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结婚进行曲,台上的新人泣不成声,台下的父母也跟着泪流满脸。 陈丰更是哭的不能自己,他发誓——我会对辛悦好,好一辈子。 那一天是辛悦最幸福的一天。 也是辛悦结婚十年,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 半年后。 “怎么样?”陈丰紧张的问她。 “为什么会是我?”辛悦失魂落魄。 一张双侧输卵管堵塞的诊断证明,将所有美好全部打破。 对未来的憧憬,轰然倒塌。 辛悦:“我们离婚吧。” 陈丰:“不要紧,我不在乎,我真的不在乎,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只要你,只要你。” //// 那是辛悦最后悔的时刻,如果当初他们离了,现在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程与梵赶到的时候,辛悦已经被拘留。 “我是辛悦的律师,我要见我的当事人。” 前台警察看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身后走过来的纪白拍了拍肩膀。 “这案子在我手上,跟我来吧。” 两人并肩走着,程与梵同纪白说道:“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辛悦是我的当事人,正在跟陈丰打离婚官司,陈丰家暴她了三年,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而且他们的离婚案明天就开庭审理了。” “没有确凿证据,我们也不会随便抓人。”纪白把纸杯里的水喝完,团成球扔进垃圾桶“辛悦是自首,我们的同事在第一时间就去了案发现场,也就是她家,根据现场的打斗痕迹和辛悦本人的口供,的确是她杀了陈丰,凶器是棒球棍,上面全是辛悦的指纹,陈丰的手指甲里还有辛悦的皮肤组织,和她本人的DNA跟胳膊上的伤口全能对得上。” 程与梵额侧的青筋突了突。 纪白领她去接待室,隔着窗户看去里面坐着一个老太太。 “她是谁?”程与梵没见过这人。 纪白回答道:“楼下邻居,就是她陪辛悦一块来自首的,也是她让辛悦找律师的,老人家说一定要等到你来,不然不肯走。” “那辛悦和陈丰父母呢?”程与梵问道。 “已经通知了,但都不是本市人,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到。” 话罢,纪白推开门。 老太太见有人进来立马站起身。 “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我没有骗你啊,她丈夫天天打她,我就住在她家楼下,有点动静我全听的清清楚楚,上回她丈夫打她就是我去敲的门,我报的警,不信你们可以查报警记录,上次但凡再晚一点,她丈夫就掐死她了!” 纪白看了眼程与梵,让老太太先别着急——“您坐下慢慢说,这是辛悦的律师,您把您知道的情况,都可以和她说。” 程与梵简单介绍了下自己,便和她询问情况。 老太太先是看着程与梵,然后坐回椅子上,长长叹了声气“我要是再快一点就好了,这事儿兴许就不会发生了。” 她说:“我当时刚从外面回来,先是听见有东西砸了一下,之后就没声音了,然后中间隔了大概五、六分钟,我就又听见上面砸东西,我怕出事儿,赶紧就上去看,我在外面敲了好长时间的门,但是都没人开,我隔着门板听见里面喊得特别厉害...” “谁喊?” “当然是那姑娘。” “她喊得什么,你听清了吗?” “不要、救命、陈丰不要...之后,我又听见好多下砸东西的声音,我敲门就敲的更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声音一下子就没了,我当时慌的不行,我在外面连敲带叫,我说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大概三四分钟吧..门就开了,我...我就看见陈丰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那姑娘...” 老太太顿了下,满是皱纹的眼角布满悲伤“她的衣服被扯烂了,头发也被扯掉一块,脸上胳膊上全是血。” 辛悦被家暴,老太太是对她唯一有利的证人。 临走时,老太太再三恳求程与梵,你一定要救救她啊,那姑娘是好人,她不该是这样的...她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 老太太走后,程与梵眉宇凝重,一回身,就见纪白站在走廊里。 两人目光对视,程与梵知道纪白是在等她。 随即,脚步稳健的踱过去,声音清冷肃然:“我要见我的当事人。” 纪白了解,冲她一点头“走吧。” 辛悦戴着手铐,坐在拘留室的椅子上,隔着铁窗看去,她的神情黯然,目光呆滞,仿佛一个被抽干灵魂的躯壳。 她的头上、脸上都是伤,有被打的、也有被东西砸的,两只手腕淤青紫黑,一直延伸进袖子里,程与梵完全有理由怀疑,她被衣服遮住的身上肯定也有伤痕。 “你不要担心,我知道是陈丰打你,我现在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辛悦舔了下干涸的嘴唇,嘴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铁锈味,她怔怔的看着程与梵,眼泪就那么掉下来。 无助,绝望。 程与梵攥着手,太阳穴嘭嘭嘭的跳动鼓胀—— “辛悦,辛悦...” 她叫着面前人的名字“你看着我,相信我好不好?我会帮你的。” “程律师....”辛悦终于有了反应。 “是,我是程与梵,我会帮你的,辛悦...你不要怕,不要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 辛悦哭了很久,在颤抖中慢慢讲出事情经过。 是陈丰打电话给她,一改往日挽留的口吻,语气也没有平常那般暴戾,他对辛悦说,就算你要离婚,家里的东西总要收拾一下吧。 辛悦不想过去,就和陈丰讲,东西她不要了。 陈丰的态度很平和,又说,东西不要,毕业证书总要吧。 辛悦想起来了,自己当时走得急,把毕业证书落下了,但就算这样,她也没有直接答应,一来不放心陈丰这个人,二来明天就开庭了,她也怕节外生枝,再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陈丰在电话里笑了下,又和她说——“你别怕,我不在海城,这几天我都在外省,我爸住院了,我请假照顾他,你要拿东西的话,就来吧。” 辛悦没说话,只是很轻的嗯了一声,既没有告诉他去不去,也没有跟他说,如果去的话,什么时候去。 正要挂电话,陈丰却又在电话里急忙叫住她——“辛悦,我会改的,真的,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跟你发誓...辛悦,我是真的很爱你。” 一次两次,或许辛悦会信,但是三年了,新伤旧伤叠加起来数都数不清—— “你还有事吗?” “没事了。” “那我挂了。” 电话挂断后,辛悦没有难过,反而有一种很平静的感觉,长久积压在心上的大石头终于可以卸掉了。 她没有当下回去,她也怕陈丰骗自己,这种事陈丰以前也不是没做过。 辛悦先给学校打电话问了一下,确定陈丰请假了,说是爸爸病了,要回去照顾,明天才能回来。虽然这样,但保险起见,辛悦回去的时候专门叫了个司机,跟自己一起。 开门的时候,辛悦和司机一起进去的,确定屋子里没有人,她才叫司机去楼下等自己。 可她还是大意了,司机前脚刚走,后脚安全门里就闪出来一个人。 陈丰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你是找这个吗?”阴森森的开口。 辛悦当下一惊,立马就想要走,可惜为时已晚。 陈丰扯住她的头发,将人从卧室拖出来,用力撞在茶几上,木质的圆角,一片红色血迹,周围的黄漆早都已经脱落,里面全是深暗的红色。 “陈丰...陈丰...” “你这个骚货,还说外面没人,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能生?是不是都被玩烂了!” 陈丰捏着她的脸,一拳头捶在她的头上,辛悦被打的眼前发黑。 “我妈说的对,我就是对你太好了,我他.妈的早该打死你!!想离婚是吧?我告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辛悦想跑,但奈何陈丰力气实在太大,几翻下来不仅没跑脱,反而身上的衣服也被他撕坏。 黑色的内衣裤露出来,陈丰的气息开始变化,他喘着粗气,魔鬼一样的眼神盯着辛悦—— “老婆,你听话,你乖乖的...” “陈丰!不要!不要!!” 辛悦反抗的越厉害,陈丰就越兴奋。 他把辛悦摁在沙发上,从后面蛮横粗暴,恨不得从中间撕裂她。 辛悦疼到咬破嘴唇,她不停的叫救命,不停地求饶,她说不要,说让陈丰停下,可陈丰却没有一点人性,扯着她的头发,告诉她——你就是个贱货,只配做他□□的一条狗! 辛悦被折磨痛不欲生,就在她濒临崩溃的瞬间,陈丰从沙发上跌了下来,或许是老天的捉弄,辛悦摸到了手边的棒球棍,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对着陈丰发了狂的砸,她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久,砸了多少,等彻底平静下来的时候,陈丰的头已经被砸成了肉泥,脑浆混杂着血溅的到处都是。 辛悦大脑一片空白,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她想到了自杀... 然而外面一直不停的敲门声,让她混乱。 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起身开的门,浑浑噩噩的看着门前的老太太。 “我杀人了。” ... 回忆无比痛苦,辛悦像是又经历了一遍,她双目猩红,满脸是泪——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久我才反应过来,要不是她一直敲门,我可能就自杀了。” 辛悦笑的比哭还难看“那个老太太真是好人,我其实...我都不认识她,陈丰她妈妈说,她坐过牢,不是好人,让我离她远点,我...我每次见到她,真的都没理过她,我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她救了我。” 辛悦垂下头,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不停地淌—— “我...我...我真的没想过杀陈丰....” “我只是想要离婚,我不想再被打了...可他怎么能那样侮辱我...” “为什么会这样,我一直以为死的那个会是我,怎么会这样...” 辛悦问程与梵自己是不是会判死刑。 程与梵告诉她,绝对不会。 她又问,那自己会判多少年? 程与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目光始终坚定,一字一顿道——
115 首页 上一页 61 62 63 64 65 6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