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只进来一个人——王哥。
等一下,为什么雨霖没来?!
楚瑾来不及细想,半秒没耽误,直接揪住那个胖子微卷的短发,哐哐哐就往地上砸去,王哥来不及惨叫,迸出满脸血花,咔吧抓住嫌疑人的腕骨疾速拷上手铐。
结果连气都没能喘一下,哗啦!
玻璃屏风猝然破裂,乒乒乓乓落了一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楚瑾闪电般转身躲开这一脚,砰!楚瑾对着来人开了一枪,电光火石间来人抓住她的肩膀来了个过肩摔,楚瑾摔在满地玻璃碎渣中,发出了不明显的闷哼。
好家伙原来这人一直在这藏着!
令楚瑾熟悉不已的嗓音从面前响起——是召风。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他整了整手上的黑色露指手套,对着楚瑾阴森森笑起来。
“……滚你妈的遗言!这次真的要死的是你!”楚瑾还是青少年时骂街骂习惯了,即使是光荣地参加了人民民主专政了,还是会忍不住痛骂嫌疑人的。
哪怕是面对一个强悍的对手也无一例外。
吴拙大概是短促地笑了一下:“找死。”
秦霜野趁乱跑到那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可是刚噔噔噔跑下楼梯就被里面那股难以言喻的化学原料散发出来的臭味逼得捂着嘴呛咳起来。
片刻之后鼻子才熟悉了这股味道。
只见地下室摆放着几排木箱,上面都被人用马克笔潦草地画了个三角形,那应该是她缉毒警生涯里接触得最多的玩意了——冰/毒。
潮湿的地面上还有些白色粉末,同样令她熟悉,她生父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死去的,本来他应该还像一个人一样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看见警察就带着女儿窝囊地躲到深山去。
以至于秦霜野年少时曾经无数次看到身着浅蓝制服的人都会感到恐惧,手臂会不自觉地颤抖,心跳会骤然加速,直到上警校之后才渐渐对这个队伍的制服无感,即使是神圣庄严,梦魇也不会放过那个女孩。
秦霜野面无表情地走到角落的架子旁,干脆利落地一掀盖在上面的防尘布,恶魔正在箱子里沉睡,月光使它们微微泛着令人畏惧的幽幽蓝光。
——是“雾。” ---- 啊啊啊,我貌似发现有些错别字,好扎眼QAQ
第36章 烈火
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懵的,直到耳朵里长期住下的蝉终于停下鸣叫才缓过神来,结果抬头时就被楼上传来的巨大声响吸引了思绪,对啊,楚瑾还在和吴拙在一起呢。
秦霜野匆匆地将防尘布放下,随即她开始尝试将头顶这扇笨重的木门抬起,灰尘扑簌簌往下掉,应该可以赶去帮忙的吧。
不过她第一眼还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或者说是……替身。
反观楚瑾这边就不怎么乐观了,动作撼动了一旁充满霉味的酒架,哗啦!玻璃渣泼了两人一身,楚瑾呸呸几口玻璃渣,手背青筋暴起,吴拙双手握着匕首,想要一击将她的性命夺下,但貌似死神并没有同意将这个人带走。
“也许你要是在我们这边,你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搭档,至少比那个窝囊废强多了。”吴拙戏谑道。
楚瑾劈手将那把从吴拙拿着的那把匕首丢出了很远很远。
窝囊废?他们那个犯罪团伙怎么可能会有怂的人呢?
楚瑾想起了自己某天和秦霜野聊召风以及他们那个犯罪团伙,秦霜野只是随意地瞥了她一眼,而后合上手中那本念不出名字的书籍,开始语调不轻不重地给她介绍起主要人物。
他们那的保镖都是缅甸贫困户组成的敢死队,工资一般都是打在家人那边的,在危机时刻总会牺牲自己来保护主人。自私且无畏。
每一个人都是自愿的,除了从小被挑选进集团的观察者。
他们会选择五到十二岁的孤儿到集团进行训练,嘴上打着给他们一个家的谎言,实则做着惨无人道的“忠犬”选择赛,起初到那里的孩子乐观天真,后面渐渐都得了难以医治的心理疾病,愈演愈烈,每年都会有观察者被组织淘汰,而淘汰的结果无疑是直接走向死亡,有些不用执行者动手,自杀的数都数不完,最后只剩下一个雾里,他是老毒枭一手养大训练的,走向的自然而然就是更大的舞台。比如进入更大的公安系统,时时刻刻试图窥探警方的一举一动,往往观察者在上任之前都不能见人,因此无人知晓其姓名容貌,甚至是性别。
雾里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卧底,哪怕一生躲躲藏藏,至少楚瑾认为毒枭应该会善待这个剩下的观察者的。
而执行者就不一样了,自愿进入集团,拿着丰厚的工资去做各种光怪陆离的事,而吴拙就是执行者里的拔尖人物,深受雨霖赏识。
至于主要组成人员会不会互相撕逼大战,这楚瑾就不得而知了,但看秦霜野介绍雾里时的表情十分鄙夷,也对,雾里就是警方的叛徒,哪怕反水了,也终究是个叛徒。
既然这么苟且地活着,还不如逃离那两处让自己难受的地方。
·
秦霜野一愣,站在窗边的那个女人似是感到什么异动,目光若有所思地转向秦霜野,但两人都未能马上看清对方的脸,有人就用外套将那个女人的头给蒙上了,用甜言蜜语将她马上带离会客厅。
她是谁?
秦霜野用力往下一按,双手支撑起身体使她从地下室里出来她大概是环视了一下周遭环境这是另一个房间,应该是包厢改造的有一扇连通KTV 后面那个漆黑小巷的铁门,以及可以直通酒房的暗门。
楚瑾与吴拙这一架堪称艰难,打了这么久胜负还是难以分出,倒是一旁被秦霜野绑着的马仔可怜兮兮地被吴拙三个完美的点射灭了口,浑然不顾及同行情分。
两人身上沾了无数锋利的玻璃碎片,鲜血顺着鬓角源源不断地淌进衣领,楚瑾咬牙奋力将吴拙一推,闪电般转身躲开迎面而来的刀刃。
这他妈应该是楚瑾彪悍“战绩”里最值得表扬的一记了,足足打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他们怎么还没来?!楚瑾有气无力地想着。
砰!子弹贴着吴拙的鞋打进地面,溅起一地碎石灰尘。
两人慢慢停下动作,随声望去,拿着枪的赫然是秦霜野。
据楚瑾所知,秦霜野当年在警校的成绩可谓是十分耀眼的,枪.法极好,一打一个准,出错率很低很低,不是警告就是真心想留对手一命。
外面传来人群疾速跑走的声响,玻璃杯破碎声、人群的求救声、没来得及关闭的音乐声……大概是因为这声音有些过于吓人了,普通人在平常时候是不该听见枪鸣的。吴拙刚才也是按照要求装配上了消.音.器的,只见秦霜野面无表情地握着枪.柄,食指松松地扣在扳机上,她指了指吴拙:“我是不是该想想我为什么到哪都会看见他,他为什么会阴魂不散呢?”
吴拙一抹脸上的血,把手臂上大一些的碎片徒手摘下,嘲讽道:“你现在不会对我开枪,不是因为我身边这个警察,而是你不敢。”
你就是个懦夫。
很多年前的一个盛夏夜,她曾经视为神明的母亲就是这么嘲讽自己的。
通过秦霜野微微战栗的手臂可以看出,她握枪的手并不是很稳。
“你不会还以为我是几年前的那个警察了吧?”秦霜野反问,漂亮的丹凤眼中霜雪连绵。
吴拙紧了紧手套,笑道:“即使你有了蜕变,但还不是丧家之犬,人尽可欺。你瞧,你现在不是从高高在上的支队长掉到了一个籍籍无名的刑侦顾问了。”
说着吴拙迅速冲上前想要夺下九二式,下一秒,砰!秦霜野的手腕被吴拙抬高,强烈的格斗意识使她扣下了扳机,灯管挣然爆裂,与枪响混合在一起发出巨响。周遭迅速暗下来,混乱中秦霜野猛然挣脱吴拙的钳制,拉住楚瑾的衣角,言简意赅道:“跑!”
秦霜野奋力将靠近暗门的那排酒架推到,威士忌、伏特加混合在一起洒了一地,酒精醇香味在暗室内挥发,紧接着秦霜野迅速从楚瑾口袋中翻出打火机扬手往下一扔。
唰!幽蓝火焰骤然升起,顺着她们这头烧到了吴拙那边,他无处可逃,干脆骂了一句“操”扬手打碎了那扇封死的窗户纵身一跃翻出去了。
火焰才几秒钟就窜到了半人高。
与之而来的还有越来越清晰的消防警笛声。
楚瑾作为好公民自然是不能放着即将到来的火灾不管的于是在确认她和秦霜野安全后第一时间拨打了消防急救电话,由于火势不是很大,受影响的只有酒房和后厨,好在没有燃烧到煤气罐,否则秦霜野这个为自保而纵火的刑警可能就得去吃牢饭了。
不过这次的收获还是很可观的,就是一排摆放着冰.毒的架子被烧到了,其他的毒品还是保存完好的,但实际上“雾”最大的天敌就是火焰,比起市局集中分类处理倒不如直接一把火弄得干净。
分类处理之后,他们发现这次缴获的毒品价值人民币差不多一百万元,其中昂贵的还是高纯度海.洛.因与新型毒品“雾。
这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楚瑾这会可能是真得破相了。
人现在正瘫在医院里哼哼气呢。
医护人员正在细心地为她处理嵌在血肉里的碎玻璃渣,不过期间一句疼的话都没说,一眨眼就过去了,但是最终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还是忍不住问候罪魁祸首吴拙他们家祖宗十八代了……
“卧槽!姓吴的老子下次再见到你不把你打成筛子我他妈就不姓楚!”楚瑾咬着纱布把手腕上的伤处理好了。
秦霜野放下袖子,对医护人员说了句“谢谢”后转头去看楚瑾,片刻后忍不住怼她:“是他把你打成筛子吧。不姓楚姓什么?姓王?姓陈?
楚瑾不满道:“老娘最起码比他这个死刑犯正义多了!再说了要是阿野愿意,我可以跟着你姓秦的。”
秦霜野心底那块腐烂不堪的部位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她脸上立即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还是别,我这个姓容易找上麻烦。”
“对,你手腕被烫伤的地方处理好了吗?不弄干净点搞不好会发炎腐烂的。”楚瑾指的是刚才不小心被窜起来的火焰灼伤到的地方。
秦霜野把袖子往下拉了拉,淡淡道:“弄好了。”
楚瑾一挑眉:“为什么要这样呢?你难道是又打算骗我些什么吗?”
“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瞒着你的吗?你只需要稍微懂动动嘴,我的过往你都可以知道。”秦霜野温柔地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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