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然后把灯关掉,把门关上。 猫粮都倒在猫碗里了,程与梵不知哪里出了异样,又端起来不给它们吃,小小家伙们不敢反抗,急的小家伙扯着她的裤腿又挠又抓发泄不满。 程与梵没管,从这家伙的零食盒里取了两个猫罐头出来,一盒给小家伙,一盒用勺子分成五份给小小家伙们。 小家伙没吃,眯着眼一脸警惕的提防程与梵,生怕她又闹幺蛾子,直到瞧见自己那几个小猫崽儿把罐头吃进嘴里,才把心揣回肚子,也吃饭去了,吃几口抬头瞄一眼小崽儿。 到底是没舍得把它们母子分离,程与梵看着小家伙护崽儿的模样,又好笑又感慨—— 有时候,人还不如一只猫。 她捞过手机,给时也发去一段视频,视频里她说:“你看,吃的多欢乐,幸亏没送人,不然你都看不见这场面。” 那边时也刚好拍完一场戏,正在休息,看见发来的视频,立刻回拨过去。 视频接通,程与梵的手机一会儿对着小猫,一会儿对着自己,对着小猫的时候全景,对着自己的时候,偶尔半张脸,偶尔脖颈领口,只有极小的概率是全脸出镜。 她像个藏着的人,怕用全貌示人,心底的秘密就会被发现。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脖颈那块更藏不住。 时也宁可她对自己露全脸,也不想看她的领口,一条直直骨,中间凸出两个点,然后做一个深窝,时也想在那窝里养鱼,也想喝那窝里的水,她有预感..今晚那水就会入梦。 程与梵还在跟时也说着猫,时也无奈又羡慕... 羡慕她的迟钝,无奈她的迟钝。 忽然程与梵仰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时也听出这声像叹气,问她:“你很累吗?” “有点。”程与梵试着放松自己,毕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觉得有时候也不是不可以袒露真心,毕竟时也是真的关心自己。 “是工作吗?” “嗯。” 时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哪怕知道这人不是那种一脚踏两船的性子,但自己也不能全然把心放进肚子里一点不忧虑...,这样优秀的一个人,时也相信自己惦记的同时,指不定在某个黑漆漆的角落里,也同样有人惦记。 先心动的人都是这样吧,患得患失。 这个暂且先放下,时也想到她说过自己要是白天太累,晚上就容易失眠—— “我房间的卧室有精油,效果很好,你拿回去试一试,针对疲劳性失眠很管用。” 原本没看镜头的程与梵,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抬眸。 此刻,视线相对,无声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时也难得不好意思“你看什么?” 程与梵想问她,是不是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但话到嘴边又换成别的—— “好,我试一试。” “如果床头没有,就在衣柜里。” “可以随便翻吗?” “你可以。” 这已经不是一句简单的话了,而是一种默许,默许你可以进入我的领地,也只有你可以进入。 程与梵尚不明确自己到底具不具备这个荣幸,但她的行动却已经开始实践。 视频挂断后,她起身去到卧室。 先在床头扫了一圈,没有。 然后在衣柜前站定。 房间大,衣柜更大,程与梵心跳两下,拉开柜门,一股栀子香扑鼻,不等她去拿精油,反被精油旁边挂着的布料怔了怔,适才快跳那两下心脏,又咚咚开始打鼓。 菱形的红布肚兜跃然眼前,那抹正到不能再正的赤红,现下要多不正经就有多不正经,还有抱着金鱼的年画娃娃以及两旁碧绿的荷叶... 瞬间,脑子里有了画面... 遮得了左,顾不了右;挡得住上,盖不了下。 ... 时也发消息问她——「找到了吗」 程与梵——「找到了」 许久,时也又问她——「猫今天说想我了吗」 程与梵握着手里的精油——「想了」 / 果不其然,靳哲那边坐不住了。几次三番打电话过来询问继承的事情。 孙旭东有耐心,肯听他说,每次也都能和他好好解释,但人的耐心有限,况且孙旭东多少也是有脾气在身上的人,他能为了赚他的钱而和颜悦色,同样也能因为不赚他的钱而客观理智。 打太极没人再比孙旭东在行,靳哲被他这样来回弄了三四次,终于在第五次来电的时候急了,要孙旭东在继承财产的方面想办法,靳哲算是把最后的脸皮都撕破了,明目张胆想要法律性销毁人身证明。 孙旭东的脸已经冷下来了,但声音还是稳,回了他一句——“靳先生,犯法的。” 这条路不通,靳哲又想出另一条路,他找上了程与梵。 那天刚从律所出来,就遇见了靳哲。 西装革履,神采英拔,靳若男失踪的事情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程律师,借一步说话。” 程与梵不是孙旭东,即便厌恶却也能客观理智,她比孙旭东多一个——冷漠。 “若男有消息了?” 程与梵一开口,靳哲的嘴角便僵住。 “不是,我有别的事。” “告何远吗?”程与梵又问。 靳哲看出来了,这人跟自己装糊涂,干脆把话挑明—— “我女儿现在已经失踪了,找不找的回来另说,但这期间家里一些事务,还是需要人管理的,我想继承权的事情,咱们是不是可以谈谈,费用方面好商量。” 程与梵不知道自己哪里招了这人,竟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商量,她抬头看着靳哲,看着这张和靳若男十分相似的脸,悲凉由心而生,更觉人性可笑—— “靳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个律师,所做的事情也都在法律范围之内,这个我想孙总和您说的应该也很清楚了。” “孙总是孙总,你是你。”靳哲拿出些姿态来“不就钱的事儿吗,好说。” 程与梵觉得自己说人话他可能听不太懂,于是换了一种方式—— “根据《民法典》和《户籍管理条例》规定,失踪人口需要经过法院宣告失踪,并且失踪时间达两年以上,才能注销户口。”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们律师有办法。” “抱歉,我不知道。” “你——” “友情提示,犯法的。”
第四十四章 继上回那次小住后, 时也有段时间没来清风观,趁明后天没戏份,她便一个人又来讨清净。 不同的是..上回来是许愿, 这回来是还愿。 道姑说的没错,自己就是来求姻缘的, 虽然之前嘴硬不肯承认,可自己还是偷偷在临走前拜了拜, 当时许的是只要程与梵能和自己相认就行,结果不仅相认, 自己还告白, 她们还亲了... 现在嘛...不说如鱼得水,但最起码有点暧昧期的样子了,时也自觉得各路神仙菩萨疼爱,又还愿又捐功德,连观里的那颗歪脖树都上了贡品。 道姑做完功课出来, 恰好看见这一幕,拂尘一扫, 搭在胳膊上,老神在在的来了句—— “无量佛寿~” 时也肩膀一抖“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吓我一跳。” “是你自己太专注,我刚才关门,好大的声音。”道姑踩着布鞋,身上的单褂子也换成了加棉加厚的大袄,不过瞧着仍旧仙风道骨, 视线一瞥, 望着歪脖树底下的好果子,笑了笑“如愿了?” 时也被她看破, 女儿家娇羞的心性瞬间藏不住,但她又惯来嘴硬,即便被看破,也非要狡兔三窟的争一争—— “你又知道我许的什么愿?” “本来我不知道,可看一看你,我就都知道了。”道姑笑眯眯的,满眼间慈眉善目。 “怎么知道?”时也不信她,这道姑最会诓人心思。 道姑走过去,拿出怀里的镜子——你自己看。 霞飞满面,羞恼,娇媚...手心大的一枚圆镜,她竟看见自己那颗扑通扑通狂跳不止的心。 时也藏不住了,嘴也硬不起了,方才的狡兔三窟,堵得一窟也不剩。 终于道出实话—— “我是许了,但我只许了一半,现在还有另一半没实现呢。” “一个圆也不过两半,一半都有了,还怕另一半会不来吗?”道姑笑了笑,随即道:“屋子里给你留了经书,去看看吧,要是能抄写一番最好不过。” “我不想清心寡欲。”时也推脱。 道姑:“不叫你清心寡欲,叫你定神安心,然后再画另一半圆。” 这么一说,时也才肯回屋看经书。 到了寮房,时也瞧见有人往另一间屋子送饭菜,指了指—— “这有人住?” “来的一个小香客,说和家里闹了些矛盾,被哥哥送来小住几天。” 时也打趣道:“我以为除了我没人知道这儿,看来你这清风观要出名了。” 道姑赶忙摆手打住:“千万别,人怕出名猪怕壮,我好不容易找这么一个避世的地方躲清闲,不要出名不要出名。” “我真弄不懂你,人家恨不得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你倒好非要清闲,放着神仙不做,要做凡人。”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姑拂尘又是一扫“神仙够忙的了,我这里暂且让他们歇一歇吧。” 随即,二人进屋,谈道论经。 旁边小屋子里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推开,屋子里的小姑娘朝外面探头,好半天心里的那股恶心劲儿才慢慢退去,回身望眼..桌上的饭菜一口未动。 ... 时也今天在这里住下,抄经抄到半夜,直到手酸才睡去。 许是经书真有安眠镇定的功效,睡得晚,起的早,精神头异常神采,比平时回笼觉都舒服。 时也洗漱完,准备出去散散,她想,最好能在后山找棵大树抱抱,吸收一下日月之灵气,天地之精华。 出了寮房,刚走出偏院,一摸兜儿发现手机忘带,连忙又回去拿,脚踩在那块像跷跷板一样的石砖上,方一抬眼,对面屋子的小姑娘恰好推门出来。 时也愣了下,立马扶住自己的鸭舌帽,压低了头。她快步踱进屋子,隔着窗户玻璃看去,那姑娘穿着件男士的黑色羽绒服,下身是条蓝色牛仔裤,头发全扎在脑后,脸上的青涩都不能用年轻来形容,稚嫩犹如雏鸟全然未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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