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了去看海……”
时间像是回到了一年前那个仲夏午后,白鸽背着书包兴高采烈搭上了公交,准备给许榆一个惊喜,窗外景色随着车辆前进飞速往后倒退着。手里抱着的那个礼品盒里是两条手环,彩虹色的,还刻上了她们的名字,love大家各分一半。
白鸽love许榆。
许榆得知白鸽要来看她高兴得不得了,前一天晚上就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了,虽然昨天母亲带着弟弟来看自己,这让她的心情变得很不好,但还是激动得睡不着觉!
不知过了多久,许榆托着腮在房间窗户窥探着外面,窗帘被拉开一点点小缝隙,有点刺痛感,但还好。
门被人敲得咚咚作响,平时很少有客人会来她这里,不是妈妈就是外婆,要不就是白鸽!
对的,一定是白鸽!
许榆边走边想,涂好防晒之后伸出手去开了门,一个人抱着很高很高的礼品盒直直地被倒映在许榆的眸子里,她想要去看清后面的人的面孔。
下一秒白鸽忽然把脸探出来,吓了许榆一跳呢。
“那什么,我买了点零食和水果来。”白鸽颤颤巍巍地把那几个塑料袋放在茶几上,而后蹲下.身把那个礼品盒放在地板上,笑着对许榆说道:“猜猜我买了什么?”
许榆摆摆手:“白鸽姐姐,你还是别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吧,阿姨知道了肯定又要说了。”
白鸽吊儿郎当一笑:“她懂什么啊?来,我给你拆开看看,保证你一定很喜欢。”
随着丝带被白鸽解开,一个木质画板映入眼帘,底下还有各式各样的画具与颜料,许榆没想到白鸽会给她送这个。
“……一定很贵吧?”
“还好了,我家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再说了你也不能总在作业本上画吧。”
夕阳在许榆白皙的脸上跳跃着,白鸽看到了一个箭步上去把窗帘拉严实了,扭头就问她说:“疼不疼?需不需要去医院?”
许榆没有感到疼,反而觉得很温暖。
她不想像一个吸血鬼一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见光就死,
许榆笑了笑,拉住了白鸽的手腕,白鸽先是一愣,而后从口袋里拿出手环给许榆戴上。
这个手环对于许榆有点大,松松垮垮地搭在上面,时不时就会往下掉,白鸽哭笑不得,于是嫌弃许榆道:“榆榆,你太瘦了。”
许榆低头认真地为白鸽戴上手环,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拉住白鸽的手,真挚地许愿说:“白鸽姐姐,等我病好了,我们就去看海吧,要仲夏中午的!”
白鸽认真听完她的话,佯做思考。
许榆有点不高兴:“为什么你还要思考?”
“我开玩笑的,我答应你!”
而后轻轻凑了上去。 ---- 我可能过几天得大改,其实只是改改我那一塌糊涂的错别字啦,大家看到有修改就不用点进来啦。 我晚上再来看错别字。
第40章 路遥
梦境铮然碎裂,白鸽用手扣着自己的头发,夏谈梦估计是反社会人格,见了这副情景觉得很愉悦,鼓鼓掌笑道:“真是至死不渝的爱情,可是还是逃不过爱情激素的淡化。”
夏谈梦发出低低的笑声,肩膀随着笑声颤抖。
白鸽勾了勾嘴角,反问道:“你是在自嘲对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的爱人还是很爱很爱我的,我们之间完全没有爱情激素的问题。”夏谈梦摆摆手,勉强停下大笑。
白鸽一晒。
“行行行,到了,等会就在高速口那个便利店停下吧。”夏谈梦冷冷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是死是活,由你来决定,我只是不想再有任何一个挡我路的替身活着罢了。”
说着,手下就把白鸽扔在路边,只留下袅袅车尾气。
白鸽狼狈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背起书包,嘴里一直念念有词,似是在重复照片背面的那句话。
也许她应该回家,但回家的路现在对于她而言过于遥远。
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自己还有家吗?
·
“楚队,我们在高速路口的监控视频中发现了白鸽,她是被一辆奔驰扔在路边的,但那辆黑色奔驰是套.牌。”温吞皱着眉头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个摇摇晃晃的瘦小身影,好像一阵风都能把这个小姑娘吹倒。
楚瑾勉勉强强顺着人群挤上回北桐的火车,但她第一句话就让温吞感到不解:“诶温吞你等一下,刘天生我的猫呢?”
温吞有些莫名其妙,把一边凑上前的柯乔推开后问道:“什么?你去了趟宁舟竟然还养了只猫?火车不是不让过吗?”
话筒那边很吵闹,温吞听不清那群人在嘀咕啥。
“诶好的,我的猫找到了。”楚瑾乘机揉了一把秦霜野乱糟糟的头发,“你说什么啊,我才没养猫,我妈对猫毛过敏,这是你秦顾问。”
“……嗯,我知道了。”
楚瑾跟坐在秦霜野旁边位置的哥们换了座位,舒舒服服往靠背一倚,对着话筒问道:“诶,温吞,确定是白鸽吗?”
温吞点点头,指挥着柯乔把那瓶百合放在客厅的花架上:“千真万确,我沿路问了那家店的便利店店长以及那条路的民众,背着彩虹书包,短发,脏兮兮的一中校服,肯定就是白鸽,至于她往哪里去我这还得再翻翻监控了,不过口口的灵魂小老婆还真挺烦的,眼瞎的都看不见里头的细节。”
她指的“灵魂小老婆”是视侦的命根子、好朋友——监控回放。
不过小老婆也有失灵的时候,就挺烦那些监控死角与反侦查的。
“嗐,你都不知道口口那日渐靠后的发际线都多次对他发出警告了,三十郎当岁的人了,这发际线倒像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还改不了摸发际线的毛病,纯属就是自己造的。”楚瑾孜孜不倦地吐槽着田由甲的小毛病,这架势都快和他的亲闺女田婉月形成统一战线了。
“行吧,你也别吐槽老田了,他媳妇怀二胎,三番五次跟你请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估计预产期就在这两个星期,通融通融总该是好的吧,他那十三岁的女儿志向考公大,还得感谢老田为我们培养人才呢。”温吞笑起来。
柯乔乘机抢过手机,贱兮兮地对楚瑾叮嘱道:“记得叫老田把他家婉月培养成一个法医,我们法医部没小姑娘……”
楚瑾问言忍不住调侃道:“我弟都快给你挖过去了,你怎么还不满足啊?执念就这么深吗?”
柯乔反驳道:“你都不知道我们部一堆大男人,都不知道疼人,你们队有小姑娘可以递水递零食,我们部啥也不是,我下解剖台都没人给我递瓶生命之源的。”
“那是你身上味太重了吧,换我,我也不愿意。”楚瑾毫不留情地吐槽道。
柯乔还想说什么,但是温吞并不允许他和自己顶头上司骂起来,一把抢过手机关了免提:“楚队你大概什么时候到?”
楚瑾撕开糖纸给一边晕火车的秦霜野递过去,闻言笑道:“应该是下午七点多吧,反正你都不知道这小城市有多偏。”
温吞便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秦霜野解锁了手机,皱着眉头在扣字,想要去刷刷微博来打发时间,却看到了热搜有一栏是关于宁舟的。
#著名慈善家王敏再次为扶贫事业捐出二百万元为宁舟市永安镇修桥造路#
她知道王敏是楚瑾的母亲,这些年一直占据热搜榜,之前是著名模特,结婚有了楚瑜之后便淡出娱乐圈,但后来总是在不断地为扶贫事业做出贡献,虽然听楚瑾说的那样泼辣,但是人还是挺好的。
但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做出行动。
“楚瑾你觉得宁舟偏吗?”秦霜野想起刚才楚瑾的那句话,试探性地问了她一句。
楚瑾喝了口水,摆摆手笑道:“五线城市,偏不算偏,就是穷。”
“那我跟你讲个故事吧,之前我还在南榆做实习警的时候好多人都被上级公安厅调去偏远地区工作,常常那里的毒贩更为猖狂。整村整村在贩毒的一抓一大把,家家户户都藏着土.枪,袭警这种事在那里尤为常见,但互相残杀也有,常常不是你被打成筛子就是他被打成筛子。”秦霜野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淡淡道。
楚瑾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酸涩味从舌苔渐渐蔓延开来。
“大多数缉毒警将青春与生命交代在那篇炙热的土地上,抛头颅洒热血,当时南榆也是这样一个小城,后来靠着国家越来越强大,现在就成了一线城市。但是那些缉毒警却功碑无名,曾经我觉得不公平,但是现在觉得这是对他们的家属最好的保护。”秦霜野语调不轻不重,就像在阐述一件不为人知的小事一样。
很多缉毒警死于非命,他们将抛弃自己的过往与家人,奔赴偏远地区,到最后都不能拥有一个刻有自己姓名的墓碑,永远都不知道残忍的毒贩会对他们的家人做出怎样的报复。
楚瑾心上一紧。
“偏远就是给那个城市更多的发展空间,永远都不要觉得一个城市会很偏远。北桐当时也是五线城市,但不是说明年就要提上二线城市了吗?”秦霜野倒了一杯热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白雾在阳光照耀下的玻璃窗上转瞬即逝。
楚瑾盯着她那枚耳钉,不知道在想啥。
“我觉得吴拙在宁舟肯定不是巧合,除非就是他收到什么消息了。”楚瑾若有所思道,“但是我回头一想吧,好像他这个执行者帮老大去看据点也没什么,毕竟那批毒品数量不是很大嘛。”
秦霜野注视着她的脸,温柔道:“吴拙是金三角很多毒枭花钱都雇不了的存在,他对于雨霖很忠诚,接一单得到的报酬够在北上广深买一套一百平的房。他和雨霖算是发小吧,毕竟小时候在缅甸就认识,后来跟着雨霖去了美国,即使别的毒枭花多少钱都弄不来的存在。”
“卧槽,那还挺牛X的啊。”楚瑾乘机又揉了把秦霜野的头发,“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秦霜野的头发很黑很软和,并且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待她闻久一些才确认是自家洗发水的味道,不过不是自己喜欢的薄荷味,而是王敏之前看超市打折促销给她买回来的玫瑰味的洗发水。之前一直觉得甜腻冲鼻,没想到这么好闻,大概是秦霜野天生就适合这种高贵的玫瑰花吧。
秦霜野揉了揉耳垂那枚耳钉,英文的凹凸质感摩擦着她的大拇指:“之前我发现有这个贩毒集团时特地塞了好多线人的,这些年牺牲了很多线人才找到那个制毒点的,但是却是牺牲惨重,那个毒枭拿所有的毒品来和我们玩了个爆破游戏,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些定时炸.弹被他们藏在哪个角落里,那天傍晚整整牺牲了我队里十九个二十出头的缉毒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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