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挺聪慧。” 听着沈流年的夸奖,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这些不是她的想法,确实是她看的多了,所以能说出个一二三,要是真让她实施,那就是惹人生笑。 沈流年盯着她的笑脸,突然道:“我问了,小北说,你没有乳名。” “啊?”云丞淮愣住了,这她该如何回答。 “我......” 她还没有想要怎么解释,沈流年又道:“云香香?香香殿下的名字,还真是让人不知真假呢。” 云丞淮装作没有挺多的样子,转身回到餐桌边上,端起徐嬷嬷刚送进来的汤,美美的喝了一口,假装不明白沈流年的意思。 不是她装傻,有些事情,对方试探归试探,自己承认反倒不可信,慢火熬出来的汤,可比大火烹出来的更有味道。 沈流年见她自顾自的喝汤,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也没有再追问。 多亏了北竹汇报完就出去了,应当还有要事,不然又要多几个人知道她叫香香了。 她随便喝了几口汤,又走到沈流年旁边,扯开话题道:“夫人,过两日就过年了,你可给岳家准备年礼。” 沈流年莫名看了她一眼,“早就送去了,等你想起,要明年的年礼了吧?” 今日都腊月二十八了,快马加鞭赶到西海,也赶不上过年了。 云丞淮尴尬的笑笑,“夫人想家吗?” 她倒是不想家,主要是家里没人,想也没用。 沈流年没有回答,她自顾自的道:“夫人一定想阿娘了吧,就跟我一样,总是会想起阿娘。” 她有的时候很自责,是妈妈给了她生命,第一次,第二次,可她却记不住妈妈的样子了,甚至不敢看妈妈的照片。 所以她能理解,远离故土的沈流年,内心该是怎么的煎熬。 沈流年莫名的看着她,“怎么?你想与我一起去西海看我阿娘吗?” “有何不可?” 云丞淮对沈流年成长的地方还是挺好奇的,什么样的地方,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一代坤泽帝王。 这回论到沈流年愣住了,“你要跟我去西海?” “去不得?” 云丞淮疑惑的问了一句,然后道:“大婚三日后可以回娘家,南秦距离西海远,所以未曾回去,等过完年,要是能就藩,我带你回西海。” 沈流年轻哼了一声,不信她的话。 “你乃南秦王上,如何能去的了西海,不怕我在西海把你杀了?” “怕啊。”云丞淮调皮道:“那就不去了。” “你......”沈流年正要发怒,小北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两人。 “殿下,陛下召您入宫。” “我?就我一人吗?”距离小年过了好几天,还以为皇帝年前不会下手了,没想到对方还是召见了。 皇帝确实是惦记凤令啊,居然都不能等到过完年了。 “是,传旨的内官还在外面等候。” 云丞淮“嗯”了一声,她望向沈流年,“夫人,我去去就回。” 沈流年看着她,“按计划行事。” “放心。” 两人已经商讨好了应对之法,细节上也有商定,具体实施,还得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云丞淮迈步走出,沈流年看着她的背影很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南灵,问道:“王妃,刚刚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大批的禁军,好像是去驿馆。” “禁军只管皇城,上都城发生的事情得找巡防营,为何是禁军过去?” 沈流年蹙眉,想到云丞淮被皇帝叫走,该不会与此事有关吧。 “你让人盯住驿馆,发生事情随时来报。” “还有,你跟安远说一声,让她跟上云丞淮。” 不知为何,沈流年总觉得驿馆的事情不简单,在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谨慎为上。 不管她与云丞淮之间有什么仇恨,短时间内,云丞淮必须活着。 沈流年还是有点儿担心,可小腹隐隐作痛,让她几乎不能集中精神思考。 另一边的云丞淮,跟着皇宫的内监往皇宫去。 她的身边跟着小北还有追上来安远,尽管这两人虽然都是她的亲信,有些话还是不能说。 能让她敞开心扉商量的人,只有沈流年一个。 面对这样的情况,她的大脑只能飞快的运转,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应对皇帝。 这时,小北拿着一包金子走到传旨内官面前,这是临走时,王妃让南灵塞给她的。 “内官大人,不知陛下找我家殿下,有何要事?”说着,她就把钱袋子往内官手里塞。 她的动作很隐秘,没有人发现。 内官却把她的手推到一遍,婉拒道:“小北大人客气了,奴婢也不知道陛下找殿下何事,等殿下去到便知。” 小北干笑了一声,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她这才钻带马车内。 “殿下,传旨内官不肯收钱。” 那事情就大条了,一般对方收了钱,事情就还好说,对方连钱都不敢收,只能说明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了,也可能是云丞淮在皇帝面前印象太差,人家不敢收她的钱。 云丞淮点头,“无妨,东宫可传来消息?” “今日东宫来报,太女殿下发病,请了医官去,还没有醒来。” 太女姐姐昏迷不醒,皇帝请她入宫,是碰巧,还是有意为之。 “我知晓了。”云丞淮不由得叹气,她可不想让太女姐姐死,要是对方能继承皇位,对她而言,并非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可惜对方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三天两头的就要昏迷一次,随时都有可能去世。 对了,沈流年好像认识一医家高人,她失去孩子,挖去腺体,还能保住半条命,就是此人帮忙,叫什么来着,她一时间想不起来。 一直到了皇宫大内,云丞淮都没想到那个人的名字。 与此同时,沈流年也知道了驿馆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齐使者遭遇行刺,刺客的身上搜出了楚湘王府的信物。 “此事,必须快点儿让云丞淮知道。” “可殿下要是已经到了御前,如何传递消息?” 云丞淮还没有到皇帝面前,消息还能送到她面前,已经到了皇帝面前,可就难了。 沈流年的脑袋快速转动着,忽然想起了一人,“顾以柳。” “她为何会帮我们?”南灵不解,她们在上都可不认识什么人。 “你忘记了,三年前我们在西凉遇到的那个黑炭?” “王妃,你说她就是顾中郎将?”南灵很是惊讶,当初那个黑乎乎,黑夜里不笑都看不到人的黑炭,居然是顾以柳,侯府世女。 沈流年原本也没发现,还是看到了顾以柳手背上的烫伤,那是那时留下的一个特殊印记。 “可顾世女会帮我们吗?”帮这样的事情,几乎与站队差不多了吧。 沈流年拿出一块玉佩,“你拿着这个你找她,让她务必提醒云丞淮,她会答应的。” 她与顾以柳有救命之恩。 南灵接过玉佩,“是。” 等南灵走后,沈流年捂住疼痛的腹部,脑袋出着虚汗,不知为何,喝了几天的药,腹中疼痛并没有减轻。 医官也说了,云丞淮的情丝比药物管用,但她们之间,不该如此亲密。
第51章 御书房中, 云丞淮垂手等着。 内监把她带进来后就离开了,她一个人在这,也没有人搭理她,更没有人要给她奉茶的意思。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过来, 就是为了晾着她? 她抬眸环视了一眼, 忽然在屏风后面看到一道人影, 其宽大的服饰, 不会是内监,能在御书房中的,只有皇帝的衣袍有这么宽大。 她还以为皇帝在议事, 结果在屏风后面观察她,一国之君如此做派, 当真是令人不适。 她眸光微闪, 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在原地转来转去, 还唉声叹气的,生怕里面听不到。 前身最怕皇帝的看法, 每次都慌的不行。 上一次也是听说皇帝要让她就藩,才破防惹事, 然后被禁足的, 现在向来, 其中内情不明, 太过蹊跷,前身肯定是让人算计了。 她故作焦急的样子, 就是想看看,一会儿皇帝出来, 会用什么态度来跟她说话。 果然,她一表现的焦急,皇帝马上出现了。 内官高声呼喊一声,皇帝迈着霸道的步伐走了进来。 云丞淮忙行礼道:“陛下万安。” 上面好一会儿没有动静,她也就一直行着礼,没有起身。 半晌,皇帝才道:“起来吧。” “谢陛下。” 云丞淮起身,手放在宽大的袖袍里面,就那么垂着,头低着看不清楚表情。 皇帝品了一口茶,“啪”一声把杯子放到案桌上。 “北齐使臣在驿馆遇刺,死了两人,而抓住的刺客身上,有楚湘王府的信物。” 皇帝看到了云丞淮的坐立不安,选择了更为直接的方法。 云丞淮垂着眸子,眼睫毛显得更长了些,稚嫩的脸庞,颇像其母亲。 皇帝看了,眼中的厌恶更甚,“是什么,让你不惜在驿馆杀害北齐使臣,该不会是她们的手里握有你的罪证?所以你不惜杀人灭口吧?” 云丞淮什么都还没说,皇帝已经帮她把犯罪理由都编好了,明显是自顾自的往她身上安罪名。 “陛下觉得,臣若派死士,还要她们带上楚湘王府的信物再去吗?” 她抬起了头,与皇帝对视了一眼,没有错过对方眼里的厌恶,心中不屑又惊疑。 据说皇帝很爱她的阿娘,就算不喜她,也不该如此厌恶吧? 她继续道:“灭口,还要留下证据,那臣不如直接去大理寺投案算了。” “陛下为何不觉得,是有人在陷害臣?” 皇帝的心偏到了骨子里的,听到她这么说,立即道:“好端端的,别人为何要陷害你?” 一整个受害者有罪论,令人作呕。 云丞淮彻底无语了,也熄了对皇帝继续讲道理的心。 她的声音提高了些,“陛下的意思是,非要把驿站刺杀的使臣的事情,安在臣的身上了?” “放肆!”皇帝一拍桌子,“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跟朕说话?” 云丞淮坚定道:“若陛下非要往臣的头上泼脏水,那臣还要任由泼之吗?” “没有一个人受了冤枉,会甘心认下,不去辩解的。” “呵!”皇帝冷笑一声,“不愧是楚无虞生的,性子跟她一模一样。” 楚无虞就是前皇后,她的阿娘,听名字就知道,家人对其的爱护。 听着皇帝的语气,她再一次确定了,皇帝不爱她的阿娘。 云丞淮眸子冷了冷,再抬眸,眼睛中已恢复了清澈平和,“陛下,臣之性情,整个上都城都知道,是臣做的,臣向来不否认,可不是臣做的,那谁也别想污蔑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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