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直接往她身上泼脏水的事,她绝不会接下。 “是污蔑你吗?”皇帝怒吼一声,把杯子砸在她的脚下。 “你手持凤令闯宫,难道就不会用凤令杀人?” 正题来了,果然是为了凤令,以为这样威胁她一番,她就会交出凤令自证清白了吗? 皇帝还真是有意思,什么都不想给,只想空手套白狼。 云丞淮故作生气道:“陛下,欲加之罪,凤令如何能杀人?” “你不知?”似她太强硬,皇帝的语气温和了些。 “陛下想让臣知什么?”她一幅失望又难过的语气道:“凤令是阿娘留给臣的东西,小北也是阿娘留给臣的人,贵妃娘娘横行霸道,直接抓走小北,臣别无它法,只能试一试阿娘留下的令牌,希望阿娘的令有用。” “臣何曾闯宫?臣只是想要用阿娘的令牌,要回阿娘留给臣的人。” 她说着就委屈了起来,里面几分真几分假,怕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她早就跟沈流年商量好了对策,随着皇帝的态度而变化。 皇帝硬,她就硬刚,反正对方不能真很把她怎么样了,要是皇帝的态度软了些,她也不必咄咄逼人。 她感受到皇帝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打量了好一会儿。 这时,内监禀报道:“陛下,顾世女求见。” “顾以柳?”皇帝看向云丞淮,想了想道:“让她进来。” 云丞淮站在一旁,不知这个时候,皇帝让顾以柳进来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件事,还有顾以柳的手笔? 她退到一旁站立,她倒要看看,今日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顾以柳进入御书房,看到她在也不惊讶,径直朝皇帝跪下道:“陛下万安。” “起来吧。”皇帝的语气听起来就不太开心,“如何?” 顾以柳禀报道:“陛下,臣查过,北齐使团里面死的那两个,只是两个随从,并不是官员。” “还有行刺被斩杀的几个人,她们身上的信物与楚湘王府的令牌有出入。” “出入?”皇帝很是惊讶,怎么可能。 顾以柳道:“没错,臣去了楚湘王府,本要询问王上及王妃,王府信物之事,却得知,王府奴仆身上没有令牌信物,她们要想出去,要先去王妃那里拿了手牌办事。” “而楚湘王府的信物令牌上,每一块都镶了银,甚至是金,驿馆发现的信物里面并没有。” “当然,也有可能是暗卫死士,所以配备的信物不同......” 顾以柳话说到这里故意不继续,皇帝冷哼一声,“没有人傻到会在死士身上放自家的信物,就算是放信物,也绝不会跟家里常用的手牌信物一样。” 原来你知道啊?云丞淮心中冷哼,果然是想诈她承认。 还有顾以柳,这人什么时候去的王府,她跟沈流年那么早就认识了吗? 先是一个许拓,后是一个顾以柳,她家夫人的追求者可真不少。 云丞淮没有着急辩解,反而是若有所思。 顾以柳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是,陛下明鉴。” 明鉴什么明鉴,要不是刚刚她态度坚硬,狗皇帝必定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她甚至怀疑,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帝策划的,为的就是她身上的凤令。 可惜皇帝以为她还是以前的那个云丞淮,以为自己胡乱吓吓就会六神无主,任由人污蔑。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前身听了皇帝让自己就藩的事情,所以大闹一场,被禁足在王府,此事该不会正如她想的那样,也是皇帝算计的吧? 云丞淮心中怀疑,面上不显。 皇帝一锤定音道:“既是与楚湘王无关,顾以柳,朕命你彻查到底,还楚湘王一个清白。” “诺!” “朕乏了,你们去吧。” 说罢,皇帝起身离开。 就这?还以为要面临什么样的暴风雨呢,就这样结束了? 云丞淮不解,皇帝用这样的计谋想让她自动交出凤令,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也是,前身那个德行,脑门上就写着三个大字——没脑子。 皇帝不知是着急了,还是看不起她,居然做了一个看起来就很蠢的计划。 这一次逃过,下一次必定会迎来更周密,严峻的针对。 云丞淮深吸一口气,原本前身蠢货之名在外,还能扮猪吃老虎,现如今,怕是没有人再小瞧她了。 “楚湘王殿下为何叹气?” 两人一起走出御书房,顾以柳忽然问道。 云丞淮的目光移到她的脸上,“顾中郎将停顿的恰到好处啊。” 直白的说出来,远没有皇帝自己联想更管用。 “就算是没有臣,殿下也能从容脱身。”顾以柳毫不否认自己在帮她。 为何?不得不说,顾以柳的出现,让她少了很多口舌,不然皇帝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为何帮本王?” 云丞淮不理解,她跟顾以柳毫无关系,两人也不认识,对方怎么会帮她。 顾以柳直接道:“臣是禁军中郎将,陛下既命令臣查案,就是知道臣不会弄虚作假,查到什么就是什么。” “我可以去王府求证,也可以不去,直接汇报。”那将会是两个结果。 她又道:“何况王妃与臣有救命之恩,臣自当涌泉相报。” “要不是王妃已嫁给殿下,以她对臣的恩情,用话本里面的桥段来说,臣当以身相许。” 顾以柳的意思很明显了,她会来帮忙看的是沈流年的面子上。 后面的话,明显是在直白的挑衅,毫不掩饰自己对沈流年的觊觎。 顾家有武安侯的爵位,手里握着实打实的兵权,身为武安侯世女,禁军中郎将,皇帝眼前的红人,顾以柳有自己嚣张的本钱。 这样一个人物,不受宠的皇女哪敢得罪,就算是受宠的皇女,也得捧着,往自己阵营里面吸纳。 可云丞淮本就不想争皇位。 她眯起了眼睛,里面闪过危险的光芒,“顾世女的意思是,觊觎本王的王妃?” 顾以柳忙行了一礼,不紧不慢道:“殿下哪里的话,臣说的只是话本里的东西,王妃贵为王妃,臣只是臣子。” 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谁会相信。 “呵!还望顾世女记住自己的话。”云丞淮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顾以柳还是那个态度,“殿下慢走。” 云丞淮心中冷哼,小说中的顾以柳是一名骁勇善战的将军,投靠沈流年的阵营后,为沈流年打下了许多的城池。 在沈流年的面前,就算不掩饰自己的爱慕,也一直以臣下自居,何曾这么嚣张。 没有经历过骤变的顾以柳,太不可一世了,嚣张的令人不喜,完全不似那晚跟安远对话时的有礼。 她一边气呼呼的,一边往东宫走去。 太女姐姐昏迷不醒,于情于理,她都得去探望。 ...... 云丞淮到东宫时,一众内监宫婢低着头,气氛沉重。 东宫那么大,空气中却弥漫着药味,只能说太女生病已久,非是一两日。 太女殿下的病,太久了,医官诊不出来其病症,只能一日又一日的拖着。 “楚湘王殿下。” “楚湘王殿下安。” 云丞淮一进入东宫,一路上都有人给她请安,但没有人拦她。 见她犹豫,还为她指路。 就像是,东宫是她的东宫,东宫奴仆都是她的奴仆。 想来,这都是太女姐姐提前吩咐的。 她快到内殿时候,一内监迎上来道:“楚湘王殿下安。” “太女姐姐醒了吗?”她听闻太女姐姐昏迷了很久。 内监忙道:“殿下已醒。” “你去通传,本王来了。”她想着,没有通传的话,贸然进去怕是不妥。 内监立即道:“太女殿下吩咐,楚湘王殿下可自由出入东宫,不必报上。” 云丞淮挑眉,她心中早有猜测,没想到真如她心中所想。 而且不是临时吩咐的,从她进到东宫开始,没有一个人拦她就能看出来,这早有吩咐。 她走进内殿,正好遇到了刚诊治出来的医官,她立刻把人拦住,“太女如何?” “禀楚湘王殿下,太女殿下无碍,旧疾。” 旧疾?看来医官早已习惯了太女殿下时不时昏倒的事情,从开始的惶恐,到现在的淡定。 皇帝可是说了,太女病重至此,乃国之不幸,医官尽力便好,治好有功,治不好无罪。 要是在现代,家属这样的言论正常。 可这是一国之储君,其身体乃国事,这样不经鞭打,在皇宫大内中,就算查出点儿什么,反正不用获罪,还是不说的好,否则,后宫之中因言获罪的也不是没有。 云丞淮“嗯”了一声,迈步走进内间。 此时云承继正靠在床上喝药,见到她来,露出一个含蓄的笑容,“阿淮来了。” 喂药的人是太女妃,她赶忙行礼道:“阿姐,嫂嫂。” 云承继对一旁的太女妃道:“念曦,你去书房帮孤把东西拿来。” “好。” 太女妃冲她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云承继盯着太女妃的背影,直到对方离的很远了,才收回视线,“陛下召你了?” “是。” 太女姐姐人在东宫,还是昏迷状态下,知道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少。 “哼。”云承继冷哼一声:“孤刚晕,她就召你,身为一国之君,毫无忍耐之力,只想以势压人。” 云丞淮听着云承继骂皇帝,这样的话她不好接,但又很好奇,“阿姐对陛下似乎,很是不喜?” 云承继愣了愣,用手帕挡住嘴巴,轻咳了几声,嘴角稍微出了些血,她随意的擦掉并不在意。 “阿姐?”云丞淮看到,忙上前一步想要做些什么,却被云承继制止。 她只得退后一步,盯着嘴角还带着血迹的太女姐姐。 云承继习惯了吐血,并不觉得怎么样,但见她关心自己,眼神还是柔和了起来,然后道:“阿淮,有些事情,孤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为何?”她不是很理解,交深言浅易生误会。 她可不想跟太女姐姐之间生出误会,对方可是她在上都城最大的靠山。 “要等你有自保之力。”云承继幽声道,随后顿了一下继续道:“今日御书房的事情,孤已经知道,她向来自负,小看天下人,以为自己的谋算无人能看破,以为自己吓唬两句,别人会立马跪地求饶。” “殊不知,别人跪的是权力,非是敬重她,害怕她。” 能听的出来,太女姐姐是真的很反感皇帝了,当然了,这样的皇帝她也很讨厌。 只是云丞淮有一点儿不解,明明传说皇帝很爱阿娘,可今日皇帝的语气,并不爱阿娘,前身全然不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导致她也不知道皇帝为何那么厌恶前身,前身也是皇帝的孩子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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