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面色迟疑,一时未答。 “放心喝吧,酒没毒,只是跟外边人一样睡一觉,这样也不妨碍你们的名声嘛。”朱珠将酒坛放置一旁,随即快步进入铁门通道。 从明亮处进入昏暗地牢,朱珠略微有些不适应,眼眸轻眨,脚步声回响,细声嘟囔道:“那小尼姑当真关在这种鬼地方吗?” “施主,是在找慧静吗?” 话音微落,笃笃地声细碎响起,朱珠吓了一跳,努力睁大眼睛,才看见那角落里的小尼姑,迈步走近出声:“小妹妹别敲木鱼了,快跟我逃出去吧。” “不行。”小尼姑嗓音稚嫩,却十分坚定地否决。 朱珠当场愣住,弯身执剑砍断小尼姑手腕的铁链,看着比自己年岁稍小一些的小尼姑,不解道:“为什么啊?” 小尼姑敲着木鱼真诚回答:“因为宁老爷请我来念经,七七四十九日还未到呢。” “现在你被人关在地牢,竟然还想帮他念经,这种鬼话你都信?” “我信,还有我不叫小妹妹,我法名慧静。” 要不是这小尼姑说话过于真诚,朱珠险些以为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好吧,慧静小妹妹。”朱珠心梗的险些呼吸停止,探手搭在小尼姑肩旁,语重心长道,“宁老爷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你帮他念经就是助纣为虐啊!” “师傅说众生皆有恶,只要他愿意放下恶念,我们就要接纳他清除邪念。” “既然如此,那你也接纳下我的恶念吧。” 语毕,朱珠已经没有耐心周旋,果断一手提起小尼姑,便要带她离开地牢。 没成想,忽然之间凭空一道铁栏封锁走道,随即传来脚步声。 那四人互相搀扶,狼狈中显露得意道:“小姑娘,你武功不错,可惜不知江湖险恶,今日只能死在这里了!” 朱珠挑眉,神情满是不屑,正欲回怼时。 没想如此紧张气氛之下,竟然听到笃笃地木鱼声! “慧静小妹妹,你在干嘛?”朱珠不可思议的看向执着敲木鱼的小尼姑,暗想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眼下情况,正常人都不该是这种平淡反应才对吧!
第43章 “四位施主心生恶念, 慧静是在为他们驱除恶念。”小尼姑闭目认真应答着朱珠的困惑。 朱珠嘴角僵硬抽抽,已然不知该如何吐槽。 为什么小尼姑能看出他们不是好人, 怎么就觉得宁老爷那老东西是个好人呢? 而四人嘲笑声如影而至,猖狂道:“小尼姑,实在是天真愚蠢啊。” “你们几个似乎也不怎么聪明吧。”本来打算手下留情的朱珠,挑眉回怼,脸色不善,轻横佩剑, “真可惜,先前本姑娘给你们指条明路不走,待会可别哭着求饶!” 剑影横飞时, 地牢之内声响嘈杂,而宁府大堂内正是喜庆热闹时。 拜堂行礼之后, 宁老爷端酒接客,喝的是酒酣耳热, 脸上笑意不止,眸间奸笑对身旁仆人细语吩咐:“派人好生盯着主院,决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婚房, 更不能让新夫人出婚房。” “是!”仆人低声应道。 而此时婚房之内的司蓝, 自顾解下红盖头褪去嫁衣, 掌心紧握佩剑,目光警惕审视内里陈设。 这处装扮大婚时的婚房模样,让司蓝没来由眼熟。 当初居住的不正经客栈似乎有些类似。 司蓝不欲多想,巡视四周, 探手摸索先前进屋时的路。 这会却已经是一面墙, 才发觉自己被困在其中。 司蓝蹙眉,试图运气推墙, 竟然提不上气力,察觉不对,偏身看向那对燃烧的红烛,随即探手熄灭红烛。 这个宁老爷真是心眼极多,此处房间门窗封闭,若非司蓝警惕,恐怕常人很难察觉药效影响。 眼前陷入漆黑,若是常人大抵无计可施,不过司蓝视力极好,再加上火折子,尚且勉强观测。 这处屋内并不宽敞,司蓝翻查无果,眉头紧皱,有些相信朱珠先前的猜测。 卧室只是宁老爷的幌子,或许书房才是藏秘籍之处。 可现下司蓝出不得卧室,自然没办法去书房查验。 手中火折子渐而微弱,司蓝耽误不得,只好重新检查屋内每一件物品。 司蓝目光停留在样式繁杂精美的雕花婚床,随即迈步走近撩开被褥,却不见破绽。 一时陷入困境的司蓝,视线落在两侧花木雕栏,再度探手,才发现竟然能够推转! 整座床榻移向右侧,露出一道宽敞阶梯地道,司蓝移动火折子照亮,见火光并未熄灭,随即迈步入内。 只见地下石室里摆放着许多金银珠宝,玉像玛瑙亦是数不胜数,可司蓝却没有多看一眼。 只是司蓝没想到宁老爷会在其中藏有男女交欢图卷壁画等物件,实属不堪入目。 司蓝蹙眉,移开目光,视线落在一处匣子,步履停顿,探手打开,便看见一张折叠几面的纸册,边缘似是撕毁而残缺不全。 这东西倒是有些像传闻中形容的秘籍。 司蓝粗略查看,这纸册材质颇为精细,许是年代久远,绘制的部分州城图以及印章都有些残缺模糊不清,不过明显并非传闻中的武功秘籍。 纸册反面却是清晰字迹,可写的都是佛法之类禅理心经,让人云里雾里。 如此两种不同的东西竟然绘制在一处册页,司蓝眼露困惑,不过还是将其封带装好。 眼看内里没有别的相似物件,司蓝接下来只得找寻出路。 卧房机关很显然不是内里操控打开,估计只能由宁老爷从外打开机关。 而这处石室,司蓝细细检查,目光停留在刻画许多荒淫之图的石壁,神情颇为凝重。 视线随之落在一旁摆放的男女缠绵玉偶,本不欲伸手触碰,可见其方位不同寻常,司蓝只得忍耐移动。 只见石壁豁然展开露出缝隙光亮,司蓝探目观望,才发现是书房。 司蓝迈步,偏要离开石室,步履微停,视线看向石室内堆放的金银珠宝,想起朱珠这阵子花钱大手大脚,两人身上存余不多。 不多时,书房内一人影悄然而出,无人察觉。 而此时原本热闹喜庆的前堂,却已然乱成一团。 宴席菜肴上桌,本该宴客尽兴吃喝,谁成想竟然有累累尸骨出现众人眼前。 “这怎么会有死人尸骨啊!” “我这也有啊!” “快看,有血字!” 众人目光纷纷看向顺着屋瓦滴落的堂前匾额,血迹斑斑,清晰显出八个大字。 尸在枯井,宁贼还命! 宁老爷面色苍白,忙出声解释:“大家莫信胡言,这一定是人搞鬼!” 众土匪于人群高声起哄道:“找找枯井,就知真假!” “对,这么多尸骨总不会是假啊。” 人声嘈杂,宁老爷欲向知县求助,知县连忙摇头,疏离关系应:“事太大了,今日必须查!” 这话一出,宁老爷当即吓得瘫软,满是不可置信念叨:“不可能,她们的尸首,怎么可能爬出来!” 宁家婚宴变尸一事,迅速传的满城皆知。 官府都无法封锁府门厢房,因为围观的百姓实在太多。 而司蓝无瑕看热闹,忙去另一方地牢找人。 没想却见伤筋断骨的几护卫倒地不起,朱珠轻哼一声,收剑埋汰道:“你们这点身手,早点退出江湖吧。” 司蓝有些意外,平日里朱珠伤人从不致命发狠,今日难得下此狠手,上前询问:“师妹,没事吧?” “挺好的,走吧。”朱珠单手提起小尼姑,看向更换一身常服的司蓝说道。 三人出院落,正好远远看见被押解的宁老爷。 朱珠看热闹的对小尼姑出声:“你看,这老东西害死很多女子呢。” 小尼姑捧着木鱼叹息道:“看来心经并没有感化他。” 司蓝听到提及心经,才确定自己拿到的是秘籍,回神问:“宁老爷偷走你的秘籍,为何你不恨他?” “什么是秘籍?” “秘籍,应该就是你说的心经。” 朱珠觉得这小尼姑呆呆傻傻,或许不知道秘籍也是有可能的。 小尼姑露出一幅原来如此的模样,坦然应:“不是偷,那位宁施主说心绪不宁难以入眠需要阅读心经,所以那是慧静借阅于他。” 这话说的朱珠司蓝两人顿时沉默无语。 朱珠叹气道:“这种鬼话,你都信,以后还是老实待在尼姑庵里吧。” 小尼姑神色略显伤悲应:“不行,慧静要去找师傅。” “那你打算去哪找你师傅?” “雲山。” 朱珠一听,很是愉快的挥手道:“雲山离这不远,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说罢,朱珠拉着司蓝往后门方向行进,拉低声问:“师姐,秘籍到手了吗?” 司蓝缓缓出声:“嗯。” 两人步履不停,很快出宁府后门,顺着巷道行进。 没想身后传来小尼姑稚嫩声音唤:“两位施主认得去雲山的路吗?” 朱珠被冷不防的声音吓了一跳,目光看向司蓝出声:“师姐,我们两步法那么快,她怎么追上的?” 司蓝神情凝重打量其貌不扬的小尼姑出声:“先出城门往东行五十里,再往西五十里,应该就能看见雲山。” “多谢施主。”小尼姑答谢,方才捧着木鱼自顾行进。 朱珠困惑道:“师姐,你干嘛让她来回跑原地?” “只是想试试她是真傻还是装傻。” “那她肯定是真傻啊。” 司蓝神情自若的看向朱珠应:“不管如何,我们先甩掉她才好出发。” 朱珠点头应:“好吧。” 两人来到汇集地点,众土匪在酒席吃饱喝足,又看了场热闹,正是痛快淋漓的时候。 “朱姑娘,您刚才看见瘫软的宁老爷被官府逮走了吗?” “那当然,你们干的很不错!” 朱珠想豪迈打赏,可是发现自己身上的钱不够,只好看向司蓝。 谁想司蓝竟然从袖间取出一串白玉珍珠! 众土匪纷纷眼睛发亮,朱珠眼疾手快,连忙取走珍珠项链。 生怕司蓝直接大手一挥,全都给了他们! “这一颗珍珠至少值十根金条,大家一人一颗,从此好生做人,不得再干恶事!”朱珠打量着珍珠成色说道,而后一颗颗分发,至于剩下的,自然是收进自己袖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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