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你吃饭啊。” “不用。” “你叫什么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 “....” 纪白用力抽出手,看都没看那姑娘一眼,追着阮宥嘉就跑。 姑娘站在原地,望着连名字都不知道,此刻却心急如焚的去追另一个女孩的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心情秒变失落。 ... 纪白追阮宥嘉追出医院大门。 “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把时间留给你和小姑娘啊。” “这种醋你也吃?我都不认识她,她连我名字都不知道!” 阮宥嘉最讨厌她说这种话,怒极反笑——“是啊,你连人都不认识,都能勾的让人家对你念念不忘,这也是你的本事!” 纪白气的眉头拧起来:“你现在阴阳怪气的本领也不小,什么都能往上面扯,你别以为我会忍你!” “那你别忍,我叫你忍了吗!” 两人至此不欢而散,好不容易的一个双休计划,也泡汤了。 ... 其实阮宥嘉就是图一个嘴上痛快,说完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她就后悔了,再转头一看,人早都给她气的不着跑没影了。 阮宥嘉懊恼的踢着墙角。 “莫名其妙!气死我了!” 纪白嘭的一声把车门关上,下了班就来找她,衣服都没换,就这么没良心的冤枉自己?! 没等发泄几句,兜里的手机作响。 拿出来一看,是阮宥嘉。 纪白的火冒三丈,恨不得接起来臭骂她一顿,吃枪药了是不是?! 不过,她还有理智,真要是这么骂了,恐怕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和好,但气也是真没消,于是这个电话就被摁了静音,放到一边没管。 “不接算了!”那边阮宥嘉把手机往兜里气鼓鼓的一塞。 周六爱去哪儿去哪儿!随便你! 阮宥嘉以为她们这回又会像之前一样,纪白晚上不回来,等到哪一天她来找自己,然后两个人再和好。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九点,纪白就回来了。 扛了一箱果汁扔在客厅地上。 说了句:“喝吧,我买的。” 然后就去换衣服洗澡。 阮宥嘉就好奇了,犹豫了半天,才拿小刀拆开,取了一瓶出来,刚喝一口,酸的两条眉毛拧起来。 纪白战斗澡结束,出来就瞧见她被酸倒牙的样子。 白T恤,底下套了条黑短裤,头发随意用毛巾擦了两下,便走过去—— “不好喝?” “好喝吗?” 纪白不回答,接过这人手里只喝了一口的果汁过来,仰头干光一瓶,用实际行动告诉她—— 好喝。 阮宥嘉真觉得这人有病—— “你!” “你今天走的时候,我比这个还酸。” 纪白说完又开了一瓶,正要喝的时候,被阮宥嘉拦下。 两个人就这么看着。 阮宥嘉想要不然自己先低头,反正前几次都是她低头,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纪白的叹气声就先发出—— “我错了。” “....” “我单方面招烂桃花,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天生招人喜欢,这也没办法,往后我会注意,行吗?” 阮宥嘉无语——这是什么道歉模式?夸自己还差不多,而且这么拽?除了我错了三个字,一点看不出这人有道歉的意思。 纪白不需要阮宥嘉原谅,因为她要是真生气,就不会主动拆箱子了,自己离开后的那个电话也不会打。 阮宥嘉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全心全意的恋人,纪白知道一点这人前任的事,劈腿死不承认,被戳破后还把所有错赖在阮宥嘉身上,阮宥嘉从那之后很长时间都不敢再谈恋爱。 纪白心疼她,忽然间就成熟了,不想再像以前那样犯浑。 不就是句道歉嘛,不是个谁先低头嘛,喜欢人家,还不肯先服个软? 纪白没什么想法,就一点——真栽这人手里了。 周六日哪也没去。 做了两天。 / 想要彻底逆风翻盘,就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时也看着这几天的热搜头条,自从冯桉的那篇文章放出来后,陆陆续续也有不同类型的帖子爆出,其中还有赵烨逼迫手下女员工陪酒的消息,目前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也可以让舆论热起来,讨论的人一多,有些事就容不得她再狡辩了。 她把手机贴在耳边,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 “不急,让子弹先飞一会儿。”
第八十三章 洗过澡的程与梵靠在床头儿看书,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看过书了,头脑清晰,思路明确, 天花板的水晶灯都仿佛又提高三个亮度,白色的光线不仅照亮了屋子, 也照亮了床头的人,程与梵被这样的灯光拢着, 明亮铺洒在她身上,犹如睿智的神明降临。 时也出来的时候, 她仍然低着头, 眼神望着手里的书,看的尤其认真。 没由来的心念微动,多久没见她这样过了。 一时间,时也竟站在原地出神儿。 可能如果放在以前,自己应该会走过去, 把她手里的书抽走,低头扫一眼就扔在旁边, 佯装生气的嗔怪——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女朋友都洗完澡出来了,你也不看? 然后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要她抱、要她哄、要她亲一亲自己,说几句恋人之间脸红心跳的亲密情话,最后再顺理成章的滚在一起。 可现在, 时也不会这样做了, 不是不想,而是这样的画面太美好, 美好到自己不忍心去打破,想要就这样站在原地欣赏,因为就算只用眼睛去看,也能勾勒出心动的感觉。 其实,她一出来,程与梵就知道了,原以为她会过来,没想到她只站在门口。 程与梵手指翻过一页,头抬起来,眼望过去“站着干什么?过来啊。” 她对她笑,嘴角浅浅的有一湾柔情。 时也心动的比刚刚更厉害了,听话的走过去,勾住程与梵的脖子,但没抽走她的怀里的书。 虽然穿着清凉,身体含着沐浴后的香气,但时也此刻的心动纯粹简单,不掺杂任何情.欲。 程与梵主动把书放回一边,全身心投入的揽住怀里的人,手指撩过她的长发,带起一丝飘逸。 时也笑道:“什么时候发现我的,我走路很小声。” 程与梵:“可你很香啊。” 时也:“嘴真甜。” 程与梵:“你又知道?” 话落,俯身便要亲去,却被时也用手抵住嘴,挡了回来。 程与梵看着她,目光有些不解。 时也眼神纯粹,有欣赏、有痴迷、有爱恋,唯独少了一分欲望,她学着程与梵刚刚的动作,手从她的嘴上挪开,伸手也去撩她的发,很柔软,很光滑,也很香很漂亮。 恋人之间的某种默契作用,程与梵下意识觉得这人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好像在犹豫的样子,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说,所以用身体语言向自己询问。 程与梵不确定自己一定猜测的对,但又觉得在一起这么久,自己应该不会猜错。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聪明如她,时也走过来的时候,没让这人亲自己的时候,就大概知道她会明白,既然问了,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再不说的理由。 于是,点了点头:“我是有话和你说,但是不知道想不想听。” 程与梵:“那你要说吗?” 时也:“我想说。” 有种绕口令的感觉。 程与梵的手仍然放在她的腰上,主动的把包袱接过来,没有任何勉强,真诚的道—— “你说吧,我想听。” 有些事就像一个结,有些结可以解开,有些永远都的解不开,时也说过每个人都有不与曾经的自己和解的权利,现在她也是这个话,她可以不让程与梵跟曾经的自己和解,但是她必须要面对,否则那个结,将永远溃烂发脓,永远无法痊愈,未来的日子里,永远都会是平静生活中的一枚不定时炸弹。 哪怕伤口,哪怕疼,也要勇敢的正视一次。 “我们什么时候回一趟南港吧。” 程与梵一怔。 两秒、三秒...五秒——“为什么?” 时也觉得她不可能猜不到,要是猜不到刚刚就不会停顿,她就是猜到了,才会不说话,程与梵每次不说话,脑子就一定实在思考,时也甚至觉得这人心里应该有答案了,虽然才短短几秒,但对她来说也足够了。 “你认为呢?” 时也不想给她思考的时间,因为自己的勇气也只有这一次,而且如果程与梵流露出不情愿的表情,哪怕转瞬即逝的那种,自己的勇气恐怕就会瞬间消散,想说的话也就说不出来,等下一次再鼓起勇气,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别过眼,让程与梵先等一等,她把自己想说的话一次性全都说完—— “我知道你不想回南港,其实我也不想让你回,但是有些事情的源头就在南港,你今天可以选择不回去,明天也可以选择不回去,后天也可以,大后天呢?大大后天呢?人生的道路那么长,日子也那么长,你觉得自己能逃得掉吗?或者你认为你可以逃一辈子?” 程与梵没有说话,时也便寻到她的手握住,把自己的温度和力量由掌心传输给她。 “你不想回去看一看吗?我是说闻舸。” 闻舸是美好的,善良的,纯真的,但也是痛苦的根源,所有一切的伤痛都来自于她,程与梵每次觉得自己好了,可一旦稍有不慎碰到这个地方,那些红肿便开始腐烂,仿佛千百条毒虫从皮肤里钻出。 “我也是想了很久,才和你说的,之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我不是想让你非得做出什么改变,也不是害怕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你必须要面对,虽然很难,可我会陪着你的,这次你不是一个人。” 时也握着程与梵的手,一紧再紧。 “好吗?” “....” “你不用这么快的回答我,你可以考虑考虑,认真想想我说的话,在冬天来临之前,我们都有时间。” / 面对自己,是一个格外艰难的课题。 因为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所以当遇到困难时,逃避是本能的第一首选。 饶是程与梵也不能例外。 今天两人没有黏在一起,时也说完那番话后,便去客厅看电影,留程与梵一个人独自在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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