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勾起一笑,“等等就知道了。” 不久之后,一辆低调商务车停在路边,下去一个黑色正装的女人,径直走入了咖啡馆内。 洪朔抬眼见人一来,认出来这是林庭身边的助理,赶忙站起身,往她身后瞄了两眼。 助理先一步告诉她,“林总临时有点事,让我先来拿东西。” “哦我知道,东西在......” 洪朔刚拿出一份u盘来,助理直接从他手中拿过,“林总说这件事她会考虑,让您耐心等待。” 她说完就转身要走。 洪朔想起不对,先叫住了她,“诶等等!” 助理转回身来,洪朔有些局促道,“你看,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给我,我该怎么联系她啊?” 助理只是挂着标准的和善微笑,“林总她会联系你的。” “啊,那她?...” 助理没再听她接下来的话,转身离开。头也没回,甚至没有好好坐下来说一句话,动作毫无拖泥带水。 很快就消失在视线。 洪朔看着人的背影,坐回了座位。 “啧,真装。” “......” 车内,白矜注意着车窗外面,只见女人从咖啡厅出来。 她大概也猜到了一些,回过头去看陆欢,后者在车内已经摘下了口罩,唇角一抹红艳的伤口明显,在她这张深邃浓色的脸上却不显突兀,莫名相得益彰。 她正垂眸扫过手机屏幕,不与人交流时,那眉眼冷淡下来,携带着旁人无法接近的攻击性。 白矜视线落在她唇角上面片刻,启唇问道,“嘴,还疼吗?” “嗯?”陆欢抬眼看了下镜子中的自己,继续摆弄手机,“疼啊,吃饭都疼,那怎么办。” “不然你帮我舔舔?” 语气有些含笑的漫不经心,只是轻飘飘的一句玩笑话。 白矜却止了一下,别开眼去。 这人真是...... 生得一张好嘴。 只是上一句话是对的......她在中午确实看见这人吃饭时总会停顿一下,应该是扯痛伤口了。或许是因为这的缘故,她中午吃得并不多。 看这伤势,没有一天两天的或许还好不了。 咚咚。 白矜思绪被声音打断,抬起眼。 是车窗轻敲的声响。 陆欢闻声打开少许车窗,外面的女人喊了声陆总,接而把一个U盘从外面递来。 正是刚才那个进咖啡厅的助理,递来的也正是洪朔给的东西。 陆欢稳稳接过,一扬眉,“帮我谢谢你们林总,就说难得的合作,很愉快。” “好的,我会替您传达。”助理稍颔首,不动声色地离开。 车窗闭合,陆欢开车挪到另外无人的地方,打开笔记本电脑,读取u盘。 阅完里面的文件后,她嗤笑,“果然在公司还有底细。” 白矜说道,“让留在公司的底细传出资料,他再把这份资料出卖给林氏,对么?” “嗯。” 陆欢点头,目光在电脑屏幕上,微含冷冽,“上回他给林庭的启宁未来三月策划方向,这回又拿到了营销方案,离职还能如此确切地获取信息,那一定是留有心腹眼线。” 白矜通过她的话语能猜出大半,“所以你是为了抓住这些眼线,才这样做的。” “是。”陆欢张唇,将事情托盘而出,“我跟林庭达成了合作,她把洪朔递上来的资料给我,帮助我找出眼线。” “她倒是挺聪明,前段时间刚抢完供应商我正想着怎么报复回去呢,就跟我来那么一事儿,让我气全消了报复的事都放一放了。” “不过她还有一个要求,让我把洪朔在外面养人的事告诉他妻子。” 白矜把这些联想在一起,“所以这就是你昨天去见的人?” “是啊,就是她,弄上口红印的是她们的女儿。七八岁了。” 原来是这样。 脑海想起另外一个人,白矜眸子微沉,“她为什么会让你去?你,就这么相信她么?” “我想她提出这个要求,多半是跟她自己一个执念有关。”陆欢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谁。 她清楚她的身世,也知道她痛恨着什么,在这点上没多说,转而说道,“我不相信她,但我还算清楚她的人。” “她确实奸商了些,但某些方面还算讲信用,再者他妻子这件事,我也算助人为乐了不是吗?” 一刻沉默之后,白矜念念道,“你真的清楚她的人吗?” 陆欢眸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你刚刚,说什么?” 白矜止住了话,抬起眼,“你真是一点都不防着我。” 陆欢看了她一眼,笑了,“上次不都说过了吗?你都不会害我,我防着你做什么?” “这么相信我吗?”她问。 陆欢把U盘拔出,收好,再把笔记本合上放回原处,“你上次都说相信我了,那我也应该相信你。” 只是平述的一句话,白矜却想起了她陪她去看望母亲的那天,拥抱间温暖的触感犹在,徘徊在心头久久不散。 相信。 天知道要从她的嘴里听见这句话有多难。 “走吧,送你回家。”陆欢启动车。 白矜回过头来看她,“不回去了吗?” “嗯,晚点有些事。” 得去查一下究竟是谁在帮洪朔外传消息。 白矜把头转回去,轻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车辆离开此处,回到小区。 下车时,白矜顿了顿。 “陆欢。”喊了她一声。 陆欢不知怎么,蓦然想起上次她抱了她一下的场景,只觉现在与那时有些重合,“怎么了?” 白矜上下唇犹豫地碰了碰,“晚上回来吃饭吗?” 似是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陆欢反应了一会儿,回道,“如果你想要我回来的话,可以。” “那早点回来吧。”白矜看着她。 陆欢应答,“好。” 白矜关上车门,回去了。陆欢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无奈地笑摇头。 想要跟她一起吃饭啊...... — 陆欢处理完事情,看差不多到晚饭的点了,跟白矜发了个消息说准备回去,便开始收拾。回去的路上经过上次那家蛋糕店,便进去看了看。 这回时间还早,运气也不错,买到两份味道不一样的回去。 盘算着冰箱内余留的食材,她想着今晚可以来个大杂烩,边上了楼,开锁进去。 回到家中,一进屋还在玄关处换鞋时就闻到一股米的清香。 这人......做饭了? 陆欢走进去,果真在厨房看见穿着围裙的白矜,正好在搅动着一锅粥。粥已经煮得差不多,在小火下咕咚咕咚冒着泡泡。 她走近去,第二眼就十分眼尖地注意到她的手指有几处泛红。 “怎么还烫伤了。” 白矜侧过头来,还没回应,陆欢就拿过她的手,发现还有两处小的水泡。 “没事,先喝粥吧,趁热。” “这怎么能拖。” 白矜硬在说没事,想把手拿回来,只是陆欢说什么也不同意,硬是把粥关火,先拉着她到沙发上坐着,去翻出烫伤膏给她抹上。 上一次被碎片划伤的是左手心,这次是右手,陆欢蹲在她身前给她擦药,稍叹一气,“怎么又弄伤了。” 凉凉的药膏敷在疼意的伤口处,缓解疼意,白矜垂眸,眼睫掩盖眸子的神色,没说话。 这一段时间,她又做什么去了。 白矜总是控制不住地去猜想,去想象。 此时心里只有四个字—— 不该这样。 陆欢不知道她此时脑海中想着什么,边给她上着药边说,“上次的伤还没好,这次又添上。” “下次再要做饭,等我来就好了,你在旁边等着就行,实在不行你在旁边帮我打下手,别自己下厨了。” 涂完药后,陆欢把白矜摁在桌前,不让她动。主动帮她盛粥端到桌前,吃完粥也是,不让她起身,就先收过她前面的碗筷。 喝粥中途,陆欢见她不说话,尽管粥的味道并不好,还是一直在夸她,说粥煮得怎么怎么样好,怎么怎么样好喝,嘴没停歇,只是后者却一直兴致不高。 陆欢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点差错。 洗完碗筷,白矜还坐在远处没吭声。 陆欢过去在她旁边擦拭饭桌。 “你是在嫌我没用吗?” 白矜轻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语尾很轻。 陆欢都怀疑自己有点听岔了,愣了两秒,跟她好好说,“我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怕解释的不清晰,还补了一句,“我不希望你总是受伤。” “......嗯。”白矜沉着头应完,什么也没再多说,起身回到了房间。 随着门传来关上的声响,陆欢略有点傻在原地。 ......怎么感觉好像生气了? 怎么了?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一次性擦布,脑子飞快运转。 是因为什么生气,她不该说担心她?觉得自己受伤没面子?还是因为她刚才夸过头了让她觉得很假。 陆欢把脑子转烧了都没想明白。 想去直接敲门问清楚的心思再三犹豫。 最后等过了些时候,她收拾收拾了房间,处理完一些余留事务,等到白矜出来洗了澡,就喊她来喝热牛奶。 本想借此说清楚,谁知就一个转身的功夫,人就已经一口闷完回到了房间,一点多余的时间都没给她留。 这可不行啊。 陆欢看着紧闭的房门。 于是片刻,她把冰箱的蛋糕拿出来放到桌上,随后去敲响她的房门,“白矜。” 她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我买了蛋糕,出来吃吧。” 里面过了一会儿,传出声音,“我吃饱了,要睡了。” 听起来没什么起伏。 但陆欢已经猜想到,十有八九是有什么误会。 她们之前她花了这么些精力才维持好的关系,不能就这样打破了。但目前来说还没有突破点,因为她现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如果真是气上头,那最好过段冷静期。 先让她先自己待一会儿吧。 一念至此,陆欢没再多说,道了声那晚安就离开。 屋内重新归到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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