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笑道:“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察觉?有时候你打来电话过来,我会隔十几秒才接吗?如果你那天把我弄不高兴了,第一个电话,我都是不接的。” 程与梵为眯了下眼,鼻子在时也的耳畔嗅着:“可是你都会给我打回来。” “有时候我会故意穿的很性感,和你在一起之后,我在家基本就不穿内衣,其实我以前都穿的。” “其实,我也有瞒着你。” 话音一落,时也来了兴趣,兴奋地问她—— “瞒着我什么?” “你记不记得,你在书房买了个单人沙发。” “记得,怎么了?” “你看剧本的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工作,我在玩扫雷。” 时也忽的笑出声“你怎么这么坏~” 程与梵嘴角勾着笑,似是被感染,声音也变得松散起来。 “不知道,就是觉得你很可爱。” 应该是药劲儿上来了。 “困了吗?” “嗯。” “那你睡。” 这些药每次吃完,没多久程与梵就会开始乏力,脑子也变得昏昏沉沉,她一手拉着时也,另只手在时也的眉骨上抚过,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 “你..累不累?” “不累啊。” “以后不要自己煮粥了,会烫到手。” 程与梵说完,便睡了过去。 漆黑的房间里,时也两眼是泪。 / 五层别墅里,正品着红酒的赵烨,面色不善的看着手里的照片。 她眉间凌厉,拿起电话来。 这边时也陪着程与梵做检查,兜儿里的手机震个没完,她嫌吵关了静音,直到把人送进检查室,时也才有工夫去管手机。 “你疯了是不是?”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你和那个女律师到底什么关系?” “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吗?还打电话问我?” “你简直不可救药,这样会毁了你!!” 时也冷笑:“毁了我?到底是谁毁了我?” 赵烨气的手抖:“你恨我,但不要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是我一手栽培出来的,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我不希望你平庸,而且你是我的女儿,也不该平庸!我不管你和那个女律师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一切就还能有挽回的余地,时也...你是聪明的孩子,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时也望着检查室,程与梵和医生面对面的坐在桌子前。 她和她之间仅隔了一扇玻璃窗。 程与梵总往玻璃外面看,时也便对她温柔的笑。 “赵烨,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觉得我还是当年的我吗?况且当年的我也没有如你所愿不是吗?” “哼,你有话不妨直说。” “我不会续约的,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十年约满我就会退圈,你说你栽培了我,你自己说这话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可耻吗?你怎么栽培我的,带着我一个又一个酒场周转,一个又一个饭局盘旋?让我给他们弹琴,给他们唱歌,还让我给他们跳舞,有些话...很久以前我就想说了,你让我认时建平做干爹,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想为我们找一个靠山!” “靠山?什么靠山...卖女儿卖出来的靠山?” “时也!!!” “别叫我时也!我恶心!”时也抿着薄唇,语气里透着再不能多的凉薄“你是不是都已经忘了,我叫什么?” “....” “我叫迟意。” 赵烨气到发抖的手,平稳下来,听筒里先是长舒一口气,随后又是一声长长的笑—— “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说:“迟意也好,时也也好,其实都是一个姓名而已,就好像代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如果你让我选我一定选时也,你想想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都是这个名字带给你的吗?” “那你选吧,都给你。” “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我现在能好声跟你说话不代表我会一直容忍你!如果你继续这么一意孤行下去,那你就不要怪我——” “不客气是吧?” 时也讥讽道:“你能不能换一个词,这些年我真的是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我也已经和你说了,我不是当年的我,当年的我都没有如你的愿,现在我都这么大了,都过去十年了,你觉得我还会等着让你随意捏我吗?” “听你的意思,怎么?想好对付我这个妈了?”赵烨哦了一声“说来听听。” 时也不瞒她,没什么好瞒,她们母女撕破脸是注定的,只是时间早晚—— “这些年你给时建平送了多少女人,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了吧?这里面有自愿的,也有被你逼迫的,还有一些不过和你出了一顿饭局,就沦为了时建平的玩物,记得冯桉吧?那个被时建平一眼相中的小姑娘,你们在舞会之后,对人家做了什么?” 赵烨心中一惊,但很快便冷静下来,这件事早了,她记得这个冯桉闹了有一阵儿,为了封口自己还出面给了她一笔钱,后来这个冯桉就出国了,时也当时并不在场,这件事也没有被爆出来,按理说她不可能知道的—— “你胡说什么,什么冯桉张桉...我听都没听过。” “到这一步了,你还不说一句实话吗?你在她的酒水里下药,把她送到时建平的床上,你以为会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没有,但没想到的..那姑娘要告你,你呢,为了不让她开口,就想给她笔钱了事,刚好冯桉的父亲生病,需要用钱,你这才逃过一劫,大概冯桉出国以后的事情,你应该都不知道,她父亲去世了,她用你的那笔钱做了自媒体,自己撰稿自己拍,做的还挺不错,你说...要是她把这件事爆出来会怎么?” “你想干什么?你别胡来!” “你怕了?”时也笑出声:“赵烨...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胡来,时建平不会放过你!” “他不放过我?你别搞笑了,女人是你找的,和时建平有什么关系,冯桉如果把事情爆出来,也针对的是你,况且以时建平的个性,肯定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觉得到时候,他会推谁出去?” “就算冯桉爆出来又怎么样,她有证据吗?事情都过去了多久?你别妄想了!” “如果再加上我呢?” 时也轻飘飘的一句话,惹得赵烨后脊背发凉—— “你什么意思?” “法律制裁不了你,舆论总行吧?互联网的威力你也不是没见识过,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你吧,到时候你会沦为一滩臭水,每个毛孔都渗出肮脏流脓的烂血,赵烨,我能让你遗臭万年。” 赵烨冷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赵烨,我只希望咱们俩好聚好散,看在我也为你赚了那么多钱的份儿上,到此为止吧。” “你就不怕我对那个女律师——” “你可以试试,我会杀了你!大不了同归于尽!谁都别想活!” ... 一场谈话结束,程与梵刚巧也出来。 程与梵问她:“谁的电话?” 时也:“文尧尧的,说在马尔代夫度假,专门打给我让我眼馋。” 程与梵有些自责:“要是我没病,你也能去了。” 时也拉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 程与梵点了点头“好。” / 往后一个星期,程与梵的状态比之前好了很多,会主动要求出去走路,吃饭也比以前积极,虽然有时候还是会吐,但跟先前对比,也要好多了。 时也盼着她好,哪怕一点点的进步,都能无比开心。 晚些时候,吃过药。 程与梵主动把被子掀开,时也一愣,吃惊的同时却也心生欢喜,可她们太久没有这么贴近,程与梵也太久没有这么主动。 时也一方面忌惮她的情绪,一方面又忍不住和她亲近。 她在心里默默劝自己,抱一抱,什么都不做,总可以吧。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真的关了灯钻进被窝,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某些抑制不住的情绪还是涌上了头。 时也觉得自己似乎不受控制起来,程与梵身体里的味道,一个劲儿的往自己鼻孔里钻,光滑的触感,纤细的腰肢,以及一手可握的.... 兴奋,激动的坏因子充斥神经。 拉扯,剥离,游走。 时也完全上了头,搂住程与梵情不自禁的吻住她。 她们太久没有过,程与梵像只小鹿似的缩在她怀里,任由她亲着。 亲着亲着,忽然程与梵就翻身上来,她们之间不分攻受,但平常也总是程与梵主动的多,所以她翻身而上,时也也并没有过多怀疑。 “你可以吗?”时也担心她的身体。 黑暗里,看不清程与梵的表情,只听见她说了一声“可以。” 紧跟着,时也就被她吻的偏过头了。 海浪冲刷而来,打过礁石,激荡而起,几百尺的滔天巨浪汹涌无比,海啸过后,一切终归平静。 时也依偎在程与梵的怀里,程与梵吻着她的额头——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胡说什么,我们之间还要讲这个吗?” “时也,我真的很爱你。” “我也是,也很爱你。” 床事,总会消耗许多体力,时也的神经绷的太紧,久违的性.事,让她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夜里风大,风凉。 一个黑影悄悄出了门。 单薄瘦弱的身体,经不住半点风吹拷打。 守电梯的护士一下一下打着瞌睡,墙角边的安全出口,散发着荧绿色的幽光。 一只手握住门柄,轻轻转动。 咔..咔...咔咔.... 护士猛地惊醒——“你在干嘛!” ... 时也是被外面的喊声吵起来的,她下意识的往旁边摸去——空的! 登时,困意全消。 急忙套上衣服,跑出病房。 过道的尽头,程与梵被两个护士一左一右的控制住—— 她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护士:“快!镇定剂!!” 药水从针头里滋出,眼看就要往程与梵的胳膊里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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