陆欢已经给白矜发了消息,让她先自己打车回去。货物的瑕疵过于严重,陆欢直接与那边进行交涉,供应商却把锅往合作的物流上甩,两方来换踢皮球。 有些难缠,以至于事情拖了很久才有个了结。 她先简单解决了晚饭,接到下属打来的电话,有方案需要审核,就又回趟公司加了两小时班。 再回去时经过蛋糕店,想着给那人带些甜品回去,但这个点都卖得差不多了,只廖廖剩下些卖相不大好的,陆欢没有要。 她回到车上捏捏眉心,有些乏累。 人不顺的时候,做什么都觉得烦躁。 但时间不会简单因为一个人停下歇息,一切还得继续。 陆欢打起精神,又看眼时间。 按平时这个点,她应该也差不多睡了吧。 一般来说都是洗完澡,喝完热牛奶就各回各房,这个点早是寂静无声了。 陆欢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临近晚上十一点。 结果意外地发现灯还是亮的。 这人竟然,还没有睡...... 开门时,白矜就闻声走了过来。 “还没睡吗?”陆欢边换鞋边说。 白矜嗯了声,站在玄关处看着她,“要吃点水果吗,回来的路上买的。” 晚饭吃得不多,陆欢半空着肚子,“也行,谢谢。” 一声说完,白矜却没有动。 视线落在陆欢的领口处。 后者低弯着腰,第一颗扣子没有扣,随着上身的摆动微微垂落下来,露出小片脖颈下的冷白肌肤。而衬衫领口下侧有一抹红艳,很难让人忽略。 白矜微睁了睁眼。 口红印...... 陆欢已经换完了鞋,见白矜还愣在这不动,站在她身前问她,“怎么了?” 白矜回过神,摇摇头,不语,转而回过身去冰箱拿出水果。陆欢也就没再多问,先去整理了下东西。 厨房内。 白矜打开水龙头清洗苹果与水果刀,指腹拂过刀尖。 她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 身上没有酒味,应该不是饭局。今天白天在公司也没听见什么风声,没有什么大事。 那她晚上,去哪了呢...... 白矜微想着,眸光越是黯淡,只觉心里有股难耐的情绪翻涌而起。 那一醒目的红印背后究竟有什么。 脑海不断闪过可能发生的画面,每一幕都是那样刺眼,她努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用刀尖划过指腹获取痛感。 渐渐呼吸几口,恢复平淡的外表,把削好皮切成块的苹果放进盘,端到桌上。 在陆欢边看手机信息边吃的时候,白矜张张唇,但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她很想问些什么,但她不知以哪种口吻。 还是关心的口吻吗,还是对上司的询问。 陆欢注意到她一直没动,“怎么不说话?” 她眨了眨眼,签子扎了一块果肉往她唇边递,好似是在问她吃不吃。 白矜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视线落在别处,淡淡道,“我吃饱了,你早点睡吧。” 说完就站起身,回到房间。 语气不对。陆欢看着闭上的房门。 生气了吗? 因为她太晚回来? 还是今天在公司发生什么事了,心情不好? 陆欢的头脑有一瞬迷茫,想过几个问题,第一次感到有点没拿捏住这人。 还是时间太晚,实在太困了......所以语气有些冷淡。 想到这,她又止住了想去敲门询问的心思。 把身前的果盘和牛奶清扫完,陆欢思考片刻,先去拿衣服洗了澡。 “......” 从浴室出来,洗干净身上的灰尘和乏累,总算有些舒坦了,陆欢回到房间,摸了摸脖子,一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多。 想起这人刚开始的反应,陆欢还是觉得有些不稳,毕竟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变成这样。 她转身就走往门,手放到门把上想要出去。 可是这个点,她回到房间应该也睡了。 想到这,手又顿然一停。 干脆等明天再说吧。陆欢抿抿唇,正想走回去,门却在此刻被敲响。 陆欢稍愣了两下,前去开门。 白矜的面容映入眼前,柔软的卷发披散,肤色细嫩。 四目相对片刻,陆欢看着白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久久地才说,“怎么还没睡?” 她注意到她的眼底好似有些泛动的情绪,在反复翻滚,有许多要奔涌而出的东西。只是不等陆欢看清。 白矜便抓住她的衣领,扑身上来狠咬住她的唇瓣。 “......唔!”
第22章 你能逃到哪去? 突如其来的攻势让她有瞬无措,身子被迫于力向后倾倒,往后踉跄两步。 只听耳边砰的一声,房门关闭,来者的扑力太过猛烈,陆欢好几个没站稳向后退去,最后与她一起跌入床榻。 柔软的身子瞬时覆盖上来,将她压在床上。 陆欢身后是柔软的被褥,身前是人儿的身躯。 她吻住她的唇在奋力宣泄,好似两日来累积的所有情感在此时迸发而出,疯狂地攫取想要的东西,占有独属于她的领地。 唇瓣传来的痛感犹深,一丝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开。陆欢气息紊乱,大脑片刻暂停后清醒过来,用力抵住她的肩膀,才拉开二人的距离。 “白矜,你做什么?!” 白矜一只手压在她耳旁的床上,“你怎么可以也这样对别人?” “什......什么?” 陆欢愣了,而白矜只是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能也这样对别人。 也这样。 陆欢抓住关键词,大脑飞速旋转。她所指的也这样,难道是亲吻么? 她们之间这两天最值得在意的,就是这个。 她是从哪知道猜测的,从哪得出这句话的。 陆欢直直地看着白矜荡起波澜的眸子,思绪飞速回转,将一天所有细节都在脑海间略过一遍。 难不成,是衬衫上的红印—— 红印。 她反应过来。 忙了一天回到公司时,她才透过镜子发现衬衫领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上一点红色。在脑海思来想去,认为应该是在抱小女孩的时候留下的,她那时恰好偷涂了方如娥的口红。 原来如此...... 今天恰好晚归,把种种联系在一起。 所以她是误会成,是与别人暧昧时留下的唇印么? 再往前推,她反常的反应也是因为这个。 在脑中迅速理顺后,陆欢当即就想解释。 “我没有,你听我——嘶!” 最后的字音还没流出口,下意识地痛叫传出。 白矜齿间咬在她的肩颈处,似乎是把咬得劲全使上了,陆欢被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身子狠狠地抖了一下,捏住她的肩膀的手骤然收缩。过激反应过后,肩颈的痛感遍袭浑身。 陆欢身体僵持着发颤,这一咬定就没再松口。 谁知一会儿过后,这人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咬得力道反而更紧。 “真是够了——” 陆欢咬牙,趁着她松开的一刻,使上劲一翻身,双手擒住纤细的手腕,反把人摁在床上。 只是一眨眼的翻天覆地,上下便反了过来,首先进攻的白矜此刻被擒拿着无法动弹。 陆欢压着她,发丝垂落下来,“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 这次没再被中断,是陆欢自己顿住的。 她的眼里倒映出白矜此刻的面容。 好看的眸此刻浮上一层朦胧的薄雾,眼眶泛着一圈哭意的嫩红,眼底含尽失落与委屈,还有一股无法散出去的倔气。 很想质问,却一直忍在心底的一种委屈感。 “你不可以这样对别人。” 白矜说话了,一贯清冷的声音带着颤抖。 上句是质问,这句就是陈述。 你怎么可以与别人暧昧?你不可以跟别人暧昧。 你只能跟我。 是这个意思么? 陆欢滞住,一时肩颈传来的剧烈痛感也抛之一边。 此时这人毫无反抗之力,红着眼动了动手腕,陆欢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用得劲似乎过大,下一时便松开她,翻身直坐起来。 白矜望着天花板,情绪平复了两秒,便也坐起来。 两人坐在床沿,一声不吭。 陆欢用手腕碰了碰嘴唇,唇面上被她咬得破了皮,渗出铁腥味的血来。此时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她看着手腕沾上的一点红血,扯唇气笑了,“白矜,你是狗吗?” “咬人这么狠。” “......”白矜别开眼去,没有去看她,也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放在床沿边的手指紧收,一颗心脏还在猛烈地砰砰直跳,她奋力压制住所有疯狂的想法。 见这人咬完不认人,还一个字都不打算解释,陆欢拉过她的手腕往门外走。 “你过来。” 拉着她进入浴室间,从脏衣篓里把今天穿的那件衬衫翻出来,摆到领口的位置给她看。 “我今天约见了一个伯母,这是她的小孩儿偷涂了口红,我抱她的时候留下的。如果你不信明天一大早我就把她带过来跟你当面对质,到时候你问她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以及我可以很确切地告诉你我今天的行程,上午在公司,下午处理酒店,晚上回公司加班。监控,人证,你想要什么证据都有。只要你说需要我明天就去给你弄来。” “你还觉得哪不对,你说出来,我看你还有没有理由再咬我一口。” 一番话说完,白矜看着领口的红印,愣了愣。 原来,是这样吗? 所以她晚回并不是因为去了哪找了谁,做了什么,而是在公司加班。那点可疑的口红印也不过是偶然间蹭上的。 都是她想太多了。 白矜张了张唇,“我......” 可是她控制不住。 她可以接受她对她冷眼,对她爱钓,对她做出任何事,但唯独不能接受她与别人也如此。 一想到她或许也与与她人暧昧,亲吻,她就不受控制地压抑起来,心脏猛跳,嫉妒得想要疯掉。无法接受。 白矜甚至无法预想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不过,好在,她不是,她没有。 这些不过是她一人的想象。 白矜一颗悬着的心渐渐落下,“对不起。” “对不起?”陆欢笑了声,眯了眯眼,逼近她,“大晚上闹脾气跟我甩脸色,凌晨半夜又冲进我的房间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啃,最后一句对不起就想解决了?” 她被步步逼退至墙角,背部挨上冰冷的瓷墙。 陆欢的身子压过来,附有攻击感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仿若要将她看穿。 “只是一句对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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