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沉闷一扫而光,辛悦对着程与梵笑了笑:“前几次都是你请我喝茶,今天我请你喝。” 程与梵道了声谢,端起茶盏从善如流。 ... 这边,时也还不知道程与梵来了。 她这会儿正拿着剧本酝酿情绪,准备进行下一组拍摄。 程与梵从茶室出来,眼睛一直往棚子那边看。 “你对拍戏感兴趣吗?”辛悦见状问她:“要不要去看看?” “有些好奇。”程与梵不否认,她说:“方便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你是律师,我们应该多来往,多交朋友才好。”辛悦道。 程与梵多少懂点娱乐圈的事“会不会有负面消息?律师的话,让记者拍到,别以为时也惹上什么官司?” 辛悦笑了:“你想的还挺多,律师总比富二代要好吧,就算让人拍去,也只会说时也结交良师益友,你不会影响她,她倒是会影响你,八卦周刊。” 程与梵点了点头,但转念却又想到另一个问题—— 富二代,很多吗? 程与梵过去的时候,时也已经进入拍摄。 她的情绪之前就酝酿好了,那双眼睛别说看男主,就算看棵歪脖树都情真意切。 男主还是那个混血,他抱住时也,时也伏在他的肩上,两个人在相互对视的目光中,越凑越近,混血捧住时也的脸,问她—— “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如果能说出来,就不是爱了。” 然后,机位推过去,两人吻在一起。 彼时的程与梵就站在石柱后面,哗啦啦的流水,从假山上倾泻而下,像某种收不住地情绪,灌的她两耳嘈杂聒噪。 导演一声“卡!” 两人瞬间分开,还相互客气—— “辛苦了。” “辛苦了。” 时也回棚子里,准备补妆进行下一场,刚一转身,就见文尧尧和拼命她挤眼睛。 “姐...姐...” “怎么了?你眼睛疼啊?” “那边!那边!!” 时也顺着文尧尧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流淌的水瞬间结冰。 程与梵清寡着一张脸,云淡风轻,波澜不惊,静若止水。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时也先走过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与梵的手插在兜里,包挎在手腕上,脸上没有任何异样,像结冰的湖面,风吹过去都纹丝不动。 “早来了。” “那...刚才....” “看见了。” “程与梵,他那个不是——” “我知道,工作嘛。” “你不在意?” “怎么会,我从头看到尾,你情绪投入,演技逼真,一定会红的发紫。” “....” 程与梵没待多久,预言完时也会红到发紫后就要走。 可惜腿都还没迈出去,就被时也拉住了胳膊。 “你去哪儿?” “回律所。” “你现在回去也到点了。” “那我去哪儿?” 每个字都不硬,但连在一起怎么就那么不招人喜欢。 时也拉着她的胳膊,身边不时有人经过和她打招呼,她问程与梵:“你开车来的吧?去车里等我。” 程与梵面无表情“嗯。” 时也刚松开,她立马转身,疾步如飞。 这人... 补妆的时候,文尧尧趁机凑到时也耳边—— “生气了吗?” “好像是。” “要不要解释一下?” “等这几场拍完,晚一点吧。”
第五十七章 程与梵的车就停在剧组封锁线外面, 她坐在车里等,没喝水,没吃东西, 走马观花的翻完一本连名字都没记住的书。 拍完戏,时也没跟剧组的人吃饭, 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文尧尧帮她打掩护,也被她拦住, 都是女的有什么好打掩护,你这样偷偷摸摸才奇怪呢。 文尧尧恍然大悟, 对对对! 就这样, 时也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的上了程与梵的车。 驾驶座人的脸像挂了浆的粗布,动也不动,看来不仅生气还气得不轻?时也抿住嘴唇,一边想笑一边又觉得她这样也挺好, 至少不是块真木头。 静默一瞬,程与梵见时也系上安全带, 声音毫无波澜地开口问道—— “你不回酒店吗?” “我跟你回家。” 程与梵当下是想回家的,毕竟手都握在方向盘上了,但一想到上次这人天不亮就走了,就不忍她再这么辛苦。 握着方向盘的手又拿下来。 “别了,时间太赶。” “那我也不回酒店。” 时也倾过身,抱住程与梵的胳膊,一双眼睛真诚无辜, 弯起的嘴角又乖巧又讨好。 程与梵盯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冒了句:“我没地方去。” “那就睡车里,反正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时也眼眸忽闪, 思维瞬间跳跃—— “程与梵,你都不想我吗?” 程与梵没说话,但也拿她没办法,剧组酒店不方便,别的酒店又要重新登记身份证,思来想去哪儿都不合适。 “算了,那还是回家吧。” 三个小时,开回去。 到家都一点了。 时也一进门就搂住程与梵的脖子,鞋子衣服全没换,人便开始撒娇。 “你是不是吃醋了?” “没有。” “你骗不了我,我一眼就能看穿你。” 程与梵被她搂着脖子,人跟着往后退,像是不认命似的,非要问—— “我就这么容易被你看穿?” 时也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软软的,一点都不硬。 “你都没笑。” “?” “一天了,你看见我,都没笑。” 时也不打算和她计较,这人向来心口不一。 “那是假的。” “什么?” “你说什么?” 程与梵绷着脸,自以为很放松的样子“我都看见了。” 时也想说你都看见什么了,就都看见了?不过这时候,用嘴解释可能不太够,应该需要亲自示范。 忽然,程与梵脸颊一热,时也捧着她的脸,两根拇指并在一起贴住她的唇,紧跟着脸也贴过去,两片薄唇隔着拇指碰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伸手揉了揉这人的头,眼带笑意的问—— “懂了吗?” 程与梵或许也不知道自己也是变色龙,绷了一天的嘴角,霎时有了上扬的趋势—— “你们...没亲上。” 时也推了她一把,踢掉鞋子—— “合同有规定,我从不接吻戏,而且...你以为我是谁想亲就能亲的吗?” —— —— 她的眼睛湿湿的,嘴唇红红的,眼底闪过些隐隐绰绰的光。 推开程与梵的瞬间,又被程与梵勾住腰一把拽回来。 时也没想她会这样,所以丝毫没有防备,后腰在鞋柜上磕了下,紧接着就被提起来坐在了鞋柜上。 瞬间心脏一缩,扑通扑通狂跳。 她纳罕的望着眼前人,程与梵很少有这样情绪外放的时候,哪怕她们在一起之后也是自己主动的多,难得能碰见她强势,时也说不清自己的现在的感受,既怕她扑过来,又怕她不扑过来,既紧张又期待。 程与梵掐着时也的腰,俯过身,拿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两人细碎的发丝相互交叉缠绕。 “什么意思?” 时也知道她听懂了,这一遍问,不过是想再听自己说一遍。 忽然间,时也觉得程与梵这人心眼真坏,明明再清楚不过,却还是要自己一遍两遍三遍的说给她听,搞得她们之间没安全感的人是她一样,可到底谁才是那个成天推三阻四,扰人心乱的人? 表面看上去这一路似乎都是自己做主导,但其实真正牵绳拉线的人是她才对,想放松的时候放松,想收紧的时候收紧,无论何时只要拽一拽手里的线绳,自己哪怕当下再不甘心,也会乖乖听话就范。 时也垂眸,莫名来了些娇恼的情绪,别开跟她贴着的额头—— “听不懂算了。” 她想走,程与梵不让,她别开头,她就追过去,就这么看她,抵着她,掐着她的腰,哪都不让她去。 “再说一遍,我想听。” 时也的娇恼被程与梵的话吞没,她被这人的糖衣炮弹黏住—— “你不是说你不吃醋吗?” “我等你一天了。” “是我让你等,你才等的。” “你就算不说,我也会等。” 顿时,时也有种自己上了‘洋鬼子’当的感觉,合着话颠过来倒过去,都是她占理。 是糖衣炮弹,拒绝糖衣炮弹。 “那我下次不说了,你也别等了。” 时也这回用了力气,真把程与梵推开。 程与梵往后退了两步,扭头看那个背影愤愤的人,也有点难形容此刻的感觉,好像一颗枣,看着红彤彤,你就以为是甜的,可真吃进嘴里,才发现,她是酸的。 一点到家,又在玄关磨了这会儿。 简单洗漱完,便上床睡觉。 与往常大不一样,时也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旁边还另外摆了一床,应该是新拿出来的,之前程与梵见都没见过。 掀开被子躺进去,窗外银色的月光透进来,时不时还有海浪拍打的声音,程与梵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睡不着。 是不是弄反了? 该生气的难道不是自己才对吗? 怎么她反倒先气上了?还分被子睡? 黑暗中,程与梵转过身,手枕在耳朵下面,看着旁边那个跟自己隔得稍微有些距离的人—— “睡了吗?” “...” “睡了?” “...” 到底睡没睡? 程与梵扯着被子挪近了些,就见时也睁着眼,那眼睛像两颗沁过水的黑葡萄,清亮盈润,怔怔盯着天花板呆望。 “你没睡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话,不想跟不说实话的人说话。” 时也嘟囔着,程与梵无意识的愣了下,很奇怪...自己竟然觉得她可爱。 “我什么时候不说实话了?” “...” 程与梵见她又没声,便伸出胳膊去摸这人的脸,手指点在她的唇上,软软绵绵的触感,引人遐想向往。 时也不理她,但也没躲。 还是想被靠近的,不然谁能近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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