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可以那么坏。 她无奈喊道:“谢知意……” “嗯?”年长者还在笑,全然不知危险降临,或者说她挺期待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谢知意,这次可没有喝醉了,”江钟暮如此警告,一手仍束在腿弯,抬起往自己腰上挂,另一只手覆在腰后,迫使对方往直接身上靠。 怀里人的挑了挑眉,问:“然后呢?” 江钟暮俯身低头,贴住对方唇角,哑声给出答案:“这一次我不会停了。” “哦……”谢知意拉长语调,掀起的眼帘带着漫不经心的挑衅,轻笑着继续:“然后呢?” “还需要姐姐教你吗?笨小孩。” 小豹子叼着软肉,奉行着上学时候的良好美德,从来不会否认自己不会,甚至虚心请教:“那就拜托谢知意老师了。” 好学生认真地撬开了唇齿,用老师教导的方法,一点点往里头探,将炙热的气息渡过去。 捏在耳垂的手落了下来,落在身后、抵住桌面,勉强支撑住自己。 修长匀称的手指微曲,骨节微透,压住那块冰凉的透明玻璃。 黏腻的水声响起,栗色长卷发丝晃动地越发厉害。 印着浅色玫瑰的裙摆被拉扯往上,半遮住玻璃下的纸页。 那是一张普普通通的信纸,角落里印着浔阳大学四个字,周围的边边角角都写着小学数学题。 它比那本被丢在旁边的书更显眼,几乎是一进屋就能瞧见,可却被人无视在角落,不曾有人提起。 或者说有人故意不想提起,自欺欺人地将故事线往后拉,把其当做喜欢同性的少年人,对属于同类的年长者的一时好感,不肯细想也不敢提。 两人都明白,眼下所有肆意随性,都是暂时的,都将停留在这个小镇,这个炎热而短暂的夏天。 谢知意不曾提过关于其他关系的话题,江钟暮也默契地不开口,心知这位年长者温柔又残忍。 一边无底线地纵容着她的胡闹,一边想着离开。 急切的小豹子步步紧逼,霸道地拉扯回主动权。 谢知意一退再退,纤薄腰肢如脆弱花茎,越发后仰。 于是江钟暮手臂收紧,掌心镶在浅浅的腰窝里,似乎这样就能熨入肌肤下方,烙进血肉深处。 杵在桌面的手渐渐收拢,裙摆彻底将玻璃掩盖。 江钟暮哑着声开口:“老师,下一步呢?” “下一步是什么,你不是要教我吗?” 清凉的风灌入分开的缝隙中,额头与额头相抵,浅琥珀色的眼眸写满不加掩饰的欲///念,可她的做法又青涩,好似个茫然无知的学生,一遍遍地喊着老师。 谢知意抬眼,泛着水波的眼眸,又羞又恼地嗔了一眼。 江钟暮咧开嘴笑,颊边不明显的酒窝浮现,央求道:“姐姐。” 终究还是年长者落败,幽幽发出一声声响,不知是羞赧还是轻叹,最后还是纵容。 杵在玻璃上的手抬起,勾住肩颈的细带,轻轻一扯便落下。 敞开的窗户很快就被关上,紧接着刷拉一声,摇晃窗帘不曾留下一丝缝隙,将满天星辰隔绝在外。 结构松散的床发出咿呀一声,床褥凹陷向下,单薄的衣衫落在地上,连带着被褥都塌下一个角,可怜巴巴地落在地上。 “轻点……”负责授课的年长者很有耐心,拽住学生的发尾,低声指导。 只是这学生愚笨得让人忍不住生气,谢知意不耐,指间穿过毛躁的发丝,覆住后脑勺往下压,埋入细腻柔软中。 “呜……”小狗发出沉闷的声音,可很快就被其他东西吸引,叼住就不肯放。 另一只白净的手揪住枕角,扯出杂乱的折痕。 另一只手又揪住发尾,但凡小狗过分用力,她就微微用力,江钟暮吃痛便不会再继续。 夜风越发呼啸,远处的山景模糊成一团,彻底看不清轮廓,银河转动,河流依旧。 小院铺满了一地的花瓣落叶,一楼静悄悄的,早早洗漱的阿婆已经睡下。 三楼的阁楼一直暗淡着,注定在今晚沉寂下去。 房间里头的气温骤升,热气弥漫开来。 捏住枕角的手松了又紧,一连几次,直到杵在旁边的手将其拽住,扯上头顶,牢牢束缚住。 “老师,这样可以吗?”有人俯身而下,唇角还残留着水迹,劲瘦有力的小臂青筋鼓起,好似方才有多用力一样。 谢知意偏过头,不肯回答,杂乱的发丝半掩住柔妩轮廓,红唇微张,气息凌乱不堪。 “姐姐?”小豹子却不知趣,闹着要个肯定的表扬,淹没在水里的手指微微曲起,过分粗糙的指尖抵在顶处。 “我学得可以吗?”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江钟暮笑起来,恶劣又孩子气。 “姐姐?” 谢知意闷哼了声,嫌她吵闹,刚想抬腿踹这人,却又被更往上的打断。 刚刚才稳下来稍许的气息,彻底被击溃,破碎、不成调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闭嘴……” “什么?”有人故意装聋。 “江钟暮!”又羞又恼的声音骤然响起。 被警告的那人却笑,自顾自道:“知道了,那我再努力让姐姐满意。” 谢知意抬眼瞪她,染上嫣红的眼尾,水光粼粼,下一秒就彻底湮灭在浪潮中,汗水从脖颈留下,滑入不可见底的深渊之中。 床单彻底湿透,却无人理会。 有人故意发出噼里啪啦的水声,可谢知意已无力再管,只能暗自怪自己太过纵容,以至于小豹子的气焰越发嚣张。 屋外狂风依旧,大抵一整晚都不会停了。 缅桂树还立在那儿,时不时掉落下一片绿叶。 星河逐渐黯淡,沉睡的人翻了个声,嘟囔着听不清的梦话。 窗帘上剪影逐渐稀薄,从两个变一个,又显得臃肿许多。 最后还是精力不如年轻人的年长者先认输,试图抬手推开对方。 可小豹子初尝甜头,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停下,于是咬着年长者耳朵央求,说着什么最后一次。 谢知意才不信她,可偏偏又不能信她,最后还是松了口,任由这人胡来。 屋外不曾停歇的溪水潺潺,清澈的水花起起伏伏、不停歇的地拍打着河畔,野花随着水波摇曳,细碎的白沫勾住花枝,不肯离开,直到天际反白,红日将升,这最后一次才停下。
第34章 “雷子, 你觉不觉得那家伙有点不对劲……” “啥玩意?” “有点……怎么说呢,有点春天来了的感觉。” “啥?!” 日光炙热,晴空万里无云, 远处青山隐隐, 柳树阴凉处有蛙声传来,不大的平层工作室一如往日, 刻意的压低对话声隐藏在转磨声与水声之中。 成束的日光落在少女瘦削的脊背上,将身上的白T恤打薄,隐隐可见里头的小件,眉眼看似专注地盯着玉石。 旁边的江南勋偏过身子, 靠近另一边的人, 吊儿郎当的面容上满是疑惑, 又问:“你不觉得?” “不是?什么叫春天来的感觉,春天不是早过去了吗?”江南徵索性放下手里的石头,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越发迷茫。 “你这呆子,”江南勋嫌他笨, 可是江南雷又在另一边,没法绕过去,他只能无奈解释:“不是季节的那个春天, 就是……就是感情那个!春什么心来着?” 江南徵眉头紧锁,犹豫地猜:“春心荡漾?” “啊对!就是这个!”江南勋差点拍了个手。 “啊?”江南徵反倒越发疑惑, 扭头向江钟暮那边看去。 春心荡漾吗…… 被讨论的那人浑然不觉,看似如平常一般认真, 圆陀从平面滑过, 留下斜长的弧面。 “没、没吧……”他将信将疑。 “不和你说,你个呆子, ”气得江南勋骂了一句,自顾自地转头回去。 大风吹来,地上的石灰,少女垂落的发丝被掀起一角,露出脖颈上一抹红痕,细长且浅淡,不知道是对方没了力气,还是故意放过,甚至没有随便一搓来得深。 手柄停在原处许久未动,思绪停留在昨夜,终究是初尝肉荤的小孩,怎么可能轻易就稳下心神。 断断续续的喘息、女人泛红眼尾的水雾、松开又揪紧的手。 江钟暮眸光一闪,根本没办法专心去雕刻,满脑子都是昨夜的场景。 脖颈上的红痕泛起细密的疼,其实也算不疼,比起平日里的磕碰,这点感觉都可以忽略不计,可偏偏又让她反复想起。 羞恼至极的女人,拽住身上人的凌乱衣领,用尽余下的力气将人拽下,继而仰头咬住侧颈,尖锐犬牙滑过皮肤,说是惩罚还不如叫撩///拨。 嚣张的小豹子不仅没有被吓退,甚至还压低身子,往对方身上压,贴着耳边轻笑:“老师,授课只教一半吗?” 谢知意抬手覆眼,掩耳盗铃似的不看她。 这人怪坏的,平日装得乖乖巧巧,一副沉闷好学生的模样,结果里头全是黑的,装满了坏心眼,只知道个浅薄的大概,就能翻过来覆过去地折腾她,等日后…… 也不知道后头会有什么更稀奇古怪的法子。 年长者不说话,不代表江钟暮就消停了,凑到耳边软着声央求,非要她教点别的。 谢知意耐不住她磨,最后还是又贴住方才咬过的地方,微微印下一个不浅不淡的痕迹,试图用这个小花招将她敷衍过去。 可她却忘记了江钟暮是能举一反三的家伙…… “钟暮!”大大咧咧的男声骤然响起。 捏住手柄的手抖了下,江钟暮猛然回神。 “你今天怎么了?叫你好几声都没听见,”江南勋站在旁边一脸疑惑。 不等对方回答,又道:“时间到了,可以回去吃饭了。” 江高轩只会在下午时过来一趟,中午到点他们就可以自行离开。 江钟暮只答应了声好,继而关上机器,眉眼间的一缕惊慌之色随着动作消散,彻底看不出什么痕迹。 “今天在我家吃饭?”江南勋和往常一样问了句。 “不了,”江钟暮摇头拒绝。 “行,”这样的对话每天就会重复一遍,江南勋被拒绝了也不恼,一起走出屋外。 随着午后降临,屋外阳光越发灿烂炎热,江钟暮刚踏出屋外就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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