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有很好的学习天赋,更会举一反三,特别是下午实践过,晚上又偷偷翻了翻资料的江钟暮。 下午还稍占上风的年长者,现下只能被操纵着,被迫跟随,连呼吸都要取决对方是否肯大发慈悲地松开。 “江、江钟暮,”谢知意试图咬住对方,抢回领导权。 吃到甜头的江钟暮闷着声笑,被咬疼也不恼,反而道:“姐姐,这回可不能撞石头上了。” 谢知意骤然停住,想到下午的对话,一下子放松了力度。 江钟暮抓住机会逃脱,无赖地挤入更里面去。 覆在侧腰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试探着往上。 谢知意急忙抓住她的手腕,低低喊了句:“别。” 零乱的气息带着可怜巴巴的泣音。 温和而疏离的年长者就这样央求着,试图做出最后的反抗。 江钟暮停顿了下,没再得寸进尺,虎口掐在纤薄的侧腰上,像是轻轻一掐就能折断的花茎,让人忍不住用力,又不舍得用力。 清风吹过山峦,缅桂花悠然落下,楼下的阿婆不知道为什么走出门,踩响一步步的脚步声。 远处不知是谁家关了窗户,嘭的一声好像在发脾气似的,月亮扯过云纱遮住自己。 被按在怀里的人从挣扎到无力反抗,双臂勾着脖颈,不迎合也不反抗。 直到贪婪的小豹子终于松了口,低下头,与之额头相抵,用杂乱的气息开口:“舒服吗?姐姐。” 又是这个问题,没完没了似的。 谢知意不敢骂又不想回答,低垂眼帘看向地面。 江钟暮笑起来,嘴角有浅浅的酒窝陷下去,过分锐利的眉眼被柔和,甚至有些孩子气。 “我送你的薄荷糖吃了吗?” 谢知意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又怕这人再一次贴上来,只能回道:“没吃,在抽屉里。” “不喜欢?” “不想吃,”谢知意摇了摇头。 “那现在呢?想吃吗?”江钟暮又问。 “要吃你自己吃,”年长者终于聪明了点。 江钟暮挑了挑眉,抬手往拉开抽屉,往下一捞就拿出一颗,紧接着就道:“姐姐帮我撕开。” 比起其他要求,这事实在简单,谢知意看了她一眼,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这糖的包装简单,就是两面带齿口的透明塑料壳,里头是绿色的圆球薄荷糖。 即便有些脱力,但谢知意还是轻易地将它撕开。 她将撕开的糖递给江钟暮,结果那个无赖连接都不接,低头就着她的手,叼起那颗糖。 炙热气息掠过指尖,泛起潮湿水雾。 下一秒,谢知意尝到了这颗糖的味道,比方才的感受更鲜明清楚,偶尔有风从缝隙灌入,那颗薄荷糖就化作冰块,冻得人无比清醒。 清醒地看着她在做什么。 坐在一个比她小七岁的女孩身上,和对方接///吻。 谢知意抬手蒙住江钟暮的眼睛,那双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亮得像块宝石的浅琥珀色眼眸。 扑扇的眼睫颤动,在掌心点燃一丛丛火苗,熄灭又点燃,反反复复没个尽头。 她听到江钟暮在一声声地喊她。 “姐姐……” “姐姐。” “谢知意。” 谢知意闭着眼,扬起下颚,将主动权完全交给对方。 悬在半空的小腿摇摇晃晃,地上的影子终于叠成一块。 风继续刮,没完没了似的,将地上的落叶扫作一堆。 覆在腰后的手还是落了下去,抓住腿弯,用力一起,一齐向柔软床铺倒去。 谢知意闷哼了声。 江钟暮又一次贴了上来。 床单被揉出杂乱痕迹,杵在上头的手隐忍地握成拳。 夜色越发浓郁,天地万物都归于一色,不见轮廓,难以区分。
第23章 月白如银, 夜色浓郁,老旧的街道上稀稀拉拉亮着几盏路灯,更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犬吠。 房间里只亮着盏台灯,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在此刻分外明显。 杵在床铺上的小臂绷紧, 隐隐有线条浮现。 手背上的青筋鼓起,一下子松开手抓住床单, 一下子握成拳,好似隐忍,于是那布料被扯出乱七八糟的折痕。 揪住白衬衫衣领的手微微用力,拉扯着对方往下靠。 江钟暮贴着对方唇角, 蜻蜓点水似的一下又一下地贴。 始终是尝试过两次的人, 比前头自然要沉着不少, 不再火急火燎地用力往上靠,琢磨出些许小计谋。 比如现在,小豹子不紧不慢地迈着毛绒爪, 丢出一块又一块饵料,一步步诱使猎物靠近自己。 底下那人无意识曲起腿, 里侧贴在劲瘦的腰腹上,有意无意地摩擦,试图上抬勾住, 又止于踮起脚的途中。 风从窗户缝隙穿过,吹过冒起黏腻细汗的地方, 换得一时凉爽。 直到年长者不耐,抬手勾住对方脖颈, 指尖在圆骨缝隙中一点, 便将焉坏的小豹子压下来, 口里的薄荷糖已融化一半, 凉得让人发颤。 谢知意有些小洁癖,在此之前从未尝过别人嘴里的东西,甚至是平常好朋友之前的互换奶茶、食物,在谢知意这儿都是不行的。 可她现在还含着这颗薄荷糖,每次滑到唇边,又被小豹子故意抵回去。 坏的很, 自己只肯尝尝味,罪让谢知意一个人受。 那如绿宝石的糖球打着圈,分泌出甜腻汁液。 江钟暮勾着糖球,试图让它环绕一圈。 可却没想到被年长者抓到机会,微微一使劲,便将这糖重新塞到她那边。 江钟暮微微起身,眨了眨眼,泛着水雾的浅琥珀色眼眸落入对方眼眸,小豹子甩着尾巴,装出可怜模样。 谢知意缓着气息,不肯哄这人,偏头看向另一边,栗色长卷发披散开,如海草在蔚蓝海水中摇摇晃晃,勾住江钟暮的指尖,钓住了心甘情愿上钩的鱼儿。 江钟暮见这一招没作用,又开始往下凑。 谢知意怎么可能会顺她意,抬手抵住对方肩颈,喘着气来了句:“自己吃。” 意思就是这颗糖不吃完,不准亲。 年下有什么办法,只能乖巧听话。 糖球在舌尖转来又转去,江钟暮心眼子多,这样不行又冒出另一样,哑着声音开口:“这是我的初吻。” 谢知意觉得她在说废话,只看着地上灰影。 莽撞又青涩,只知道胡乱蹭来蹭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人是第一次,还需要着重强调一遍。 谢知意想这就是小孩子,对这些东西太过在意,什么十八岁什么初恋,一旦加上这种标签就好像重要得什么东西都要给他们让步。 江钟暮继续问:“你觉得怎么样?” 谢知意皱眉,难不成要给个红包?庆祝一下? 江钟暮不懂对方在纠结什么,只道:“可能还有点不熟练,有几个步骤不是很明白,姐姐再教教我?” “不要脸,”谢知意当即斥了声。 绕来绕去原来在这儿等着她,今儿学了一下午,嘴都肿了还黏黏糊糊地压着她继续,现下又带新的知识点来复习一遍,她还不会,那天底下也没几个会的了! 江钟暮笑了笑,颊边的酒窝越发明显,分明是偏清朗的中性长相,笑起来却显得腼腆青涩,好似个一直在装大人的小孩卸下面前。 “让开,”谢知意嫌弃得很,推了推杵着那儿的手臂,想让她退一步去。 不怪她冷漠无情,这样的姿势实在太具压迫感,长腿长手肩还宽的江钟暮覆在上头,将所有光线都遮住…… “你嫌我?”江钟暮反问。 谢知意沉默了下,还是选择委婉些,省的这家伙又闹出什么事,于是开口道:“……也、没有。” 下一秒阴影落下,人躺到她枕边,又低下头、凑了过来,口中的糖已化完,只剩下浓郁的薄荷清凉。 “那就是喜欢咯,”这人无赖,最会厚脸皮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 谢知意本想回答,却被完全堵住,只能发出几声含糊的抵抗。 炙热掌心又一次覆到腹部,打着圈轻揉。 下意识抓住对手手腕的谢知意放松力度,却依旧握着对方腕骨,同时扬起下颚回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年长者都这样,一边假装抵触、语言上的冷漠,一边诚实地接纳。 薄荷的味道散去,花椒的辛辣接踵而至。 谢知意微微皱眉,却被发觉她走神的年下发现,下一秒就开始被惩罚。 握着对方的手腕的手越来越松垮,凌乱的气息混在一块。 江钟暮开始不满于只停留在这儿,开始往下摸索。 唇角、下颚、微微绷紧的脖颈,若有若无的颤动。 江钟暮忍不住张嘴叼住,却被理智回归的年长者揪住发尾,轻轻道:“不行。” 江钟暮不想停下,耍赖似的停在这儿。 谢知意再揪了揪,语气加重:“不可以。” 小豹子有点委屈,却不肯吃亏,含糊地提出条件:“和我去过节。” “什么节?” “踩花山,”江钟暮回答得很快。 借着朦胧的意识,谢知意勉强回忆起阿婆曾提到的节日,这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更何况她早就答应过阿婆,于是她说:“可以。” “一整天?”江钟暮得寸进尺。 “半天,”谢知意态度坚决,不是年轻时候了,出门走一趟就嫌累。 “行,”得了便宜的江钟暮一口答应。 不知想起什么, 江钟暮停顿了下,覆在腹部的手也跟着停下,字句在嘴边徘徊了许久,才冒出一句:“你呢?” “什么?“谢知意抬了抬眼。 身上的衬衫布料的材质柔软,松松软软地勾勒出姣好轮廓,露出一侧肩头,在昏暗的房间里,拢出一片月光似的白。 “你是、你是第一次嘛,”不明显的喉结滑动,她有些紧张。 其实江钟暮并不怎么在意这些东西,毕竟对方比自己大那么多,谈过几段恋爱,经历些什么事都是正常的,可对方下午的生涩回应又让她多想,总想知道个答案,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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