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们兄弟几个只是饿的没办法,那宁老爷才是真正的杀人恶魔呢!” “行,你们赶紧走吧,以后做事低调点,否则招惹官府,本姑娘可不负责。” 眼见众土匪离开巷道,朱珠方才变换神情,亮着星星眼,努力瞅向司蓝袖袋问:“师姐,还在老东西那儿捞到什么宝贝,让我看看呗?” 司蓝探手拍开朱珠扒拉的爪子,还不忘取走她藏起的十余颗珍珠,自顾行走应:“没有了,这些珍珠交由我保管,省得师妹挥霍一空,拮据度日。” 朱珠撇嘴,不甘心的迈步粘近道:“别啊,那么漂亮的珍珠,我才不舍得乱花,至少给几颗做饰品嘛。” “放心,我会替师妹好好保管的。”司蓝不为所动,暗想先前挑选时就觉得朱珠大抵会很喜欢闪闪发亮的珍珠。 两人出巷道拐角,朱珠还在向司蓝软磨硬泡的索要珍珠,没想竟然看见去而复返的小尼姑! “两位施主,可不可以也好心打赏一颗珍珠给慧静?”小尼姑满眼真诚的举起双手讨要。 朱珠一听,心想好家伙,她刚才难道没有走远? 可是自己和司蓝为什么完全察觉不到? 司蓝警惕皱眉质问:“你在偷听?” 小尼姑摇头老实巴交的应:“未曾,方才走了一段,忽地肚子饿,原本是想向两位施主讨口饭,结果看见两位施主好心赠送珍珠,所以才来试试。” 话语说的真诚,但是内容过于荒诞,青天白日,竟然让人送珍珠。 朱珠真是服了小尼姑,苦口婆心的出声:“慧静妹妹啊,讨饭可不是这样讨的啊。” 话语未落,小尼姑扑通一声,盘地而坐,手中敲着木鱼,仪式整齐,两眼诚恳的看向朱珠。 不得不说,朱珠险些被感化,深吸一口气,正欲出声。 没想向来冷静淡薄的司蓝竟然也被感动的探手入袖,似乎真要给她珍珠! “这里是二十两银锭,足够你去雲山的吃住。”司蓝递着银锭淡然出声。 朱珠,瞬间跟着清醒了! 司蓝虽然不会讲价,但是她花钱真的是谨慎。 小尼姑双手恭敬接过银锭,心满意足的点头道:“多谢施主!” 眼见小尼姑起身要走,司蓝犹豫出声:“方才记错路线,雲山的路应该是先往北行进三十里,再往西行进二十里,应当就到雲山山庄。” “多谢施主。”小尼姑顿步,再次弯身答谢。 朱珠眼见小尼姑这会当真走远,方才出声念叨:“刚才还以为师姐要顺路带她一块呢。” 司蓝牵出备好的马匹,翻身而上,探手伸向朱珠,出声:“三个人不好骑马,难道师妹愿意独自走路随行?” 朱珠闻声,抬手搭上司蓝的手,借力上马,轻哼一声,娇蛮反问:“为什么不是师姐走路,我跟小尼姑骑马?” 马蹄声响,司蓝抬手系上斗笠,手臂圈住朱珠,掌心握住缰绳,缓缓行进挑眉道:“看来师妹忘记长幼有序的规矩,莫不是想吃些教训?” 额,这话一出,朱珠隐隐感觉后背泛着过去细长竹枝抽过的疼。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吧。”朱珠果断认怂弱弱道。 没办法,谁让司蓝下手是真的狠啊!
第44章 (万字一章) 朱珠司蓝两人添置干粮糕点, 而后骑马直出雲城。 行进约莫半日功夫,天色忽地笼罩厚重乌云, 隐有大雨迹象。 不过须臾之间,豆大冰冷雨水迎面而来,使人又冷又疼。 两人只得寻处破庙,用以暂时避雨歇脚。 “这天气真是麻烦,又冷又下雨,今冬该不会这么早就下雪吧。”朱珠提起包裹下马行至庙外避雨, 抬手解下斗笠甩干水珠嘀咕道,“早知就等天气晴朗再出谷。” 此时朱珠全然忘记,最初司蓝曾提过阴寒时节出谷赶路不便。 司蓝将马匹栓住, 迈步走近,探手取下斗笠, 仰头观望昏暗天色,皱眉出声:“如此情况, 恐怕一时半会雨不会停。” “那进庙里边生火烤会吧,外边风大,好冷啊。”朱珠探手拉着司蓝手腕, 提步往里行进。 没想破庙内里不少乞丐聚集一处。 这些乞丐不似寻常流民, 个个长的贼头鼠脑鼠, 而且身侧佩戴长棍短刀,看起来更像流匪。 朱珠不想他们没眼力见自找麻烦,抬手提起佩剑驻地,顿时地面基石震裂破碎, 灰尘飞扬。 众乞丐见这年轻女子是习武之人, 方才识趣退避让道。 两人从容行至角落处,没想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小尼姑捧着木鱼念经, 朱珠探手敲了下她的脑袋,好奇道:“哎,你不是去雲山嘛,怎么在这破庙?” “原来是两位施主啊。”小尼姑睁开眼,探手摸着脑袋,如实应,“因为慧静迷路了。” “你……可真是个人才。”朱珠无语,随后就地落坐。 司蓝于一旁挑选干木枝生火,视线看向庙外又来一群带刀镖师护送的商队,十余人武功不低。 天色越发暗沉,庙外雨水越下越大,连带破庙屋瓦都有些颤动,隐有塌陷迹象。 朱珠不放心的抬头张望念叨:“这破庙四处漏风,可别塌了啊。” “施主放心,只要心怀善念,上天自会庇佑。”小尼姑虔诚的安抚,可腹中却发出明显的咕噜叫唤声。 “哎呀,刚才是什么声音?”朱珠恶趣味的揶揄道,探手打开包裹,拿出油纸包包裹的精美糕点,故意晃悠,“莫非你肚子饿了?” 小尼姑眼眸直勾勾看着糕饼,真诚而直白的点头应:“施主,愿意给慧静一块充饥吗?” “不好意思,你慢慢等待上天的帮助吧,我们凡人只能靠俗物饱腹呢。”朱珠听着小尼姑这熟悉的话语,深感不妙,连忙张嘴咬住莲花酥,而后又拿起一块糕点递近司蓝嘴旁唤,“师姐,你尝尝,这可是我在宁府尝过的糕点里最好吃的一种!” 司蓝看出朱珠在逗小尼姑玩笑,无奈的咬住莲花酥出声:“师妹,给她些吃食吧。” 朱珠见司蓝不肯配合自己戏弄小尼姑,只得转头给小尼姑递上一块糕饼,直白问:“我师姐白日里不是才给你买干粮的银子吗?” 这傻乎乎的小尼姑,总不会连钱都不会用吧! 小尼姑感激的双手接过糕点,细细咀嚼应:“那些没饭吃的老人小孩子太可怜了,所以慧静把银子都给她们了。” “不对吧,现在城里有免费送米送粥的福来客栈,你确定那些小孩是真的没饭吃,而不是单纯的骗你钱财?”朱珠觉得眼下小尼姑的样子,分明更可怜才对。 小尼姑满足的咽下绵密糕点,摇头应:“慧静不知道,本来想去找心经,结果做坏事的宁老爷被官府抓进大牢,宁宅又被抄家哄抢干净,现在连心经都找不到了。” 说罢,小尼姑一脸沮丧,朱珠见此有些心虚。 毕竟小尼姑的心经,正在自己包裹里呢,朱珠只得出声:“唉,你也别难过嘛,上天会帮助你的,说不定心经会失而复得了呢。” 小尼姑一听,面色恢复些精神应:“嗯,慧静要努力念经,一定会心诚则灵的!” 笃笃木鱼声响起,朱珠不禁感慨傻人有傻福啊。 司蓝烤着馒头片询问:“师妹,还要吃吗?” “吃!”朱珠饭量又不小,怎么可能只靠解馋糕点就能吃饱。 只是不远处传来的烤鸡香味,让朱珠嚼的馒头片都失了些味道。 朱珠看向那群商队镖师,嘴馋的咬住馒头片,对司蓝说:“师姐,早知道我们也养几只鸡带在路上那多好啊!” 司蓝神情淡然应:“恐怕还没上路,鸡就得先进师妹的肚子。” 额,朱珠尴尬的竟然没法反驳。 破庙外风雨交加,寒风肆虐,乞丐们聚集一处,报团取暖,三三两两细碎闲谈。 “今早雲城的宁老爷被人告发杀害妻妾十余人抓进官府,估计是要当街斩首。” “宁老爷前阵子还施粥救济流民,又是雲城最有钱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多年一直无子,没想是个杀人狂魔。”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宁老爷一被抓,知县大老爷等人立即抄家封地,还有不少仆人婢女百姓趁机哄抢财物,现下整座宅子都被搬空了!” “兄弟如此知情,莫非去过不成?” “唉,可惜爷去的晚,没能捡到值钱玩意,据说今日宁大老爷迎娶的漂亮新娘也不见了,不知落到那个有福之人手里玩去咯。” 话语细碎响起,其间夹杂猥琐笑声,朱珠听的是隔应,偏头看向火堆旁守夜的司蓝。 木枝烧的咯吱作响,猩红火光照亮司蓝深邃墨眸,好似一轮落进幽深山岭的红日,静谧安宁。 “怎么了?”司蓝察觉朱珠目光,偏头迎上询问。 朱珠脑袋顺势依靠着司蓝,探手铺设宽大披风裹住两人,顽皮附耳笑应:“我在看他们说的漂亮新娘呢。” 司蓝抿唇,稍稍避开朱珠落进耳廓的热息,探手按着她脑袋,让她枕在自己膝上出声:“师妹别闹,睡吧。” 说话间,司蓝并未移开手,指腹停留在朱珠白嫩脸侧,垂眸凝望这张自小相识的脸,却发觉好似怎么都看不腻。 朱珠并未听话闭眸,而是迎上司蓝注视目光,顺势抓住她的手试图捂热,小声:“师姐这里人多眼杂,等过子时,你再喊我,咱们轮流守夜比较安全。” 司蓝欲拒绝,却见朱珠正经看着自己,不复平日里玩笑撒娇姿态,只得应:“好。” 昨夜两人挖井寻尸,今日又一路奔波,按理今夜两人确实都该好好休息才是。 夜半子时,破庙内安静许多,商队镖师亦已换轮补眠。 司蓝还未出声唤朱珠,谁想她却主动皱眉醒了过来。 “师姐几时了?”朱珠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出声。 “刚过子时不久。” “那师姐怎么不叫我啊。” 朱珠打着哈欠坐起身,松动筋骨,目光看向早已熟睡的小尼姑,忍不住戏谑道:“她真是心大啊。” 这种破庙,大多都是男的,小尼姑一个女孩竟然敢独身入内。 那群商队镖师都是成群结队,互相轮守,可见荒山野岭里的破庙,通常都是危险处。 司蓝探手揉着朱珠侧脸睡红的印迹出声:“师妹可莫小瞧她,小尼姑看起来呆傻,轻功似乎不在我们之下,今日我们骑马,她独自步行,还能同到一处,可见脚力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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