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云丞淮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她现在越来越像吃软饭的了,什么事情都要经过沈流年。 沈流年抬眸看着她这个样子,嘴角弯起,“驿馆里面,北齐使团死了两个随从,刺客的身上发现了楚湘王府的信物,你怎么看?” 元芳,你怎么看? 云丞淮的脑子里面突然想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 沈流年:“......”她的话很好笑吗? 云丞淮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只是想到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她轻咳一声道:“此事与我楚湘王府无关,定是有人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你觉得是谁?” “皇帝。” 今日在御书房中,皇帝的态度很明显了,明显是想通过这件事,让她把凤令双手奉上。 只是,她没想到皇帝会这样直接,直接在她身上安装一个罪名威胁她。 要是前身,恐怕会马上交出凤令,可她不是前身。 “陛下为君,昏而不庸,她是一个聪明人,却做出如此之事,令人匪夷所思。” 云丞淮还是觉得,直接泼脏水这件事,做的太不聪明了。 沈流年却道:“再聪明的人,所求过烈,欲望膨胀,对事情之利害,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凤令的存在,威胁到了皇帝的政权,四方司本朝初建,还不能深入在南秦的每个角落,朝中反对声音众多。 一个清明的朝堂,为什么要有一个监督衙门在,隐藏在官员府邸,官员的一言一行都在监视,多少官员因言获罪。 这样的衙门,历朝历代都会有,但没有四方司这么大的权力,要不然人家能叫四方司的总司长叫魏千岁呢。 云丞淮点了点头,“可刺客身上出现了楚湘王府的信物,必然会惹来麻烦。” “夫人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皇帝能把脏水泼她们身上,多的是人恨不得立即让她们坐稳这个罪名。 沈流年想了一会儿才道:“应对之事暂且不急,按照计划行事就好,而我们抓了闫笠,美莹,北齐那边未必毫无动作。” “她们的证词,你也看过,联系今日之事,你有何见解。” 证词她是看过,跟她所猜相差无几,闫笠假扮北齐太女在上都城行事,还要通过跟沈流年的合作,往李昭贤身上泼脏水。 她唯一不解的是,明明是闫笠假扮的李昭贤,为何最后跟沈流年合作的还是李昭贤。 到底是她忘记了小说的内容,还是剧情发生了改变。 “我有一个问题,你何时知道李昭贤是闫笠假扮的?” 一个案件中,时间线是很重要的。 沈流年的眸子不经意的扫过她,略显勾人,她的心中微微一动,就听对方道:“一初就知道。” “那你还要跟她合作?”云丞淮这些时日,见多了夺嫡中的阴谋诡计,人与人的互相算计。 既然沈流年都知道,还要跟闫笠合作,或许还有隐情? 沈流年的眼睛弯弯,“你怎知,与我合作的不是李昭贤?” 云丞淮立即坐直了身体,“什么意思?” 沈流年笑而不语,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不过,云丞淮得到了解答,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 想到闫笠跟美莹的证词,她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你说,陛下会与北齐勾结吗?” 堂堂南秦皇帝跟北齐要是有勾结,说出去还真是一个笑话。 两个国家虽然停战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两国必有一战,一山不容二虎,单看有没有十足的把握了。 “为何不会?”显然,沈流年早有猜测。 “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云丞淮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想到了一件事,“美莹名义上是李昭贤的内侍,实际上两人有着那样的关系,以两人的亲密,李昭贤放她来监视闫笠,究竟是想让谁死?” 沈流年端起桌上的茶杯,品了一口道:“为何不能是都死?” 对啊,云丞淮猜到了原因,“如此,李昭贤能彻底掌控隐龙卫,还能抹去自己的一个把柄。” 堂堂太女跟内侍之间不清不楚的,尽管高官贵族里面很多人都有点儿独特的爱好,可没有人弄的人尽皆知,况且太女之德,比大臣之德更重要。 沈流年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自己只是简单的提醒,对方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 “当李昭贤得知我拒绝跟她的合作后,并没有做什么,刺客的事情也是闫笠派来的,我们又抓住了闫笠,北齐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那跟今天的行刺有什么关系?” 使团死了两个人,刺客的身上还搜出了楚湘王府的信物,紧接着皇帝就把她传入了皇宫。 不对,皇帝是在顾以柳汇报前,就知道了刺客身上有楚湘王府的信物。 得知使团遭遇刺杀,皇帝派顾以柳去查,为何会提前知道,这说不通,所以她才觉得,今天的事情都是皇帝策划的,那么跟皇帝合作的究竟是北齐的哪位,成了当下的谜团。 沈流年比她更了解北齐南秦的势力分布,很快就猜到了,“你别忘了,统领使团的人是谁。” “闫笠是长孙家的人?” 云丞淮的心里捋出来了一条完整的线,一切都说的通了。 闫笠是长孙家的人,美莹是太女的人,两人在南秦相争,全都被抓,李昭贤本就想两人都死,并不在意她们的死活,而长孙家必定想从两人的嘴里知道些什么。 沈流年点头,“闫笠此行是为了李昭贤的罪证,再加上北齐朝堂最近发生的事情,长孙家要废太女。” 她们只是棋盘上的棋子,但长孙家跟李昭贤没想到,棋子也能翻身做棋手。 恐怕这就是,李昭贤改变注意,跟沈流年这颗棋子合作的原因了。 “夫人,你真的太历害了。”云丞淮一脸钦佩的看着沈流年,怪不得能做历史上唯一一个坤泽皇帝,单这份聪明,就不是谁都有的。 沈流年从小受尽了夸奖,早就免疫了,对此只是抬了抬眸道:“只要你按照计划来就好。” “当然了,放心吧夫人,我是很听话的。” 嗯......比你肚子里面的崽听话,可别在去母留崽了。 云丞淮还记得沈流年的话呢,她胆子小,经不起这样吓。 沈流年白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今天早起身子就不适,强忍了许久,刚刚说了太多的话,小腹里隐隐作痛的感觉又出现了。 沈流年一蹙眉,云丞淮就察觉出了不对。 相处了这么些天,沈流年的蹙眉深度,还有一个眼神,她大概就明白对方是生气还是生病。 “夫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立刻高声喊南灵进来,“去叫府医来。” 从小年夜那天回来,两人谈事的时候,南灵跟北竹习惯的出去了。 这体现着沈流年在一点一点的对她放下心防,对方开始信任她了。 沈流年本想说些什么,结果南灵看她这个样子,马上跑出去了,她根本来不及叫。 “怎么了?夫人有事跟我说也一样。” 云丞淮蹲在沈流年的脚边,还握住了对方的手,满脸的担忧。 “水。” 她忙把沈流年的杯子蓄满了水,“怎么是茶?还是喝白水好。” 不管什么毛病,多喝热水就对了。 沈流年小抿了一口,没有多说话。 这个样子,一看就是难受的不想讲话。 她喊人过来拿了热水过来,手则抚上了沈流年的额头,有一点点烫,该不会发烧了吧。 一般发烧脖子会烫,她又要用手去量,结果直接被沈流年打到了一边。 云丞淮也不介意,“是哪里不舒服?” 沈流年闭上了眼睛,不愿意说话,紧皱的眉头,看起来就很难受。 还好府医来的快,诊治了之后道:“殿下,王妃体内麝香毒素微消,药物见效慢,还是得殿下与王妃情丝交融才好。” 当着王上王妃的面说这样的话,府医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本着医者仁心,还是说了。 一旁的南灵才是真正的面红耳赤。 云丞淮忙道:“本王知道了。” “你们出去。”她把人都赶了去出去,弯腰就要去抱沈流年。 沈流年再次把她的手打开,固执道:“不准碰我。” 这样的沈流年就跟小猫咪发怒一样,奶凶奶凶的,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她只得柔声哄着,“你这样下去,身体承受不住的。” “与你无关。”沈流年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了一边。 云丞淮一听,有点儿生气,“怎么与我无关?” 沈流年:“......” 见沈流年不想理她,她自顾自的说道:“你是我的合作伙伴,你要是出了问题,我要跟谁合作?” “再说,我既把你留下,就不会对你的伤不管不问。” 说着,她又道:“上次,不是试过了吗?这次不会再弄疼你的。” 什么虎狼之词,她察觉自己用词不当,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别的了。 沈流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讲话,想到上次迷迷糊糊的听到云丞淮在她耳边说的话。 香香......云丞淮跟香香到底有什么关系。 沈流年艰难的睁开眼睛,虚弱道:“那你说......你......究竟是谁。” 身上越来越痛了,这几天她一直在熬,孕期很多药不能喝,府医给她用的药,都是在不伤害腹中孩子的前提上,这样的见效慢,所以每次腹中疼痛,她都是一次一次的忍着的。 今天思虑过度,想的说的太多了,一发作起来,居然比前几日疼的多。 云丞淮听到她的问题,稍稍一愣,“我是谁,要看你觉得我是谁。” 她弯腰把沈流年抱起来往内间走,抱了好几次了,她能准确的找到让沈流年最舒服的位置。 她快步走到床边,轻柔的把沈流年放在床上。 与上次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她们在的环境是自己熟悉的环境,不会太过紧张。 熟悉的房间,做已经做过一次的事情,云丞淮熟练了许多。 沈流年的披风太厚重,遮住了脖颈,她伸手解开对方披风上的带子。 她注意到自己的手都在抖,毕竟上次可没有解衣服这个环节,尽管只是一件披风。 她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暗骂:太不争气了。 沈流年几乎失去了意识,只觉得云丞淮在缓缓靠近自己。 她的心里早就察觉到了什么,甚至有一些确定,所以她的反抗并不激烈。 也或许是上次有过一次,让她一厢情愿的认为,云丞淮不再是云丞淮。 “夫人,我会很轻的。”她听到对方在她的耳边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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