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有点难度了,这种新货肯定卖的比较爆,难呐。”瘦猴唏嘘道。
楚瑾莞尔。
瘦猴叮嘱道:“我们不是去包厢,去这家店的酒房里,最近你们警察查的比较严,他们都留了个心眼,不然都得去吃牢饭,不过也好,没人祸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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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好久的路,终于到酒房那扇陈旧的木门前,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小了许多,灯光也渐渐暗了下来,楚瑾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马仔,染着现下最时髦的薄荷绿,和楚瑾差不多的狼尾短发乱糟糟的。
钟队在耳机内叮嘱道:“你面前的这个人叫阿浦,是打手,他应该还有另一个同伙叫做飞仔,一旦发现新型毒品,马上咳两声,耳机可以遗弃,因为我们在您的衣服内侧也夹了个通讯器。秦霜野已经出发准备去接应你了,注意安全。”
楚瑾说了句好便将轻轻将耳机摘下,悄无声息地扔在花盆中。
瘦猴立马笑起来,殷勤地凑上前和阿浦低声交谈了几句话。
阿浦点点头,但又一细想,开始和瘦猴争执起来:“我瞧这人面生,你TM还敢带不熟悉的人来买货?”
瘦猴无奈道:“这人贼有钱,我一朋友推荐的。”
随即又低声嘀咕了几句,阿浦感觉也不好争执了,干脆也默认同意了。
“喂,你过来一下!”阿浦朝楚瑾喊到。
楚瑾不为所动,低头自顾自给自己点了支烟。
阿浦有些着急,赔笑道:“过来啊,不是要害你,走个流程,最近好多兄弟被条子抓进去吃牢饭了,也不好疏忽不是嘛,这些年我们躲着自己在出租屋里溜冰都会被条子逮住更别说卖货了。”
楚瑾没有否认:“对对对,这些年条子确实够狠。”
阿浦低下头开始搜身,表面OK,准备叫楚瑾打开外衣时,楚瑾却有些不情愿了。
阿浦无奈道:“不是要占你便宜说了走流程。”
楚瑾咽下一口唾沫,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衣领内侧的联络器摘下来,却被阿浦的目光死死控住住了,一旦试图去摘的话,必然会暴露。
瘦猴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开始找话题:“对,浦哥,我怎么没看见飞哥,他人呢?”
阿浦有些不屑:“就他啊,吃坏肚子,今个跑了不知道多少趟厕所了。”
忽然他摸到一个硬邦邦的小东西,跟纽扣那么大,还亮着红光。
“怎么了?”钟队问了句,
完了,暴露了。楚瑾无奈地想着,
阿浦瞪大眼睛,刚想要去叫人,结果身后冷冰冰的枪口冷不防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别动。” ----
第35章 无声
“别动。”
楚瑾呼吸一滞,执枪者半边脸融入黑暗,但从声音听得出来是个二十来岁的女性,她总觉得熟悉,下一秒,答案揭露,执枪者走到灯下面了——秦霜野。
楚瑾刚开始愣了愣,但想到钟队的那句“秦霜野接应”后又觉得很正常,因为酒房旁边就是KTV后门。
秦霜野取出口袋中自己平时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慢条斯理擦着手,仔细且厌恶。擦干净后把湿巾扔进一边阿浦事先准备好的烟灰缸里,不过看阿浦的眼神像是在看一种臭不可闻的脏东西似的:“我劝你还是老实点,争取换个无期。”
阿浦没有顺从,想着这是自己的地盘,老大一定会救自己出来的:“你觉得我可能吗?除非你一枪打死我,但我知道你们条子的规矩,哪怕你是卧底也是不能随便人的。”
“好啊,你可以试一试,我在这里可是有特权的。”秦霜野反驳道。
说着,枪口紧紧抵住阿浦的脑袋,只需要秦霜野轻轻扣动扳机就能让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阿浦怂了,想了想还是双手举起:“行行行,我答应还不行嘛。”
硬底鞋在地面上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秦霜野笑道:“行啊,别把反水当做娱乐游戏来耍我。”
秦霜野经过楚瑾身边时顺手摘下了她衣领内侧的联络器,低头将纽扣电池取下来了,而后往她裤兜里塞了一把折叠小刀。
在飞仔到达酒房的同时,秦霜野很轻松地就挤进面前这些鬼火少年之中。楚瑾回头凝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乱糟糟的。
“您没事吧?想什么呢?”瘦猴摸一把汗,忧心道。
“啊?”楚瑾旋即回神,面前多了一个寸头男子,脸上的刀疤得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已然是那个所谓的飞仔回来了,并且他现在就站在楚瑾面前。
飞仔叼着烟,朝着楚瑾扬了扬下巴:“她是来干什么的?”
阿浦假笑道:“来买老板最近研发的一款鲜货的,不用担心,已经验好了,安全得很。”
他把“安全”这两个字读重了不少。
楚瑾若无其事地瞥了他一眼。
飞仔笑道:“哟,还是个女的啊。”
“嗐,这种东西不是不分性别年龄的咩?”楚瑾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是的,刚才实在是太惊魂了。
飞仔一下子就笑开了,从眉毛延伸到鼻子的刀疤略显狰狞,只见他拿出慢悠悠推开门,朝里面扬了扬下巴:“还长得挺好看,先进来,阿浦等会去喊老板。”
阿浦“诶”了一声。
楚瑾现在简直就要拿鼻孔看人似的,在毒贩眼里的形象就是傲慢的千金大小姐,不过就是受人影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不过他们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呢?富豪就代表她是一棵摇钱树,在以后必然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流进他们似无底洞般的口袋。
里面是不透光的,只有一盏挂灯照亮了中央的桌子。红酒的醇香味在空气中挥发,几排酒架上摆满了酒瓶子,并且大多数是价格昂贵的收藏酒。
不过楚瑾他们家可没这种爱好,爱收藏的人只有王敏,那一堆首饰和腕表哪怕若干年后楚家破产了也足够他们一家人用上六十多年了。
虽说他们楚家是北桐首富,但在Y省富豪榜上排第三。
别轻易看不起一个三线城市的富豪家庭。
楚瑾先落座,飞仔嬉皮笑脸地跑到地下室去请老板,只留他们三个人在酒房里。楚瑾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胛骨,指关节被她按得咔咔响。阿浦靠在酒架上,自顾自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抽着,烟雾让楚瑾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放心,我TM可不想去刑场上吃枪子。”阿浦烦躁地一掀眼皮子。
楚瑾没骨头似的靠在扶手椅的椅背上,闻言嗤笑道:“当然。”
酒房里除了被灯光照射到的地方,其他的角落黑漆漆的,似乎还有水从高处落下来发出的滴答声。味道闻久了就会觉得难以言喻,并不是单一的酒味,感觉貌似还有些许霉味和氯味,这令楚瑾觉得有些不舒服。
大约过了五分钟,飞仔才带着所谓的“老板”从地下室内出来,老板是个壮汉,也不能说是壮吧,更像是中年发福的迹象。只见老板把那副脏兮兮的手套摘下随手扔在栏杆上,而后慢条斯理走上前。
“吱呀”地下室的铁门被飞仔放下。
这不由地让楚瑾对那间地下室产生了好奇心。
不过她这次得充分运用自己这些年学到的演技来骗过毒贩的眼睛了。
“敢问您贵姓?”老板笑吟吟地落座。
楚瑾“嗐”了一声,两手一摊道:“鄙人姓年,单名一个霜字。”
老板若有所思地“噢”了声,随后也笑吟吟地自报家门来:“我姓王,道上的人都喊我王哥,年姑娘这回是来找鄙人要什么货的?”
楚瑾一挑眉毛,十指相扣,身体微微前倾,只见她笑道:“敢问您这有最近在南榆卖断货的鲜货吗?”
王哥若有所思笑了下,也凑上前:“您指的是哪种鲜货呢?”
“就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结晶状的,一捏成粉。”楚瑾懒洋洋地一捋碎发,“听朋友介绍,感觉 ,所以特地来找王哥您的,南榆实在难找,条子又抓地严。”
“这种最好就是第一次试,用过一次之后就不能试别的了,据说容易出人命。”
楚瑾从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把POS拿来,王哥您放心,钱不是什么问题,我这多的是。”
王哥笑得更开了,朝着阿浦与飞仔使了个眼色便起身说:“我先去问问大老板,他刚好今天也在,他那多的是,自己就是研究这货的,大老板活脱脱就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天才化学家。”
楚瑾眼皮一跳。
雨霖?!
为什么他也在?!
这令楚瑾回想到一个月前天台上的不明持枪者,所有细节如无数碎片般划过她眼前,那时不仅有持枪者,还有一个女人,那会为什么秦霜野会退缩?以及越野车上的那个男人,接着召风匆匆离开,并在公路尽头埋伏了无数人马,紧接着,秦霜野忽然就情绪崩溃到想要自杀了结一切。
但身旁的咔嚓咔嚓声强行让她回神,猛地回过头去,飞仔拿着一把匕首正准备刺向她。
躲?可这个距离貌似已经躲不开了!
“早就听说条子要来查了,别以为你们强迫阿浦我就会不知道,远远就看到了呢。”
只听见一声惨叫,飞仔的肩膀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血洞,正在汩汩往外淌血。阿浦也轰然倒地,惨叫不止,同样捂着伤口。而他们身后是秦霜野,她握着一把套着用塑料瓶自制的消.音.器的九二式,枪口冒着袅袅白烟,她面无表情地将塑料瓶取下,径直走到楚瑾身边。
楚瑾下意识想要给对手一个过肩摔,结果来人手劲很大,把她的手腕按住了。
随即一道慵懒清冷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无比的熟悉:“是我。”
楚瑾半张着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最好别再试图想要做出这种危险的举动,下次子弹击穿的可是你的脑袋,别为自由拼个鲜血淋漓,不值得。”秦霜野用枪口点点两个人的脑袋,随即从后腰处摸出两个手铐按着两人的手腕拷上。
有那么一瞬间楚瑾觉得她的侧脸像极了另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只留给她一个怎么也看不清的侧脸。
秦霜野扭过头嘲笑楚瑾道:“看来楚队没我还什么都干不了。”
“哪有啊?”楚瑾勾了勾嘴角。
秦霜野刚想开口,却听见门口传来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机警地伸手将瘫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呻/吟的马仔拖到酒架后面去,扬手将九二式扔给楚瑾。
楚瑾点点头,咔嚓一声只听见九二式上了膛,双手将枪举到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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