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药,程与梵曲着腿斜靠坐在沙发里,病的这段时间,无论是自己还是时也都瘦了许多,两个人加起来的重量,才只能让沙发陷下去一个小小窝,这会儿程与梵一个人占据一块位置,身底下的沙发座包,平平的纹丝不动,就好像没有重量压在上面一样。 时也早就发现了,程与梵的两条腿细的和筷子没两样儿,脸也小了一圈,但这人的脖子长,身上的家居服又是翻领的,黑白格的颜色,显得乳.白的皮肤就更纤长,锁骨也突出的明显,窝进去的地方可以养鱼。 好看吗?好看。 但是太瘦了,时也不希望这人这样瘦,原先时候的模样,就已经很瘦了,再瘦下去,就是干瘦了。 程与梵察觉到时也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转,于是抬眸望去,就见这人一脸认真,于是眨了眨眼,问道:“怎么了?” “太瘦了。”时也实话实说,手朝这人脸上摸,顺着额头向脸颊,摸过脖颈,直到锁骨的位置“都皮包骨了。” 时也应该是刚刚拿药之前才洗了手,所以这会儿手的温度微凉,程与梵觉得自己太敏感,就这么轻轻地..简单的一下,丝毫没有过分遐想的动作,却还是让自己没由来的小腹一紧,忽然庆幸穿的是居家服,要是穿的睡裙,恐怕小腹那块的紧缩,就藏不住了。 “你光知道说我,你呢?”程与梵的手也朝时也伸了过去,学着她对自己动作,也从额头摸向锁骨。 皮肤很滑像绸缎。 时也穿的是睡裙,肩膀的位置吊着一根细细的带子,玫红色..衬的她皮肤愈加雪白。 程与梵想起来,昨天她穿的也是这个,晚上在床上...是自己亲手脱下来的。勾着两条细细的带子,绸面的布料,像水一样,浅浅的一勾,便顺着肩头滑落。 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穿。 时也的关注力全在程与梵的消瘦上,并没有注意到此刻这人的其他情绪,自顾自的说道—— “不行,我得把你养胖点。” 她说的是真的,不论是为了这人身体健康,还是为了手感更好,她都不允许程与梵再这样瘦下去。 程与梵笑开,却不想惹了这人。 “你不信?”时也问道,然后又像做什么保证“我一定能把你养胖的。” “信,我信。” “那你笑什么?” 程与梵笑什么,笑自己刚刚的走神儿,笑自己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色,好像都不能看这人穿的露骨些,哪怕是很正常的衣服,只要露出手臂,锁骨,脖颈,肩头,再加上这人白到发光的皮肤,几样东西串联起来,轻而易举的就能在自己的脑袋里形成一幅少儿宜不的画面。 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不短了,对于彼此之间的身体秘密,可谓了若指掌,有些连自己本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对方都已经不遗余力的探索过...不止一次。 程与梵想起,上回自己趴在床头,时也从被子里拱出来,那次她们太快,快到灯都来不及关,就先如了意。 事后,时也指着自己后腰的位置,说—— “你这里有颗痣。” 程与梵扭过头“在哪里?” “就在这儿。”时也的手点在痣的位置“你不知道吗?” “我又看不见自己的后腰,怎么会知道。” 时也想了想,随后说:“那我有没有这样的地方?就是我自己不知道,你知道的?” 程与梵不假思索,点头回答:“有。” 时也:“在哪里?也在腰上吗?” 程与梵摇起头:“不在腰上,在....” 说罢,她将被子掀开,捏住这人的脚踝,眼睛望下去的瞬间,时也烧红了脸。 一脚蹬在程与梵的肩膀上,把人踢开,没什么底气的说:“有毛病你啊...” 程与梵笑的眉眼弯起:“是你问我的,我实话实话。” 时也羞的不行“我那里哪有?” “有的,也是一颗小痣,摸上去是平的,亲上去..也是...” “!!!” 后来的话被时也吃进的嘴里,至于那颗痣..倒是每次都要亲一亲。 ... 思绪回笼,程与梵收起笑意,握住时也的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手腕—— “那时候是不是吓到你了?” “什么那时候?” “就是我...病的时候。” 时也一怔,显然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问这个干嘛?都过去的事了。” “就想知道,肯定很害怕吧?” 听着程与梵的语气,看着她的眼睛,时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人在愧疚。 “我怕的不是你生病,我怕的是你想不开,以后再有什么事你要和我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程与梵若有所思,然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嗯”,答应了她。 ... 周五那天,复诊的时间到。 时也陪着程与梵一起过去。 程与梵检查完后,医生的建议是可以停药了,但需要慢慢停,不能一下全停。 时也在旁边听完医生的话,随后让程与梵先出去等,刚好阮宥嘉在外面,也不怕她着急。 阮宥嘉见程与梵一人出来,时也还留在里面。 程与梵说:“医生说可以慢慢停药了,她可能还有些东西要再问一下。” 说完,又补了句:“大概是我那时候发病太吓人了。” 这种顾虑不是出于害怕,而是某种关心。 阮宥嘉把手里的果汁递给程与梵,宽慰的说道:“没事儿,让她问吧,就当你安她的心。” 程与梵接过果汁,才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立马酸的拧起来,低头看去—— “你这喝的什么?” “果汁啊,怎么了?”阮宥嘉又喝了一口,奇怪道:“不好喝吗?我觉得蛮好喝啊。” “牙都酸倒了。”程与梵问:“哪个缺心眼买的?” 阮宥嘉瞥了她一眼“爱喝不喝,骂人干嘛。” 这态度...程与梵瞬间明白过来—— “纪白买的啊?” 阮宥嘉难得腼腆,牙缝里挤出的声音——“嗯。” 程与梵笑到不行“那么多果汁她不买,非买个这么酸的,怎么了?是你酸还是她酸?” 阮宥嘉没藏着,实话实说道:“我俩都酸吧。” ... 医生办公室里。 “你认为她最近状态怎么样?” “我觉得不错。” “不是觉得,她是真的恢复得很好,其实药物在其中只能起到一个辅助作用,更多的时候家人的支持、理解和关心,我从她的言语里能感觉出来,你帮了她不少。” 时也被医生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那她现在还会复发吗?我比较担心这个,因为她以前也康复过,可后来还是复发了,如果说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她是不是还会崩溃?” “这个我不能和你保证,但是你可以试试,自己做努力。” “什么意思?” “她不是先天,是后天的,而且人都有抗压能力,只是强弱而已,你可以尝试重新建立她的抗压能力,该小心的小心,不该小心的地方..要大胆,你不要把她当成一个病人来看,试着把她当做正常人,这样她的病才能彻底痊愈。” 和医生聊完,时也推开门看见程与梵和阮宥嘉有说有笑。 “出来了,医生怎么说?”程与梵走过去问道。 时也莞尔“医生说你恢复的很好。” / 那天从程与梵家离开后,两人和好,也算是过一阵琴瑟和谐的日子,但是没过多久,纪白的桃花债就来了。 一个交通事故,其实一点也不严重,就是两轮电动车被三轮电动车给蹭到了,人也没什么事,胳膊蹭破了点皮,血也没流多少,属于那种去医院包扎,人护士都不知道该给你包哪的程度。 纪白开完单子,双方责任明确一下,该赔钱赔钱,该走保险走保险,这事儿就算完了。 结果谁想到,电动车上的姑娘被吓着了,哇哇哇的哭个不停,男交警不方便安慰,就让纪白安慰,纪白没辙,今天这条路就她一个女的,她不上谁上? “你别哭了行不行。” “疼...” 纪白一脑门官司,直叹气“那你想怎么样?” 姑娘说:“我想吃火炬。” 纪白把头盔从脑袋上摘下来,头发捂的都湿了,去小超市给她买了两只火炬,一个香草,一个苦咖啡。 就在边上,等着那姑娘吃完。 吃完火炬姑娘终于不哭了,纪白都无语了,多大的人,还要吃火炬才能哄好。 检查了下车把,没歪。 纪白说:“行了快走吧,路上开慢点。” 后来,再见到那姑娘,就是在医院里,她陪着姐姐来做婚前检查。 当时纪白正在和阮宥嘉说话,商量这周六是家里蹲还是出去玩,出去玩的话...是去哪儿玩? 纪白的意思当然是家里蹲,她连续值勤快半个月,天天不是查电动车牌照,就是查有没有戴头盔,再不然就是路边违章停车,等放学点时间一到,又得到学校岔路口守着,就连晚上也不能闲,高速路口查驾照,查酒驾。 忙了这么长时间,纪白什么闲心都没有了,就想周六日在家里睡一天,饭都可以不吃。 不过这些都是纪白自己的想法,如果阮宥嘉想出去玩,她还是会尊重她的意思。 阮宥嘉当然知道纪白这半个月有多忙。 年轻人是要多出去玩玩,但也不是非得揪着这个周六日,而且就两天时间,最多在周边转一转,稍微远点的地方都不能去,这样的话..还不如让她好好补个觉。 阮宥嘉刚想和纪白说话,不远处一个身影就跑了过来,正是那天骑电动车的姑娘。 穿着裙子,跑过来的时候像一阵风。 不由分说抱住纪白的胳膊,表情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 “我那天回去就后悔了,我应该问你的名字,我后来去交警大队找过你,但是我都没看见你。” “老实说,我第一次见到女交警,你好酷啊!” 纪白把手往回抽,奈何这人抱着格外紧。 “你先把手放开。” “可以啊,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 “你有没有对象?喜欢女的吗?” “!” 姑娘特别热络,热络到纪白肝颤,因为她看见阮宥嘉垮掉的脸。 “哼。”阮宥嘉冷笑一声,扭头就走。 “哎!哎哎!” 纪白急了,正主子走了! 那姑娘还缠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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