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活不算铺张,再加上现在收入可观有稳定的分红,未来公司一旦做大,15%的原始股足以让她成功退休了。 她用戏谑掩饰失落,不愿意让这样的不平衡,影响全局。 只是想法简单,做到很难。 慕长洲睡得沉,醒来也意外。正常情况,她会睡到日上三竿,绝不会在十点前睁眼。 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八点。初醒的躁脾气,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慕长洲先看到了凝立不动的宁安。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没顾上找眼镜,而是来到宁安的身边。 这么孤单的背影,让慕长洲很想抱住她。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她用自己暖烘烘的身体,把有些冻僵的宁安包围,和她一起看了看窗外。 “吵醒你了?”宁安说着话,喉咙有些哑。 “没有。吃太多了吧?”慕长洲闭着眼,手掌捂着她的小腹,问:“这么冷,咱回去?” 于是钻回了被窝,宁安问她还要不要去公司。 “不去了,翘班。”慕长洲拿出手机,给Easter发去条“累了休息”的消息,直接关了手机。 被子里本来就是暖的,再加上慕长洲这一大条人形暖宝宝,冰凉的身体很快加温。 春雨落地,宁安等来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慕长洲!” “嗯。”作乱的人丝毫不知道悔改,反握了回去,按在了头顶。 “别……”宁安气息难稳,出不得声。 “别乱动。”慕长洲满头大汗,沉在彼此的体温中,在滑腻处得心应手,离不开她。 再次从深海中潜上来,日上三竿,钻出窗帘的一道阳光,打在慕长洲的后背上。 她趴着,一条手臂倒在自己的身侧,一条手臂搭在宁安的肩头,把玩着几缕头发。 “慕长洲。”宁安叫了一句。 “嗯?”回声带着腻。 “你怎么这么热衷……”宁安有些难以启齿。 慕长洲抬手按住了她的唇,指尖有些凉,动作也轻柔。她侧过脸,似笑非笑:“你很好,不记得了?” 再有自控力,宁安也羞红了脸,拿起抱枕就打,拉扯间被子也掉落了,两个人从默不作声到笑成一团,一起坐在了床边。 用被子裹住了彼此,慕长洲平稳了呼吸,才说:“宁安,三个月了。你怎么想?” 一瞬间宁安有些慌。她以为慕长洲忘记了时间的节点,原来她都是记得的。 “我先说我的吧。”慕长洲仰起头,半眯着眼:“我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这些时日你迁就了我很多,我都知道。这个世界瞬息万变,承诺是做不来数的。只是有你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很满足,宁安,谢谢你。” “不客气。”宁安如鲠在喉。 “我请过你给我时间,只是学着喜欢一个人,是门很高深的课程,我大概还没有入门吧?后面的话,我们该怎么处就怎么处。你不用这么迁就我的,我们顺其自然。”慕长洲看过来,眼神明亮,揉着她的后脑,笑:“别担心,我不是穿上裤子就翻脸的人。我是有过很多个床伴,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记得住,更分得清。” 阳光极具穿透力,打在两人的身上。从如坠冰窖到如入云端,宁安在跌宕起伏里捡起了自己。她低下头,用手捧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 泪水从指缝中汇聚,淹过了手掌。 慕长洲也觉得难过,刚抬手,就被撞了个满怀。腰间的力道几乎要失控,勒得她有些喘不上气。怀里的人把她的话放在了心里,眼泪鼻涕全贴在了胸膛,是这些日子里的宣泄。她回抱过去,用行动安抚着颤抖的身躯,等待宁安自己平稳下来。 “慕长洲。”宁安红着眼眶,问她:“你会有点喜欢我的吧?” “我会。我喜欢和你相处,一起吃吃饭看看电影。”慕长洲没有吝啬语言,话是陈述句,简短有力,她又补充:“宁安,你是校花诶,我要连你都喜欢不了,我这辈子注定要孤家寡人了。” 宁安吻她,这些肆意和宣泄都被慕长洲妥帖接住了,她才确定,那句话不是调情,更不是敷衍,而是慕长洲认真考虑后给出的答案。这一切耗费了宁安所有的勇气,她不再多问,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吻她,从回应中汲取爱意和温暖。 30.春水泡梨花(30) 春水泡梨花(30) 天还没黑,慕长洲乐够了,半坐起来,问:“要不要出去玩?” “你想去哪里?”宁安被她的话逗乐,觉得有趣,顾不得眼睛还肿着,问:“看电影么?” “最近没什么感兴趣的。”慕长洲起来了,从衣柜里找了衣服,的确是要出门的打算,她套了外套,转过头问:“想去酒吧玩么?” “你不怕遇到Easter就行。”宁安跟着起来,先去洗漱了,也找了一身黑的衣服,长发微卷,披在了肩头。 两个人携手出门,慕长洲开机的一瞬,Easter的电话就进来了。 “你没事吧?” Easter显然很担心,霹雳吧啦说了一连串中英夹杂的话,根本不带停的。 “没事,你在哪里?”慕长洲笑了笑,眼镜后的眼神简单清澈,仿佛坚冰融化。 “你都跑路了,大家一起休息呗。我在喝酒,要来么?我请你。”Easter好似已经喝多了,宁安都能听出语气很飘。 “嗯,等会儿见。”慕长洲挂断了电话,在宁安眼皮子底下直接锁屏,没有去看未读消息的打算。 “她还好么?”宁安有些担忧。 “没事,在她自己店里,能有什么?”慕长洲看过去,淡淡笑着:“你呢,去了不要听她的,不想喝酒就别喝。” “好。”宁安挽住她的胳膊,笑靥如花:“今晚我开车,开车不喝酒。” 然而站到了车旁,慕长洲却拉过了宁安,牢牢抱住了她。 “头发长了没时间剪,真烦。”慕长洲小声抱怨着,宁安停在她腰间的手往上摸了摸,摸到了发尾,的确凌乱,失去打理多年的感觉。 “那也好看的。”宁安拍着她的后背,没穿高跟鞋了,慕长洲的下巴就贴在她的发顶,宁安心里默默想着,什么时候慕长洲这么黏了? 地库偶尔有人停车取车的,慕长洲没有松手的打算,只是脚下动了动,让宁安靠在了车上。 索吻来得突然,宁安无暇他想,自然不会拒绝。那两瓣唇有些干涩,口腔里是一样的牙膏气息,充分说明了两个人之间的亲密。 浅吻,情深。慕长洲低着头,眉眼都是轻松,笑:“我们放Easter的鸽子吧。” 宁安也跟着笑:“你想怎么放?” 两个分分别上了车,慕长洲坐在驾驶室里,点开和Easter的对话框,无视了之前连串的消息,慢悠悠打字:“临时有事,不过去了。后天公司见。” 确定消息送达,慕长洲施施然关了机,看向宁安:“你的好闺蜜,大约三分钟后到达战场,看你应付。” 车子滑出地库,开上路了,两个人也没说到底去哪里。 果然Easter的电话打了过来,宁安开了免提,装着匆忙的感觉:“Easter,有事么?” 估计那头也被严肃的口吻震慑到了,酒意都散了几分:“哦……我问问你,有没有见到Zhou?” “没,好几天没消息,都挺忙的。”宁安憋着笑:“她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手机没电,去买饭了。” Easter还能记着给慕长洲打掩护,匆匆忙忙也就挂了。 宁安再也忍不住,笑疯了。 “她怎么这么单纯?”手机被丢在了前头,宁安笑得肚子痛,看向慕长洲:“你坑了她多少次啊?” “还好,总是自己送上门。”慕长洲看了她一眼,几个月以来,她从没见宁安这么笑过,她一时兴起,说:“我们认识的时候,Easter有点……焦虑。她是跟着父母在国内长大的,语言虽然没什么困难,但和真正的白人一起总觉得格格不入。我呢,看中了她的能力,也是为了方便沟通,申请到了一个组,还有个很腼腆的男生,三个人一起做实验写报告,一直到毕业。” “所以你们是患难之交。”宁安很想知道那些年里的慕长洲经历了什么,见她没有别的表情,才问:“所以到现在都很好?” “大概吧。”慕长洲点了点头:“那时候不清楚Easter的家里很强大,以为和我一样是靠自己学出来的,没少拉着他俩熬夜。后来知道了,但论文要数据、报告也得交啊,也就不在意了。” 宁安听出了言外之意,如果一开始慕长洲知道Easter的家世,是不会和她走很近的。这个人少年时候就敏感又敏锐,哪怕到了现在,两个人算是确定了关系,甚至朝夕相处了,大多数的时候,宁安并不能很准确把握住她的想法。 “Easter想自己做事,可能也受了我的影响。”慕长洲说了好一通,到了这一句,有些感慨:“她的人脉,我的能力,很快赚了一笔,Easter也就有了和家里任性的资本。这些年她越做越好,性格也变了很多。不过,彼此有所需,也就无所谓了。” “那她会离开么?”宁安问。 “迟早的。她将来会有更大的舞台,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舞台在训练。人一旦开始上场,野心总会越来越膨胀。”慕长洲看了宁安一眼:“你一步步爬上来,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嗯。”宁安迟疑起来,眉毛也不舒展,但还是问她:“那你呢?” 慕长洲随口回答:“到了那一天,甩股套现跑路,一条龙。” 车子在马路上,人心颠簸。路灯都亮了起来,前途看似光明,尽头却黯淡。 “你要带我去哪里?”宁安开了窗,看着街景向后倒去,感觉闷得紧。 “看看海边。”慕长洲的眼镜反着光,“到H市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时间去,咱们去看看。这时候冷也不会太冷了吧?” 宁安想起之前的团建,点点头:“有家海鲜烧烤挺不错的,也有观景台。” “都在那片么?”慕长洲起了兴致,追问:“很好吃么?” “蒜蓉酱不错。”宁安暂且不去想除了两人之外的人或者事,讲起自己的体验,又很遗憾:“可惜上次去,顾着形象没吃够。” “今晚管够。”慕长洲加快车速,按着宁安的口头导航,顺利找了过去。 没到旺季,空位还很多。慕长洲停了车,跟着宁安走过去,选了个好位置坐下。 服务生拿来了菜单,宁安接过,随便划了几笔,递给慕长洲:“你点,我没什么不能吃的。” 菜单设计很简单,肉类、海鲜、蔬菜、主食、饮品,一目了然。宁安只点了喝的,慕长洲划了扎啤,点完了交回给服务生。 “两位女士,确定要这么多么?本店的量不小。”服务生提醒着。 “你上菜吧,吃不完我们打包。”慕长洲点了点头,藤编的小椅子,长腿伸出去,她弯腰看着小桌子上的灶膛,问:“是要我们自己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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