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边的江南勋也抵不住,刚站到阳光下就开始往另一个屋跑,同时就喊道:“我家地里种的西瓜熟了,我爹摘四个回来泡井里了,你们等一会,我去捞出来,你们拿一个回去。” 江钟暮三人一听到这话,默契地退后一步又回到阴凉的小平房里。 一直欲言又止的江南徵终于得了机会开口,犹豫道:“钟暮姐……” 江钟暮偏头看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无论是玩得好的朋友还是关系一般的平辈,只要年纪不算太大的人,都会喊江钟暮一声姐,大抵也算个尊称,只有江南勋咬着自己是半个兄长的名头,抵死不肯喊。 “你这两天没什么事吧?”江南徵琢磨了半天才冒出这样一句。 “我能有什么事?”江钟暮皱了皱眉,反问道。 “就是、那个桃花什么的,”他不大好意思直接开口,说得支支吾吾的。 可江钟暮却不耐烦,直接打断:“什么意思?” 江南徵却揉了揉鼻尖,只道:“没事,就随便问一句……” 江钟暮点了点头,却一本正经道:“你们之前看的片子给我一份。” “啊???” ———— 大门被推开,江钟暮抱着个大西瓜踏入里头,刚进去就看见阿婆直愣愣地站在门口。 “大热天你在外面干嘛?”江钟暮心头一紧,直接大步跨过去。 “晒太阳,”阿婆一看见她就露出慈祥的笑。 “这时候晒什么太阳,等会中暑了怎么办?”江钟暮被气到,一手抱着西瓜一手还有拉着阿婆往屋子里头走。 也不知道这大热天的太阳有什么好晒的。 “专家说老人家就该多晒太阳,”阿婆回答得理直气壮。 江钟暮顿时被气笑:“专家有没有说老人家中暑了会怎么办?你这也得分情况。” “等会热了我就进去。” “我怕你热得倒地上也没进去,”江钟暮无奈,扶着阿婆在客厅的座椅上坐下。 “我又没得老年痴呆,”阿婆不服输,老年人就是这样,年纪越大反倒越小孩脾气。 “行行行,”江钟暮只得顺着。 阿婆这才满意,话风一转又道:“知意现在还没下来咧。” 江钟暮表情一滞,下意识抱紧怀里的西瓜,却道:“可能昨天太累了吧,昨天晚上我上楼的时候,听她说有点不舒服,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你别去打扰她。” 说完话,她又紧紧盯着阿婆,如同个做了坏事的小孩,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忍不住打量长辈的神情。 还好阿婆只是一下子恍然大悟,紧接着嫌弃地摆了摆手:“这还用你说!那就让她多休息一下,那午饭呢?” 江钟暮放下心来,只道:“等会我给她端上去。” 一如往常,一本正经地乖巧模样。 毫不知情的阿婆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她怀里的西瓜:“小勋家拿来的?等会给知意切一点上去。” “成,”江钟暮答应得很快。 ———— 水盆里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停下,水声哗啦一下又彻底停下,有人走入厨房拿出早就装好的饭菜,放到木盘上,继而稳步走出。 路过一楼时,眼神落在紧闭的房间门上,稍停顿了一下,直到确定里头没有任何声音响起,才往楼梯走去。 房间门被小声推开,江钟暮轻手轻脚地走入自己房间。 昨天闹得晚,天蒙蒙亮了才肯歇,点火那位年长者别说回屋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就睡在了江钟暮这儿。 现在已是下午一点多,就连厚重的窗帘都挡不住日光的渗透,不过埋在床里的那人依旧睡得沉,就连江钟暮走进来都没任何反应,可见昨晚到底遭了多大罪。 江钟暮将东西放到书桌上,继而在床边坐下。 那人总算有了些反应,却只是眼帘颤了颤,下一秒就彻底消失。 江钟暮莫名笑了笑,锐利的眉眼舒展开,面容也变得柔和,低垂的浅琥珀色眼眸只倒映着这人的身影。 比起往日,床上的人已能说是狼狈,丢在地上的衣裙已不能穿,只得用薄被遮掩,可天气又闷热,于是拉扯下不少,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 小豹子初学小技巧,自然忍不住卖弄,除了谢知意极力阻止的脖颈,其他处处都是红痕,或深或浅地连绵往下,落入不见底的深渊中,绘成一副红梅落雪图。 始作俑者瞧见自己的作品,眸光暗了暗,那些强压下去的心思又涌上来不少。 毕竟是初尝,能有毅力从床上爬起离开已算克制,现在又坐在心上人旁边,难免心猿意马。 她不自然地抬手,揉了揉鼻尖,强迫自己将目光转移向上。 凌乱发丝半掩柔妩面容,紧闭的眼眸仍露出几分疲倦之色,眼尾还有残留的水迹,红肿嘴唇微微张开,好像在嘟囔着什么。 江钟暮有些好奇,俯身低头去听,几乎贴着一块,才听清几个字。 “不要了……” “停下……” “不行了,让开……” 看来昨夜被折腾极惨,连梦里都在央求。 江钟暮不知该笑还是该心疼,起身后,用手搓了搓裤子,露出些许不自然之色。 终究是城里头、娇生惯养的女人,和她这种从小就开始干农活、学玉雕的人不一样,经不起这样的蹉跎。 江钟暮只得暗暗告诫自己下次克制些,总不能再这样了,只是不知道这告诫管不管用,反正昨晚答应的最后一次是一次又一次。 床上的那人似有所感,稍微抬了抬腿,却被酸软袭来,惹得低哼了一声,微微皱眉。 江钟暮眼眸越发晦涩,放在膝上的手握成拳,沉默半响却只是扭头看着另一边。
第35章 静寂午后, 热气在青砖中而蒸腾起,翠叶反射出碎光,如同河里闲散而轻柔地晃动的鱼。 灼热的日光被窗帘遮挡, 只在二楼房间里头留下朦朦胧胧的光晕, 将时有时无的玫瑰花香消融。 坐在床边的少女面容沉静,不长不短的长发披散在肩, 遮住可疑的痕迹,浅琥珀色的眼眸倒映着床上人的模样。 终究还是没忍不住,克制不住地往这边看。 那人依旧埋在深蓝被褥里,削弱的日光落在她身上, 映出玉石一般的润白, 也将那零零碎碎的痕迹衬得越显眼, 如同无声的控诉。 许是屋子闷热无风的缘故,她无意识地扯了扯被褥,额头、鼻尖都冒起细密的汗珠。 于是守在旁边的人终于有了合适的借口, 小心伸手,将贴在脸颊的碎发撩到耳后。 可她忘记了自己的手是如何粗糙, 持续十几年的玉雕学习已让指尖叠出厚茧,粗如沙砾一般的刮人。 那人顿时皱起眉头,在睡梦中露出少有的孩子气。 可江钟暮这家伙还浑然不知, 自以为贴心地继续。 不知道是精心护养的缘故,还是本身就如此, 年长者的发丝细软如丝绸,好似稍放松就会从指间溜走, 所以江钟暮越凝神, 拿出往日玉雕的专注。 直到那人从浅眠中挣脱,无意识抬手覆眼, 挡住光线。 谢知意有些许起床气,不算重,只是醒起来后,喜欢闭着眼躺一会,无论上学还是上班时,都会特地将闹钟提前十分钟。 江钟暮注意到她醒了,虽不了解这个小毛病,却也不主动出声打扰,只是自顾自地站起来,去旁边翻了本薄书,然后回来为谢知意扇风。 顾及着这人刚醒,江钟暮并未扇太快,一下又一下的轻柔凉风拂去,只带起耳畔碎发。 这对刚刚从闷热睡眠中醒来的人而言,无疑是极大的诱///惑,就好像酷暑下的冰块,连坚持多年的小习惯都可以舍弃,挪着身子往那边靠。 只是这凉风并非靠得近就更舒服,全取决于摇扇人的力度。 江钟暮怕她刚醒受凉,不敢太快,可却忽略了对方的感受,这微弱的风就好像冰块在眼前,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轻碰,磨得人烦躁至极。 谢知意眼帘颤动,用睡意未消的嗓音沙哑,低声指挥道:“快点。” 可江钟暮却不理会,甚至还将扇子拿远了些。 焉坏的小豹子察觉到了可乘之机,故意将诱饵拉远,企图让猎物自己跳入陷阱。 谢知意贪凉,再加之头脑浑浑噩噩的缘故,便又往江钟暮那儿一点点挪,最后如江钟暮所愿,靠到她的大腿上。 之前细心理好的发丝又散落开,些许顺着床边、落在半空中,如长廊藤蔓般摇晃。 谢知意不想管也懒得管,昨日累得太惨,几乎是昏睡过去,眼下还被睡意拉扯着,要不是实在闷热,早就已经再与周公落子。 扇风的那人很不敬业,猎物都主动进圈套了,也不知道给予奖励,还保持着那时有时无的速度。 谢知意嫌弃,扯了扯她的衣角催促。 这家伙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硌人,她能放下柔软枕头,靠在她怀里就已是巨大的牺牲,结果那人还得寸进尺地伸来狗爪子。 其实也不怪江钟暮,心上人在怀,哪有人可以把持住。 晦涩视线低垂,凝视着靠在怀里的人。 谢知意有着精致而柔和的面容,打碎的光斑落在微皱的眉间,曾经的青涩彻底褪去,处处都透着年长者慵懒而成熟的撩人韵味。 她不满地嘟囔了声,偏头往怀里躲,薄被越发往下,平直锁骨下上皎白的起伏,如同六、七月熟透的桃儿,皮薄丰腴,好似一掐便能冒出汁来。 江钟暮如此想也这样做了,在过分细腻的肌肤上留下纵横交错的印记,指痕中掺杂着片片红印,就这样毫无遮掩地落在日光中。 像是教堂里圣洁的修女被拉下神坛,染上凡间的尘埃。 始作俑者不仅不感到愧疚,反倒暗自窃喜。 粗粝的指尖滑过脸颊,闹出又痒又疼的感受。 谢知意想躲,试图偏头埋到对方怀里去。 可这烦人家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越发往下探,从挺翘鼻梁到薄唇,再落到锁骨深陷处…… 然后继续往下。 不再是之前的那个青涩小豹子,到底是开过荤的人,不会像之前一样,只敢在脖颈以上徘徊。 被掀起的布料发出窸窣声,江钟暮刚想覆住,却被人更快地一巴掌拍开。 清脆响声响起,作乱的手偏向另一边,谢知意可半点没留情,就连不怎么显色的深色手背都冒出一点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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