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站在酒店门口,才想起来,自己只需要告诉谭秋酒店地址就好了,干嘛还要跟来呢,现在既打不到车回家,路面已经结了一层冰也不好意思再麻烦谭秋送她回去,倒是尴尬了。 盛清瞄了一眼酒店,大堂里只有两个小姑娘,她有些不自然的捏了捏手指: “已经到地方了,这个酒店很贵,平常不会有很多人,大概率是有空房间的,就送你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她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转身,胳膊便被谭秋拽住了, “这个点很难再打到车了,而且路面上结冰,我也不好再送姐姐回去,总不能让姐姐在这冰天雪地里自己再走回家。” 盛清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谭秋接下来的话。 “不如姐姐今晚就委屈一下,和我一起住酒店吧,房费我出,权当对姐姐的谢礼。” 盛清闻言,有些错愕的睁大了双眼。 一个已经结了婚的人,和她住一间房,合适吗 谭秋捕捉到了她的惊讶,很快抿唇笑着解释道: “当然是开两间房了,姐姐不是所这家酒店平常不太容易客满吗,所以两间空房应该也还是有的。” 盛清想了想,觉得谭秋说的有道理,便和她一同推开旋转门进了大堂,她补充道: “我自己的房费自己来付就好了。” 谭秋笑着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而是递上身份证,问前台小姐: “请问还剩几间房,我们要两间。” 前台小姐面无表情的点了一下电脑屏幕,回答道: “不好意思,现在只剩一间大床房了。” —
第四十二章 “不好意思,现在只剩下一间大床房了。” 前台小姐这样说,盛清忍不住扭头去看谭秋。 这未免也太巧了点,谭秋一来,房间便都没有了。 谭秋也扭过头看她,眸子里闪动着温柔的情愫,但却并不逾矩,她弯了弯唇, “姐姐,只剩下一间房了,委屈姐姐和我挤一下” 一个看上去清正疏离的人,对着旁边的女人却是无尽的温软,难免不让人遐想,盛清已然瞧见前台小姐的视线悄悄的在她们二人身上流连,不免有些尴尬,便道: “那就开一间房吧,很晚了。” 谭秋借着推身份证的动作的垂下眼眸,压下眼中的喜色,登记好之后,抬头对着盛清摇了摇手里的房卡,眸中的欣喜已经敛去,所剩下的只有平静到柔和的情绪, “走吧,姐姐。” 盛清的手指无端扣紧了提包的一角,才刚见第一面就在一起过夜,未免太尴尬了。 电梯门合上,电梯内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有些微妙,盛清站在谭秋后面一点,悄悄的打量着她。 身形依旧是熟悉的挺拔,只是多了一些以前不曾有的凌厉和威压。袖口被磋磨上去一点,漏出一截冷白的手腕,无名指上的戒指一如既往的扎眼,盛清视线触及的刹那,便像被刺痛了一般移开了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谭秋的头顺势偏过一点,盛清看到她的唇角似乎轻轻勾了一瞬,起伏的弧度很小,消失的很快,简直让盛清以为是她眼花出现的错觉。 谭秋带着盛清走下电梯,刷开房间,将背着的包放到了靠门的沙发椅上,而后快步走到了窗边,盛清掩门,有些不明所以。 接着她便听到了一阵爆发性的咳嗽声。 方才驾驶位上的窗户是开着的,车子跑起来便顺着窗户往里灌风灌雪,这么吹了一路,恍一进门,暖气又开的足,冷热交替之下,喉咙里便像钻进了千万只蚂蚁一样,痒的难以忍受。 一只手覆上谭秋的后背,轻轻的拍着,替她顺气。 谭秋咳了那么长一阵,慢慢的也平息下来。 盛清去加热机那里接了一杯热水,递到谭秋跟前, “喝点水,缓一缓。” 谭秋看着那只修长的,白皙的手,愣了两秒,才接过杯子,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谢谢。” 盛清是站着的,谭秋抬眸去看她,盛清落眼处便是她泛着浅淡红色的眼尾,谭秋的肤色很白,那点浅淡的痕迹被衬托的无比明显,看着便给人一种受了委屈的感觉。 盛清瞧着那道红红的痕迹,生生的压下了触一下的欲望,她现在已经不是谭秋的女朋友,谭秋也已经有了妻子,相处时应该保持最基本的界限。 盛清看了一眼宽阔的大床,又觉得保持界限好像也有一定的难度。 环视了一圈屋子,只有沙发上勉强还可以睡一个人,谭秋是病人,又是付钱的那个,盛清自然不会让她去睡沙发,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完水,接过杯子,道: “你怎么还感冒了” 在盛清的记忆里,谭秋的体质一向很好,几乎从不生病,强健到可以直接去当运动员。 谭秋的声音还因为方才长时间的咳嗽有些喑哑,听到盛清问她,只是扯出一抹轻松的笑,挑眉调侃: “年龄大了,体质大不如前了。” 谭秋挑眉时,削减了身上的那股锐气,反增添了几分不羁,盛清失神一瞬,方才谭秋的样子,又让她想到了从前。 她慌忙别过眼,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要立刻休息吗” 谭秋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盛清,她摇摇头, “我想先泡个澡。” 一杯热水喝下,谭秋已经缓过来不少,语调慵懒又有些上扬,盛清心头突的一跳,匆匆垂眸,应了一声好。 谭秋站起来,随手把戒指摘下来放到了床头柜上便进了浴室。 这间房间的浴室做了玻璃隔断,磨砂制的隔挡,让里面的人不至于暴露,但却也能从倒出的影子上看得出里面的人的动作。 谭秋摘下戒指之后,顺手将外套脱下来挂在外面的衣架上,露出白瓷般光洁的后颈。她里面穿着的衣衫松了一颗扣子,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修长的脖颈如天鹅般优雅,高贵又矜持。 盛清一时之间出了神,竟然就这么直直的看着。 谭秋一向很敏锐,眼神向下一勾,回望过去,嘴角的笑容带着点玩味,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盛清,盛清就像被当场抓包的小偷,登时便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盛清慌乱的样子,谭秋却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嘴角的笑更深了,她唇翕动一瞬,简短的说道: “姐姐,我去洗澡了。” 盛清被抓包之后,脸庞迅速的蹿上一抹绯红,双颊热热的,根本不敢抬头,眼睛直直的盯着脚下的地毯,双手搅在一起,因为低着头的缘故,回答的声闷闷的。, 瞧着盛清窘迫的样子,谭秋心情颇好,不免又想去逗一逗她,盛清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双匀称修长的小腿,猛地抬头。 谭秋微微俯下身子,领口半开,露出一点蜿蜒的白皙,她的手指勾住镜框,金丝边框磕在盛清手边的柜子上,发出轻盈的一声响,盯着盛清泛红的耳垂,低低的轻笑一声,重新直起身子, “忘记摘眼镜了,这次,真的要去洗澡了。” “姐姐如果困了的话,不必等我,就先休息吧。” 盛清看着她离开,目光落到谭秋的小腿处。 白的有点晃眼。 肌肉很匀称,显得小腿格外的修长,目光向下,脚腕处两个半月形的窝格外明显。 不禁让人想起,曾经盛清不小心捉到她的脚腕时,谭秋敏感的反应。 回忆如同一条蜿蜒的河流,时不时给人潮湿的窒息。 看着谭秋拐进全玻璃间的浴室,盛清才扼住了回忆的思潮。 她到此时已然睡意全消,没有半点休息的意思。大床正对着浴室,如果躺到床上去,那么一抬眼便是…… 盛清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坐在侧边的椅子上,听着哗啦啦响起的水流声,盛清随手拿起柜子上摆放的杂志,一页一页的翻开消遣。 水流声一阵阵响起,书页上写了什么到底是一点也没看进去。 鬼使神差般的,盛清抬起了眸子。 水雾氤氲着,在磨砂制的玻璃上又覆上了一层,蒸气在玻璃上侵蚀出的诡谲形状似乎在狞厉的讽笑盛清作茧自缚,又像是有什么魔法一般,让她挪不开眼睛。 雾气与磨砂的双重遮掩之下,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 盛清根据那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很轻易的便可以推测的出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直到水流声戛然而止,盛清才回过神来。谭秋只是简单的冲了一下,激发去身上的寒气,眼瞅着谭秋穿衣准备出来了,盛清敛下眸子,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拿起放在柜子上的水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仿佛将她的心都熨烫的滚沸。 一阵推门的声音过后,谭秋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 听到声响,盛清条件反射的就抬起了头,只见谭秋披着纯白的浴袍,腰间的系带并未完全系紧,松松垮垮的垂在那,这也就导致领口处开的有些大,完全露出了凸起的锁骨。 出于礼貌,盛清本该移开目光,但她并没有。 吸引她注意力是的谭秋锁骨处的一个纹身。 不是常见的那种黑色或彩色,而是用淡淡的粉色勾勒出来一只蝴蝶的形状,随着谭秋微微起伏的胸口,那只蝴蝶竟然也像活了一般,趴伏在锁骨上轻轻震颤着翅膀。 滴答----- 凝结成缕的乌发,发梢处落下一颗水珠,啪嗒一下砸在凸起的锁骨上,蝴蝶翕动了两下翅膀,凝住盛清的心神,下一刻,她听到一个喑哑慵懒的声音轻轻唤着: “姐姐,你在看什么” 盛清再一次被抓包。 慌乱间,她磕哒一下将手里的杯子放回柜子上,随着她的动作,没被拿稳的杂志哗啦啦的翻动,将谭秋放在柜子上的戒指拂落到了地上,戒指滚了几下,钻到了床底。 盛清彻底慌了神,甚至来不及去看谭秋的脸色,立刻趴在地上,一只手在床底摸着,她觉得自己已经将床底摸了个遍,但还是没能找到戒指。 谭秋蹙了蹙眉,走过来将盛清拉起了,盛清眼眶已经红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谭秋解释,只能道: “对不起,我会找出来的,是和妻子的婚戒吧,我一定会找出来还给你的。” 谭秋嘴角噙着一抹笑,看上去一点也不着急,她将盛清拉到一边,柔声安慰: “没事,我来找找。” 盛清给谭秋让出位置,心下思绪翻涌,看着谭秋半跪在地上,她闭了闭眼,谭秋并没有反驳她说那不是与妻子的婚戒。 她先前的猜想在这一刻得到了印证,盛清心底蓦的滋生出了逃走的欲望。 “谭秋……” 盛清刚叫一声,谭秋便直起了身子,手指捏着那枚亮闪闪的戒指,对着盛清晃了一下, “姐姐,找到了,不必自责。” 钻石闪烁的璀璨光芒刺痛了盛清的眼睛,她垂下头,应了一声: “找到就好。” 谭秋把那枚戒指摁进盛清的手心,感受着掌心处冰冰凉凉的触感,盛清有些茫然的抬头去看谭秋,谭秋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样子,她不紧不慢的对着盛清伸出了自己的手: “姐姐,可以帮我带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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